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苟且偷生的人怎么会舍得去死?”
宴知行转过身。
看向来人,却愣住了。
是时安。
她身上的婚纱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这样让司机追着宴知行一路。
就连脸上的妆容也哭花,“阿宴!
你怎么突然在婚礼上离席呢?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
她愣了一下,看向宴知行手中的死亡判决书。
不可置信,“难不成你是为了薛声声那个聋子吗?
你疯了吗宴知行!”
宴知行也觉得自己疯了。
可是心中的不安失坠感将他裹得难以喘息。
时安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我们现在回去继续婚礼吧,薛声声死就死了,不能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宴知行没说话,他很肯定,我不会死。
他知道我是这样的人。
坦坦荡荡。
爱也是如此。
恨,想必更是如此。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爱他爱得毫无保留,哪怕是他拿最拙劣的借口,我也不会拆穿他。
这样的喜欢,不对,是爱,让他越来越坚信笃定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不会死,也舍不得死。
想到这里,宴知行脸色变了变,眼里充满疑惑,甩开时安死死拉着她的手,“你怎么知道声声死了?
谁告诉你的!”
时安慌了一瞬,眼神闪躲,“薛声声只是闹脾气而已吧?
你们可是在一起了八年,你还不了解她吗?”
“我懂的,她就是吃醋了而已嘛,然后故意找个由头搞失踪骗骗你。”
宴知行摇头,无意识地重复呢喃着,“这不可能,薛声声绝对不可能死了……”说着,他将时安随手推倒在地。
不顾滔天大火,只身冲进不远处的火场。
忽然,一枚素戒从车子的后座里掉出,发出很清脆的一道响声。
宴知行抬起头寻着声音看去。
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随即整个人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落在地上的,是他和薛声声的婚戒。
是他们曾经去工作室一点一点锻造出来的。
素戒被磨损得很厉害,几乎都看不清上面的英文字母。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翻出一枚戒指。
仔细比对。
两枚戒指完美地贴合在一起。
宴知行就这么腿一软,跪坐在地,整个人弓下身体干呕。
周围的烟雾也越来越浓,宴知行看着攀咬他手背上的火焰。
真疼。
原来有这样疼。
声声摔倒在地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疼的啊。
宴知行忽然想到了几天前跌倒在地,躺在血泊里无助哭泣的我。
他心一揪痛。
第一次对时安产生了厌恶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