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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完结文

三金口服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坐在那人旁边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囫囵吞枣的吃着碗里的馄饨,不以为然道:“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这是干哈?”短衫男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会馆,手掌往桌子上一拍,馄饨汤溅到桌子上,气愤道:“你看看现在的女人都是个什么样子,不守妇道!谁开的这个头?还是不是那个夏侯蕴,什么女子考科举,尽是些歪理!”夏侯蕴嘴角抽抽的扫了一眼那个短衫男子,那男子似乎还要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位仁兄所言极是,世道不古啊。”一个穿着及其朴素,可是气质似乎又不似平头百姓的年轻男子道。短衫男子虽然不知道“世道不古”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个人是认同自己的,语气便更加嚣张起来,“我听说这个夏侯蕴就是被当今的宰相周珩乱箭射死的,死的可惨了。也是死的好!死的大快人...

主角:夏侯蕴李怀   更新:2025-03-15 1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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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坐在那人旁边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囫囵吞枣的吃着碗里的馄饨,不以为然道:“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这是干哈?”短衫男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会馆,手掌往桌子上一拍,馄饨汤溅到桌子上,气愤道:“你看看现在的女人都是个什么样子,不守妇道!谁开的这个头?还是不是那个夏侯蕴,什么女子考科举,尽是些歪理!”夏侯蕴嘴角抽抽的扫了一眼那个短衫男子,那男子似乎还要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这位仁兄所言极是,世道不古啊。”一个穿着及其朴素,可是气质似乎又不似平头百姓的年轻男子道。短衫男子虽然不知道“世道不古”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个人是认同自己的,语气便更加嚣张起来,“我听说这个夏侯蕴就是被当今的宰相周珩乱箭射死的,死的可惨了。也是死的好!死的大快人...

《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坐在那人旁边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囫囵吞枣的吃着碗里的馄饨,不以为然道:“人都死这么多年了,你这是干哈?”
短衫男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会馆,手掌往桌子上一拍,馄饨汤溅到桌子上,气愤道:“你看看现在的女人都是个什么样子,不守妇道!谁开的这个头?还是不是那个夏侯蕴,什么女子考科举,尽是些歪理!”
夏侯蕴嘴角抽抽的扫了一眼那个短衫男子,那男子似乎还要说什么,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他。
“这位仁兄所言极是,世道不古啊。”一个穿着及其朴素,可是气质似乎又不似平头百姓的年轻男子道。
短衫男子虽然不知道“世道不古”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这个人是认同自己的,语气便更加嚣张起来,“我听说这个夏侯蕴就是被当今的宰相周珩乱箭射死的,死的可惨了。也是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
夏侯蕴顿时觉得自己面前的馄饨都不香了,她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就算最后自己是政变死的,有些许的大逆不道吧,可是怎么就提自己的不好,那些年的抛头颅,撒热血,怎么半点不提。
那年轻男子似乎对夏侯蕴不甚感兴趣,语气中尽是对另一个人的憎恶,好说不说这个人也是夏侯蕴的老熟人。
“要我说,夏侯蕴都死了,现在还有人敢为非作歹呢!”年轻男子咬牙切齿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人杀了他老母。
络腮胡大汉,这就来兴趣了,紧接着就问:“老兄说的是谁?”
“还能是谁,当今的第二“夏侯蕴”夏寻真!你们说......”那年轻男子觉得自己是找到了知音,一通说完,结果现场一片鸦雀无声,甚是尴尬。
年轻男子求助般的看向刚才还在慷慨诉说的短衫男子,只见那短衫男子尴尬的笑了一声,默默的吃起碗里的馄饨,不再说话。
夏侯蕴是乱臣贼子,怎么说都不为过,但是夏寻真可是朝廷命官,妄议朝廷官员可是死罪!谁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找死的话。
夏侯蕴偷偷看到那年轻男子一脸尴尬的坐下,也开始默不作声的吃着碗里的馄饨,觉得有点搞笑。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在既尴又尬的氛围中被揭过的时候,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声从夏侯蕴的后面传来。
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
“小子卑微心敬仰,愿托门下效犬羊,”一个穿着和会馆书生一样的服饰的女子从后面缓步走来,抑扬顿挫的念出刚才的的诗句。
夏侯蕴有些不明,因为周围的人也包括绿叶脸上都是憋着笑。还没来得及发文,那书生女子又开口了。
“赵公子颖悟绝伦,这首诗我不是很懂,可否请教公子一二?”
那位年轻男子,脸上一会红一会青,唰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了那书生女子一眼,拿起桌子上的折扇就要走,还没走几步就被摊主给拦住了。
那摊主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道:“这位公子,这个这个馄饨钱......”
周围的人似乎是真的憋不住了,顿时哄然大笑,经过馄饨摊的过客都好奇的望向这边,只见一个男子粗暴的掏出身上的碎银扔给摊主,就逃亡似的跑开了。
夏侯蕴琢磨了一下刚才那女子口中的诗句,除了有点“卑微”,好像也没什么好笑的地方。还没问,倒是绿叶先解释起来了。
“小姐,你失忆了可能不记得了。刚才那位就是赵敬赵公子,那首诗就是他本人写的,是写给夏寻真夏大人的。本想着在夏大人哪里谋求个一官半职的,可是夏大人不仅把他拒之门外,还把他的这首诗给公布于众。说是要警示众人,投机取巧不可取。”
夏侯蕴也嘴角微微的勾起,怪不得赵敬谈起夏寻真,就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等到两人吃完馄饨,走到一街角处,看到很多人聚众在一起,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好奇和诡异的兴奋,,唾沫横飞,面色赤红的谈论着。
夏侯蕴带着绿叶不动声色的跟着两个人往前走,不一会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个场地周围。
夏侯蕴缩身挤了进去,看到场地的正中间垂首跪着一个囚犯,披头散发的像一堆枯草堆在头上,让人看不见他的长相。再抬首,就看见离囚犯不远的地方,端坐着很多的官员,其他人脸上都是或多或少的严肃和认真,只有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的人,坐姿慵懒,手上还拿着一个茶杯,时不时的呷一口茶,好不自在。
看到这个情形夏侯蕴心中明白了九分,怪不得人们都看热闹一般的都往这边来,原来是有杀头可以看。她本来是懒得关注的,但是她好像发现了个老朋友——张修远。
张修远是先帝第二任皇后张皇后的弟弟,李怀是先皇后的儿子,在先皇后被废之后,张皇后成为下一任皇后,张家的自然要拥护张皇后的儿子李景为皇帝,但是最后在夏侯蕴的帮助下,李怀成功的上位了。
夏侯蕴还当宰相的时候,张家的人早就死的死,贬官的贬官了。
但是看现在张修远悠闲自在的坐在凳子上,周围的人前呼后拥,夏侯蕴在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时辰到了,监斩官下令行刑,周围讨论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虽然小但是闹人。
这个时候夏侯蕴才看清那囚犯的脸,顿时一愣,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这个人她也认识。
当初李怀一个落魄皇子,母族失势,不受皇帝的宠爱,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他身上踩一脚,刘平是第一个站出来帮李怀说话的人。
他这个人虽然无大能,但却是个不卑不亢的忠臣,虽然刘平没有明确的表示是李怀一队的,但在张皇后一队猖獗的时候,在朝堂之上仗义执言,坚持李怀作为嫡长子应该继位。
他犯了什么罪呢?
夏侯蕴看着刘平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身体,面如死灰的僵动着浑浊的眼珠,扫视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老百姓,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或者是在寻找什么。
一声粗喝之后就是砰的人头落地,全场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就是一阵唏嘘,唏嘘过后三三两两的开始离开刑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到刑场的空气开始流通,夏侯蕴刚准备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轻薄的女子用手掩嘴,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眼角的泪珠都笑了出来。
夏侯蕴没多想,便径直走过去,直截了当的问:“这位姑娘,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吗?”
那位姑娘用衣袖点沾了一下眼角,擦去了笑泪,动作妩媚温柔,脸上带笑但是说出来的话让夏侯蕴可笑不出来,“我笑不笑与你何干?不知道大历的那一条律法不给女子当街笑的。”
夏侯蕴被她的话一时噎住,想问的话一时哽在喉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绿叶面露难色,准备替小姐说说她,那女子率先说话了。
女子眼风扫到绿叶的脸上,恬然道:“我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我可不管你们是哪家的人。”
“好啊。我就喜欢跟贱命之人交朋友,我准备买几件衣裙,我看姑娘身上的样式很是好看,能不能麻烦姑娘帮我去挑几件?”
那女子眯着眼盯着夏侯蕴,随口道:“行啊,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陪你也无妨。”
那女子带着夏侯蕴等人来到了一间衣铺,然后淡淡道:“你的年纪不大,也是个没成亲的,穿的倒是像个守寡的人一般。”
夏侯蕴也不恼,只是笑着道:“是了,所以才想要姑娘帮我一二。”
女子嗤的笑出了声道:“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用拐弯抹角的,我也懒得应付你。”
夏侯蕴也懒得再迂回,直接了当道:“姑娘和刘平大人有仇吗?”
那姑娘微一变脸色,但很快恢复,坦率的望进夏侯蕴的眼睛里,“他死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你又是他的什么人?在这里替他打抱不平?”
“我并非为他打抱不平,只是很好奇,你作为他的女儿看到他死不痛哭流涕就算了,似乎还很开心,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呢?”
刘荟冷笑,用染着深红丹蔻的指甲轻轻的刮蹭着衣面,恍若调情,道:“贪污受贿,千古罪人,死的其所难道不是吗?”夏侯蕴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见一个胖胖的身影冲到了跟前。
夏侯蕴觉的有些惊讶,这个老板娘身材肥胖,没想到移动起来轻盈的让人不敢相信。
老板娘用白而肥腻的手指紧紧的攥住了刘荟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掐着粗腰,眼中尽是轻蔑道:“你个贱蹄子!老娘今天就是生意不做了,也怕看见你脏了眼睛!”
老板娘的手指短而肥,但刘荟的手腕纤细的正好被她紧紧的拉着往外拖去,任凭刘荟怎么的挣扎都挣脱不掉,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拖到了大街上,周围的人都好奇的驻足围观。
刘荟站直了身子,边喘着粗气边把自己滑落在臂弯的衣衫往上拉,遮住雪白的肩膀,冷眼看着那个老板娘。
“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大家伙来看看呢,这个婊子又出来卖又立牌坊的,真是什么事情都被你做尽了!”
刘荟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的妩媚至极,颠倒众生,顺便还把刚才拉上去的衣服又缓慢的褪了下去,露出白皙亮眼的双肩,然后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把视线停在了那老板娘的眼中,眼中充满了魅色和挑衅。

夏侯蕴看着面前的人,就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动也不说话,反正就是这么的僵持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周珩攥着她胳膊的手有点颤抖,她正等着周珩说话,自己也好见招拆招,可是周珩就是直直的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
直到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夏侯蕴一转头就看见两个婢女端着银盘正往这边走,应该是给宴会那边送菜的,她看了看抽不出来的手,小声道:“周大人,有人来了,你这,不合体面的吧。”
一个婢女茫然问道:“我刚还看见有个人影,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另一个道:“你看错了吧,我都没看见呢,赶紧的干正事吧。”说完两人就穿过走廊往宴会的地方去了。
夏侯蕴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身开始应付周珩,道:“周大人,好久不见,是有什么事情吗?”
“好久不见,夏侯蕴。”
不是,这么直接的吗?夏侯蕴努力的回想,也想不出自己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让周珩这么直接的就认出来了自己,“你认错人了吧,周大人,我是林蕴,是林鉴河的女儿,不是夏侯蕴,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蕴,但也不至于认错了吧。”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是我的错......我当初射的那一箭是不是很疼?”周珩自顾自的在说话,也不管夏侯蕴说的是什么。
自己是夏侯蕴的事情一定是不能给别人知晓的,不过也无需担心,自己现在是在林蕴的身上,就是周珩认出来自己就是夏侯蕴,那也没有人会相信,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不是,他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林蕴。
“周大人,我说了我不是,我虽倾心于大人你,可是我也不会为人替身,我就是林蕴而不是夏侯蕴,夏侯蕴可是谋反之人,周大人这话可要害死人啊。”
周珩双手扶住夏侯蕴的肩膀,低垂下身子与夏侯蕴的双眼对视,“你不用骗我,我认得出来,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如果你有什么难处要跟我说,你还记的我对你的三个诺言吗?还剩两个呢。”
似乎还觉得不妥,他又攥住了夏侯蕴的手,仿佛一松手人就会不见一般,道:“你要不然跟我走吧,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真的。”
夏侯蕴沉声道:“不可能的,周大人,请自重。”过了半晌,直到面前的人似妥协一般的转身离开,她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又多了一个变故,想要回家真是比登天还要难啊。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就这么让周珩肯定自己就是夏侯蕴吗?等到回过神来,周围又是一片陌生的景象,懊恼了一下自己又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刚准备转身离开,就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厢房里传出来模糊的交谈声。
夏侯蕴也不是非要偷听别人的讲话,只是她分辨出来里面讲话的就是夏寻真和林鉴河,这可是事关性命的大事,就算偷听不道德,也会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地方本来就很幽静,似乎很少有婢女仆人出没,他们选在这个地方讲话也是避人耳目,但也给夏侯蕴偷听创造了个好机会。
里面似乎谈的不是很愉快,先听见林鉴河冷笑道:“夏寻真,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钱我可以给你,就怕你吃不下。账本呢?”
“那就不劳烦林大人操心了,”过了一会才听见夏寻真继续说,“账本是要交给陛下的,我还不能给林大人。”
随即就是“啪”的一声,那是拍桌子的声音,林鉴河暴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什么意思?钱你想要,功你也想要,天下那有那么好的事情!你要是把老夫逼急了,你一样都别想拿到!”
“林大人还是听我把话说完,”夏寻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和林鉴河的暴怒形成鲜明的对比,“林大人不会不知道,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就算我这次放过你,陛下会放过你吗?”
“不可能,不可能......”林鉴河的话变得虚浮起来,底气不足的明显。
“我们不过都是帮陛下办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林大人不会不明白在这个道理吧。林大人贪污的数量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夏侯蕴皱眉听着,然后就是几声拍手的声音。
话锋一转,“但我可以保证你的女儿不死,怎么样?听说林大人很是宠爱女儿,你要知道就算没有这件事你也活不下去......我也是在帮助大人你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听到了林鉴河的声音,“好,你要是救不下我的女儿,就算是在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林大人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令千金的性命我定然会保下,也希望林大人信守承诺。”
其实在听到林鉴河为了林蕴的性命愿意和夏寻真合作,她是有一点开心的,至少自己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因为真正的林蕴早就死了,自己也不过是借了她的光,虽然她也不是自己弄死的,总有中是自己害死她的感觉。
她只当是道德感作祟,苦笑了一下,这些也不能怪自己的吧,都是系统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来,自己也是为了自保罢了。
等到离开那个偏僻的院子,走到宴会处,发现宴会早就结束了,人们稀稀疏疏的离开,夏侯蕴一抬眼,就能看见张修远潇洒离去的背影,周围总是不缺围着的人,就像腐肉周围的苍蝇一般,怎么赶也赶不走。
“哎呀,张大人小心脚下,慢点,慢点,这里地滑的,这就走了吗?这次匆忙,下次我请客,咱俩定是要好好的喝上一杯的。”
张修远笑笑,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送,等到坐上马车才放松下来,拿过马车上备的茶水解解酒气,畅快的一口气喝到见底,才开口说话道:“什么个玩意,也往我跟前凑。”随即冷哼一声,里面尽是不屑与蔑视。
喝完一杯茶依然不过瘾,依然口干舌燥难耐,便准备再倒一杯,就被马车突然的颠簸给弄的身子踉跄,张修远眉头紧促,不耐烦的道:“怎么了?马车都不会驶了?”
外面的人凑近了马车,用只有张修远能听见的声音道:“老爷,外面有个乞丐挡住了去路。”
还当是什么事情,张修远更加的不耐烦道:“乞丐挡道,你不知道赶他走?这还用我说?”
小厮的声音更加的谨慎,道:“不是的,老爷,他说他要为刘平申冤,说刘大人是被冤枉的。”
张修远眼眸顿深,立马开口道:“把那乞丐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
在宫殿的一处偏殿,周珩和李怀相对而坐,周围的环境清幽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的气息,雕花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轻轻拂过,白色的纱帘微微飘动。窗外,几株古木郁郁葱葱,枝叶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刘平贪污的钱财可找到了?最近搜查的如何了?”李怀的目光从棋盘上抬起来。
周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开口道:“回陛下,还在搜查,只是臣觉得刘平的事情蹊跷。”
“无妨,这件事情交给你,朕很放心,你可会怪朕提拔了寻真而没有提拔你?”还没听到周珩的回答,李怀就自己开口了,“朕知道你无心功名,便也不让功名束缚了你,寻真倒真是越来越像她了,你说呢?”
提到这,周珩突然想到前天夏侯蕴咬死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回答道:“寻真还太过年轻,行为处事都浮躁了些,还望陛下赎罪。”
李怀哈哈大笑了一声道:“朕怎么会和她计较?”随即话锋一转,“这么多年了,可有心仪的姑娘?这样吧,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赐婚,这样也算朕给你的奖励如何?”
周珩身形一顿,开口道:“臣确有一心仪的姑娘。”
“谁家的姑娘?这么多年了,朕总是催你成婚,可你总是推脱,这次算是铁树开花了。”李怀就算是皇帝,也还是个刚及冠的少年郎,和周珩也算是多年的老友,自然对他更上心些。
“林大人的女儿——林蕴。”
李怀没说话,只是缓缓的抬起眼眸,把视线投上周珩的背后,哪里有个香炉,一缕轻烟缓缓的向上飘,飘到顶部消散开来,“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等到周珩离开,李怀端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和周珩还没下完的棋局,一个老太监弯腰走来,道:“陛下,张大人求见。”
“嗯。”
桌子上的棋局还是那个棋局,只是李怀对面坐的人又换了一个。
“陛下,那刘平的事确实是有问题,昨日里,一个乞丐找到臣说是要为刘平申冤,那乞丐——跟林鉴河也有关系。”张修远的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和激动。
“啪”的一声,是李棋子落盘的声音,李怀掀起眼帘,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眼前人,道:“是吗?那张大人可要好好的调查,不要让朕失望,要当真如此,朕绝不姑息任何一个人。”
“臣定当不辱使命。”
`

景龙五年,大历皇宫。
月光清冷如霜,撒在朱墙翠瓦之上,远处的火把微光逐渐显现,兵胄碰撞之声渐近,打破了皇宫往常的寂静。
“夏侯蕴!谋反是死罪,你要做乱臣贼子吗?!”男人带着惊讶和不忍道。
夏侯蕴嘴角略带讥讽的看向站在宫墙之上一脸浩然正气的男人道:“狡兔死,走狗烹。你为何不问一问旁边的那位是怎么做的!”
“从古至今可有女子做过官?你一介女子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你还想要什么?!”那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
她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一人之下,那我偏偏要成为那一个万人敬仰的存在!成为千古的第一女皇帝!这有何不可?”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严阵以待的士兵,他们眼中都闪烁着野心的光芒,犹如黑夜中盯住猎物的狼,都在热血澎湃的等着夏侯蕴一声令下。
夏侯蕴,微一抬手,周围的士兵便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周围都充斥着兵刃划伤皮肉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呐喊,还要受伤后的闷哼声。
突然打斗中一个激动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周大人来了!周大人带兵来救援了!”
形势陡转。
跟着她谋反的士兵个个脸色惨白,无措的一会看向宫墙上站着的少年皇帝,一会看向后面已经赶来的救援士兵。
“嗖”的一声,一只飞箭穿过人群,径直的穿入夏侯蕴的胸膛之中,所有人都对这个意外猝不及防。
这个跟随皇帝从落魄皇子走上至高皇位的女子,这个成为千古第一女宰相的女子,就这样死在了政变的血泊之中。
......
景龙九年,安国候府。
皎洁的月亮高悬空中,流光洒满庭院之中,恍若水波流转。夜晚的寂静却被两道步调不一的脚步声给打破。
绿叶小心翼翼的紧紧跟着林蕴的脚步,劝慰道:“小姐,你身子不好,还是慢一些吧。”
“滚开!别管我!”
林蕴半遮面的面纱随风掀起,隐约显露出面纱之下苍白的病态的脸颊。
她走进房中,“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绿叶挡在房外,不管绿叶在外面怎么的敲门怎么的喊,她都不开门。
然后拽下脸上的面纱,通红的眼睛盯着手里攥紧的面纱,回想起半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
“林小姐,你误会了,我无意娶亲的。”
林蕴看着眼前平静的几乎残忍的男人,声音沙哑道:“周珩,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多病丑陋?我现在在努力的吃药的,我爹说我会好的!”林蕴也没等周珩回话就自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还记得这个面纱......”
周珩看到她手里的面纱,心中了然道:“林小姐,只是顺手的事情,我无意于你,抱歉了。”,周珩说完看了林蕴一眼,随即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林蕴倏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溺在水中,周围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转中虚化,门外敲门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
她捂着心口,脸因为难受而变得扭曲,张着嘴巴想要呼喊绿叶,极力的发出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
不过片刻,林蕴就无力的瘫倒在地,了无声息。
“小姐,小姐,起来喝药了。”
夏侯蕴缓缓的睁开眼睛,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胸上被刺上一箭的余痛,捂着胸口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人脸。
入眼的是个清秀的女子,面上尽显焦急,话语中更显焦急。
“小姐,你醒了,你昨晚可是把我吓死了。老爷现在还在生你气呢。”绿叶边说着边把药端到夏侯蕴面前。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房子。
她很确定,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也从来没有住过这间屋子,难道自己在政变中没死,被人给救了?可是谁又会救一个谋反的罪臣呢?
绿叶见林蕴没有动手接下的意思,便把药放在了旁边,苦心劝慰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男子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老爷可是要气坏了。”
“现在是多少年?”
绿叶先是一愣,随即道:“现,现在是景龙九年。”
好了,夏侯蕴现在可以确定了,自己是重生了,而且原主可能还是因为情伤而死。
夏侯蕴心中一阵无语,先是穿越后是重生,好好好,这世界上的好事还真是都被自己给遇上了。上辈子被迫穿越到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朝代的古代,被系统要求帮助李怀成为皇帝,别人穿越都是大杀四方,到自己就是身死他乡......
她看着面上满是奇怪的绿叶,正准备给自己找补,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大跨步冲了进来,虽然愤怒使人丑陋,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夏侯蕴熟悉的浩然正气。
此人正是夏侯蕴在政变的时候,在宫墙上破口大骂她乱臣贼子的人——林鉴河。
“你,唉。”林鉴河看着眼前瘦削如纸片的人,终究是软下了语气,“我早就跟你说了,周珩那小子不会喜欢你的,你怎么就非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把自己给搞成这个样子,你娘死的早,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呢!”
夏侯蕴突然想起来了,林鉴河是有一个女儿的。听说是早产体弱多病,性格极其的孤僻,极少出门,就算上辈子和林鉴河一起共事多年,夏侯蕴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女儿。
“你今天必须给我出去走走,天天戴着个面纱待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这个病怎么好!”说完也没等夏侯蕴的回答,又转身看向站在旁边的绿叶道:“照顾好小姐,今天必须带她出去逛逛!”
绿叶点了点头。
夏侯蕴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完成了任务,还是没能回家,而且现在那个破系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出去看看说不定那个系统就回来了,便没有拒绝。
林鉴河似乎是有什么不适应的,用奇怪的眼神投向夏侯蕴,惊的她立马腰背挺直,直直的回看林鉴河。半晌,林鉴河转身离开了。
她起身端起旁边的汤药喝下,穿上衣物准备出门,但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转身一看,原来是绿叶半是疑惑半是惊讶的看着自己。
毕竟自己也是当过几年闻名遐迩的宰相,心里素质极好的问道:“怎么了?”
绿叶似乎有些战战兢兢道:“小姐,你,你的面纱,你不要戴吗?”
夏侯蕴自然的拿过绿叶手里的面纱戴上道:“我以前都是要戴面纱的吗?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我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样?”
绿叶赶紧点了点头。
“我应该是失忆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绿叶还没来得及惊慌就被夏侯蕴的问题给打断了,“我叫绿叶,略懂医术,就被老爷放在小姐的身边,照顾小姐你的。”
夏侯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好,绿叶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吗?咱们边走边说吧。”
原本,林鉴河贵为侯爷,想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林蕴作为林鉴河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林蕴从小体弱多病,不喜与人来往,整日的闷在家中,不管林鉴河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出门。因为常年喝药,脸色苍白如纸,面中的骨头瘦的突出,自小被嘲笑,从此不管出门还是不出门面上一定要戴面纱。
有一次林蕴不得不出门,面纱被风吹落,周围的人本就好奇这个侯府嫡女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好不容易可以看到真人长什么样子,更加是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林蕴。没有人想起给这个可怜的女子捡面纱,直到周珩出现,把雪白的面纱交到林蕴的手中,还帮她驱散了围观的众人,自此佳人一心许给周家郎。
夏侯蕴还在消化林蕴和周珩的爱恨情仇,就被前方嘈杂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是会馆了,会馆门前人来人往,一片人声。
“小姐,前面的都是来参加女官考试的考生,过几日就是女考的复试了。”绿叶解释道。
夏侯蕴自然知道,因为女官考试的制度当初就是她设立的,考试的内容以及题型也都是她弄的。
她带着绿叶走到了从前自己最喜欢吃的馄饨摊坐下,要了两碗馄饨,自己的那一碗要了大堆的香菜。
馄饨摊主笑眯眯的端着两碗馄饨送到夏侯蕴她们桌子上道:“像你这么爱吃香菜的,我还是第二次见了。也是跟你一样的,香菜比馄饨都要多呢!”
夏侯蕴看着馄饨摊主,似乎只是眼角的皱纹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常笑的缘故。
便随口搭话道:“是吗?还有和我一样的人?那一定是要做个朋友的。”
那摊主哈哈大笑起来道:“他是个小郎君,好多年没来过了,最后一次来是在四年前还是五年前,我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了......”
夏侯蕴一愣,随即道:“你这馄饨看着就可口,怎么可能不好吃,那个人也许是离开京城了也说不定呢。”
摊主还是哈哈大笑了几声,转身去照顾旁边的客人去了。
夏侯蕴招手让绿叶坐下,绿叶诚惶诚恐,连忙摆手不愿意,最后还是被夏侯蕴双手按在了椅子上,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还没吃几口就被旁边的几个汉子讨论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
她斜眼看去,就见里面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恶狠狠的道:“这夏侯蕴啊,真是个祸害,死了还不让人消停的!”

等到夏侯蕴来到偏厅的时候,就看见周珩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上丰盛的食物等待着主人的采撷,可是桌子面前的人只是专注的手里捧着一本书,视桌子上的食物于无物。
夏侯蕴走到他的跟前,拿走了他的书,道:“你不用等我吃饭的,你自己吃完然后去书房看书难道不是更好吗?”
“无妨,”周珩拿起夏侯蕴的碗,然后给她盛了碗粥,“我要是不看着你吃,恐怕你就不会吃早饭了。”
喝了一口,甜口的,温热的粥进入喉咙,感觉全身心都舒畅,“真好喝这个粥,明天我还要喝。”
“你喜欢的话,明天我让他们再给你做,等你吃完,我们就去买你需要的东西,可好?”
周珩的家人早就在岭南之行中丧命,所以整个饭桌上就周珩和夏侯蕴两个人,桌子上时不时的听到夏侯蕴畅快喝粥的声音,她也不是不懂那些餐桌礼仪,只是从前周珩就知道她的尿性,她不在人前的时候,都是按照现代的生活方式生活的,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不断的向向自己证明,她确实是个现代人,她并不属于这里。
旁边的小鹃都惊呆了,但也只是安静的侍候在旁边,她也是听说了这位小姐的故事的,虽然落魄了,但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行为如此的豪放,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嘛。
心里便有点不平衡,她觉得自家大人是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人物,在朝中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小姐都是配的上的,怎么大人就喜欢这么一个人呢?
正自想着,就看见面前两人谈笑风生,从前大人都是独自一人吃饭,只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她看和周珩脸上的笑容,看呆了,在这里侍奉大人多年,都没见过大人笑的这么开心过,也许......这位小姐也不错呢。
夏侯蕴最后还是没有让周珩跟着一起上街,这种买书的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的好,还是带着小鹃上街去了。
她们走到了街角一家有名的书店的门口,里面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书生打扮的女子,应该都是参加女官考试的人,书店有专门的阅读区,要是没钱买,拿一本书待在角落里看,只要你不干扰其他的顾客,老板也不会赶你走,这也是这个店可以久盛不衰的原因。
夏侯蕴思索了一下,现在复试应该过了,离正式的女考也不远了,就算当初的女官考试是自己设立的,可是四年过去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能不能真的考过,心里也是没底的。
她走到书板边,扫视了一眼,各式各样的书都有,还有大历朝的四大名著——《绿楼梦》《东游记》《三国演诈》《火浒传》,当然买的最畅销的还是《女官状元文集》,只有它的这一摞比旁边的书堆都要低,她顺手就准备拿起来看看,就看见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指攥住了那本书的一角。
夏侯蕴一抬头,是个长的很清秀的女子,皮肤白皙的让人羡慕,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就像个透明的水晶,偏长的脸型上面点缀着两只掉梢眉,眼睛里带着盛气凌人的光芒,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主。
她还没开始说话,倒是对面的人先开始说话了,语气也是很符合她的人设,“这本书,我要来。”
夏侯蕴皱眉道:“为什么?真是好没到道理,我先拿到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理由,我就跟你没完!”与其等着别人来找茬,还不如自己就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那女子似乎是真被夏侯蕴给唬住了,自己还没发难,就先被对面的人将了一军,但很快的反应过来,蔑视的扫视了夏侯蕴一眼,冷声道:“理由?理由就是你这个罪臣之女也敢和我抢东西?你也配!”
“谁不知道林鉴河的女儿是个草包,这些书你看的懂吗?”那女子故意把音量提高,惹的周围的人的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这里。
夏侯蕴只是觉得倒霉,这个林蕴是不是身上自带霉运系统,怎么干什么什么不顺心,就连买个书都能碰到冷言冷语的人,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她放手把书给了那个女子,其实真没什么好抢的,就算这本书很畅销,也不至于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结果站在旁边的小鹃看不过去了,她早就认为夏侯蕴是未来周府的女主人,怎么说自己家大人可以宰相级别的人物,他未来的夫人怎么能在大街上被别人这么的羞辱。
“这位小姐真是好不讲道理,这里这么多的书,偏偏要抢我们小姐手里的,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那女子立马反唇相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左不过是个在等人罢了,在这里嚣张也不看什么地方。”
“我就是个下等人怎么了?林小姐是我们周大人未来的夫人,你也没资格在这里说什么!小心周大人给你好看!”小鹃还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还是十分的孩子气,但是周围的人听了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窃窃私语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瓜。
周珩为了救林家小姐而拿出来丹书铁券的事情,早就成为千门百户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有人猜想是不是周珩倾心林家的小姐所以就算是拿出丹书铁券也要救她的性命,也有人反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故事也是传播甚广。
直到刚才听到周府的婢女亲自出来说林家的小姐就是周珩的未来夫人,真是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就着这个八卦又可以多吃几碗饭了,众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红润。
夏侯蕴听到小鹃的话,要是嘴巴里有水,还不得吐到几丈远,她刚想出来制止,因为真的很尴尬,让她没脸回去再见周珩,就听见那女子破防的声音。
声音都尖细了不少,“你别瞎说,就她!”然后用那白皙的纤细的手指指向夏侯蕴,“周珩能看上她?那真是奇了怪了!一个草包,长的还这么丑,你要说她是周珩的婢女我都不相信!”
好,现在轮到夏侯蕴破防了。

夏寻真和周珩安静的并肩而行,搜查的士兵已经听命回去了,两人各怀心事,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夏寻真开口。
“你今天失态了,周珩。”
周珩掀起眼帘,看向前方,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飘渺感,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转眼就会烟消云散,“是吗?也许吧。”
夏寻真不甚在意的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周珩还是笑自己,“我们都一样,那个名字啊,听到人的心里总是酸酸的,就像......就像陈叔卖的糖葫芦,你说是吧。”
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少女的嘴里嘟囔着糖葫芦,任谁看到了都只想到天真烂漫四个字,谁能想到她可是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的学生,同样是个不容人小觑的女子。
周珩回想起林蕴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的样子,演技假的就跟那人一模一样,假的以为夏侯蕴回来了,可是怎么可能,夏侯蕴早就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夏寻真脸色微沉,冷笑道:“这个林小姐是当真有趣,动作,神态,十分竟然有八分的相似。可是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你把她射杀,呼吸全无,还真以为是她投胎回来了呢。”
“寻真,何至于此?”周珩叹息道。
“何至于此?”夏寻真望着周珩离开的背影,沉声道:“我也想知,何至于此。”
......
夏侯蕴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石桌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各种形状的糕点,还有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的水果,这些都是林鉴河送来的,应该都是林蕴爱吃的。
她有点哭笑不得,上次夏寻真和自己说账本在她哪里的事情,她无意中也透露给了林鉴河,怎么说呢,林鉴河倒也是个好父亲,就算火烧眉毛了也不忘记安慰自己不谙世事的女儿,还特地送来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几天过去了,夏寻真也没来拿账本说事,她拿到了林鉴河的把柄总是要求些什么的,可是这几天平静出奇,就像没有账本这件事情一般,总是让人心中不安。
夏侯蕴也很烦躁那种被人拿捏的感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整天提心吊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侯府就直接被血洗了,自己也是难逃一劫。
正无语的吐槽破系统把她重生到林蕴的身上,别人都是自带金手指,而到了自己就是命中带劫,刚开局就是生死局......也是没谁了,就看见刘荟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然后径直的在她的面前坐下。
只见她拿起一块糕点,看了看,到底是没吃,放了下去道:“你爹也是煞费苦心了,这些个糕点可不便宜啊,更何况还这么多,你还在这愁眉苦脸的。”
“你要是喜欢吃,你就拿走一些吧,太多了我也吃不完。”
“算了,我可不好夺人所爱,而且吃多了容易发胖的,我看你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走两步就要倒的样子,还是你自己吃吧。”
夏侯蕴嘴角抽了抽,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然后又看了看刘荟,道:“我得好好确定一下,我是在请你吃糕点不是在让你喝毒药吧,你这话说的我很怀疑啊。”
“哈哈哈,”刘荟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先不说你找我帮什么忙,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吗?”夏侯蕴忍不住的控诉。
“我这次是正事,我刚听说夏大人升官了,给侯爷也送去了请帖,要不然我们也一起去吧。”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你为什么也要去?你要干什么?”
刘荟玩笑道:“怎么,就允许你喜欢周珩,不允许我倾慕人家?”
夏侯蕴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好好,随你,我肯定带你去。”
第二天清晨,侯府的马车就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大门,经过繁华的街道在夏寻真府门前停下,当今的陛下对夏大人真是器重至此,不仅不计前嫌的依然重用夏侯蕴的最得力的学生,还给一个女子单独的开府,当真是空前绝后的。
绿叶搀着夏侯蕴下了马车,然后跟在林鉴河的后面一齐走进夏府,刚一进门,就看见夏寻真迎了出来,看了一看夏侯蕴然后才对着林鉴河,“侯爷能来,寒舍也是蓬荜生辉啊。”
林鉴河冷着脸没说话,只是摆手示意让小厮把礼物递给夏寻真,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等到众人坐上了位置,夏侯蕴扫视了一下周围,都是朝中的各大重臣,老臣,基本也都是夏侯蕴上辈子共事的同僚,还有几个面生的年轻官员。
一眼就能看见端坐的张修远,周围都是想要和他攀谈的官员,面上堆笑,红润的嘴唇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天的主角呢。坐在旁边的是周珩,安静坐着,总感觉他的周身自动生成了一个屏障,任何人都别想进来,他自己也不想出去,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夏侯蕴就这样细细的观察着,没想到周珩突然抬眼和她的视线对上了,她立马反应过来,隔空对着周珩点头以示寒暄,然后立马转移视线,也就把这个尴尬的事情给揭过去了。
没过多久,菜上桌,酒上桌,各个官员也开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了。
一个官员似乎是喝醉了,面颊酡红,拿着酒杯当着众人一口闷进了肚子里,然后仰天大笑,朗声道:“夏大人真是好手段,有着陛下的宠幸当真风光无限,我们这些当初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东西,稀稀疏疏的也就这几个了。”说完打了一个酒嗝,在酒席上格外的明显,因为宴会上这时候都鸦雀无声。
夏寻真穿着竹根青外袍,最爱美的年纪头上却什么装饰也没有,缓缓的站起身来,她的身材不算高,但自有一种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陈大人可就说错了,我们都是代陛下做事,做的不过都是份内之事,那有什么风光无限,大人说笑了。”接过旁边人地递过来的酒杯,对着众人一饮而下。
众人都赶紧站起身来,刚准备举起酒杯回敬,那陈大人双手撑着桌面,踉跄着身子站起身来,指着夏寻真道:“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敢在朝堂之上搬弄是非!逸之清贫一生,也不过是女儿出嫁受了点别人的钱财,你就蛊惑陛下,让人满门抄斩,你何不把我们这些老东西一起弄死!”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站出来说话,夏寻真笑意不达眼底的盯着喝的酩酊大醉的陈大人,道:“要是按照陈大人的话来说,那还有什么法律可言?如果不严惩贪污的官员,怎么对的起那些不远贪污的官员?”
“你别跟我说这些!”陈大人大手一挥,“我告诉你,夏寻真,做人别做的太绝!你以为这样升了官就高枕无忧了?你这样让官员们心寒,你这官啊,做不长远!”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有个和陈大人交好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忙走到他的身边,拉着他不然他再说,急的满头大汗。
其他人都偷偷的观察着夏寻真的表情,都以为她会当中发飙,没想到人家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没有丝毫的恼怒,还礼仪周到的让人把喝醉的陈大人扶下去休息。
能坐到这里的都是人精,一个个都自觉的站出来活跃气氛,夏侯蕴正思考着夏寻真拿账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按照陈大人的话,夏寻真很受到李怀的器重,林鉴河要是被揭发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发现桌角被自己扣的面目全非,指甲划痕遍布,可怜兮兮的。她无声的叹息着,这个一思考就喜欢扣东西的坏毛病到现在还没改掉!
转眼一看,才发现宴会的气氛再次回到了和谐,刚才的一点闹剧就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哪点涟漪,最终归于平静,不似存在。
夏侯蕴看了一眼夏寻真所在的方向,谈笑风生间还能看见几分曾经的影子,只是时间过的太快,模糊了回忆,她早就不是那个遇到事情就软弱退宿的小女孩,而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夏大人。
她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宴会,没让绿叶跟着,就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府中的布置很朴素,就跟夏寻真的人一样,什么装饰也没有,单调的像个未老先衰少女。
夏侯蕴刚准备走过长廊的转角,迎面就撞上了个人,只模糊的看到一片白色,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身上的似有若无的墨香传入她的鼻尖,熟悉的香味让她立马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谁——周珩。
周珩这人看着与世无争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在挑剔的地方比旁人更加挑剔,用的墨水的都是与旁人不同的,她从前只知道他喜欢在墨水里面加什么药草,但到底是什么却不知道,只是那个味道奇特,以至于夏侯蕴不难认出来。
她想挣开周珩抓着自己胳膊的两只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抬头,只看见面前的人面色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力度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
夏侯蕴绝望的想着:不好,这是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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