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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午晌方才转醒的郁别,听到脑海中一心向善系统的话,整个人震茫。
“你说什么?!”郁别心声愤然,把另一侧的软枕摔出床帏,可能是撞到了花瓶,声响很大。
门外有婢女问,“二爷?”
郁别神情冷若寒潭,语气很差,“没事,不用进来。”
婢女不敢推门,呐呐不敢言,除了筝儿姑娘,没人敢在二爷心情不好时触虎须。
一心向善系统把话语再重复了一遍,本系统只能模糊探查,计算出你不能人道这个理由是最让人信服的。
“那你可想过珩止会如何看我?”病若西子光环还没到消散时间,郁别身子趴伏在锦被上,粗喘着气,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
“男子风流不稀奇,但因如此废了身子会叫人看大笑话的!”郁别仰躺身子,“珩止何其一个矜贵的一个人,得到这消息必然要对我生厌了。”
她不是舍不得珩止这个人,她对他惯常是畏惧敬重的,颇有些她幼时对郁尚书的心态。珩止的煌煌威势几要呈出实态压在人的心头,容不得人不怕。
她心里筹谋的是等珩止对她没了兴趣,一个月也好,半年也好,都够她捞一些好处了,现在全叫一心向善系统毁了。
“如果珩止真的对我生了极大的厌恶,要惩治我该如何?”郁别心中不安,起身出了床帐,焦虑地来回踱步。
能友好的散掉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都算是好的,手握恐怖权重之人喜厌都能叫人欲生欲死。
喜时珩止或许觉得她的风流不碍事,厌时珩止万一觉得她腌臜得污了他的眼,那该如何是好?
他能一句话叫她翻身,捐官变庶吉士,同理也能一句话叫她跌落谷底,爬也爬不上去,令人无止境的奚落嘲讽。
系统已经做到了承诺的奖励,其余之事不在系统考虑范围之内。一心向善系统没有情绪地回答。
“真是害人不浅的妖孽。”郁别喋喋不休地骂它,“你行事之前不会先同我商量吗?”
事出紧急,系统来不及同宿主商量。
倘若一心向善系统有实体,并且出现郁别面前,郁别生剐了它的心都有!
心焦神惧的心绪直到一个时辰后,她听到左管事说珩止今晚会来才消停了些。
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就看今晚了,珩止啊珩止,你可得对我怜惜些,看在我往日对你伏低做小的份上。
天色将将昏暗时,云清珩终于带着丁肃到了郁别府上。
郁别一方面是真一方面是假的病卧在床,乌发未束,披在瘦削的肩上,屋内地龙燃得旺,她外头只穿一件薄衫,隐隐能看见内面的里衣。
下人都屏退在屋外,云清珩坐在床榻边,冰寒的手托起她的脸,“怎如此可怜?谁给你气受了?”
听不出恶嫌的语气,郁别心里到这个时候才安定一些。
她直起身伏在他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手,“珩止多日不来见我,我想你的紧。”
情态楚楚,言语中的一点娇蛮也不惹人讨厌。
珩止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拍她的脊背,嗓音温平,“我倒是没看出来,小没良心的,这些天你可从来没给我递帖子。”
屋内二人看似笼罩着温馨和情人间小别重逢的眷恋。
“还不是珩止说的。”郁别语调温吞,自下而上地抬眸望他,凤眸了不得的漂亮缱绻,“你上次离开前可说了,等我病好了你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