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阳华安抚的拍了拍她，“小兰，我们年纪这么大了，离入土也就临门一脚，你闹离婚有意思吗？”
“又不是什么年轻小姑娘。”
我嘲讽一笑，“也亏得你年纪大了做不动，不然我怕你们在厨房就开始大战起来，弄脏我的家。”
那两人的脸瞬间爆红，“够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万阳华，别在拿你那些幼稚的说辞来糊弄我，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清楚。”
“选项已经摆到这儿了，你自己选吧。”
我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抱着孙子就离开了家，去了儿子的房子。
儿子儿媳也终于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儿媳不好骂，但儿子骂得可毫不留情。
“我真没想到我爸老了老了还能做出这种事。”
“妈你放心，他肯定会把那保姆赶走。”
“他不赶我都要动手！”
我有些欣慰，至少我的儿子没有白养。
过了三天，万阳华上门了。
他一开始就坦白了全部，包括他和汪雅娴过往的经历。
“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起了恻隐之心，但小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她没有其他心思了。”
“我跟她分开了这么多年，早就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让她来家里也只是因为我不忍心，太善良了。”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顿，但中心意思都是他对汪雅娴没想法，却决口不提要汪雅娴离开之类的话。
我懒得听，“所以呢，她什么时候走？”
万阳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是要逼着她走。”
“她老公儿子都不在了，又没有钱没有工作，她一个人怎么活！”
“所以呢，我是什么慈善家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万阳华痛心疾首，“小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本来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怎么……行了。”
“那就签这个吧。”
我早就知道万阳华不会赶走她的，应该说从他把汪雅娴接回家里的时候，我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但幸好，现在也不算晚。
我拿了离婚协议书摆到了万阳华面前。
“你不是要当个善良的人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离了婚，你自己一个人当去吧，记得给她送多多的温暖。”
万阳华一脸阴鸷，“小兰，我们结婚三十年了，你非要为了这件小事闹到这个地步吗？”
“小事你都不能妥协，大事我还能指望上你？”
他笑了，“行，我签了你可别后悔！”
万阳华拿起旁边的笔重重的签下了字，浓重的墨迹浸染了背面的纸张。
他摔门离去，我拿起这份协议书哈哈大笑。
我以为我会是难过的，但真到这天，竟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儿子知道我们已经签了协议书后，到他爸医院狠狠地将他骂了一顿。
然后儿子被保安赶了出来。
“我真的没想到我爸是这种人。”
他很颓废。
儿媳不停安慰。
而我只能说，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变样的，只是他从前伪装的太好，而我太笨。
没注意到他不波不澜的情绪下面是对我们的毫不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