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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小说结局

龙飞有妖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从毛叔前几天夤夜跑去找我帮忙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棺材沉重的无以复加,和一座小山似的,几个人都推不动。抬棺人出力气起灵送葬,只是旁枝末节,处理这种送葬期间的怪事,才是真正的职责。死者不肯入土,就说明还有未了的心愿,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要家属过来,好言相劝,真劝不动的,抬棺人会“过阴问话”,询问死者的诉求。有些死者好打发,有些不好打发,真正是那种胡搅蛮缠没得商量的,抬棺人就只能借助一些手段,避免死者将来作祟,然后封棺下葬。玉芬膀大腰圆,两膀子好力气,他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棺材仍旧纹丝不动。“毛叔,别这样。”玉芬跑到棺材前头,郑重其事的拜了拜:“当初是你来找我们帮忙给你抬棺的,我们这次可是义务劳动,一分钱都...

主角:李玉芬玉芬   更新:2025-03-15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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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毛叔前几天夤夜跑去找我帮忙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棺材沉重的无以复加,和一座小山似的,几个人都推不动。抬棺人出力气起灵送葬,只是旁枝末节,处理这种送葬期间的怪事,才是真正的职责。死者不肯入土,就说明还有未了的心愿,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要家属过来,好言相劝,真劝不动的,抬棺人会“过阴问话”,询问死者的诉求。有些死者好打发,有些不好打发,真正是那种胡搅蛮缠没得商量的,抬棺人就只能借助一些手段,避免死者将来作祟,然后封棺下葬。玉芬膀大腰圆,两膀子好力气,他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棺材仍旧纹丝不动。“毛叔,别这样。”玉芬跑到棺材前头,郑重其事的拜了拜:“当初是你来找我们帮忙给你抬棺的,我们这次可是义务劳动,一分钱都...

《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从毛叔前几天夤夜跑去找我帮忙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棺材沉重的无以复加,和一座小山似的,几个人都推不动。抬棺人出力气起灵送葬,只是旁枝末节,处理这种送葬期间的怪事,才是真正的职责。
死者不肯入土,就说明还有未了的心愿,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要家属过来,好言相劝,真劝不动的,抬棺人会“过阴问话”,询问死者的诉求。
有些死者好打发,有些不好打发,真正是那种胡搅蛮缠没得商量的,抬棺人就只能借助一些手段,避免死者将来作祟,然后封棺下葬。
玉芬膀大腰圆,两膀子好力气,他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棺材仍旧纹丝不动。
“毛叔,别这样。”玉芬跑到棺材前头,郑重其事的拜了拜:“当初是你来找我们帮忙给你抬棺的,我们这次可是义务劳动,一分钱都没收你的,这都到坟地了,你不能赖着不走啊。”
玉芬的话没用,毛叔的棺材还是死沉死沉的,我知道,毛叔应该是真的有放不下的事,所以就准备过阴。
白八门里过阴的手法有好几种,抬棺人用的是量沙问话,沙子不是普通的沙子,要用尸水反复浸泡,问话的时候,抓一把沙子,一点一点的撒在棺材上,如果死者真的有话,这些沙子会在棺盖上形成一些很抽象的符号。
这种符号,一般人不认识,只有过阴的人才看得懂。我跟师傅学了五年,手艺算不上很纯熟,不过一般的问题还可以解决。
“毛叔,您要真的有放不下的事,就告诉我,我能办的一定办。”我抓了一把问尸沙,一点一点洒落在毛叔的棺盖上。
细小的沙粒扑扑簌簌的掉落,但手里的沙子都撒完了,却没有出现任何符号的印记。我又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毛叔不仅不肯入土,也不肯说他的诉求。
“毛叔,你要真有事,当天去找五满帮忙的时候,就直说呗,非得到坟地了才闹腾。”玉芬捋了捋衣袖,带着一丝不满,冲棺材说道:“毛叔,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棺材非常沉重,问尸沙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毛叔,别跟我们小辈儿找麻烦了,坟坑都挖好了,你好好的入住吧。”玉芬回头招呼几个帮忙抬棺的:“哥儿几个,一起来,加把力气。”
玉芬带着几个抬棺人,死命的要把棺材抬起来,他们不动还好,刚刚一动棺材,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了,棺盖上的四根钉子一起迸飞出来,棺盖也被掀开了一半。
当棺盖被掀起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头皮猛然一麻。棺材里的尸体跟毛叔一样的身段,但尸体的脑袋齐刷刷的被砍掉了,安着一颗木头雕刻的脑袋。
这个死状,跟师傅一模一样,我心里立刻涌动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
“小毛子。”潘爷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是如今白八门里辈分最大的人,一步一步走到棺材跟前,带着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说道:“这两个孩子是受了你的委托,过来帮忙给你起灵抬棺的,你何必为难他们?人活一世,谁心里没有几个疙瘩?你要真有放不下的事,该找谁找谁去,不要为难不相干的人。”
潘爷果然有威望,他这么一说,所有乱七八糟的动静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潘爷叫玉芬把棺盖重新盖好,又钉了盖棺钉。
这一次,棺材恢复了正常的重量,我们几个人搭手,把棺材埋到了坟地。
这趟抬棺不怎么顺利,浪费了很多时间,等一切都处置妥当,已经临近黄昏,我急匆匆的回到家,天黑的透透的。
我心里始终有种很奇怪又很心惊的感觉,毛叔的死,和师傅的死如出一辙,要说这里面没关系,我肯定不信。
可是,我又不知道别的线索,只靠着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件事一直挥之不去,除了诧异,我心底最深处还有不可言喻的悲凉。师傅很疼我,当初他刚刚死去的时候,我就咽不下那口气,总想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等到毛叔也死了之后,这个念头在心里愈演愈烈。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想,到了凌晨两点钟,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敲门声很突然,这深更半夜的,谁家就算要办丧事,也不可能大晚上来找抬棺人出殡,我翻身爬了起来,走到院门跟前,一边伸手去拉门栓,一边随口问道:“是谁啊。”
“五满,不要开门......”
当这句话落入耳中的刹那间,我脑子里残存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跳起来。
我能分辨出,这竟然是毛叔的声音!
今天白天刚刚下葬的毛叔,这时候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我家院子外头!
“你是!你是毛叔?”
“是我......五满,切记不要开门......阴阳相隔,生死不见,我就隔着院门,和你说几句话。”
这时候,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毛叔的确有事,只不过白天去送葬的时候,人多眼杂,毛叔才不肯说。
这里头还是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毛叔已经死了,就算他不甘心,想要跟我传递什么信息,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可是,外面说话的声音的确是毛叔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
“毛叔,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脑袋是怎么丢的?”

听到孙义的话,我先前的猜测就被彻底印证了。这件事很复杂,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接二连三的死人,而且都是同一种死法,要说这里头没什么关联,我肯定不信。
死者牛重山住在距离这里十多里之外的一个村子,牛重山和孙兴旺岁数差不多,不在同个村子,却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牛重山为人比较忠厚,跟孙兴旺的关系一直很好,两家常有来往。孙兴旺死的时候,孙义也到牛家去报丧了,不过,牛重山听到孙兴旺的死讯之后,有那么一点点反常。
按照他们的关系,孙兴旺死了,牛重山至少要过来上一炷香,吊丧哀悼一下,但牛重山没露面,只让儿子牛小柱送来了份子钱,从头到尾,牛重山都没出现过。
昨天晚饭之前,牛重山出了村子,家里人以为他出去遛弯,但人出去之后,一直没回来,最后在村外一片荒地的边缘找到了。
牛重山被找到的时候,跟孙兴旺一样,脑袋没了。牛家的人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
这件事很让人起疑,因为牛重山的死法,几乎和孙兴旺没有任何区别。
这里头还有一个疑点,当初孙兴旺拍摄全家福的时候,那个照相的人也到了邻近的村子,牛家也拍了一张。也就是孙兴旺死去的第五天,牛家的全家福上,牛重山的脑袋不见了。
“这个牛重山也是务农的?”
“是,没做过别的,以前和我父亲一块儿,在王川山那边采药,后来不采药了,就一直在村里种地。”
我在紧张的思索,牛重山和孙兴旺的人生轨迹,几乎是一致的,唯一让人感觉怀疑的,就是他们曾经都在王川山那边活动过。
王川山......王川山......
这个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凶地,如今就变成了很值得怀疑的地方。我自己觉得,孙兴旺和牛重山当年在王川山应该遇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他们闭口不谈,对自己的家里人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这件事情既然遇到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我当即改变了主意,打算继续留在这儿。孙义看我答应帮忙,忙不迭的表示感谢,我也没说那么多,叫他先带我到牛重山家里去看一看。
牛重山家里的灵棚也连夜搭了起来,昨天牛重山的死讯,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家家户户都知道牛重山死的惨,也没人敢到牛家附近。
孙义把刚才来报丧的牛小柱喊到跟前,牛小柱讲述的更加细致,事情果然是这样,在得知孙兴旺死去的消息以后,牛重山的状态立刻就不好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在他出事的当天上午,专门和儿子牛小柱说了一些话,话也是乱七八糟的,但牛重山专门叮嘱过,不管有什么事,都认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牛重山的棺材上面,也有天照,我掀开天照看了两眼,牛重山的尸体也没有头颅,家里人暂时用塞了棉花的布包顶替脑袋。
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川山这个地方,完全进入了我的视野。我找牛小柱询问了一下,但是,牛重山和孙兴旺当年在王川山采药的时候,牛小柱只有两三岁,什么也不知道。
我自己觉得,这条线索不能被忽略。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疑惑和愤怒,我这辈子都没去过王川山,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跟我有毛线的关系?
我暂时留在了这儿,等牛重山过了头七,就替他抬棺下葬。
牛重山的丧事,比孙兴旺更顺利,中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棺材抬到坟地,入土为安。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又是一阵温热,而且黏糊糊的,这一次不用伸手去摸,我就知道脖子肯定又流血了。
“五满,老是这样可不行啊。”玉芬悄悄的帮我把脖子上的血擦干净,忧心忡忡的说道:“无缘无故的老是流血,不吉利,还伤身体,我觉得,是不是找个人看看?”
白八门的人虽然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已经习惯了,而且也具备一定的应对经验,但人毕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真遇到那种解决不了的麻烦,就不可避免的要请人帮忙。
处理这种事情,有个俗称,叫做“破事”。破事的人有好几种,阴阳先生,出马仙,茅山道士,看香婆子,都可以破事。
我知道,自己身上的事肯定很棘手,一般破事的人搞不定,我和玉芬合计了半天,最后就想起了一个叫铁拐李的人。
在我们家乡方圆百十里内,破事最有名的,就是铁拐李了。我没见过这个人,只听说对方是个瘸子。
铁拐李不是出马仙,也不是茅山道士,他的手段很杂,看不出具体的路数,但是手段杂乱,却非常管用,铁拐李经手的事情,一般都做的干脆利落。
铁拐李名声在外,应该不是那种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这件事让我心里始终沉甸甸的,就算无法彻底解决,最起码也得知道起因,所以,我和玉芬合计完了之后,立刻就辗转打听,去找铁拐李。
铁拐李住在一个叫洪河的村子,离我家很远,铁拐李是很出名的人,到了洪河随便找个人打听,就知道了铁拐李的家。
隔着院门,我看见院子里有个五十多岁的人正在慢慢的遛弯,这人是个瘸子,上半身挺的笔直,背着手,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
我觉得,这就是铁拐李了,我在院门外头叫了一声,铁拐李还没回应,从院里的一间屋子里,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应该二十八、九三十岁的样子,长的很白,五官也算是俊俏,弯月眉毛柳叶眼,眉目含春,她的身段很圆、润,仿佛一个熟透的大甜瓜,在我们乡下,也是标致女人了。
不过,这个大甜瓜一样的女人有点骚里骚气的,柳叶眼睛一瞥,就把半开的院门完全打开了。
“请问,这是李大叔家吗?”
“是啊。”大甜瓜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睛水汪汪的:“好俊朗的小哥。”

一听到这阵敲门声,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情况越是诡异,就越是可能隐藏着什么。
阴楼里积水还是一米来深,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玉芬固定了一根绳子,我顺着绳子就爬了下来。
这种阴楼一般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因为深在地底,要窗户也没用。
等我和玉芬一前一后下来,周围就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阴楼的门大概有一米五那么宽,门板是木头的,很厚实,我蹚着一米深的积水,稍稍走了两步,我这么一动,积水泛起一片涟漪,紧跟着,厚实的门板仿佛不堪重负,直接倒了下来。
倒塌的木板在积水中起起伏伏,缓缓的漂到了一旁,没有门板,这座阴楼里的情景,就大致映入了眼帘。
阴楼估计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以前的守墓人在这里生活,肯定有一些生活用品。我看了一圈,只看见一些漂在水面上的瓶瓶罐罐,还有腐烂的认不出样子的桌椅。
整座阴楼完全都被水给淹没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是藏不住人的。
想要彻彻底底的搜索,只能等所有积水都消失之后再说。
“咱们刚才应该是听错了。”玉芬指了指漂在水上的破桌子烂凳子,对我说道:“估计是这些东西漂来漂去的,撞到屋门了。”
玉芬这个解释听上去好像没毛病,但经不住推敲,刚才的敲门声,我听的很清楚,很有节奏。
“应该不是凳子撞到屋门了。”
“那是啥?这屋里都水漫金山了,肯定藏不住人啊。”
我还是不甘心,慢慢的踩着积水,绕着阴楼巡视。我在前面,玉芬在后面,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很差劲。
我觉得,这个地方除了我和玉芬,好像还有其他人。
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但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产生了浓重的危机。
我回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顿时也紧张了。
我们绕着阴楼走了整整一圈,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米深的积水,会对人的行动造成很大阻碍,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和玉芬一定会很被动。
尽管我不甘心,但这座阴楼就在这儿,总不可能原地消失,我们只能等到积水退去之后,才能更稳妥一些。
想到这儿,我就打算先上去。
玉芬顺着绳子先爬了上去,我跟着也抓住了绳子,手腕一发力,刚想朝上面爬,陡然间,我觉得身后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种浓重的危机感也瞬间达到了顶峰。
我猛然回过头,身后还是空荡荡的。
这时候,我的腿好像被一只手给扒拉了一下,鸡皮疙瘩顿时冒出一大片。我的反应很快,手里的钢钎立刻朝着积水下面捅了下去。
紧跟着,我看到水面下慢慢浮起了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尸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尸体没有腐烂,完全风干,和农家吊在屋檐下的腊肉一样,浑身上下硬邦邦的。
我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因为这具干尸没有脑袋。
干尸在浑浊的水中起起伏伏,随即,我就看到干尸的左手上面,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是一只铜铃铛,本来应该是挂在人的脖子上的,悬挂铃铛的细绳断了,绕到了干尸的手上。
我的手有些发抖,用手电凑近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
在很早以前,白八门的抬棺人都有一只铃铛,传闻是有辟邪镇尸的作用。到了后来,这种铃铛渐渐就变成了一种标识,懂行的人看到铃铛,就知道对方是白八门的,而且知道具体的职业。
眼前这只铃铛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梁”字。我不会看错,这是师傅的抬棺铃铛。
师傅的抬棺铃铛出现在这儿,说明了什么?必然说明他在若干年前,曾经来过这座阴楼。
铃铛的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断裂,抬棺人更不可能随意的把自己的铃铛丢掉。如果沿着这个思路分析的话,我就怀疑师傅当年在这里可能跟人动过手。
就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这只铃铛才遗失了。
我带着铃铛爬了上去,阴楼里的积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蒸发,我和玉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我琢磨了一下,就打算继续朝前走,等把山里的情况大概摸索清楚,积水估计就会蒸发很多,到那时候再来仔细的看看。
这只铃铛是个意外的发现,同时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甚至怀疑,不仅是我师傅,就连毛叔,还有当年那几个找过铁拐李的人,或许都来过王川山。
这是一条隐秘的线索,他们可能就因为来过王川山这种见鬼的地方,所以才会掉了脑袋。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觉得很冤枉,我以前根本没来过王川山,却还是被缠上了。
我和玉芬休整了一下,接着就继续前进。刚刚下过大雨,山路更加崎岖难行,我们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小村子。
王川山里面以前是住着人的,后来人都走了,村子肯定也就跟着荒废。
即便是荒废的小村子,肯定也不能错过。我和玉芬靠近荒村的时候,恰好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过不了多久,整个荒村就会沉浸在夜色中。
说实话,从我进入王川山之后,感觉就一直不好。荒村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破房子,还有残垣断壁,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我不想冒险,就不打算连夜进村,不管怎么说,到了白天总会好一些,所以,我就决定在村子附近凑合着休息一晚,等第二天白天再进村查看。
哗啦......
这时候,一阵山风呼啸而来,我一转头,立刻就看到风里席卷着密密麻麻的白纸钱,一窝蜂似的朝这边飘来。
纸钱很多,躲都躲不及,玉芬人高马大,动作没我那么快,脸上啪的贴、上了一张纸钱,等他把脸上的纸钱拿下来的时候,我们俩同时就傻脸了。

镜子里折射出的景象,让我感觉熟悉。
玉芬站在左边,那个女人在右边,两个人的脸庞上,依然挂着谁都说不清楚的笑容,和我当时在荒村里看到的那幅画,几乎毫无区别。
然而,镜子里的景象似乎比画更加直观,看的也更加清晰。
那个女人年龄不大,身上的衣服有好几个补丁,同时,在画里看不到的一些细节,这时候彻底映入了眼帘。
这女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我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了,玉芬傻愣愣的,毫无反应,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知道,身边有这么个东西,对玉芬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候,那个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和铁拐李躲在窗外。她的身子没动,眼眶里的眼珠子却慢慢转动,似乎在盯着我们。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微微发灰的眼珠就好像死鱼眼,再加上脸庞上诡异的笑容,越看越让人膈应的慌。
铁拐李轻轻拍了拍我,我们两个朝后面退了退。我很担心玉芬,退到后面之后,赶紧就问铁拐李。
“这就是怨灵,被淹死的。”
“能解决不?”
“这女人死的惨,怨气也很重,我只能试试。”
按照铁拐李的经验来看,怨灵平常是不多见的,怨灵如果缠上了什么人,一定就有它的目的。
铁拐李在小屋的门窗上都贴了一道黄符,等准备完毕,门窗上的黄符就氤氲起一团一团幽绿的光。
这些幽绿的光很淡,好像是不断跳跃的火苗,绿光逐渐蔓延,不多久,小屋里面就缭绕着缓缓浮动的绿光。
玉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没什么反应,但是,绿光蔓延到他身边的时候,我看到空气似乎在扭曲,与此同时,耳边还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尖叫声。
“这女人死之前,就是个普通人,看起来应该能对付。”铁拐李在窗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问题。”
绿光缭绕了差不多有四五分钟,小屋里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玉芬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噗通摔倒在地。我和铁拐李进屋把玉芬扶起来,玉芬现在可能是没有知觉了,不过铁拐李说不用担心,迟早都会醒。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但铁拐李却忧心忡忡,时不时的就摸摸自己的脖子。
“李叔,真是......真是对不住......”
“命里该有这么一劫,大侄子,你也别多想,出了事,想法子应付吧。唉,王川山那地方,真的是谁沾谁倒霉啊。”
脖子上的红印是很要命的,到了这步田地,铁拐李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我已经去了王川山一次,知道那鬼地方不是人呆的,但我和铁拐李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
铁拐李说的没错,玉芬睡了一觉,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铁拐李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着大甜瓜一起,跟我们重新动身上路,赶往王川山。
这一次,我心里踏实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铁拐李相关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遇到什么麻烦,也能想法子招架招架。
四个人轻车熟路,从山口进去,沿途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直接就到了那片风水地旁边的阴楼。
阴楼里的水还没有干涸,留下一片稀了吧唧的烂泥,具体的情况,还要下去看看再说,铁拐李让大甜瓜留在上头,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踩着烂泥,我们终于进入到了阴楼的内部,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况,但是走到阴楼里面,就能看到一些比较明显的痕迹。
这是人剧烈打斗之后遗留的标志,阴楼里的桌子被打塌了一半,墙壁上还有重物砸击后的痕迹。我之前猜测的估计没错,师傅当时一定来过王川山,并且找到了这座阴楼,他就是在阴楼里面跟人动了手。
我跟师傅相处了那么久,对他的脾气秉性很了解,师傅的心很细,如果他当初来过阴楼,有价值的线索或者是物品,肯定被他给拿了。
但我还是想要碰碰运气,三个人就在阴楼里面差不多一尺多深的烂泥里面来回的扒拉。
前前后后浪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
“大侄子,罢手吧,你师傅当初要是来过这儿,能带走的东西肯定带走了。”
我点了点头,阴楼里找不到什么,那具遗留下来的无头干尸,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尸体和腊肉一样,随身也没有任何物品,无法推测他的真实身份,现在只能放弃。
我抓着绳子第一个朝上面爬,在阴楼里耽搁了时间,爬上来的时候,太阳差不多完全落山了。等玉芬和铁拐李也爬上来,我们一起朝前面走了大概两三公里。
这里有一条很小的小河,三个人在河边把满身的泥污冲洗了一下,天就彻底黑了。四个人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先守夜,让铁拐李和玉芬去休息。
我上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情况大致正常,所以没那么紧张,我这边正在想事情,大甜瓜就腻了吧唧的贴了过来。
“小哥,累不累?”
“你说呢,走这么远的路,爬高上低的,能不累吗?净问点不吃劲的话。”
“哎呀小哥,人家好心问问你,你怎么凶巴巴的。”大甜瓜媚/眼如丝,又朝我旁边挤了挤:“小哥,你这年龄也不算小了,不急着成家?”
“你困不困?”
“不困,这不是来和你聊天了?我一点也不困。”
“那正好,我困了,你在这儿守夜,我去睡一会。”
“人家好心来陪你一会儿,你还不领情呢。”大甜瓜娇/嗔一声,站起身就到前面的小河边洗脸。
大甜瓜磨磨唧唧的,又洗脸又洗脚,十来分钟才洗完。我没理会她,等大甜瓜洗完脸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余光一瞥,模模糊糊的就看到几条触手一样的东西,无声无息的从河水里蔓延到了河边。

有一种人,是专门靠死人吃饭的。
人死以后得入葬,需要有人引路撒钱,起灵抬棺。如果死者死的惨,缺胳膊少腿,还必须有专人把残缺的尸体缝合。
要是死者死的有冤屈,头七的时候闹的一家不得安宁,或者出殡时棺材抬不动,就得找人给尸体“听棺”。
在民间,这些杂七杂八的行当俗称“白八门”。
我叫张五满,是白八门里正宗的抬棺人,抬棺人在行话里俗称白杠子。
我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师傅学起灵抬棺,师傅带了我五年,后来他死了,我才自立门户。
师傅死的很蹊跷,也很诡异,是白八门里面很离奇的一桩悬案,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当时我害了一场病,一连在床上养了两三个月,那段时间接到生意,都是师傅一个人去的。
有一次,师傅接了生意,到六七十公里之外的一个村子给人抬棺,我本来以为师傅三四天时间就会回来,但他一走,连着一个月都没有消息。
我心里着急,到处去找,却没能找到师傅。
又过了两三天,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隐隐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我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师傅回来了,赶紧就跑去开门。
当我打开院门的那一瞬间,被吓了一大跳,脑子一下子就空了。
敲门的人很瘦,满头的白发,这人微微耷拉着脑袋,眼眶深陷,眼圈微微发黑,整张脸皮包骨头,瘦的像鬼一样。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鬼一样的人,真的是师傅。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就那么一个月的时间,师傅会变成这个样子。
“师傅,您这是怎么了?”
师傅不说话,进门就坐到了屋檐下头,过了至少十几分钟,他才慢慢抬起头,说道:“我的脑袋丢了。”
“什么?师傅,您......”
“脑袋,我的脑袋丢了......”
听到师傅的话,我有点毛骨茸然的感觉,可是再追问,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到了第二天,师傅弄了块木头,用刀雕刻。起初,我不知道师傅雕的是什么,等这块木头雕出轮廓,我才看出来,师傅把木头雕成了一颗人头。
而且,这颗人头的眉眼五官,跟师傅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他照着自己的长相雕刻出来的。
我不肯罢休,还是缠着师傅问,师傅没有直接回答我,反倒是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世间千百条路,无论生路还是死路,总要有人去走。白八门的人,命数都不会太好,但我还是得继续做抬棺人,绝对不能改行,因为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如果离开白八门,就会有大祸上身。
过了两天,师傅不声不响的独自出门,一直没有回来,我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忐忑不安,想去找他,但又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第四天的晚上,院门又一次被人砰砰的敲响了,我当时觉得是师傅回来了,根本没多想,急匆匆就去开了门。等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尽管我胆子很大,却也吓的一身鸡皮疙瘩。
院子外面站着一个人,浑身上下血糊刺啦的,从他身上的衣服来看,就是师傅。
师傅的脑袋没了,脖子上有一道非常平整的切口,就好像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子,一刀把师傅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他是顶着那颗自己雕刻出来的木头脑袋回来的,勉强算是凑了一具全尸。
我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白八门里面有些事,真的非常诡异。我总是不甘心,暗中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从那以后,我自立门户,接替师傅做了正经的抬棺人,农村乡下土葬的人还是很多,我隔三差五的接个活儿,勉强糊口。
有天晚上十一点多,我都准备睡觉了,院门突然被人敲响,打开门之后,我看到是师傅以前的朋友,我一直喊他毛叔。
毛叔在白八门里也很有名头,我们本地的丧葬风俗,死者出殡的时候,最前面会有一个人,拿哭丧棒,撒纸钱开路,叫做引路人,这个毛叔就是引路人。
毛叔在白八门混了半辈子,一手“三节高”的绝活,他引路撒纸钱时,一叠十六张纸钱抬手撒出去,能分出三层,自下而上一层层散开,天女散花似的。
毛叔半夜、敲门,也不算是意外,以前师傅还在的时候,毛叔就经常来找师傅,给他介绍生意。凭着毛叔跟师傅的交情,如今真有了什么白事买卖,他肯定还是会照顾我的。
“毛叔,您怎么半夜来了?先进屋说。”
“不进了,不进了......五满,我就几句话,在这儿说完就行。”
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毛叔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耷拉着脑袋,身上是黑衣服,在夜色里不太好察觉。
“五满,有个白事买卖,要请你帮忙起灵抬棺。”
“行,毛叔,您说下时间地点,我一定准时去。”
“八天之后,红石村,正午出殡,从村子里头到村后的坟地,大概有十二三里的路。”
“红石村?毛叔,您不就住在红石村吗?是村里的人过世了?”
“不是给别人抬棺。”毛叔的脸一下子就变的惨白惨白的,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发颤:“是......是给我抬棺......”
“毛叔,您可别开玩笑。”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五满,今天我请你帮忙,的确是给我抬棺,我......我的脑袋丢了......”
毛叔的话让我浑身上下好像触电一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冒出来一片。
这句话让一下子回想到了三年前的往事,师傅临死之前,也说过自己的脑袋丢了。
我的眼神有点慌乱,忍不住朝周围瞥了瞥,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云遮星月,陡然间,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跟着毛叔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好像都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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