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颜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难宠 番外》,由网络作家“李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玉盈酸了。她亲眼看着镇北王府的人把一箱接一箱的贵重礼物抬进了沈玉颜的院子,而她自己处心积虑那么久,就只得到靖安王府的微薄聘礼。凭什么!父母和祁徽的爱都已经被她夺过来了,可她还是被沈玉颜压了一头!沈玉盈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增加嫁入靖安王府的筹码,将清白身子给了祁徽还怀了身孕,如今多了镇北王这个变数,倒叫她进退两难!无论如何,她必须想办法破这个局!阿旻接上沈玉颜到了王府,祁隽熙已经等候多时了。“王爷今日的气色好多了。”“仰赖沈小姐圣手。”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沈玉颜净了手,打算给祁隽熙施针,想起来之前阿旻说的话,她婉转地提道:“今日朝堂之上,靖安王和我父亲为难王爷了?”祁隽熙脱了外袍,敞开内衫,闻言顿了顿。“这天下还没有能为难本王的人...
《贵女难宠 番外》精彩片段
沈玉盈酸了。
她亲眼看着镇北王府的人把一箱接一箱的贵重礼物抬进了沈玉颜的院子,而她自己处心积虑那么久,就只得到靖安王府的微薄聘礼。
凭什么!
父母和祁徽的爱都已经被她夺过来了,可她还是被沈玉颜压了一头!
沈玉盈有些后悔,不该为了增加嫁入靖安王府的筹码,将清白身子给了祁徽还怀了身孕,如今多了镇北王这个变数,倒叫她进退两难!
无论如何,她必须想办法破这个局!
阿旻接上沈玉颜到了王府,祁隽熙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爷今日的气色好多了。”
“仰赖沈小姐圣手。”
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沈玉颜净了手,打算给祁隽熙施针,想起来之前阿旻说的话,她婉转地提道:“今日朝堂之上,靖安王和我父亲为难王爷了?”
祁隽熙脱了外袍,敞开内衫,闻言顿了顿。
“这天下还没有能为难本王的人。”
他语气虽轻,却自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度。
沈玉颜稍稍放心,开始运针。
“我还听说,王爷用十年的军功换陛下的赐婚。王爷,将来不会后悔吗?”
“阿旻又多嘴了?”祁隽熙半闭着眼睛,“你不必多想,这是本王对你的的诚意。只要沈小姐保住本王这条命,将来回归疆场,军功还可以再挣。”
听到这样回答,沈玉颜心情有些复杂。
但是她也再无后顾之忧,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定会尽力而为的。王爷,我们的婚事说到底也是利益交换,如果我将来对王爷没用了,还望王爷能让我自由。”
祁隽熙睁开眼看了看她,说:“这是自然。”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沈玉颜施针结束。
“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药材单,将来对治疗有大用,麻烦王爷替我寻来。”
“本王交代下去。”
“还有......”
沈玉颜又拿出一张纸,放在祁隽熙面前。
“这是我写的契约书,王爷能不能签一下?”
“什么?”
“就是......咱们只做假夫妻,只要我把王爷的病治好,我随时可以离开。”
祁隽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倒不是因为生气,只是觉得好奇。
京中贵女求都求不到的镇北王妃之位,她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为什么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
“罢了,本王答应你就是。”
祁隽熙在契约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两个人的契约已经成立,算是坦诚相待了。
沈玉颜也没那么紧绷,抓紧时间询问:“王爷,我想知道,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三年前在西凉战场上,我中了一箭,毒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箭上用毒,西凉的士兵们居然如此卑劣吗?”沈玉颜诧异。
祁隽熙摇头:“倒也不是,当时两军交战也算是堂堂正正。只是不知为何,我中的那一箭恰好有毒,整个军营里受了箭伤的士兵,都没有我这种症状。”
“抓来的西凉俘虏杀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毒,解药又在何处。”
沈玉颜紧紧地皱起眉来。
这毒看来就是冲着祁隽熙来的,毕竟作为疆场战神,他实在太遭人忌恨了。
“这么多年,本王也寻遍了神医,竟是药石无用。幸好......遇到了沈小姐。”
沈玉颜回过神,正对上祁隽熙含笑的双眸。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沈玉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定尽力而为。”
祁隽熙却话锋一转:“不过本王也很好奇,沈小姐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如此圣手却名不见经传,国公府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吗?”
沈玉颜敛了眸子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名声?我志不在此。”
祁隽熙正欲追问,有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表哥......啊!”
少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祁隽熙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连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又羞又恼:“光天化日的,你们在做什么!”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祁隽熙数落着少女,顺便穿好衣服。
这时,阿旻才紧随其后进来,支支吾吾道:“王爷,阿旻拦不住郡主。”
“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祁隽熙瞥了他一眼,吓得他缩头缩脑地退下了。
少女这才转身来到祁隽熙身边,故意挤开了沈玉颜,撒娇道:“我也是担心你嘛,表哥。”
“我没事,你如果也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见祁隽熙对自己不冷不热,少女嗔道:“外人都能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行?”
祁隽熙抬了抬眼:“谁跟你说她是外人?昌平,这是你表嫂,还不见礼?”
被称为昌平的少女却由嗔转怒,刷地站了起来。
“表嫂?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表哥,你真的要娶她?”
“真的。”
昌平急切地质问:“那我算什么!”
祁隽熙的目光冷淡下去:“算我表妹。”
“表哥!”昌平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伸手抱紧祁隽熙的胳膊,“我不要做你的表妹,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发誓要嫁给你?你怎么能娶别人?”
沈玉颜被迫听了一段皇家秘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祁隽熙却不为所动,轻轻推开昌平。
“我不知道,也不会娶你。”
如此干脆的拒绝,伤的是一颗少女心。
就连沈玉颜都有点同情这位昌平郡主了。
昌平也明显被打击到了,愣愣地看着祁隽熙,紧紧咬住唇瓣不敢掉眼泪。
只是下一刻,她的矛头就指向了沈玉颜。
“是不是因为她!”
“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们说你俩只见了一面就订下终身,我才不信!”
祁隽熙皱眉,决绝道:“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娶你,如此你可满意?”
又是一记重击。
昌平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你骗人!一定是这个贱人给你下了蛊毒,迷惑了你!”
“放肆。”
祁隽熙音调不高,瞥了她一眼。
昌平立刻噤了声,瞪圆了眼睛有些畏惧。
因为她发现,祁隽熙好像真的生气了。
“陛下何出此言?”
祁云致拉住皇后的手,缓缓叹了口气:“淑娴,朕登基快十年了,一路走来,殚精竭虑。为平衡官场收服各方也是用尽了手段。”
“无论是老三还是老七,又或者是沈国公,都是朕倚仗的,可是同时也是朕忌惮的。朕不愿意看他们结党,也是为了朝局安稳。”
“你能理解朕吗?”
皇后眼中略过几分心疼,双手紧握祁云致的手:“陛下这几年的辛酸,臣妾都看在眼里,只是......老七为了大周实在贡献太多,他能有个喜欢的人,臣妾实在不忍。”
“朕明白你的心思。”祁云致安慰道,“所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到时候朕还要拜托你帮忙呢。”
祁云致都这样说了,皇后也无话可说了,只能先以夫君的事为重,答应接下来会帮忙。
自从祁隽熙亲自把沈玉颜送回沈府,沈家人总算消停几天,没再去找她的麻烦。
这天,沈玉盈总算找到机会,把祁徽约了出来。
两人约在一家酒楼的雅间,房门一关就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徽哥哥,玉盈好想你呀。”
“玉盈,我也好想你,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祁徽搂着沈玉盈又亲又抱,一副急色模样。
沈玉颜柔柔抱住祁徽的脖子,任他占够了便宜,才推开他的身体,坐在一旁抹泪。
“你说想我,却迟迟不肯接我过门,心里分明没有我!如今我在沈府处处被沈玉颜欺压,京中又是各种流言蜚语,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想活了!”
见心上人落泪,祁徽赶紧凑上去哄。
“玉盈,我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看你受委屈,我的心比死了还难受!”
“真的吗?”
“千真万确!”
沈玉盈抹了抹眼泪,随即破涕为笑,轻声撒娇道:“徽哥哥,那你愿意娶玉盈做你的世子妃吗?”
提起这个,祁徽却变了脸色,眉头也皱做一团。
虽然早就预料到,可是眼见口口声声说心疼自己的男人如此反应,沈玉盈还是羞愤不已。
为什么沈玉颜就能找到义无反顾的男人,而自己挑的男人却这么没出息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徽哥哥,刚才你还说心里有我!”
祁徽无奈道:“我心里是有你,可,可我母亲不会让我娶你做世子妃的!”
“我重要还是你母亲重要?”沈玉盈痛声问道。
“玉盈,你一直都是很懂事的。”祁徽好言好语地哄她,“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将来也是要靠父母和承袭的爵位才有好日子,他们的话我也不敢不听啊!”
沈玉盈越想越气,起身就要走。
“玉盈!”
祁徽赶紧拦住她,又把她抱住又亲又哄。
“你别着急啊,我又不是不要你。”
“我能不着急嘛!”沈玉盈也顾不得装温柔体贴了,她把肚子一挺,“再过两个月,我的肚子就要瞒不住了,到时候你叫我怎么有脸见人?”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回你就怀上了。”
沈玉盈气得双颊泛红:“若不是你信誓旦旦说一定娶我过门,我怎会糊里糊涂把身子给你?现在木已成舟,你说怎么办!”
祁徽挠了挠后脑勺,仍是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我也没办法啊......我母亲已经在给我张罗着跟别的贵女相亲了。要不,你再等等,等我娶了正妻,立刻纳你为妾!”
“你不娶沈玉颜了?”
“那个女人......我是在拿捏不了啊!”祁徽烦躁得走来走去,“更何况,你总不能让我为了一个沈玉颜,真的跟我七皇叔反目成仇吧!”
沈玉盈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
靖安王妃本来就看不上她,是为了娶沈玉颜才勉强同意她也入府,可要是靖安王府也不要沈玉颜了,那她就更没机会嫁进去了!
“你......你可把我害苦了!”
沈玉盈捂住脸嘤嘤痛哭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命真是苦,从小无父无母,好不容易装乖被沈家收养,一直得不到身份上的肯定,找个男人还靠不住,成了个未婚先孕的浪荡女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玉盈,你别哭啊!我发誓,等我娶了正妻,我一定来娶你,你等等我!”
沈玉盈骂道:“我等得起,你儿子等得起吗?难道你让我挺着大肚子过门?还是要我生下来,抱着他过门?”
祁徽焦头烂额,一想到把沈玉盈肚子弄大的事被父母知道,他也是又急又怕。
“玉盈,实在不行,这孩子我们就不要了......”
“什么?!”
沈玉盈简直要气疯了,撞开他就朝窗边冲去。
“好啊,你不要这孩子,那你也别要我了,我这就自行了断,好过战战兢兢让人取笑一辈子!”
她趴在窗口就要往下跳,被祁徽手忙脚乱地抱住。
“我错了!玉盈,是我的错!你别做傻事,快下来吧!”
好不容易把沈玉盈抱下来,祁徽也是筋疲力尽,他喘着粗气无奈地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究竟怎么办?”
沈玉盈抹泪道:“想办法娶我过门!”
“我!我实在没办法啊!”
这时,雅间的门却被猛地推开,昌平郡主走了进来。
“谁说没办法?”
祁徽一愣:“郡主你......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昌平没理他,径直看向沈玉盈:“我问你,你想不想嫁给祁徽?”
“当然想,可是郡主......”
“你不能嫁给祁徽的原因不是靖安王妃,而是沈玉颜的存在。”
其余二人同事一愣。
“你试想想,如果沈玉颜根本不存在,那么沈国公和夫人就会将人当做真正的沈家千金,身份地位根本不像现在尴尬,那么你们两家的婚事是不是顺理成章?”
沈玉盈凝眉沉思。
昌平继续循循善诱:“只要沈玉颜不存在,你不仅是祁徽的正房妻子,还不用担心别人会分走你的宠爱,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吗?”
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可是沈玉颜的存在是板上钉钉的现实,她又能如何?
“郡主,我不明白,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什么?”
昌平阴恻恻地笑了:“要不要跟我合作?”
昌平撂下狠话,骑上马愤然离去。
沈玉颜无奈道:“小孩子气。”
“王妃,你没事吧?”
“被鞭子扫了一下,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阿旻忧心忡忡,可是沈玉颜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好先送她回去。
纵马离去的昌平越想越气,调转马头往宫里去。
本想直接找祁云致告状,可是被太监告知祁云致政务繁忙没空理她,于是直奔太后的永寿宫去了。
当今太后是祁隽熙的生母,书香门第出身,定然看不上不知礼数的沈玉颜,昌平打算先下手为强,来个恶人先告状,让太后出面拒了这桩婚事!
“姨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昌平闯进永寿宫的时候,张太后正和一群太妃们摆弄新来的花草。
张太后闻声抬头,被满脸是泪的昌平吓了一跳。
“昌平?你这是怎么了?快过来让姨母看看。”
“姨母,表哥要娶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做王妃,那个女人还欺负我!”
说罢,她撩起裙摆展示刚才摔得青肿的膝盖。
张太后一看,这还得了?
“是谁如此大胆!快去把太医找来,给郡主看看!”
“她叫沈玉颜!”昌平迫不及待地告状,“不知道她给表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表哥非她不娶,为了她......表哥还对我冷言冷语,阿旻也护着她!”
张太后皱起了眉。
她的儿子她自己了解,祁隽熙绝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可是看着昌平在自己面前哭成个泪人,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姨母好好说说。”
于是,昌平声泪俱下地给张太后讲述了祁隽熙如何对只见过一面的沈玉颜沉迷,以及祁隽熙毫不犹豫拒绝自己的事,当然,自己任性出口骂人的事绝对不能说。
张太后听得又惊又疑,其他太妃也面面相觑。
“自我朝以来,还没听说过哪个女子大婚休夫再当场改嫁的,这沈国公的女儿怎会如此?”
“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丫头,跟京中贵女怎么比啊?”
“男女之事都是小事,要是因为这个女人让老三和老七兄弟不合,那可就是大事了!”
张太后一听,也紧皱起眉头。
娶妻生子是家事,两大王爷不合那可就是国事了!
“你刚才说,皇帝要先见见那个丫头再做定夺?”
“是啊......姨母,你可千万不能让陛下赐婚,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表哥不能娶她!”
张太后略一思索,对贴身侍女道:“你叫人去传哀家懿旨,先让沈国公家的女儿来永寿宫见哀家。”
昌平面上一喜:“姨母,你要替我收拾她吗?”
“无论如何,哀家必须知道前因后果,她若真的心怀不轨,哀家绝对饶不了她!”
太后的懿旨很快就来到了国公府。
沈家人听说太后要召见沈玉颜,都有自己的猜测。
“老爷,太后不会给那个丫头赐婚吧?”蒋婉不安道。
沈宵皱眉:“陛下都还没见过玉颜,太后要提前召见,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沈玉安冷笑道:“哼,我看是沈玉颜的事惊动了太后,太后要先教训她,这下我看她怎么收场!”
“哥哥你别这么说,要是姐姐真的被太后处置了,连累了我们可怎么办?”
沈玉盈心中暗喜,想嫁镇北王那样的男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下,有沈玉颜的好戏看了!
沈玉颜倒是早有预料,昌平去太后面前耍小孩子脾气,陛下又说早晚要召见她,她有这个心理准备,不慌不忙地上了宫里来的马车,看都没看沈家人一眼。
暗卫们不方便跟随入宫,只好飞快地将沈玉颜入宫的消息传给镇北王府。
马车停在宫门口,沈玉颜由太监领着前往永寿宫,还没瞧见宫门,又被昌平提前拦住。
“沈玉颜,你居然真的敢来?”
“太后召见,不敢不来。”
事到如今,沈玉颜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甚至都没有任何惧怕之意,昌平恨得牙痒痒。
“你就等着被我姨母教训吧,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得意起来!”
沈玉颜不解:“我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太后娘娘深明大义,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处置我,郡主如此笃定,是觉得太后是滥用私刑之人?”
“你......!”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
身后传来悦耳女声,沈玉颜闻声回头。
来人身姿款款,雍容华贵,未施粉黛却容色倾城,她缓缓一笑,如春风拂面,连沈玉颜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昌平欢喜地迎上去:“皇表嫂!”
沈玉颜看见她头上的凤冠,福身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吧,我也是来看热闹的。”皇后笑着摆了摆手,又捏了捏昌平的脸,“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不是你又在惹祸了?”
昌平皱了皱鼻子:“我没有惹祸!皇表嫂,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得罪了我,姨母正要见她去问话,咱们一起去看好戏!”
“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气?”
皇后对昌平显得很无奈,又转眼打量沈玉颜,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点头道:“嗯,是个美人,跟老七挺般配的。”
“皇表嫂!”昌平急了,“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她配不上七表哥!我才是表哥唯一的王妃!”
皇后叹了口气:“昌平,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老七呀,只把你当个妹妹,是你想多了。”
昌平可听不得这话,脸颊鼓鼓差点气成一只青蛙:“皇表嫂,你也是跟她一伙的!我不理你了,我找姨母去!”
说罢,昌平扔下皇后,独自朝永寿宫去了。
皇后摇了摇头,和颜悦色地对沈玉颜道:“我也是因为你的事来的,咱们一块过去吧。”
皇后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沈玉颜对她心生好感,点了点头随她一前一后往永寿宫的方向去。
不知昌平提前跟张太后说了什么,张太后的脸绷得紧,见了沈玉颜也只是上下打量。
“你就是沈国公家的千金?”
“臣女沈玉颜,见过太后娘娘。”
沈宵忧心忡忡地回了国公府。
刚进门,沈玉盈就迎了上来:“父亲,陛下赐婚了吗?”
沈宵更愁了。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留下沈玉盈和随后赶来的沈玉安母子面面相觑。
到底是低估了祁隽熙在皇帝心里的份量,虽然祁隽熙如今已经不能上阵杀敌,犹如废人一个,可是这十年积攒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爹!到底什么情况?难道陛下不愿意赐婚?”
追进书房的沈玉安比沈玉盈还着急。
沈宵哼了一声:“今日朝上,镇北王也请陛下赐婚,还说要用十年军功求娶玉颜,陛下说要问问玉颜的意思在做定夺。”
“什么?!”
“这绝对不行!”
全家人异口同声。
沈玉盈急切道:“姐姐跟靖安王府闹得这样难看,她肯定选镇北王啊,到时候我和徽哥哥怎么办?”
“老爷,要不你再去求求陛下?”蒋婉见不得养女受委屈,“镇北王有十年军功,可你也是朝廷重臣,难道陛下还能厚此薄彼?”
“妇人之见!你知道镇北王的十年军功意味着什么吗?”
蒋婉不悦道:“我只知道,不能让咱们的玉盈受委屈!”
看着这一家子愁眉苦脸的模样,沈宵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玉安忽然道:“事到如今,我有个主意!镇北王若是非娶沈玉颜不可,就让他连玉盈一块儿娶了!”
蒋婉骂道:“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既然我们两边都得罪不起,那就只能选择得罪一边。靖安王如今可没法跟镇北王相提并论,那我们不如跟镇北王结亲,这对我们国公府来说,也是利大于弊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镇北王的地位已经有目共睹,如果真能攀上这门亲事,还真比靖安王世子吃老本强!
沈玉安见大家不出声,催促道:“到底行不行,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玉盈,你说呢?”
被点名的沈玉盈却脸色一白,支支吾吾道:“我......女儿还是觉得,尽量劝说姐姐嫁入靖安王府吧。”
沈玉盈心虚极了,谁让她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了!
这要是真跟着沈玉颜嫁进镇北王府,到时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思量再三,沈宵吩咐沈玉安:“你去把玉颜叫过来,这件事必须先让她说动镇北王。”
随即他又交代:“对了,你态度好一些,别再跟她吵架了。”
好不容易无人打扰,沈玉颜此刻正在卧房假寐休息。
忽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扰了沈玉颜的清静。
“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还有心思睡觉!”
沈玉颜半眯着眼睛瞥他一眼,没理他。
沈玉安正欲发作,又想起沈宵交代的话,只好忍下脾气,语调和缓道:“父亲让我来叫你,家里有事要商量。”
“如果是我跟祁徽的事,就别再白费功夫了。”
“不是祁徽,是镇北王。”沈玉安没好气道,“父亲已经同意了,叫你到前厅去商议婚事!”
沈玉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怀疑这家人今天受了刺激。
昨天还因为她要改嫁的事情对她要打要骂,今天居然就同意了?
沈玉颜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倒是要去看看,这家人在搞什么鬼!
随便收拾了一下,沈玉颜就去了前厅。
沈宵开门见山:“你和镇北王的婚事,我和你母亲都同意了,不过,你得让镇北王同意把你妹妹一起娶了,做个侧妃也好。”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还理所当然的人啊!
沈玉颜嘲讽道:“谁家好人嫁闺女买一送二啊?”
“就知道瞎说,只有你和你妹妹,没有别人!”蒋婉板起脸。
于是沈玉颜转头问:“沈玉盈,你还没告诉他们你怀孕的事?”
“我没有怀孕!”
沈玉盈气急败坏地辩解。
虽然她怀孕是事实,可是她绝不能破坏自己沈家父母心里冰清玉洁的形象!
沈玉颜冷哼一声:“你的月事这两三个月都没来吧?你要是觉得我胡说,叫个大夫来看看一问便知。”
见她说得那么言之凿凿,沈家父母也用狐疑的目光看向沈玉盈。
沈玉盈有一瞬间的慌乱,又连忙低头抹泪。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让我也嫁给镇北王分走宠爱,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坏我的清白名声!”
“姐姐非要这么说,还要找大夫来坐实,谁知道那大夫是否可靠,是不是你提前安排的呢?”
沈玉安听不下去了,嚷嚷道:“沈玉颜,你别太过分!”
“你以为玉盈同你一样不知礼数吗!”蒋婉也厌恶地瞪了一眼沈玉颜。
说到底,在这个家里,谁都没把沈玉颜的话放在心上。
“行啊。”沈玉颜也满口答应,“我这就去跟镇北王说要他娶你,我倒是要看看,再过几个月肚子大起来,你怎么跟王爷交代。”
一想到再过两个月肚子就藏不住了,沈玉盈也是头皮发麻。
她只能以退为进,泪水涟涟地看着沈玉颜:“姐姐,你想要攀附权贵,悔婚背约,我身为妹妹没有办法劝阻。可我今生非徽哥哥不嫁,不能背信弃义,我终身不嫁侍奉在父母身边就是了,姐姐别再让父亲母亲为难了!”
这话说得虽然茶,沈家人却吃这一套。
蒋婉也快跟着落泪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沈玉颜:“不愧是我的玉盈,有情有义,不像有些没心没肺的东西!”
沈玉颜冷着一双眼,恍若未闻。
“玉颜,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就非要让我们做父母的为难吗?”沈宵又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父母?哼,你们配吗?”
事到如今,沈玉颜只能冷笑。
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卦辞就把她扔在外面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倒是要以父母的名义绑架她成全私心,这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蒋婉怒道:“我十月怀胎生的你,九死一生,怎么就不配了!”
“那我倒想问问,我在乡下这几年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祁隽熙到底是北疆战神。
那股杀伐果决的戾气被藏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不显山不露水,稍一外露却压迫感十足。
昌平不敢再大声吵闹,只是低泣。
“表哥,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心意一文不值吗?”
“我视你如亲妹,今后会关照你的,其他的我给不了,男女之情不应强求。”
这已经是祁隽熙能想到的,最不伤人的回答。
昌平咬紧了唇瓣,伤心之外唯有愤怒。
她的目光恨恨地看向沈玉颜——祁隽熙这么多年不近女色,怎么偏偏她出现之后,祁隽熙就不惜得罪靖安王都要娶她,还要用十年的军功换赐婚!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迷惑了表哥!
察觉到不善的目光,沈玉颜要汗流浃背了,明明跟祁隽熙也只是契约婚姻,实在没有必要再树一个情敌,给自己添堵。
于是,她试图劝解:“王爷,要不......”
“此事无需多言。”祁隽熙打断她,“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关本王此时的境遇,对她确实只有兄妹之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玉颜也无话可说。
至少现在这种局面,不是她能轻易插手的。
“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来。”
祁隽熙点头:“我让阿旻送你回去。”
沈玉颜提上药箱上了马车,阿旻亲自驾车送她回去,见她一路沉默,还以为她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赶紧出言安慰。
“王妃,昌平郡主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总之,您是镇北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沈玉颜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阿旻却更加紧张了:“昌平郡主的父亲汝阳王是我大周唯一一位异姓亲王,十年前汝阳王和世子战死在疆场,府中只剩下孤儿寡母。因此,陛下对濮阳王府上下格外关照,郡主是陛下亲封的,跟公主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她比较任性。”
“不用解释。”沈玉颜淡然道,“王爷说他对郡主没有男女之情,我信他。”
主要还是因为,沈玉颜根本不在乎。
不过,阿旻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那是,我们王爷向来说一不二的。王妃,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除了你,王爷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沈玉颜还来不及说话,马车却骤然停下。
只见昌平郡主纵马赶来,迎面拦在了马车前。
“站住!”
少女一脸冷意,死死盯着车帘。
“见到本郡主,还不下车行礼?”
“我的姑奶奶!”阿旻赶紧从车上跳下来,“您怎么又来了,王爷不是让您赶紧回去吗!”
“阿旻,你也敢对我指手画脚了!”
“我不是......郡主,您这可不太好吧?”
昌平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骂道:“本郡主哪里不好?总比有些不知羞耻休夫改嫁的贱人强一百倍!”
“郡主!”
“阿旻将军。”
阿旻正欲替沈玉颜争辩,却被沈玉颜轻声叫住。
沈玉颜掀开车帘,动作利索地下了车,朝昌平微微福身:“郡主。”
“哟,还以为你攀上了我表哥这个高枝,已经不知道尊卑有别了呢。”昌平嘲讽道。
沈玉颜却不卑不亢:“我对你行礼,是因为汝阳王府为保大周百姓牺牲良多,是向汝阳王府致敬,与你我的尊卑无关。”
昌平沉下脸来:“还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贱人。”
“郡主,我跟你其实无冤无仇。”沈玉颜的情绪依然稳定,“如果王爷愿意娶你,我半个字都不会反对,可王爷有句话说的对,男女之事不应强求,我无力改变王爷的想法,所以你的脾气也不该冲我来。”
“哼,若本郡主非要强求呢?”
这昌平郡主也是倔脾气一个,沈玉颜觉得浪费口水,不再说话了。
昌平反而恼了:“你怎么不说了?莫不是在藐视本郡主。”
沈玉颜直接无视,对阿旻道:“我们走吧。”
阿旻正要回话,昌平一声怒喝:“休想!”
紧接着,马鞭带着风声挥到了沈玉颜眼前,被阿旻及时抓住,鞭尾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甩到了沈玉颜的肩膀,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郡主!你再对王妃无礼,末将就只能得罪了!”
阿旻也急了,祁隽熙要他亲自护送沈玉颜回家,就是怕有人为难沈玉颜,这昌平郡主倒好,直接动武伤沈玉颜,若是沈玉颜有个闪失,他只能以死谢罪了。
昌平用力试图抽回马鞭,却被阿旻死死攥住动弹不得,她怒道:“你敢拦我?我让我表哥撤了你的职!”
“是王爷吩咐末将送王妃回去的!”
“你再叫她王妃试试?我连你一起打!”
骄横跋扈,蛮不讲理!
阿旻忍无可忍,用力一扯马鞭,昌平郡主那点小身板哪里是他这个常年征战沙场的人的对手,直接身形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
“阿旻你......”
昌平跪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从小到大受的委屈,还没有这一天多!
她鼻子一酸又大声哭起来,自己曾经是镇北王府的座上宾,备受瞩目和宠爱,为什么沈玉颜一出现,表哥也变了,阿旻也变了!
“呜呜呜......你们为了这个女人居然都欺负我!我要告诉皇伯伯,我要让他诛你们九族!”
阿旻头都大了,明明是她先动手打人,如今居然还要闹到陛下面前去!
“姑奶奶,你别哭了行不行?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伤害王妃的?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我不准你叫她王妃!!!”
昌平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出闹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沈玉颜只觉得心烦,揉了揉刚才被打疼的肩膀,对阿旻道:“将军,你先送郡主回去吧,找个大夫给她看看是否摔伤,我自己能回去。”
“啊,王妃......”
昌平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泪水还粘在脸上,语气却十分凶狠。
“谁要你假好心!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告诉陛下,你藐视我们汝阳王府,你指使阿旻欺负我!”
“沈玉颜,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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