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失忆讨饭的第八个月,终于有人开着车撞向我。
我以为自己毫无尊严的生命终于可以结束了,却被好心人救了。
她穿着白大褂像天使一样,我买了一束花想去感谢她,却看到她和那天想撞死我的男人亲密相拥。
下一秒,我的后脑勺不知被什么击中,再睁眼我又回到了病床。
听到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月月,你当初为了和我在一起给刘木易做开颅手术让他失忆,现在怎么又救下他?”
许馨月冷冷一笑,“还不是为了你,他的器官和你完美匹配。”
男人红着桃花眼,感动道,“月月,你要把刘木易的心脏换给我吗?”
许馨月吻着男人眼尾闪烁的泪花,“能给你续命,是刘木易的福气。”
泪水在我脸上滑落,因为我就叫刘木易。
“月月,你真的要给刘木易做换心手术吗?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不是很低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试探,但是许馨月的回答不会让他失望。
“阿良,我说过,只要能让你活着,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你之前已经为了我让刘木易失忆了,现在再换走他的心脏,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男人话语中的犹豫似乎更多了,但是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许馨月冷笑一声,“阿良,你就是太善良了,能给你续命是刘木易的福气了。等你走了,我会用余生补偿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万一,他死了呢?他的死会不会怪到我头上……”男人还是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许馨月却立马回答,“他要真死了也是他的命。阿良,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吗?”我躺在病床上,车祸带给我的伤痛让我无法动弹,但是我逐渐恢复的记忆带来的才是真正蚀骨的痛苦。
许馨月,是我捧在心尖上宠了七年的未婚妻,一年前她冰冷地宣判我换了脑癌,我毫不犹豫地躺在她的手术刀下,手术之后却被告知手术导致我海马体受伤成了精神病。
被送去精神病院之后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我没病。而且每次抗议和逃跑都换来了更多的折磨——电击、禁闭、数不清的让人意识混乱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