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倔强地摇头，“姐姐，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要一想到父亲母亲的死，哥哥们如今的壮志难酬，你我上一世的含恨而终，我就无法放下。”
萧北衡彻底失了神智，他只认得我一人了。
北狄大军杀到皇宫的时候，他还在床榻上对着一个枕头做着那档子事。
动情之时，口中还在低声呢喃我的名字，“清清。”
他已经这样很久了，外人只知道他日日临幸我至清晨，可谁又能知道，我早就不让他碰我了。
曾经他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片刻，一队重兵往我宫里来了，步伐整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心上。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粗犷的男子，正是此前被萧北衡流放的李小将军。
他大手一挥，手下将士便将萧北衡从床榻上一把拽下，萧北衡有些恍惚，抬手揉了揉眼睛，只在看到我时露出痴笑。
“清清，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是什么人……”就在此时，李小将军走到我跟前，恭敬地弯腰，拱手向我问好，眼里满是钦佩。
“林二小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林家军已经完全掌控了皇宫，前朝诸臣亦已归顺。”
“林小姐大义！”
“末将佩服。”
我内心五味杂陈，朝他点了点头。
萧北衡连滚带爬到我面前，抬着头满脸疑惑，“清清，他们怎么喊你林二小姐啊……”我蹲下身子，嫌恶地拂开他的手，往他嘴里下一颗药，可令他短暂恢复神智。
此时让他清醒面对一切，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见他眼神逐渐清明，笑着开口。
“我本就是林怀的小女儿，林绾君。”
“萧北衡，你因为那点可笑的猜疑，不惜污蔑我父亲贪墨，让我家破人亡我父亲好不容易下刷冤屈，你竟也容不下他，让他死在回京的路上！”
“想不到吧，林家的女儿化成厉鬼来找你讨债了！”
“如今我不过是让你成了百姓眼中的昏君，丢了皇位的丧家之犬而已，已经十分厚待于你了……”许是我说的话让他太过震惊，他双目怒睁，一脸不敢置信，喃喃唤着我的名字。
“林绾君……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你进宫就是为了复仇？”
“你从未对朕动过心？”
我笑得轻蔑。
“你一个薄情寡义的小人，有什么值得本小姐动心？”
他眼底翻起巨浪，逐渐癫狂。
“你这个妖女！”
“都是你，朕要亲手杀了你！”
他咆哮着伸手掐我的脖子，却被侍卫轻易拖开。
被拉走关押时，嘴里还一个劲地骂我“贱人骗子”。
我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狠。
不过这并不重要，谁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这座皇城在一夜之间完成了朝代更替。
李小将军其实是我父亲的旧部之子，当日流放途中，我请求姐姐将他救下，送他去了北狄。
我父亲生前在边疆驻守，与北狄王在战场上虽是敌人，却在多年交手中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