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个姐姐们还得活啊!”
“只要你答应去拜堂,妈妈我这就烧了你的卖身契,再不让你接客!可好?”
2.
我叹口气,扔了话本,到底还是起身开了门。
云妈妈说得对,我不要命,无忧楼的姐姐们还得活。
自我十岁被卖进无忧楼,就是靠姐姐们的卖笑钱养活的。
我总不能恩将仇报,毁了姐姐们的安身之所。
云鬓轻挽,胭脂斜抹。
盖头下,只能看到红绸另一端,那只如玉如琢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不禁又想叹气——
傅青离被这般羞辱,若来日翻了身,不百倍奉还于我,恐难解其恨!
谁知我这口气叹早了。
忧心忡忡拜完堂,那伙人居然把傅青离送进了我的牡丹阁!
牡丹阁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眠花宿柳,遍睡京城纨绔的地方!
他们这是怕我将来死得还不够惨吗?
满屋姹紫嫣红中,我甚至不知道该让傅青离坐哪儿!
愤愤扯下盖头,却见傅青离正倚在门边噙着笑看我。
“傅某可是让姑娘为难了?”
所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傅青离即便被挑了脚筋,不良于行,但依然惊艳绝伦。
也难怪柔嘉公主指婚不成,又痴缠多年,最后还因爱生恨,下此毒手。
“为难也不至于,世……公子不嫌弃就好……”
“怎会?”
傅青离依旧含笑,拖曳着右腿凑近两步,接了我攥在手里的盖头。
“傅某求之不得。”
阅人无数的我竟受不得傅青离靠近,慌乱后退。
却被傅青离捉了手。
“姑娘躲什么?是嫌弃傅某吗?”
“怎会?”
我强自镇定,硬邦邦把傅青离方才说的两个字还了回去。
谁知傅青离竟笑出了声儿。
“难怪姑娘名满京城,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妙人儿。”
3.
我叹气。
今儿一晚上我大概叹完了我这一辈子的气。
握着我腕子的手还抖着,也不知傅青离如何笑得出来。
“公子过奖,随便坐吧!”
傅青离眼眸一扫,在那张挂着合欢账,铺着鸳鸯被的八宝床上顿了顿,又淡淡挪开。
“姑娘闺房,傅某不敢造次,还请姑娘给赐个座。”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