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慢慢的,姜卉卉也会对着他撒娇,也会怯怯的叫他子晗哥哥。
后来他被人下毒,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就跑去姜府,想最后见阿鸢一面。
没想到在阿鸢的院子外枯坐了一夜,阿鸢也没有见他。
他昏迷过去,醒来时,是姜卉卉守在他的床边。
将那枚解药喂给他。
他以为阿鸢是贪慕虚荣的小人,却不知道,原来阿鸢不是不见他,是为了给他求药重伤昏迷,见不了他。
他真是个没有良心的瞎子呀。
明明阿鸢为了他,差点丢掉了一条命,可他却眼瞎到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感谢摘果子的姜卉卉的救命之恩。
赶到义庄时,他的衣衫上已满是泪痕。
跌跌撞撞的滚落下马。
疯了一般的冲进去。
却看到肮脏的草席里裹着的那具焦黑了的尸体。
“不,不可能,这不是我的阿鸢。”
“阿鸢她那么好看,那么爱干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他声嘶力竭的哭喊。
回应他的只有荒凉的山风,和无尽的孤寂。
他抱着那具尸体,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的珍宝。
“阿鸢,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失心疯了,才会和姜家人一起害你。”
“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你睁开眼,再看我一眼,阿鸢呀,我的阿鸢。”
坊间都传翰林院的崔子晗大人疯了。
他带了具焦尸回家,还请了宾客和族老见证,和那具尸体拜堂成亲了。
姜家人坐不住了,带着姜卉卉上门讨说法。
却被崔子晗打了出来。
他猩红着一双眼睛咒骂,“你们姜家这群吸血鬼,害死了我的阿鸢,你们等着,你们总阿鸢身上的到的一切,我一定一桩桩,一件件替我的阿鸢讨回来。”
不过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现在的我躺在药王谷少谷主的檀木床上。
今天是廖序文第三次给我施针,断肠散的毒已经被他拔除大半。
就连声音也恢复了不少。
他看着京城传来的消息,嘴边扬起一抹冷笑。
“你那个眼盲心瞎的前未婚夫,竟然和那具假尸体拜了堂,他口味可真够重的。”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
现在他和姜家那些人牵动不了我一丝情绪。
这些年的对他们的感情,都在这一次次的欺骗中被消磨殆尽。
可廖序文显然不这样想,“这些天我准备给他们的第二份大礼就要从北狄赶到京城了,希望这次崔子晗的表现也能让我满意。”
我不置可否,无聊的又翻了一页医术。
廖序文看我不搭理他,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了书。
“不是告诉你,你现在身体亏空的厉害,不能看这些劳神的东西?
怎么这么多年总是不听医嘱。”
我只好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可是师兄,这本医书不是很简单吗?
看这么简单的东西需要费什么神。”
是的,我被药王谷的谷主收为了关门弟子。
然后他发现,我在医药上的天分竟然比一直被视为天才的廖序文还要高。
廖序文黑了脸,要知道他当年学这本医经的时候,可是头悬梁锥刺股下了狠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