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成人宴上。
徐晏哄着我偷尝禁果。
二十四岁那一年。
我在去找他的路上被人迷晕绑走,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七天。
可他却和兄弟们说:“我有洁癖,只想娶干净的女孩儿。”
我被心理医生的竹马哥哥带走。
他温柔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说爱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直到结婚前,我听见他的电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打钱。”
“她已经死心塌地跟我了。”
“怎么,江医生这是假戏真做,舍不得了?”
我站在江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前,指尖微微发抖。
因为电话另一端的男声,实在太过熟悉。
那就是数年前绑架我的劫匪的声音!
化成灰我都认得。
但是,为什么,我深爱的未婚夫,我当做救赎的江舒白……“我说过,我原本的计划就是摧毁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在秦蓁的眼里,我才是那个对她最重要的男人。”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咖啡杯。
里面我为江舒白准备的热牛奶溢出了些许。
其实,自从那次绑架之后,我惧怕看到一切粘稠的白色的液体。
可是江舒白工作压力大,总是睡不好。
所以我每晚都会雷打不动地给他端一杯牛奶。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含笑亲吻我的脸颊。
说结婚之后要喝一辈子。
可是——那个把我从梦魇般的绑架中拯救出来的,我信赖了十几年的邻家哥哥,即将和我成婚的男人……居然和绑匪是一伙的?
不,听那些人的语气,甚至他们都是受江舒白的命令!
“行了,这件事我有分寸。”
“不许你们任何人出现在秦蓁面前。”
电话挂断了。
江舒白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我蹲在客厅的地上。
牛奶撒了,玻璃杯碎了。
他眼底瞬间闪过慌乱:“蓁蓁!
不要用手去捡!”
尖锐的玻璃碎片刺入掌心。
好痛。
但是没有我的心痛。
我颤抖着蜷缩紧身体,江舒白立刻上前把我紧紧抱住,诱哄似的让我把玻璃碎片拿开,他则低声吩咐保姆清理。
“舒白哥,”我听到自己沙哑无比的嗓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很笨啊?”
江舒白一面毫不在意地抓过我的手,任凭鲜血滴落在他昂贵的西装白衬衫上。
一面蹲下身,拼命安慰我。
“怎么会笨呢?”
“蓁蓁,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
“是世界上最值得被疼爱的小公主。”
男人的声音温柔笃定。
江舒白是A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
许多病患提过,他的声音有一种治愈人心的力量。
可是,曾经让我最信任的人,如今张口却像是恶魔的低语。
不笨吗?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疯狂落下。
不笨的话,怎么会被你骗这么久?
如果是从前,江舒白每次抚平我崩溃的情绪之后,我都会扑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
可现在,他主动朝我张开怀抱。
我却吓得直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