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哲抽噎着,他虽不知伏玉戈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他自觉刚刚惹了母亲生气,自然是伏玉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回母亲,孩儿去大哥的帐子里时,他的后院种了许多月丹,且都是红色的月丹,和可敦院里的一样,孩儿还见大哥私藏了一支花签。”
伏玉戈意味深长的笑道,“花签?是什么样式的花签?”
碩哲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是月丹花吧,刻画着红色的月丹花。”
月丹花虽是奇漠独有,但大多是白色,极少有红色的,伏玉戈扬了扬下巴,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种植月丹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想想阂尹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没有娶亲,身边连个侍妾也无,令桐初来奇漠时落入陷阱貌似就是阂尹所救,伏玉戈不禁笑出了声,有意思,这两个人可真是有意思呀。
她摸了摸碩哲的脑袋,“好了,哲儿,你回去歇着吧,母亲有事要做。”
碩哲懵懂的点了点头,他不忘捡起地上的糕点,这是可敦给的可不能浪费了可敦的心意,他乖巧的行了一礼就退出了帐子。
碩哲走远了,伏玉戈才叫来阿莯,她阴冷的笑着,“阿莯,哲儿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萧令桐,这次可是你自己把把柄送到我手上的。”
阿莯点点头,“阏氏说的极是,只是此事事关大王子,咱们须得谨慎。”
伏玉戈不在意的昂着脑袋,“和大王子有关不是更好,除掉了他,碩哲就有可能成为奇漠的储君。”
阿莯眉头微皱,她低声提醒道,“阏氏,因着可敦的事您已经被禁足数年,好不容易可汗看在高淮的份上,解了您的禁足,您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
伏玉戈抬起头,她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阿莯目光落在不远处,她轻笑一声,“阏氏忘了,从前在您手底下听从您的还有旁人呢。”
伏玉戈的眼睛转了转,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掌,“哈哈,怎么把她忘了,阿莯,你去把此事告诉迩隐珠岫,她不是忠心于我吗,如今到了她表忠心的时候了。”
阿莯了然的笑笑,“是,奴婢定会找人告诉迩隐阏氏,想必迩隐阏氏知道该怎么做。”
伏玉戈得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连累到我,不过迩隐珠岫可不像是从前那个贱婢,三言两语的就背叛了我,害得我与哲儿母子分离多年。”
硞伦最近因着两边的战事忙得不可开交,他虽然有心进攻大兴,但奇漠如今的实力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高淮是奇漠的盟友,但是高淮国主是个阴险狡诈之徒,他一向唯利是图,万一哪天倒戈了大兴也未可知。
“可汗,可汗!妾身有要事求见可汗!”
硞伦耳边乱糟糟的,他望向帐外,不悦道,“谁在外头喧哗,不知道本汗正与诸位大臣商量国事吗?”
门口的侍从听到硞伦的声音忙走进帐内,“回可汗,是迩隐阏氏有事求见。”
硞伦眉头一锁,迩隐阏氏是谁,他只觉得耳熟,却想不起这个女人的面貌。
他看向底下的众臣,无论是谁,哪怕是卫馨,在他商议国事时来吵闹,那也是犯了硞伦的大忌。
硞伦摆摆手,不耐烦道,“不知道本汗在做什么吗,把她给本汗拉下去。”
侍从站在原地,看了看诸臣,左右为难道,“可汗,迩隐阏氏说此事既是国事又是家事,一定要讲与可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