大家排队点餐,郭攸宁要了一碗鸡蛋面,每碗0.12元,外加二两粮票;两个肉包,每个0.05元,外加二两粮票;两个馒头,每个0.03元,外加二两粮票,一共花了一斤粮票,0.28元。
李婉柔跟她后面,疑惑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胃王呀!这么多真吃得完?”
两人熟了,说话也不藏着掖着,郭攸宁乜了她一眼,“我这是未雨绸缪,你最好也多买些,刚到知青点兵荒马乱的,很可能吃不上午饭。”
李婉柔一点就通,给她戴高帽,“还是我们宁宁心思缜密,我跟你点一样的,有备无患。”
很快大家都吃上了,郭攸宁和李婉柔两人一碗面条下肚,精神恢复了不少。
拿上打包好的包子馒头,往集合地赶,等大家聚齐已是十点,多花了一刻钟。
法不责众,村长没说啥,启程赶路。
前面一个小时路况还可以,大家能勉强跟上,后面进入山区,小路开始崎岖不平,慢慢地就有人掉队。
彭华实在走不动了,这早在郭攸宁的预料之中。
别的不说,就她脚上那双不合时宜的高跟凉鞋,是个人都抗不住,更何况是她这种娇小姐。
廖翰杰为了照顾彭华,也掉队了,孙村长看得直摇头。
他心里不喜欢彭华这种姑娘,这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还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村里的小伙子又得疯了。
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按她这速度,三个小时都回不了村。
他让牛车停在岔路口,等他们跟上后,叹着气建议,“彭知青,你换双鞋吧,这玩意在农村不合适。
还有廖知青,你俩是一对吗?我看她是真走不动了,你背上自己的行李,让她坐牛车,你看行不?”
彭华一脸期许地望着廖翰杰,她脚起泡了,人也累成狗了,一步都不想动。
郭攸宁几人也看向他,廖翰杰在大家的注视下,无奈点头,但特意申明,“我和彭知青不是一对,只是朋友。”
他挑了个装着衣服被子的大包背上,看着大但并不重。
就这样又走了一个小时,郭攸宁和李婉柔也坚持不住了,其实大家都很累,除了坐在牛车上的彭华。
廖翰杰更是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粗气,真白瞎了那么大的块头,军旅家庭出来的人,也太弱了!
他将背包放到地上,跟村长请示,“村长大伯,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歇会吧。”
顾卫军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帮着解释,“不是我们身体不好, 实在是两天两夜的火车,吃不好睡不着,耗尽了精力。
村长您放心,等我们恢复过来,地里的活计绝不含糊。”
郭攸宁对他不熟,但看他言行,感觉挺实诚直率,比廖翰杰讨喜多了。
孙村长又累又饿,可怜的老头,还是凌晨四点出发前啃了一个馍的。
他点头同意,坐在树林边的石头上,掏出烟斗往里面塞烟丝,得吸一口提提神。
大家也顾不得脏,随便找个地坐下,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才觉得好过了些。
可能走路太消耗体力,吃完才两个多小时,郭攸宁又觉得饿了,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呀掏,摸出一把麻花。
边吃边给每人分了一根,包括赶牛车的根叔。
大家都道谢接过,只有王林拒绝,郭攸宁看得出来他非常拮据,早餐都没一起去吃,行李就一个不大的布包。
人小原则性却强,不贪不占,不能对等付出的都不接受,从上车不吃她们分享的零食,却愿意收五块鸡蛋糕跟彭华换座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