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照片?
我滑出去打开微博。
热搜上挂着条帖子。
谭小三的野男人。
照片上是我和孙凌然在大厅时偷拍的,抓拍技术很细节看起来好似我们很亲昵一样。
如果只是柱子后面的人拍的不可能是这个角度,所以拍摄者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他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几天的气一股全都发泄出来。
然后呢?
那又怎么样,你当你是谁啊。
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还不能骂你了?
绿帽子?
丁淮你可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头上揽,我和你根本就没在一起过。
那头愣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他的心声。
是啊,这辈子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
手机传来嘟嘟声,他将电话挂断。
我将相框用胶水粘好,伸手摸着照片上的几个人。
那年我七岁,过年的时候爸妈回来了。
爸爸买了一个新相机非要给妈妈拍照试试好不好用,妈妈将我和外婆拉过来一手抱着我一手揽着外婆,时光定格在那个瞬间,我们也只有这一张照片而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我描摹着妈妈的眉眼,起身将照片取下来放在口袋里。
我要去找妈妈。
路真的很长很长,我爬到山后面给外婆磕了个响头,然后又找了辆出租车带我到环山墓园给爸爸和白白磕头。
最后,我走向妈妈所在的精神病院。
妈妈正坐在摇椅上画画。
我蹲在她身边看,画上是四个人,一男一女站在前面,一对夫妻在后头坐着。
妈妈,你画的这是谁啊?
她笑的温柔,兴致勃勃的跟我介绍这是我们一家人,这个是我女儿,这是我儿子,我和我老公在后面。
我的泪水掉在她的画纸上,一瞬间将画上的人儿给渲染花了。
她一把将我推开,把画纸护在怀里。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家庭。
我蹲在地上抹了把泪。
你又不认识我了啊,我是婷婷,我是你女儿。
她嗯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情。
女儿?
我女儿?
你是我女儿吗。
我收拾好情绪重新靠近她。
对,我是婷婷,妈,我想你了。
她将我揽进怀里,用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小时候刚来到城里睡不着觉,她就躺在我身边这样轻拍我的背,从小爸爸就偏爱白白,妈妈也只敢悄悄的疼我。
比如爸爸给白白买了新的玩具气球,妈妈隔天就会偷偷的给我也买回来一个。
妈,外婆的老宅子被人砸了,老家没有监控,我找不到凶手,丁淮不喜欢我了,我跟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妈妈,网上好多的人都在骂我。
我一股脑的将所有事都说出来给她听,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再抬起眼时,她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婷婷,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我有一瞬间觉得妈妈没有别人口中的疯病,是正常人。
然而下一秒妈妈问道。
婷婷,阿淮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我低下头掩盖眼里的心虚。
妈妈在小辈里最喜欢丁淮了,爸爸在世时和丁淮的爸妈是好朋友,两家人那时候就商量着要让我们将来结婚,两家结为亲家。
丁淮比我大两岁,常常用大人的口吻反驳。
不可以的,得让婷婷自己选,婷婷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能逼她。
餐桌上几人都开始哈哈大笑。
妈妈这时就会慈爱的揉揉他的头。
你这个小鬼头,怎么什么都懂啊。
后来上学后,妈妈说丁淮爱吃韭菜馅的饺子,于是每天早上都起个大早起来煮饺子,然后给我好好的装在饭盒里让我给丁淮带去。
他也跟我开玩笑。
那咱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嫁过去之后没有婆婿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