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无语后,反而看开了。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生闷气不如去行动。
拍了拍脸后,我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订婚七年,安云澜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里,所以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我购置的。
也正因此,收拾起来反而要快了许多。
第二天安云澜一脸餍足地从兰花儿家过来的时候,属于他的东西我已经扔到了门口。
他看着胡乱堆在一起的那些东西,隔着木门和我对望。
“乔依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抬颔示意:“就是那个意思,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我没兴趣当插在别人中间的那个搅屎棍。”
他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粗俗!
你这点就永远比不上兰花儿。”
有位高僧说过,粗俗的话吐出了口,心里才能腾干净。
但我不解释,只是点头同意:“对对对,你们好,你们妙,你们贱人配一对。”
“你……”安云澜被我的态度激怒,他也没看那些东西,而是冷眼威胁道。
“乔依芸,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的话我立刻和你解除婚约。”
我伸手一指:“滚。”
见我转身要回屋,他似乎才意识我是在玩真的,语气终于急了起来。
“我就是跟兰花儿玩玩而已,你为什么就要不依不饶呢?”
我转过身来,嘴里不断咀嚼着两个字。
“玩玩儿?”
“对,就是玩玩儿。”
安云澜露出一副那我没办法的神色,“不要担心,回京之前我就会将她休掉,以后你还会是我的正妻。”
“我们都订婚七年了,你难道还不肯相信我吗?”
他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七年的感情委屈自己?
他又凭什么觉得,我就一会儿要嫁给他。
“安云澜,你真让我恶心。”
+隔着不高的木门,我的表情平静下来,“明天我在官府,等你来解除婚契。
现在你可以滚了。”
“要滚也是你滚!”
见软的不行,他开始给我来硬的。
“你别忘了,你这七年,用的都是我的俸禄。
不管是房子还是里面的东西,都是用我的钱买的。”
“你若是乖乖听话也就算了。
如果还是执意退婚,现在就离开我的房子,银子,衣服什么都不许带。”
“不过离开之后,今晚你住哪儿我就不管了。”
他抱着胸冷笑:“我提醒你一句,晚上要宵禁,如果被抓了,别想着我为你保释。”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人。
这一刻,我突然为之前的自己不值了。
面对安云澜的威胁,我转身就走:“这房子的房契落在我的名下,你可以硬闯一下试试。
我不介意去报官。”
身后的木门被拽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归于了平静。
但我还是没有转身,而是继续不疾不徐地走回屋里,然后平稳地关门。
直到屋内和屋外完全隔绝,我才瘫坐在椅子上。
以安云澜的武力,如果真发起狠来,那薄薄的两扇木门肯定拦不住他。
但我赌的就是在回京封侯之前,他不敢将事情闹大。
如今看来我赌对了。
不过我也做好了赌输的准备。
我摊开手,满是冷汗的手心里露出一根磨尖的簪子。
七年前我敢逃婚跑到边关,七年后我同样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凭这根簪子我当然杀不了他,但用来自尽是绰绰有余的。
在这个可以上达天听的关键时期,我这一条命足够换他一条命了。
第二天下午,安云澜在接到我让人转告的话后,急匆匆赶到官府门口。
“你来真的?”
我已经不想再回应他了,但还是甩了甩手中的婚契:“你如果不肯解除婚契,我就敲鼓告状,律法你比我熟悉,什么后果你也比我清楚。”
闻言,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最终却只能选择同意。
在官府盖章解除婚契后,我只觉得浑身轻松。
好心情持续了一天,到晚上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