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而生的悲喜,不禁让一双清眸漾起一汪水雾。
“宝……”
台上阮曼依挥手,好像有事交代。
江晚宁抬手拂去眼角的湿热,起身迎上去。
“阮阮,什么事?”
“宝,你出门帮我看看灯光师傅死哪去了,搞的什么破灯光,冷白调,这办喜事呢还是办丧事。”
江晚宁抬头看看四周射灯,光线太亮,冷意十足,毫无暖感。
点头应声后,不做耽搁抬步出去。
门口未见身影,江晚宁移步四下看了看,终于在前方走廊尽头看到刚结束通话的男人。
江晚宁礼貌招呼:“师傅,麻烦再去看一下灯光。”
闻声,灯光师连连点头,大致已料到情况:“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
江晚宁未跟去,而是留在走廊上继续闲逛,反正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倒是这酒店的构造又成功引起她的兴趣。
酒店楼层结构复杂,走起来感觉像在迷宫里转悠。
好在她是专业者,看一遍还是能记住建筑物大概的结构,不至于找不到回去的路。
楼层房间颇多,江晚宁略略扫过觉无趣,折身就要回会场。
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响,而后是一阵男声谈论未止的和谐声。
江晚宁微微侧首,几个穿着板正的男人从房里出来,三两一对俯首帖耳地谈论着什么。
为首的男人身形挺拔,时而微笑点头,一身墨蓝西服衬得他周身矜贵四溢。
许是她驻足太久,引得来者投来目光。
江晚宁微怔,抬眸时不期然对上那双深邃黝黑眼眸。
心尖一慌,她如老鼠见了猫,闷头逃窜开,不想速度太快,脚底不稳,重重摔落在地。
手肘着地,疼到骨头里。
视线一直跟随身影而去的男人一怔,大步赶去,不料地上的人速度更快地爬起,一溜烟不见人影。
“江晚宁。”
庄凌洲低声唤起,不见回应。
幸亏刚才转悠一圈,熟门熟路地找到躲藏的地方。
紧贴梁柱而站的江晚宁,疼得脸色发青,却忍着疼痛不敢出声。
不远处的男人在原地来回走动几下,寻找未果,折身走开。
江晚宁心头一松,倒吸一口凉气,疼痛感旋即加重,她卷起袖子抬手一看,右手手肘淤青一大块。
难怪疼得要命。
忍不住往伤口处吹了一口气。
正打算回会场找阮曼依,身上电话响起。
她连忙掏出,看到屏幕来电显示,顿时愣住。
三少爷。
他不是走了。
身后传来低沉嗓音:“这么会躲?”
江晚宁愕然抬眼,长身逼近。
“三少爷?”
男人淡淡瞥她一眼,脸色几分严肃:“看到我,跑什么?”
江晚宁没想到他会用这招,身体往着梁柱上贴,解释道:“我怕影响你工作。”
她生怕自己唐突地与他问候,会引起不必要的话语。
庄凌洲心下了然,并未过多逼问。
眼看她紧贴冰冷梁柱,退无可退,长身陡然逼近,一只手撑在梁柱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摔到哪儿了?我看看。”
刚才的人仰马翻倒是被他看个正着,说没摔着就是当他三岁小孩。
江晚宁保持镇定:“就轻轻滑了下,哪也没摔着,好着呢。”
为证明无恙,还特意举举手,抬抬脚。
殊不知,手肘上的疼一阵阵锥心入骨。
“没摔着,脸色这么差?”
庄凌洲睨着她白皙脸颊,显而易见的几分难受,额角还附着一层薄薄细汗。
“真没事,刚才跑的急…好久没做运动,一下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