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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世子缠上后无删减全文

喵可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绥之坐在温洛对面,好几次看着她,又欲言不止。温洛也沉默不语,心里在不停思索着缘故。“罢了罢了,既弄不清楚,你先安心养病。”过了一会,顾绥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家训虽有言,男子不到二十,屋中不得有丫鬟伺候,不过嘛......”他看着温洛,笑得眯起了眼睛,“你不算服侍我的丫鬟,权当在这里养病的,何况,你还救过我,家训也说了,有恩要还。”“所以,这便不算违背家训!”顾绥之说服了自己之后,当下就拍板,“你直到病好之前都不必回去厨房了,这件事我还是能做主的!”温洛这次的笑容比任何时候在他面前笑得都要真心实意,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救了他,“多谢三公子。”顾绥之看着温洛笑靥如花,有一瞬间的恍神。他想,他最近可能生病了,不然怎么一看到莲玉...

主角:张京顾晏之   更新:2025-03-13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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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京顾晏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清冷世子缠上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喵可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绥之坐在温洛对面,好几次看着她,又欲言不止。温洛也沉默不语,心里在不停思索着缘故。“罢了罢了,既弄不清楚,你先安心养病。”过了一会,顾绥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家训虽有言,男子不到二十,屋中不得有丫鬟伺候,不过嘛......”他看着温洛,笑得眯起了眼睛,“你不算服侍我的丫鬟,权当在这里养病的,何况,你还救过我,家训也说了,有恩要还。”“所以,这便不算违背家训!”顾绥之说服了自己之后,当下就拍板,“你直到病好之前都不必回去厨房了,这件事我还是能做主的!”温洛这次的笑容比任何时候在他面前笑得都要真心实意,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救了他,“多谢三公子。”顾绥之看着温洛笑靥如花,有一瞬间的恍神。他想,他最近可能生病了,不然怎么一看到莲玉...

《被清冷世子缠上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顾绥之坐在温洛对面,好几次看着她,又欲言不止。
温洛也沉默不语,心里在不停思索着缘故。
“罢了罢了,既弄不清楚,你先安心养病。”过了一会,顾绥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说道:“家训虽有言,男子不到二十,屋中不得有丫鬟伺候,不过嘛......”
他看着温洛,笑得眯起了眼睛,“你不算服侍我的丫鬟,权当在这里养病的,何况,你还救过我,家训也说了,有恩要还。”
“所以,这便不算违背家训!”顾绥之说服了自己之后,当下就拍板,“你直到病好之前都不必回去厨房了,这件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温洛这次的笑容比任何时候在他面前笑得都要真心实意,也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救了他,“多谢三公子。”
顾绥之看着温洛笑靥如花,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想,他最近可能生病了,不然怎么一看到莲玉就总觉得自己变得奇怪?
涿州。雪纷纷扬扬,压得人也沉闷。
偌大华丽的官员府邸之中,抄家的士兵将那一箱箱金银珠宝抬至庭院之中。
后院之中偶尔传来几声妇人和女子的痛哭声和惊叫,军纪严明的兵卒秩序井然,并无趁机玷污女子,昧下财物。
中堂。
顾晏之身着鸦青袍衫便服,腰系白玉绦条束带,宛若清莲华贵的神明。
他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搭在身侧的桌上,一手垂侧在腿,不紧不慢地看着下首颤动个不停的冯保桧。
桌上沏的茶热气氤氲而上。
屋外,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中庭这一方天地丝毫没受影响。
沉闷的气氛里,只余杀意蓬勃。
顾晏之终于开口说话了,“冯大人,陛下口谕。与外戚谋事者,死。”
“至于冯大人有没有谋,本官自有定夺。”
冯保桧听这话,只觉脚一软,直接瘫软在地。哆嗦着,连滚带爬到顾晏之脚边,求饶不停。
“顾大人,救救下官!下官一直是被胁迫的!是被胁迫的啊!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顾大人......救救下官!”
话里早已经没有半分逻辑,也没有半分身为涿州知府的傲气,只有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要救下冯大人,自然可以。”顾晏之放下茶盏,给了冯知府最后一点希翼。
“冯大人,当初金杯与承王共饮时,就应早料到,今日白刃也必不相饶。只是,你若是说出当初如何与承王勾结,陷害国公府,那给你一线生机未尝不可。”
冯知府目眦欲裂,“你!你竟派人监视本官。”
顾晏之只是冷笑,“冯大人竟不知道,陛下早已经把典监司和锦衣卫交由我了吗?
“百官隐私言行。于我,不过探囊取物。杀你和不杀你,也全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所以,说不说全由冯大人。”
见冯保桧一言不发,死咬嘴唇,面色苍白。
看来是不想说了。
顾晏之不欲在想和他废话,不过挥挥手,一旁的侍卫就端上来了一杯毒酒。
“请吧。这是我给冯大人最后的体面。不至于刑人于巿,与众弃之。”
冯大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恶狠狠的瞪着上首之人,“顾晏之!本官可是天子门生!你怎敢如此对我!我要进京,我要面圣!你这是灭杀朝廷要员!”
“哼,”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傲慢又无礼。
“看来,你还是不服,你原以为,我都不知晓吗。今日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泰元十二年,你时任武郡监军,与承王和金人联合,煽动我三弟乘胜追击金人,让其深陷荒漠,又使我父亲率孤军深入大漠,救我三弟。”
顾晏之声音冷淡,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大漠中早已经埋下金人大军,我父亲舍去一腿,才捡回一条命。我三弟,手再也不能提重物,日日噩梦缠身。我父与兄弟,再也不能,上阵杀敌。”
“而承王趁机接管了我父亲的军权,夺了国公府历年掌京中宿卫军之权。冯大人你则官运亨通,两年时间,便从七品监军到正三品知府。”
“好大的本事啊。但冯大人却忘记了,你和承王所往上的每一步,都不过是踩着我国公府的尸骨,步步高升。”顾晏之站了起来,身姿笔挺,自上而下看着宛如一滩烂泥般的冯保桧。
冯保桧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些事情,他自以为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全被他知道了。
“哈哈哈......”冯保桧突然发狂大笑起来,发狠般盯着顾晏之,咬牙切齿道:“承王说得对,你这人冷心冷情,眼中只有权势。也怪不得,当初你宁肯送未过门的妻去和亲,以一封退婚书,换你阖府安宁!”
“当初!一切都是你国公府活该!今日我为鱼肉!你顾晏之!你国公府!总有一天功高盖主,封无可封。那天,你的结局不会比我冯保桧好半分!”
顾晏之双目深似寒潭,冷冷看着冯保桧垂死挣扎。
原来,一些都是真的,这么多年,他竟被世人以为,是退了婚,才求得今日荣华富贵。
罢了,当时,总归是自己于她有所亏切。
庞屹走了进来,在顾晏之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顾晏之脸色一变,不再和冯保桧废话。
众人都还没有看清的瞬影之间,顾晏之抽出佩剑,只听得沉重的一声“咚。”冯保桧旁边跪着的唯一的儿子人头落地。
人头在地上滚了三圈,顾晏之看都没看一眼。
“我国公府结局如何,容不得你一个乱臣贼子置喙。”
“所以,冯大人,你就孤身一个人好好看着吧,看着你家中人如何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
鲜血不可避免地溅到了他衣袍上,鸦青色之间交错着血点子,更添鬼魅骇然。
他毫无所觉,接过属下递上来的白帕,面无表情地将锋利的剑刃擦拭干净。
冯保桧爬着过去抱着唯一的儿子,嘴里咒骂着,哭着。
“留下两队人处理。其余人,随我南下。”

漫天飞雪,满目皆白,除了那一抹触目的红。
一身黑衣武甲刺破触目的白,顾绥之奔跑过来的速度卷起了飞雪。
“莲玉!莲玉!你别死啊......”
那天在马场的时候,郡主萧兰蕤也在,他随嘴和大哥提了一下这个长得像萧姐姐的小丫头。
郡主当时听了要大哥把人给她,大哥当时没答应,郡主更是生气。
自从被大哥从挛鞮氏接回来之后,萧姐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大哥虽事事包容着。
但他知道因为自己提起她的缘故,她可能要被为难,自从萧姐姐破相之后,对任何人总是苛待大于宽容。
莲玉可能也要被为难,只是......当时他只是想了想,就去训那匹马儿了,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
今天去马场又抄近路,才又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萧姐姐已经叫人为难这个小丫头了。
看到那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时,任是顾绥之在军中待过几年,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也不由觉得骇然。
“四宝!快去叫大夫!”顾绥之朝着门口大喊道。
四宝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爷......叫来这里吗,大夫从前门进来,绕来这里,莲玉姑娘怕是没命了。”
顾绥之当机立断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温洛。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怎么轻得和纸片似的。
“走!回静思居!”
大夫来的时候,也被这伤口吓了一跳,细细地将伤口里的刺挑出来,又上了金疮药,在大冬天竟然出了一身汗。
“大夫,怎么样?”顾绥之见大夫出来,连忙问道。
大夫摇摇头,“唉,不瞒三公子,这姑娘身子亏空太厉害,以后有在子嗣方面怕是十分难了......加上这姑娘气血两亏,今天又失血过多,阴阳更是两虚,是短命之症啊。”
“至于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今晚了,若是烧退了,那便还有得活,若是......手就保不住了。”
顾绥之有些发懵,还是四宝把大夫送出去的。顾绥之身侧两只手握成拳,而右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上个莲玉还是面色红润的,也就一会不见,她怎就短命之症呢。
萧姐姐和大哥做得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也都怪他,明明知道萧姐姐不喜欢大哥和别的女子接触,还在萧姐姐和大哥面前提起她。
顾绥之有些自责,叫人照顾好温洛,然后让大夫今天别出府,住下时刻留意她的状况。
他见过太多死人了,曾经,他也害死过很多人,现在他又要害死一个人了吗?
莲玉,你可一定要挺过来。
“洛洛!洛洛,过来这里,过来爸爸妈妈这里......”这是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爸妈在公园里教她学自行车,她可以自己骑不用辅助的时候,爸爸妈妈逗她。
柳絮在风里轻柔地飘过,之后,是一阵饭菜的香味。
“妈,我好饿呀,今天吃什么。”是她高中放学之后丢下书包往厨房的身影。
“今天你爸做你最爱吃的拿手菜,去洗洗手,准备开饭。”妈妈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的脸一闪而过。
记者的闪光灯包围着他们的医疗团队,攻克国内首例某病症的在该领域实践与操作的空白。
转眼间,这些都如同碎片一样散了。
在碎片消散的前一刻,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和尚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随着碎片一起消散。
“温施主,你的尘缘还未尽,不要着急上离恨天啊......”
............
“爷,那姑娘一直在说胡话呢,人估计要烧糊涂了。”
四宝拿下顾绥之染了风雪的大氅。
“你叫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材,不拘什么价格,都走我的账上。”顾绥之说。
“爷真是菩萨心肠。”四宝恭维着说:“只是有人多嘴,和老太太提了爷抱了一个女子回了静思堂,老夫人差李嬷嬷来问话了,小的只说不知道。。”
“机灵。”顾绥之敲了敲四宝的头,四宝嘻嘻地笑了起来。
“也多亏了风雪大,看不清楚人,不然看到爷您从厨房抱了人回来,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四宝摸了摸自己被翘的头说到。
“不过爷放心,哪个敢乱传,坏您的名声,小的第一个冲上去给他大嘴巴,您可是还没有成婚呢,哪能让这些碎嘴子乱传!”
四宝边说边比划着扇嘴巴,活灵活现。
顾绥之显然没有认真听四宝说话,沉思了一会,又想起大夫说的,她以后子嗣困难,短命之症......以后谁会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四宝,你说,我和大哥或者是祖母讨了她来,他们会答应吗?”顾绥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的问四宝。
四宝一脸惊恐,“爷,您没听见小的说吗,您可还没成婚呢,主母都没有,就养通房,京城哪家的闺阁小姐还肯嫁给您啊......”
顾绥之这下是真的重重的赏给四宝一颗头上的爆栗,“小爷我当然知道,不过的我意思是讨了她在我的屋里服侍,你在胡说八道,送你进宫!”
说完,耳朵有些微红。
“哦哦哦,是这个意思,四宝捂着自己的脑袋,“世子和老太太最是宠爱您,依我看,莲玉姑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烧火的丫头,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那我现在就去和祖母求了她来!”顾绥之说着就要出门。”爷,等等我!”四宝拿上大氅,跑着跟上去。
“你回去服侍她,静思居你做事细心,不必跟着我来。”顾绥之接过外套,披上大氅有说不出年少贵气。
北方吹得一夜紧,东方的天色已渐白。
“渴......好渴。”温洛烧得迷糊,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的竹青色暗纹帐子。
她这是死了?
直到四宝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不仅没死,而且还在这国公府,做烧火丫鬟。
“莲玉姑娘,你醒了呀,昨天可是给我们都吓坏了......”
见温洛只是盯着帐顶不说话,四宝摸了摸鼻子,接着道:“莲玉姑娘,您放心在静思堂养伤吧。只是,静思堂没有丫鬟,若是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成。”
四宝说着,端了一杯水送上去。
温洛的两只手被缠上了厚厚的棉布,但还是不喜欢别人喂自己喝水,她又不是八岁小孩。
就着厚厚的纱布接过杯子,轻抿了几口。

看着那么一个高大的影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只有四宝和圆儿没受到影响,依旧吃得香香的。
“你要不要也来吃一点?”温洛问,不来的话赶紧走。
顾绥之傲娇地扭过头去,“我才不吃,而且蹲在围在锅边,成何体统......”
温洛哦了一声,就要关门,“那你走吧,我这庙小,吃得也粗俗,容不下您这座大佛。”
“哎!你这丫头......”顾绥之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关门让自己走,连忙挡住。“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四宝是我的仆人,万一你们在里面下毒了呢......我要尝一尝,看看里面有没有毒。”
越说越觉得自己找的借口破绽百出,干脆破罐子破摔,“爷要吃!拿筷子来。”
温洛开了门,却还没让开,伸出手,毫不客气,“一两银子一个人。”
顾绥之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有带银子。
温洛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说,国公府三少爷,不会连一两银子都掏出不吧?
“四宝!你过来!”
“来了,来了。”四宝起身前还给自己夹了两大块卤猪耳朵。
“给她拿二两银子。”顾绥之是咬牙切齿说的。
四宝掏出二两银子,交到温洛手里。
温洛掂了掂,很有分量感,“小本生意,多谢惠顾。”
“圆儿,给他拿一双筷子。”
顾绥之接过筷子,吃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
夜色越加深,回去的路上,四宝摸着肚子,满足的说:“真好吃啊,想不到莲玉姑娘不仅会治病救人,就连厨艺也真不错......
顾绥之也悠闲的走着,“她的厨艺确实巧妙,你明天去和厨房说一声,说明天我要吃这个卤什么味。”
四宝心下一喜,“好嘞,爷。”
第二天四宝去点菜时,厨房的人急得额头冒汗,说不会做这道菜,四宝丧着脸和顾绥之说了。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想吃的话,花钱去找她买!”顾绥之说。
这段时间以来,桂儿和葛大家的克扣温洛的早晚饭更加严重,厨房的婆子只会说没有饭了,好在还有圆儿时不时给她送一些吃的。
看着圆儿消失的背影,温洛握紧了那个馒头,她不知道怎么报答圆儿,现在她一无所有,只能找机会多做些圆儿爱吃的卤味。
吃完那个馒头,胃疼的感觉压下去了很多,而此后隔几天,圆儿时不时就悄悄的塞给她馒头,亦或是果干,有时候是包在油纸里的肉。
有了圆儿给的东西,温洛熬过了这段时间。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更加珍贵。靠着这一点温暖,她是可以活下去的。
只是还是被桂儿发现了异常,拉着圆儿一起来看温洛的笑话,让圆儿在温洛的被褥里倒水,圆儿不肯,被她们推到了水池里。
当晚,圆儿一身湿漉漉地回来,看到温洛抱着她哭得浑身发抖。
温洛给她换了衣服,去厨房给她煎了姜汤,第二天温洛替圆儿讨回公道,不料桂儿说是圆儿自己不小心,关她们什么事。
圆儿拉着温洛的衣袖,“莲玉姐姐......算了,我们走吧。”
看着圆儿快要哭出声,还要小心翼翼恳求着自己的模样,温洛还是忍不下这口气。
但是看到圆儿通红大大眼睛,拉着自己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模样,温洛妥协了。
也知道圆儿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免得以后桂儿她们变本加厉的为难她。
但是她也不是好惹的,拿了厨房的巴豆,在桂儿早上肉馒头里加了巴豆磨成的粉末。
想必这段时间有得她受了。
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冬天的第一场大雪下下来的时候,以桂儿为首的人又换了花样折磨温洛。
桂儿穿的严严实实,看着在风雪里艰难拖着柴火移动的温洛啧了两声,“命贱的人也真是命硬。”
“把她每日搬的柴换成刺槐‌,上面的刺不必去除。”
“可是,三少爷不是说......。”
一个丫鬟还没有说完,就被桂儿打断,“这厨房,是我们葛家说了算你在多嘴,就和她一起!”
说完,桂儿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温洛看着面前带尖刺的一堆木头,问劈木头的老汉,“为何换了木头?”
老汉摇摇头,见没有人,小声说:“桂姐说是上面的主子吩咐人做的。你呐,恐怕是得罪人主子了,他们也不让老汉我劈木头,要你一整根拿进去。”
“我看,还是好好想想得罪了府里哪位主子吧?”老汉说完,同情的看了一眼温洛,搓搓手躲回小屋里取暖了。
桂儿嫌冷,指使一个小丫头过来传话,“你快点搬呐!”她冷哼一声,阴测测的说,“要是不搬,圆儿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因为自己,连累圆儿。”
温洛看着那丫鬟,压下心里的担忧,“你们把圆儿怎么了?”
“哼,你搬完,她好,你也好。别墨迹了,这可是上头有主子吩咐过的。”
“是哪个主子?”温洛故意问,“是桂儿乱传话吧。”
传话丫头梗起脖子,大声斥责,“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了世子爷身边的庞屹统领,可见,是世子爷亲自嘱咐的!”
听到自己套话出来幕后之人,温洛冷冷的笑了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丫鬟瑟缩了一下脖子,“你快点搬!我等等可是要来看得!要是没搬,有你好受的。”
冷,天气实在冷得吓人。
丫鬟不敢不听桂儿的话,让过来传话的同时,也让她监督搬柴火。
可是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才一会,手脚脸都已经冻麻。丫鬟婆子们都进屋烤火躲懒去了。
丫鬟也跑回了屋子里,温洛很是担忧圆儿。
脑海之中一会浮现出圆儿被叫走时笑着和自己眨眼的告别的调皮模样。一会又想起那个表面看着温和,实则阴冷,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男人。
没头没脑的,他为什么要为难自己?
温洛想不清楚,但是为了圆儿,她只能拿起一根截木头,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刺,有粗有细,而且刺很硬,根本没办法拔开。
刺无可避免地进她的手心。
“嘶”温洛疼的龇牙咧嘴。
想让她死!为难她,那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愿。
在遮天蔽日的风雪里,温洛逆着风雪,废力的拖着一根长满刺的木头往前走。
一不小心,一截刺深深的扎进了手掌心,雪流在雪地上,绽开朵朵雪花。红得刺目。
随着她每次搬木头,手不可避免地被割破,划开。有些血污已经凝固,但是随着下一趟的搬运,又不可避免的被再划破。
快些,再快一些,不然圆儿......
她走了一路,血也就流了一路。
在寒冷中,温热的血落在她被冻得无知无觉的手上。
提醒着她,原来她还活着,是苍茫天地间唯一的活物。

温洛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而他掐的地方刚好是刚刚用力最多,最酸痛的地方。
四宝也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顾绥之本眼睛眯着看温洛,温洛也扭头看着他。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形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身不止,黑发批肩,面容已初见硬朗之姿。
他脚步虽虚浮,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不轻,只听他喃喃的说着:“热,好晕,凉,舒服。”之类的话。
说着,似乎是感觉到凉的来源是温洛的方向,直接将人横抱而起,温洛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就被丢在了榻上。
“热......难受,凉,别动......”说着就搂搂着温洛的腰肢,闭上眼睛不动了。
四宝这个时候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喝多了!闹酒疯呢!
连忙上前来和温洛一起扒开顾绥之的手,那手却分毫不动,紧紧的锢在温洛的腰间和手腕上。
温洛挣扎间,满脸通红,见两个人的力气都扒不开,已经忍着骂人的冲动。
“我要冒犯一下你家主子了。”温洛抬起头,还不等四宝有所反应,温洛还能活动的膝盖已经踢上了顾绥之。
登徒子,毛都没有长齐,就敢非礼人。
这一脚,她还是收了力,但也足够顾绥之放开她。
四宝顾不得温洛,连忙扑上去,但是顾绥之还是没有醒,只是嘟嘟囔囔还是说着难受、热之类的话。
“爷,没事吧,别吓四宝啊......”
四宝在慌张的询问神志不清的顾绥之,温洛则冷静下来,打量着顾绥之。
刚刚在昏暗的夜色中,只知道身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很多的热气,现在到了屋里,潮红的脸色已经很不正常。
这不像是喝醉了酒,更像是......中了药!
“你叫四宝是吧,你家主子,可能中药了。”温洛这会可以给出自己的结论了。
“啊?”四宝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洛,“你一个女子,你怎么知道......”
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磨光了她的耐性,“如果不想你家主子有事,你就听我的。”
也许是温洛太过于镇静,四宝犹豫再三,点了点头,迫切看向温洛,“要我怎么做?”
如果大公子知道他没有把三爷看好,那他不死也会被扒层皮,万一,三爷要是还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去打水来,要凉的井水,然后再准备喝的牛乳,要是实在没有,温水也行。”
看着四宝跑出来,温洛补充道:“要多!越多越好。”
温洛不敢轻易靠近顾绥之,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有不少腰带,绸缎的、棉的,统统拿出来把人手脚捆在床头才敢上前去。
她手里没有针灸的工具,不然倒是可以施针缓解一二,现在只能按催吐穴位。
不一会,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东西回来了,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温洛从他们手里接过井水,不一会之后满头大汗的四宝提着一桶牛奶回来了。
幸好府上老太太有吃酥酪的习惯,这牛奶一年四季被备着。
“你把牛奶给他灌进去。”温洛指挥道。
门口其他的小厮也被叫进来,温洛指挥他们用冰凉的井水给顾绥脱下衣袍,给散热解读的穴位敷上。
四宝看着被捆着的顾绥之,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温洛。
温洛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接着灌。”
中的媚药实则也是毒药的一种,古人常用也就是红丸或助情花一类,反正都大差不差都用红铅、秋石、辰砂这些重金属配置。
温洛以前在学校什么医书都看,生冷不忌,知识面很是广阔。
而牛奶,刚好有解毒的功效。
“这......这位姑娘。”四宝称呼都变得尊敬了很多,“现在可以了吗。”
说着,把牛乳桶放下,给温洛看,已经灌下去了一大半。
而其他两个小厮也换了好几次水。
“恩。”温洛点点头,“他一会要吐,这是正常的,吐了之后药就会下去,你们明天给他吃清淡些。”
四宝忙不迭点点头,“多谢,多谢。”
不一会,果真如温洛所言,他吐了,很狼狈。
待他们将顾绥之收拾干净之后,温洛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正常的发热和潮红都已经褪下去了。
顾绥之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一双柔荑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之后那柔荑随主人离开了,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说着什么,在烛火里晕染得温柔和迷离。
“娘,别丢下绥儿…”他抓着温洛的手。
温洛不耐烦的打开,这人什么毛病。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们要是不放心,明天最好找个大夫看看。”温洛接过四宝递过来的灯,婉拒了他要派人送自己回去的好意。
“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天不要和你家主子提起我。”温洛不想招惹麻烦上身,离开前说道。
四宝却摇了摇头,“恐怕我不能答应,爷问什么,我会如实说的。”
见温洛脸色冷了两分,四宝连忙补充道:“如果......额,爷那没事的话,那件事情,我肯定不会提的。”
温洛脸色才释然了一些,面前这个人是忠仆,她也不打算为难她。
等回到大通铺的时候,幸好她们去吃喜酒还没有回来不然她也解释不清去哪里了,只有圆儿已经睡着说梦话的声音。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顾绥之醒来之后头痛欲裂,跨间更有隐隐约约的疼。
“四宝!死进来!”顾绥之一张嘴,发现一股子不好闻的奶味。
奇怪他昨天不是喝酒吗,怎么会是奶味。
四宝战战兢兢进来,不等顾绥之问,就把时期一五一十说了。
中了药?顾绥之揉着额头。
等他查明哪个不长眼的给他下药,他不会轻易就算了......
“爷......您没有感觉不舒服吧?”四宝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顾绥之。
顾绥之被这眼神看得一个激灵,幽幽的道:“你说呢。”
四宝连忙收回眼神,噤声不再言语。
顾绥之很是疲惫,脑子才转过来刚刚四宝说救他的是厨房的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顾绥之问。
“爷,那姑娘不肯说......”
“不过,放心吧,我已经记下来那个姑娘的名字,爷要是想报答......。”
看着顾绥之越来越黑的脸色,四宝连忙狗腿的凑上去,“要是想恩将仇报,小的也记住了她的脸,绝对不会认错。”
“只是......那姑娘好歹救了爷,咱们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听到没有!”顾绥之恼怒的说道,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脸色又有些不正常的微红。
他昨天晚上不是毫无意识,至少他还记得,那个丫鬟手很软,人温柔得不像话,而且他好像还迷迷糊糊叫了她......娘。
顾绥之捂住自己的脸,不愿再回忆。
那个丫鬟最好嘴巴严一些,不然,不然......他垂下头去。
这真的是太丢脸了!
四宝看着顾绥之由青变红,由红变青的脸色,以为药效还没有过去,“爷,要不我还是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顾绥之点点头。

他中了药的事,最终还是没有瞒过他哥。
静思居。
一众小厮战战兢兢,低头不敢言语。
四宝禀告完了之后也不敢再说,在顾晏之面前收起往日的跳脱,心中只有慌乱。
昨天爷出去喝酒,只带了他一人前往,若真论起来,不尽职的只有他一人。
上首的男人用指尖敲了敲桌面,绸缎般的黑发如墨垂下,遍体通透的玉冠之下,是一张俊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庞,周身笼罩着清冷和肃杀的寒意,却偏偏没有威严凌厉,只有淡漠到极致的矜骄。
“大夫来看过了,说三公子已经无碍。”四宝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大夫还说了,这多亏了昨天那个小丫鬟,救得及时。”
话音刚落,淡漠到极致的视线扫过四宝,四宝只感觉后脖颈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世子爷,真是越来越可怕了,看来民间说,顾晏之三个字就能止婴儿夜啼,并不似假。
娘老子,天菩萨,保佑保佑我吧......四宝人快要被吓哭了。
顾晏之思考片刻,又抬起眼,鸦羽似的纤长睫毛落下一片阴而冷的影:“绥之没事便好,昨日辛苦了,下去吧。”
就在四宝心一松的时候,只听到顾晏之一寸寸冷下去的声音:“你把昨夜和绥之喝酒的那几人呈上来一份予我。”
四宝作为贴身小厮是识字的,不敢耽搁,墨迹一干立马呈上去。
“呵,刑部侍郎之子王常金......有趣。”顾绥之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狗急跳墙,不过垂死挣扎。”
四宝打了个冷颤。
直到顾晏之离开之后,全屋的空气才流通起来。
一个小厮更是大喘气,低声在四宝耳边说道:“四宝哥,你说大公子怎么那么吓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四宝看了一眼那个小厮,眼中有警告的意味,“以后这种话少说。”
四宝眼中却也浮现多年前的大公子来,那真真是名动上京,多少规格小姐都想嫁给世子爷......可惜,四宝叹气一声。
之后不过三天,四宝不出府都知道那王家公子因为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而被杀,而王大人更因贪墨,连累阖府上下被杀得人头滚滚。
世子爷出手,果真凌厉。
“爷,可别出去了,世子爷不让您出去。”四宝正在奋力劝阻着想要出府的顾绥之。
听着身后四宝的哀求,他还是爬到了墙上,不过才刚爬上来,就看见他的院外,有大哥的人在守着。为首的,就是庞屹。
算了,他打不过庞屹。
顾绥之从墙头一跃而下,“真没趣,叫你去打听的那个丫鬟,有消息了吗?”
四宝见他下来了,狗腿的递上巾帼,“爷,先擦擦手。”
顾绥之接过,擦去因为爬墙手上沾的泥。
四宝嘿嘿一笑,“打听到了,还费了一番功夫,要不是她掉了钱袋,还真不好找......那个丫鬟叫莲玉,爷放心,这件事我悄悄打听的。
“那丫鬟也识趣的很,没有把当天的事传出去。”
听着四宝详细的禀告。
顾绥之轻轻摩挲着素色钱袋,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那天模糊的人影来,嘴角也慢慢展露笑容。
莲玉?怎么救了自己还躲着不让人知道?倒是个有点意思的小丫头。
等明年他加冠礼之后,就可以挑选丫鬟,可以让祖母把她安排进来。
另外一边的温洛还不知道她又被人惦记上了,等她忙完灶下的活,回到屋里就见同屋的梅枝在床上蜷成一团,脸色苍白,其他人去吃喜酒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了?”
梅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温洛,“是小日子......老毛病了。”
小日子就是古人对于生理期的称呼,这大概是痛经,温洛了然。
“你可信我,我学过一些医术,可以帮你缓解一二,你要不要试试?”温洛问,医者仁心。
病患在前,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而且从她这辈起,虽改学西医,但家里五代皆是中医,说是中医传家也不为过。
从小耳濡目染,更是熟读各类古今医籍,一手针灸出神入化,可以说,她中西皆通皆精。
可惜,时代的发展对中医并不算仁慈。
梅枝点了点头,咬了咬牙。二爷最近恼了她,才将她撵出来,可得趁着二爷对自己的新鲜劲没有过,等会去二爷院里送菜的时机将人哄好。
要是告假,说不定转头会把自己忘了。
“那便麻烦你......”梅枝撑起身子,已经是满头大汗。
温洛让她卷起裤子,露出小腿来,找到足三里的位置细细按了起来,之后又在内踝四指之上的位置按压了十几分钟。
她的脸色慢慢的泛起血色,疼痛确实缓解了很多,“多谢。”
两个人以前也没有说过几次话,温洛是府里最卑贱的丫鬟级别。
梅枝才来几日,也只是临时来,丫鬟等级都没有降,她以前不太看得起温洛,现在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你这个想要彻底根除的话,最好还是找个医......大夫看看。”温洛说道。
梅枝恩了一声,没把温洛的话放在心上,说白了,她也不信她的医术有多高明。
只是府里的下人没有资格请大夫看,就算有,也是主子恩赐,像她们这样的小丫鬟,只能一天天拖着。
就在温洛准备出去的时候,梅枝咬咬牙,纠结了一番,还是把她叫住了,“我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开个方子,你不是会医术吗......?”
见温洛没答话,梅枝连忙解释,“当然,也不是给我白看,我给你钱。”
“行。”温洛听到这个,心下一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打瞌睡就有枕头送过来了。
“只是,你信我吗?”温洛接着问,她毕竟没有行医资格证。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个东西,不然万一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毕竟她就是因为医闹而死。但其实温洛想多了。
这个年代,女医十分稀缺。妇人的一些病症,都不方便和男大夫说,只是自己忍着忍得过便好了,忍不过去就不过天不幸红颜。
所以温洛会医术,对于梅枝来说虽不信她医术高明,但试一下,也不损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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