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我是耍脾气,所以气到立刻发消息指责我。
他甚至,没有想过去对门看一眼。
直到最后一条消息石沉大海,他心里的恐慌感才越来越重。
他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许如年,你说话。
消息发出,红色的感叹号触目惊心。
他终于开始怕了,慌张的切换到拨号界面。
一遍又一遍,可回复他的,只有令人绝望的机械女音。
他终于想起我住在对门,疯了一样的冲出屋子,拍打着对面的大门。
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是物业的管理人员。
“贺先生,您找宋小姐啊?
她已经办理退住了,房子已经挂到了中介。”
“你说什么?”
贺南征回头时双眼已经变得腥红。
他脚步虚浮的走到管理人员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许如年怎么会走,她怎么可能走?”
“贺,贺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上来收物业费的,顺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您而已啊,也不是我让她走的。”
闻言,贺南征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缓缓松开了管理人员的衣领。
“她什么时候办理的退住?”
“今天,哦,三个小时前,我看见许小姐拖着行李箱走的。”
管理人员话音落地的瞬间,贺南征颓败的眸子瞬间扬起一丝希望。
他迅速的冲进电梯,迫切的按下b1层。
仿佛是觉得关门太慢,疯狂按着关门按钮。
“哎,贺先生,您大门还门关,物业费什么时候交啊?”
物业管理的高呼声被他忽略在耳后,他满脑子都在祈祷,希望我的航班还没起飞。
一路上,他丝毫不敢慢下来。
连闯三个红灯,险些出车祸后,他终于赶到了机场。
他在机场,从早找到晚却始终没有看见我的身影。
第二天清早,失魂落魄的他回到家,再看桌上被我退回的那些礼物,往日回忆如潮水般汹涌,将他吞没。
他终于想起我住院时对我的忽视,也想起那天泼的冰咖啡,算算时间,那时我还没过生理期。
他甚至想起那天我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他开始动摇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我?
可不管是不是冤枉,他都觉得不该那样对我。
宋宁芮伤了腿,我何尝不是呢?
我的腿,还是为了给他煮粥才烫伤的。
想到这,贺南征突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对于贺南征忏悔与否,悔恨与否,我一概不知。
彼时我已落地大理。
大理真的很美!
朝如青纱帐中坐,晚来霞光披满身。
慢节奏的生活,总能让人随意驻足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来这里不过半月,再想起贺南征,我却仿佛觉得已是很久远的事。
一个月后,在爸妈的催促声中,我才恋恋不舍的飞往巴黎。
飞机刚落地,我就被爸妈抓去了接风宴。
说是接风宴,实际就是将我介绍给圈子里的人认识,另外再跟世伯家的顾凌辰见个面。
说起顾凌辰,我们其实见过。
幼时,我们住一个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