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苗苗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78:断亲后,走上人生巅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小檀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里人走屋空。陆远感觉气氛不太对,于是偷摸着准备去新屋子那边。“你给我站住!”陈秀英一直盯着他呢,见状冷喝一声。“那个,那边还有事,我得去和大柱他们一起干活。”陆远心虚地挠了挠头。“我想起来了,小黑还没吃饭,我去喂小黑。”陆苗机灵极了,立马溜之大吉。小黑是陆远从陈林那里拿回来的小奶狗,正宗中华田园犬,陆苗喜欢极了。“你们兄妹俩厉害啊,一个个都会睁眼说瞎话。”“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成亲,还年后?”陈秀英抱臂冷笑,两只美眸眯成了缝。陆远立马摆出认错状:“那个,当时情况复杂,我只顾先把他们糊弄过去。”“哦,原来是说着玩的,不是当真。”陈秀英的柳眉竖了起来。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杀气。“不是,我想当真,只要你点头。”陆远吓得...
《重生78:断亲后,走上人生巅峰完结文》精彩片段
家里人走屋空。
陆远感觉气氛不太对,于是偷摸着准备去新屋子那边。
“你给我站住!”
陈秀英一直盯着他呢,见状冷喝一声。
“那个,那边还有事,我得去和大柱他们一起干活。”陆远心虚地挠了挠头。
“我想起来了,小黑还没吃饭,我去喂小黑。”陆苗机灵极了,立马溜之大吉。
小黑是陆远从陈林那里拿回来的小奶狗,正宗中华田园犬,陆苗喜欢极了。
“你们兄妹俩厉害啊,一个个都会睁眼说瞎话。”
“来,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跟你成亲,还年后?”
陈秀英抱臂冷笑,两只美眸眯成了缝。
陆远立马摆出认错状:“那个,当时情况复杂,我只顾先把他们糊弄过去。”
“哦,原来是说着玩的,不是当真。”陈秀英的柳眉竖了起来。
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杀气。
“不是,我想当真,只要你点头。”陆远吓得赶紧摆手。
陈秀英上前一步,寒气逼人:“你真有意思,搪塞别人的话,我为啥要点头?”
陆远被她逼得后退一步,苦笑道:“其实不完全是假话,只要你点头,就是真的。”
“我是寡妇,克人,你不怕?”
陈秀英一对美眸死死盯着他。
这话憋在她心里很久了,此刻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问出来。
她想听听,这小子会怎么回答。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别的我不在乎。”陆远抿了抿嘴唇。
“哦?”
陈秀英微微一怔,稍后自嘲地笑了笑:“为啥喜欢我?”
陆远尴尬地挠挠头:“说不清,总之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小屁孩!”
陈秀英红着脸推了他一把,然后一扭纤腰,去灶屋和陆苗一起逗弄小黑。
啥意思?
陆远有些发懵,难道她嫌自己小?她二十,他十八,只相差两岁而已。
再说他比她高出一大截,她跟他说话还得仰着脸,凭啥嫌他小!
不过话说回来,陈秀英没再盯着他不放,也算让他逃过一劫。
可惜关于成亲的事情,她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这让他多少有点郁闷。
本想趁热打铁,现在看来还有悬念。
新屋。
只剩下最后的扫尾工作。
陆远到的时候,大柱和三嘎子正在叮叮当当修被从陆大旺家拉来的桌子。
桌面烂了两个大洞,桌腿也只剩下两个半,破烂的不成样子。
“我说陆大旺咋这么大方,原来是准备当柴禾的玩意儿。”大柱撇嘴挖苦道。
“修修能用。”陆远倒是不在意。
用木板补上桌面的洞,又补全桌腿,刷上红漆,放在外面太阳下吹晒。
三嘎子嘿嘿笑道:“还别说,修完刷了漆,能做成亲的家具用。”
大柱立马起哄:“看来远哥要成亲了,三嘎子,到时候咱俩必须闹洞房。”
“哈哈,我已经想好了,那天要把远哥灌倒,让他洞不了房。”三嘎子坏笑。
“你太狠了,不过我赞同。”大柱嘿嘿憨笑。
“……”陆远无语,心想陈秀英还没答应,成亲的事从何说起。
陈秀英可不是那些或傻或憨的单纯村姑,几句好话就被哄得晕头转向。
她极有主见,想让她点头同意,必须拿出十二份的努力。
好在陆远能觉察出,陈秀英对他也有好感,要不然早就拿扫帚把他轰出家门了。
剩下的木料,陆远计划自己动手,打一张床、两张桌子和六把椅子。
床很简单,靠板、床架加床腿,上面再铺上床板,就成了。
一张常见的八仙桌,放在堂屋吃饭待客用,另一张做成条桌,放在房间里。
在修屋的时候,陆远的好多想法,让大柱和三嘎子觉得莫名其妙。
但两人有个好处,那就是尽管看不懂,也会按陆远说的做。
比如在房间门口装木板门,屯子里没有一家这么干的,这太浪费了,根本没必要。
但陆远坚持,两人只好吭哧吭哧钉出一扇木门,装在房门口。
大门用的是厚木料,坚固结实,这个大柱和三嘎子能理解。
但灶屋也装门,两人便百思不得其解了。
“大远,你灶屋里有啥东西,还得装个门啊?”大柱只觉得好笑。
“就是咧,哪个闲得没事跑来偷你家柴禾。”三嘎子也跟着笑,笑完还补充一句:“整得跟碉堡似的,咋地备战备荒啊。”
陆远笑笑:“你俩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备战备荒,总之屋子越结实越好。”
天气越来越冷,寒潮越来越近,不能马虎。
“行吧,你能折腾,也舍得浪费,随你。”大柱无奈地摆了摆手。
“换我有那钱,不如买几包大前门,过年拿出来,有排面。”三嘎子遗憾地道。
他俩的意见不会影响到陆远。
陆远再次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两包大前门,扔给两人:“一人一包,拿去抽。”
这年头物质生活很贫乏,屯里很多人家别说吃肉,连饭都不能保证顿顿都能吃饱。
但精神生活也得要,像抽烟这种事,是大老爷们的最爱,有时还会比比牌子。
大前门四角五分钱一包,只有支书陆大旺那种级别的才抽得起。其它人大多是七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
“远哥仗义,谢谢远哥!”三嘎子人模狗样地朝陆远抱拳答谢。
“三嘎子你真行,学啥都快。”大柱挠挠头,也跟着学,“远哥仗义,谢谢远哥。”
从大远到远哥,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味,大概这两人自己都没有真正意识到。
“咱哥仨,有难同当,有福共享。”陆远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修屋进入扫尾阶段,他可以腾出时间去捕鱼。
有陈林那个大户,他不用担心销路问题,这两天虽然收获不多,但也赚了二十多块。
已经买了一些粮食放到地窖里,这让陆远心里踏实不少。
大柱和三嘎子不会要工钱,陆远便买了两包烟,另外打到的鱼,也会分他们一些。
“等再打到鱼,给你们也换点粮食。”陆远豪气地道。
“大远,我看出来了,你对囤粮有执念,为啥?”三嘎子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也觉得。”大柱赞同地点头。
陆远见话题扯到这里了,于是索性说开:“我担心有大寒潮,多囤点粮,有备无患。”
“大寒潮?真的假的?”三嘎子皱眉。
“我也不清楚。”陆远摇了摇头,“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不太正常,我有这个担心。”
“就算有,也就几天,不用这么费劲囤粮吧。”大柱不理解。
陆远看看两人,好意提醒道:“说不准,万一寒潮时间长,不多囤点,就怕到时撑不住。”
大柱满不在乎地道:“那有啥好怕的,我皮厚肉糙,不怕冻。”
三嘎子也笑了:“就算你说中了,我也不怕,真没吃的就过来跟你混,哈哈。”
两人都对寒潮没啥概念,更不会恐惧,没有反驳陆远已经很给面子。
陆远也懒得多解释,但也在心里暗暗决定,多囤点粮,万一发生最坏的情况,能多撑点时间,也能多帮衬几个。
前世的大寒潮,具体死了多少人没有统计,但他印象中有不少,几乎到了家家挂白绫的地步。
就连日子最好过的陆大旺家,好像最后也断炊了,他媳妇瘦成皮包骨,再没养起来。
屋子主体结构已经修复,梁柱也都加固完成。
接下来主要是砌墙,再扎一圈篱笆院墙。
屋内的结构,完全是陆远的设计,中间堂屋,两侧房间,堂屋后面连着灶屋。
和其它人家不同的是,每个房间都有门,门外还挂了厚厚的干草帘子,看着就暖和。
里面还空荡荡的,但已经有了一个家该有的模样,还相当别致。
日头还高。
大柱和三嘎子砌墙,陆远则用他专门设计的干草粘土糯米汁涂料,抹已经干透的墙。
不得不说,这种涂料干了之后,非常牢固,而且很挡风,有助于屋里保温。
“哟,哥几个干活呢。”
牛二和韩大民两个晃晃悠悠跑过来,里外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惊叹。
“不错啊,被你们一拾掇,这破庙旧貌换新颜,像个样子了,都能当新房用了。”
三嘎子一向看不上这两人,没好气地道:“你俩来干啥?”
韩大民阴阳怪气地道:“三嘎子,你哥二嘎子对我都客客气气,你跟我得瑟个啥劲。”
“他是他,我是我。”三嘎子冷笑一声。
韩大民还要说,牛二拉了他一把,堆起笑脸:“三嘎子,我们路过,过来瞧瞧。”
三嘎子依然没有好脸色:“瞧好了就走,没空理你们。”
牛二也不跟他计较,转而看向陆远,笑着招呼道:“小远,上次的事别往心里去。”
同住一个屯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远淡淡地道:“都过去了,没事。”
牛二见他还能聊下去,立马凑过来笑道:“咋地,真跟家里闹掰,要独立出来单过啊?”
“是的,那个家不能回了。”陆远自嘲地道。
这两个家伙跟陆建国一路货色,这个时候突然跑过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看眼前的牛二,总觉得他跟一个人长得像。
牛二貌似好意地劝道:“毕竟一家子,没必要闹掰,哪天帮你们调停,说说也就过去了。”
“没必要。”陆远很干脆地回绝。
“别啊,我跟建国是兄弟,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事说开就好了。”牛二继续劝和。
陆远眯了眯眼睛:“咋地,陆建国让你来的?”
牛二立马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听说你们家闹矛盾,想着以和为贵,便来劝和一下。”
说着在屋里转了几圈,再次惊叹:“不是我说,收拾得挺好,房间还有门,比我家都强。”
“除了他俩,还有人帮忙不?”牛二貌似随意地问。
“没了,就我们三个。”陆远暗暗好笑。
他想起来了,牛二和牛老根长得像,这是被安排过来摸他的底了。
牛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这庙不大,也不用重砌,三个人也够用了。”
“已经破四旧,不再是庙了。”陆远纠正了一下。
“是是是,看我这破嘴。”牛二笑着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不是庙,是正儿八经的家。”
稍后又问道:“等这里弄好了,陈秀英也过来住吗?”
看到陆远如此凶悍霸道,刘芹吓傻了。
过了好半晌才缓过气,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放开我儿子,快放开他——”
她有一种直觉,如果不按照陆远说的做,后果不堪设想。
陆远就算不会真杀死陆建国,也肯定敢把陆建国打断双腿扔进粪坑里。
陆青山看着变得完全陌生的陆远,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再三,最终没开得了口。
“陆、陆远,你就不怕坐牢吗?”刘芹还试图吓唬陆远。
但她此刻自己吓得六神无主,说的话也没啥力度。
陆远淡淡一笑,不无讥讽地道:“我怕,但在我坐牢之前,能先让你们不好过。”
“你们,要不要试试?”
话音未落,稍加用力将木矛尖往前一压。
“啊——”
陆建国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他的脖子被刺破了,一道鲜血汩了出来。
“啊,别,别杀我儿!”刘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陆远的反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彻底打乱她的算盘。
想拿李瘸子来吓唬陆远,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这下她是真吓破了胆。
不一会儿。
之前盛气凌人搬空陈秀英家的三个人,垂头丧气地把东西又送了回去。
还赔了三块钱。
刘芹还庆幸没多割点肉烧了吃,不然的话赔得更多。
看着失而复得的一大堆东西,陈秀英和陆苗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她们很清楚,那家子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小远,要不还是分点给他们吧,万一他们真去找李瘸子——”陈秀英忍不住劝道。
“嫂子。”
陆远皱起眉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不对他们狠点,他们会得寸进尺。”
之前在古岗集市遇到牛老根,他也是因此而强势怼回去。
“可是,他们会让李瘸子抓你去坐牢。”陆苗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傻妮子。”
陆远摸摸她的小脑袋,宠溺地道:“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没有证据,抓不了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警惕了几分。
一来要想办法把东西藏起来,至少不能让他们轻易就抢到。
二来还是要更狠点,把凶名立起来,才能震慑住那些心怀不轨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陆远更加迫切地要把土地庙修好。
陆家。
和不久前的欢天喜地相比,现在则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抽,就知道抽,哪天抽死你个窝囊废!”
看到陆青山蹲在墙角闷头抽旱烟,刘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逆子不听我的,我能有啥办法。”陆青山很委屈。
“老东西,你只会养不会教,就是你的错!”陆建国扯着脖子喊:“你去想办法,不把肉拿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刘芹也恨恨地道:“就吃了一口,还赔掉三块钱,这口气老娘咽不下去。”
陆青山望望脸红脖子粗的抽油瓶儿子,再看看满脸凶相的老婆,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实在不行,就去找李瘸子,他没准有办法。”他最终憋出这句。
刘芹母子对视一眼。
陆建国不满地道:“真去找李瘸子过来,他把肉要走,不分给我们咋办?”
陆青山吧嗒抽了口烟,苦笑道:“咱帮着一起要,他多少能给点吧。”
“哼,请神容易送神难,咱得先合计好了,再去找他。”刘芹倒还算清醒。
刘瘸子也是恶名在外,从不肯吃亏的主。
“行,你们娘儿俩好好合计,我出去溜达一圈。”陆青山敲灭旱烟起身。
“老东西。”
陆建国冷笑一声:“你也别闲着,去找找你那杂种儿子,没准他看你可怜,赏你几根骨头吃吃呢。”
陆青山听了老脸有点挂不住,恼怒地瞪了这个拖油瓶儿子一眼。
但没等他发作,刘芹抢着护短道:“建国话是难听,但也没错。”
说着把陆青山往门外推:“他差点被你那个畜生儿子捅死,心里有气难免,你快去吧。”
陆青山无奈,紧了紧破棉袄,走进夹着雪花的朔风里。
他心里不恨陆建国,反而更恨陆远。
以前陆建国不是这样的,对他这个后爹很尊重,说话也中听。
如果不是陆远不懂事,非要跟他们闹,把东西给别人也不给他们,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越想越气,他当真又来到陈秀英家。
嘭嘭嘭!
嘭嘭嘭!
陆青山很用力地拍门。
门开了,陆远看了眼忤在外面的陆青山,脸色一沉:“你来干啥?”
陆青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畜生,你现在翅膀硬了,连爹都不认了是吧。”
“我不管,家里没肉吃,你必须拿点给我。”
说着就要硬往里闯。
陆远看了眼后面,刘芹和陆建国没有跟过来。
他没拦着,任由陆青山冲进屋里。
看到陈秀英正带着陆苗缝新棉袄,棉花雪白的,一看就又轻又缓和,陆青山顿时眼红了。
“好啊,家里都吃不上饭,你们还买这么好的棉花,简直岂有此理。”
陆远跟在后面道:“我自己挣的钱,爱咋花咋花。”
陆青山愤怒地扭头瞪着他:“小兔崽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没了。”
陆远面无表情地摇头:“在你们逼苗苗嫁人的那天,我的良心就彻底死了。”
“……”陆青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之所以让你进来,是有几句话跟你说。”陆远神色清冷地道:“你听好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我和苗苗不想再看到你,再来找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陆青山沉默片刻,突然噗嗵一声跪到陈秀英面前,哭喊着道:“侄媳妇,你看到没,我亲生儿子不认我,你能看得下去吗?”
“啊?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破人亡吗?”
他来这一着,倒是出乎陆远的意料,更是把陈秀英给弄懵了。
“青山叔,你别这样,赶紧起来,我可担不起。”陈秀英吓得手足无措。
“陈秀英,叔求你放过小远,他还是个孩子。”陆青山说着竟然梆梆以头呛地,看起来是朝陈秀英磕头。
陆远皱眉,他没想到这老头子还会撒泼,为了那娘俩他也是拼了。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给你拿点肉,赶紧回去吧。”陆远很无语。
“真的假的?”陆青山顿时精神一振。
陆远郁闷地看看他,想起死去的娘,冷冷地道:“看在娘的份上,最后一次。”
“行,只要有,我不讲究。”陆青山立马破涕为笑。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陆远抿了抿嘴唇,眼神愈发森冷。
“什么条件?”陆青山下意识地反问。
“断亲,立下字据,以后我们之间毫不相干。”陆远一字一顿地道。
“断亲?”
陆青山闻言喃喃重复了一遍,然后陷入沉默。
“我才不要!”
陈秀英一扭纤腰,快步走进灶屋,再也不理他了。
两人之间就隔着最后那层窗户纸了,仿佛一戳即破,但又似乎牢不可破。
陈秀英是女生,不可能主动,那会显得她轻贱。
陆远心里想挑明,但总是找不到好机会,又生怕说了被拒绝。
别的事情他都能果断干脆,唯独在感情方面,还是缺了该有的魄力。
比如刚才,在陈秀英跟他赌气的时候,他就该强势一点,来个壁咚啥的……
午时。
大柱和三嘎子吃了饭继续干活,陈秀英牵着陆苗的手回去,陆远跟在后面。
“你去哪了?说好的时辰还往外跑,真是的!”
还没到家门口,就被一个黑瘦矮小五六十岁的妇女上前,劈头盖脸数落一通。
正是陈秀英婆家这边的姨娘于红。
“出去有事,咋了?”陈秀英表情淡淡的。
“真气死我了,你还好意思说咋了,我们在这等了有半个钟头!”于红越发生气。
后面一个秃顶老头没好气地道:“我们还没吃饭呢,肚子都要饿瘪了。”
是姨父马有仁。
他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糙汉子,梳了个中分头,看起来像电影里的汉奸。
但表情木讷,看起来不善言辞,还比不上汉奸的奸诈灵活。
应该就是他们给陈秀英介绍的对象马强。
于红听了老公的话顿时更来气,伸手点了一下陈秀英的额头骂道:“你啊,气死我了,赶紧做饭去。”
“我们仨都没吃,大强子饭量大,多做点。”
“嗯。”马强憨笑着点点头。
陈秀英瞟了他一眼,又瞟了瞟他拎在手上的大红礼盒,嘴角撇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家里没米下锅了,要不烧点茶水给你们喝。”
于红气得跳脚:“昨儿就说了午时到,就是来吃饭的,你都不晓得准备一下?”
马有仁跟着发狠道:“丑话也跟你说过了,你要是这个样子,我们就牵猪。”
这时,陆远慢悠悠地开口道:“她一共欠你们五十三块钱,那头猪有一百来斤,起码能卖七八十块。”
于红见他跟陈秀英一起来的,早就瞧他不爽,怒目而视:“陆老二家的小崽子,这里有你什么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陆远摆出一副愣头青的模样,“想逼我嫂子改嫁,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管闲事需要一个由头,有一层亲戚关系在,至少师出有名。
在农村讲究这个。
“哼!”
于红嘿嘿冷笑:“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没你的事,一边玩去。”
陈秀英一路上都没理会陆远,但这回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冷眼旁观。
心里则在暗暗好笑,好奇这家伙会怎么做。
看他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我娶媳妇,你捣什么乱,走开!”马强说着上前要推陆远走。
他手上还拿着大红礼盒,走路一晃一晃,颇为滑稽。
陆远轻巧地一让,马强便推了个空。
脚下也不知道咋地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两只大红礼盒也甩出去了。
落下一地的果子、花生和瓜子之类的东西。
还有几根香肠和鱼干。
“跟我没关系,是他自己摔的。”陆远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至少看起来确实跟他无关。
“啊——”
马强爬起来,看到礼盒散了一地,惊呼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收拾。
嘴里还嘟囔道:“娘说了,要把这个给媳妇,媳妇才肯跟我回家。”
很显然,他的脑子有点问题,不像正常人。
陆来喜这时帮腔道:“春根,我这小舅子平常有点不靠谱,但关键时刻不糊涂。”
“来喜啊。”牛春根朝陆来喜点点头,“既然你开口,那行吧,让他们在这里看着。”
“好咧,谢谢春根队长,保证完成任务。”葛东煞有介事地敬了个军礼。
陆来喜瞪了他一眼,假意训斥道:“别嬉皮笑脸的,要严肃点,别让人看扁了。”
“是!”
葛东再次敬了个军礼。
随后,牛春根便亲自带人去古岗找陈林核实情况。
陆来喜看了眼缩在远处的陆青山,招手把他叫到跟前。
“青山,这你儿子家,你到门口都不进去啊?”陆来喜不无讥讽地道。
“唉,一言难尽,小畜生不认我这个爹呢。”陆青山苦着脸。
陆来喜冷笑一声道:“子不教,父之过,小崽子变成今天这模样,你也有责任。”
陆青山不敢反驳,连连点头:“是是,怪我没教育好。”
说着,陆来喜又打量了一眼抹着泥草的外墙。
一脸嫌弃地道:“这破庙也能住人,你生的崽也就这点出息。但他要是真偷了自行车,就这破庙村里也要收回。”
狠狠奚落了陆青山几句,陆来喜这才神清气爽地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离开。
“姐夫走好。”
他小舅子葛东朝他喊了一声,和几个同伴留下看管陆远。
陆青山不敢跟他们抢风头,找了处墙根蹲着,离他们远远的。
屋里。
陈秀英和陆苗在缝缝补补,她们早就听到动静了,但没有出去给陆远添乱。
尤其陈秀英,那么多人围着陆远,她要是出去,准又让人说闲话。
见陆远一个人进来,她这才起身担心地问:“咋了?”
“没事,我跟朋友借了辆自行车。”陆远指了一下院子:“他们诬蔑我是偷的,还喊了牛春根来查,真是岂有此理。”
“啊?自行车?”
陈秀英和陆苗听了都扒到门口看,两人眼睛都亮晶晶的。
“哥。”
陆苗扭头嘻嘻一笑:“等你娶嫂子的时候,一定要再借它把嫂子带回来。”
“你要死啊,臭小妮子!”陈秀英羞恼地打了她一下。
陆远笑着摇了摇头:“借啥呀,不借。”
“为啥?”陆苗有些纳闷,“骑这个接嫂子多好啊,风光有排面。”
陈秀英也纳闷地看向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很明显和陆苗的想法一样。
“到时候我肯定买上了,用自己的。”
陆远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陆苗和陈秀英都惊呆了,这家伙口气真大,竟然敢夸这么大的口。
“哥,你没发烧吧?”陆苗还探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陈秀英在一边抿嘴偷笑。
在她看来,不管陆远能不能买上,有这份心气便是好的。
她喜欢的男人,必须敢想敢干,连想都不敢想,还算什么男人呢。
“没有。”陆远自信十足地一摆手,“年前我就买一辆,不信你们俩瞧好了。”
有了这辆车,他就能去更远地方捕鱼,他有信心捕到更多的鱼。
一直折腾到晚上八九点钟,牛春根才回到屯里。
他找到陈林,证实了自行车是陈林的,解除了对陆远的怀疑。
“行了,你们回去吧。”牛春根朝大失所望的葛东几人摆了摆手。
“春根队长,没有弄错吧?”葛东不死心。
牛春根没好气地瞪他:“你啥意思,你怀疑我的能耐?”
“不,不敢。”葛东一下蔫了。
朝陆远屋里看了眼,郁闷地朝几个伙伴一摆手:“我们走。”
他们走了,牛春根却没走。
“我听陈林说,你小子挺能干的呀。”牛春根上下打量陆远,语气中带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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