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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变心易,虐恋如毒安云澜风云结局+番外

安云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放下婚书后,我便去敲了隔壁的门。今日安云澜的亲兵李大休沐,见他出来我开门见山道:“安云澜在哪儿?”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垂首应道:“今日属下休沐,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巳时,安将军应当在军营演兵场练兵。”我紧接着再问:“他平日休沐不归的时候,都在军营?”李大点头,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是要去找将军?”我也不隐瞒,当即颔首。“姑娘稍等片刻,属下这便更衣换甲,护送姑娘前往军营。”在他要转身之际,我冷不丁开口问道:“前些时月你做暗探归来,在敌军围困之时,还记得是谁拼了命去接应你吗?”李大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沉闷。“正是姑娘冒险前来相救,此等恩情,属下不敢相忘。”我不言,他不敢动。直到卖菜人的吆喝声过去,他才无奈地转过身来,对着我躬身道:“姑娘想问...

主角:安云澜风云   更新:2025-03-13 1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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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云澜风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情变心易,虐恋如毒安云澜风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安云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放下婚书后,我便去敲了隔壁的门。今日安云澜的亲兵李大休沐,见他出来我开门见山道:“安云澜在哪儿?”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垂首应道:“今日属下休沐,不甚清楚。不过现在巳时,安将军应当在军营演兵场练兵。”我紧接着再问:“他平日休沐不归的时候,都在军营?”李大点头,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是要去找将军?”我也不隐瞒,当即颔首。“姑娘稍等片刻,属下这便更衣换甲,护送姑娘前往军营。”在他要转身之际,我冷不丁开口问道:“前些时月你做暗探归来,在敌军围困之时,还记得是谁拼了命去接应你吗?”李大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沉闷。“正是姑娘冒险前来相救,此等恩情,属下不敢相忘。”我不言,他不敢动。直到卖菜人的吆喝声过去,他才无奈地转过身来,对着我躬身道:“姑娘想问...

《情变心易,虐恋如毒安云澜风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放下婚书后,我便去敲了隔壁的门。

今日安云澜的亲兵李大休沐,见他出来我开门见山道:“安云澜在哪儿?”

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垂首应道:“今日属下休沐,不甚清楚。

不过现在巳时,安将军应当在军营演兵场练兵。”

我紧接着再问:“他平日休沐不归的时候,都在军营?”

李大点头,随即试探问道:“姑娘可是要去找将军?”

我也不隐瞒,当即颔首。

“姑娘稍等片刻,属下这便更衣换甲,护送姑娘前往军营。”

在他要转身之际,我冷不丁开口问道:“前些时月你做暗探归来,在敌军围困之时,还记得是谁拼了命去接应你吗?”

李大身体顿了一下,声音沉闷。

“正是姑娘冒险前来相救,此等恩情,属下不敢相忘。”

我不言,他不敢动。

直到卖菜人的吆喝声过去,他才无奈地转过身来,对着我躬身道:“姑娘想问什么,还请开口。”

我重复问道:“今日安云澜休沐,他在哪儿!”

这一次他回答的声音就艰难了许多:“汇……汇生酒楼。”

果然如此,这两年安云澜偶有休沐离家之时,虽不告诉我去处,却不会瞒着自己的亲兵。

我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现在带我过去。”

“是!”

这一次不用出城,李大也就不用更换衣服。

他锁门后,便领着我朝一个方向走去,同时在路上替安云澜辩解。

“安将军并非存心隐瞒,只是前些年他受伤之后,姑娘总是管着将军不让喝酒。

可男子聚会哪有不碰酒之例,为不让姑娘担心,将军才不愿透露实情。”

我不反驳,却也不往心里去。

我对李大说是救命之恩,但说穿了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而他现在是安云澜的亲兵,一身荣誉系在他身上,在我们两人之间更偏向于他很正常。

到达汇盛酒楼,李大在楼下等候,我则迈步走上台阶。

安云澜所在的包厢很好找。

都是一群当兵的,嗓门大,音调高,薄薄的木板根本拦不住他们交谈的声音。

我将手搭在门上,正欲推开,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让我停止了动作。

一个粗犷的声音笑道:“次次来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

安云澜,你何时跟着我们去一趟勾栏之地,就知道什么叫人间快活了。”

另一个稍微尖细的声音跟着调侃。

“你个傻大个,自己天天想着那档子事,可别祸害我们澜哥。

你要得罪了他家那位订婚七年的未婚妻,可别怪到时候兄弟们不肯帮你。”

原先的声音嘟囔道:“一个小娘们儿有什么怕的?”

第二个声音嘿嘿笑道:“你可别小瞧了天下女子,你可知道四年前的青石山大捷,据说澜哥能立下大功,全靠他那位未婚妻在背后指点。

上可谋略治军,下可做饭洗衣,如果换你是澜哥,你要不要护着哄着?”

“什么护着哄着,也就你们几个傻大个儿信了!”

突然又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我对这道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安云澜的好兄弟凌志伟。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那个未婚妻乔依芸也一样是个傻子,澜哥要真的喜欢她,怎么可能订婚七年还不成婚?”

“你们还不知道吧,他跟乔依芸说,说什么等功成名就了,就八抬大轿娶她入门。

可实际上呢,把人家都拖成老姑娘了,自己前段时间娶了一个不到十六的小姑娘。”

“前一天晚上说有什么难言之隐,第二天入洞房比谁都积极。

嘿,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

“哈哈哈哈……”闻言,一群人笑骂起来,期间夹杂着几句脏话俚语。

待众人笑罢,凌志伟促狭着说道:“闹洞房那天我去瞟了一眼,那小姑娘除了比乔依芸年纪小点儿,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不如她,而且大字不识几个。

澜哥,你说你图她什么?”

安云澜轻呵了一声,虽然语气很淡,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得意。

“年纪小的姑娘才有趣,而且在床上那种装不出的羞涩迎送,这个中滋味,你们这群只知道逛青楼勾栏的懂什么?”

房间里又是一阵笑骂声。

我不敢相信,一向在我面前绅士有礼的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让人恶寒的话。

而他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了什么叫更加恶寒。

“不过青楼勾栏的虽然脂粉气重,不过也不扭捏做作,而且懂得花样也多。”

他语气讥讽道,“你们是不知道乔依芸那个女子,我们都订婚七年了,在床上那叫一个无趣呆板,每次我都感觉她像是例行公事,用她我还不如用手。”

在一片问真说假的调侃声中,他嗤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是封侯在即,担心她捣乱生变,我早就和她退婚了。”

包厢里依旧热闹非凡,我却只觉得如坠冰窟。

难怪我最近偶尔能从他人的目光中感觉到一些冒犯。

我以为是圣旨封侯的事情让人嫉妒生恨,却从未想过是他在背后败坏我的名声。

我思想虽与一般京城女子不同,但也知道区分对错,不会一味的反对抵制。

订婚七年,我从未和他逾越礼制,可如今他却不在意我的名声随意诽谤。

我今天才知道,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在诋毁一个女人的时候能有这么歹毒。

这是我想象不出来的歹毒。

我很想进去质问他。

可如今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我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撕扯这种事,最后只会让我的名声更坏。

我放下要推门的手,转身离开。

我很庆幸自己的守礼,没有将自己随随便便交给他。

所以到了现在,我还能给自己一个体面。


极致的无语后,反而看开了。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生闷气不如去行动。

拍了拍脸后,我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订婚七年,安云澜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军营里,所以这个家里的大部分东西都是我购置的。

也正因此,收拾起来反而要快了许多。

第二天安云澜一脸餍足地从兰花儿家过来的时候,属于他的东西我已经扔到了门口。

他看着胡乱堆在一起的那些东西,隔着木门和我对望。

“乔依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抬颔示意:“就是那个意思,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我没兴趣当插在别人中间的那个搅屎棍。”

他微微蹙眉:“你怎么这么粗俗!

你这点就永远比不上兰花儿。”

有位高僧说过,粗俗的话吐出了口,心里才能腾干净。

但我不解释,只是点头同意:“对对对,你们好,你们妙,你们贱人配一对。”

“你……”安云澜被我的态度激怒,他也没看那些东西,而是冷眼威胁道。

“乔依芸,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的话我立刻和你解除婚约。”

我伸手一指:“滚。”

见我转身要回屋,他似乎才意识我是在玩真的,语气终于急了起来。

“我就是跟兰花儿玩玩而已,你为什么就要不依不饶呢?”

我转过身来,嘴里不断咀嚼着两个字。

“玩玩儿?”

“对,就是玩玩儿。”

安云澜露出一副那我没办法的神色,“不要担心,回京之前我就会将她休掉,以后你还会是我的正妻。”

“我们都订婚七年了,你难道还不肯相信我吗?”

他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七年的感情委屈自己?

他又凭什么觉得,我就一会儿要嫁给他。

“安云澜,你真让我恶心。”

+隔着不高的木门,我的表情平静下来,“明天我在官府,等你来解除婚契。

现在你可以滚了。”

“要滚也是你滚!”

见软的不行,他开始给我来硬的。

“你别忘了,你这七年,用的都是我的俸禄。

不管是房子还是里面的东西,都是用我的钱买的。”

“你若是乖乖听话也就算了。

如果还是执意退婚,现在就离开我的房子,银子,衣服什么都不许带。”

“不过离开之后,今晚你住哪儿我就不管了。”

他抱着胸冷笑:“我提醒你一句,晚上要宵禁,如果被抓了,别想着我为你保释。”

这就是我爱了七年的人。

这一刻,我突然为之前的自己不值了。

面对安云澜的威胁,我转身就走:“这房子的房契落在我的名下,你可以硬闯一下试试。

我不介意去报官。”

身后的木门被拽动了几下,但最后还是归于了平静。

但我还是没有转身,而是继续不疾不徐地走回屋里,然后平稳地关门。

直到屋内和屋外完全隔绝,我才瘫坐在椅子上。

以安云澜的武力,如果真发起狠来,那薄薄的两扇木门肯定拦不住他。

但我赌的就是在回京封侯之前,他不敢将事情闹大。

如今看来我赌对了。

不过我也做好了赌输的准备。

我摊开手,满是冷汗的手心里露出一根磨尖的簪子。

七年前我敢逃婚跑到边关,七年后我同样有鱼死网破的勇气。

凭这根簪子我当然杀不了他,但用来自尽是绰绰有余的。

在这个可以上达天听的关键时期,我这一条命足够换他一条命了。

第二天下午,安云澜在接到我让人转告的话后,急匆匆赶到官府门口。

“你来真的?”

我已经不想再回应他了,但还是甩了甩手中的婚契:“你如果不肯解除婚契,我就敲鼓告状,律法你比我熟悉,什么后果你也比我清楚。”

闻言,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最终却只能选择同意。

在官府盖章解除婚契后,我只觉得浑身轻松。

好心情持续了一天,到晚上就不好了。


赶走安云澜后,兰花儿又上门拜访。

这对颠公颠婆,怎么都不放过我?

将人拦在门外不礼貌,我让侍女将她放了进来。

兰花儿进门后,就朝我行了一礼:“我这次来,是感谢你愿意成全我们。”

来了京城这么长时间,她的礼仪虽然还不规范,但总算没那么无法入眼了。

“不用,你们别来纠缠我就行了。”

我叹了口气,随意地摆了摆手。

兰花儿娇羞一笑,扶着肚子款款坐下。

“其实我和澜哥说了,我不嫌弃当初的婚礼规模简陋,可他就是不依我,说现在有条件了,不愿意给我留下任何遗憾。”

“他还说了,等结婚那天他要摆三天流水席,让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爱我。”

是挑衅,也是炫耀。

我也真诚地握住她的手,差点热泪盈眶。

“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得意扬扬地看着我:“那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我……”我偏移开视线,侍女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将一张请帖放在桌子上。

“小姐,顾临忱公子的请帖。”

她的表情实在奇怪,我拿起请帖打开一看。

这是顾临忱要大婚的请帖,但上面却没有写新娘的名字。

兰花儿也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捂着嘴惊呼:“这不是我和澜哥的婚礼日期吗?”

我看了一眼日期,好像的确如此。

“他怎么这么过分,明知道那天是我和澜哥的婚礼,还故意定在那天,他就是在针对澜哥。”

我忍着心里的异样,微微敛眸。

可随即,她的气愤就转变成了得意。

“哼,就算他也选了同一天如何,澜哥可是马上要获封侯爷了,满朝官员肯定都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他家只怕会因门庭冷清闹出笑话。”

顾临忱家中世袭罔替镇国公,他只是还没继承爵位,也不用靠家里关系,才任由安云澜在兵部来回蹦跶。

安云澜奋斗了一生的目标,连他的起点都达不到。

我看着志得意满的兰花儿,没开口打击她的自信。

怎么说呢?

和顾临忱同一天婚礼,我只能在心里替他们祝福了。

送走兰花儿,顾临忱就卡着时间登上了门。

“对不起,我错了。”

我满腔的怒火就这样被他堵了回去。

现在我还相信他只是为了和安云澜赌气,我就是个傻子。

我不解疑惑:“顾临忱,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呢?”

“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掰着指头开始数:“当年我逃了你的婚;我和别人订过婚;我在边关待了七年,名声已经毁了;我现在年纪也大了;还有……上次我就说过了,我不在乎这些,最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他第一次在称呼上僭越了礼制。

“阿芸,我心悦你。”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我有些心乱如麻,最后狠狠心将他推出了房间。

“你明天再来,我今晚要考虑一下。”

“好。”

他答应的风轻云淡,可第二天卯时刚过就跑来了。

我敷粉遮住一夜无眠的疲惫,才让人将他请进了门。

流云缎织成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云纹,腰间一枚御赐双龙玉佩,头上是青簪挽发。

我一晚上的紧张,在看到他脸上大大的黑眼圈后,突然全部消散。

扑嗤一声后,我指着他手中的扇子笑道:“现在天已经冷下来了,你拿把扇子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笑话。”

他将扇子甩开,在胸前轻轻扇动:“小爷帅不?”

“帅!”

我诚实点头。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能博佳人一笑,那不就行了。”

我脸微微一红:“也很傻。”

他装作听不见,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小爷这么帅,和我成婚你不亏的。”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曾经在皇宫见到的,一种喜欢开屏的贡鸟。

我移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

“昨天的请帖上没有写新娘名字,你就不怕我拒绝后,让你在婚礼那天丢脸?”

“没事,大不了小爷那天就说,想找个理由请人吃饭。”

他说得轻松,可我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

原来国公府世子,也有没底气的时候啊。

“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那天他安云澜的婚礼上,绝对比宵禁后的菜市场还要冷清。”

他一下子敲在我的头上。

“一个变心另娶的贱人,一个爬床上位的小三,被他们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还手,你真给小爷我丢脸。”

“我没有不还手。”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无耻而已。

而且无耻的这么光明正大。


我看着顾临忱,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你就不怕国公爷揍你?”

国公爷年轻时在战场上七进七出,取敌方大将脑袋如探囊取物,现在年纪虽然大了,可上百斤的石锁,也是说拿就能拿起来。

“揍就揍吧!”

顾临忱把头一样,视死如归地说道,“敢欺负小爷的女人,小爷不会放过他的。”

我悄悄红了脸:“我还没说答应你呢。”

“啊!”

看着他怔愣的样子,我又噗嗤一声笑了。

随即又正了正身形。

“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

他能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也不能让他被老爷子揍。

不过我也不想骗他。

“我不排斥和你成婚,但我现在可能没办法付出和你同等的感情。”

安云澜的背叛终究给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导致我现在对情感方面有些抵触。

“可以。”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还有,来提亲的时候,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他嘴角高高扬起:“好。”

想到安云澜对我一次次的贬低,我到现在还忍不住咬牙切齿:“他不是总说除了他没人肯娶我吗?

我就要让他看看,老娘有的是人喜欢。”

顾临忱幽幽地声音响起:“所以你答应和我成婚,只是为了气别的男人?”??

不是他先把婚礼定在同一天,然后要帮我针对安云澜的吗?

我抬头看去,就看到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一条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狗。

行吧,这狗男人开始得寸进尺了。

不过这个感觉,似乎还挺不错的。

“当然不是了,我是真心想和你成婚的。”

我摇了摇他的袖子,给了他一点甜头撒娇道:“阿忱,你说会帮我的对吧?”

“那是必须的。”

“你在家等着。”

顾临忱一息被哄好,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然后撒着欢跑了出去。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让我等什么。

半个时辰后,侍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姑娘,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

她喘着大气说道:“国公……国公府世子让人抬着聘礼,现在在满京城转圈呢。

一边转,他还一边让人敲锣打鼓,说……说是要府上向您提亲呢!”

托顾临忱的福,等他带着聘礼到来的时候,我家大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了。

就这他还不消停,只要有人说祝福的话,他就让人扔一把喜钱出去。

一时间,祝福我和顾临忱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话此起彼伏。

我爹气得胡须飞扬,但在听到我让侍女传的话后,还是冷着脸让他进了门。

他得意扬扬地朝我扬眉:“怎么样,这动静够大吧?”

我忍不住脚趾抓地:“的确够大。”

他继续扬眉:“开心吗?”

我想了想,笑了起来。

的确开心。

求亲求亲,如果求不成的话,他今天要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颜面,连国公府也会一起丢人。

我的要求其实有些过分了,但他还是陪着我胡闹了。

等顾临忱离开的时候,安云澜突然冲出人群抓住他的领口怒吼。

“顾临忱,乔依芸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敢向他求婚的?”

在顾临忱抬着聘礼出现的时候,我就忘了还有气安云澜这件事了,我本来躲在院子里目送他离开,见状立刻冲出去将他推开。

“安云澜,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早就退婚了,我要嫁给谁和你没有关系。”

安云澜见我护着顾临忱,顿时更加愤怒。

“好啊,我说你为什么要退婚,原来早有了别的心上人!”

他的夫人兰花儿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澜哥。

你心心念念着人家,人家可没当你一回事,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两人一言一语地配合起来。

得益于他前段时间的宣传,常胜将军和豆腐姑娘的故事深入人心,于是他们三言两语就将我塑造成了在订婚期间出轨变心之人。

数不清的质疑声朝着我涌来。

顾临忱气得要冲出去打人,却被我按住了手。

在安云澜和兰花儿得意的眼神看过来时,我也对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下一刻,一队禁卫军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将锁铐就将安云澜和兰花儿绑了起来。

“安云澜,你涉嫌叛国、贪污、停妻另娶等多项罪名,你被捕了。”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安云澜一愣,剧烈挣扎起来。

“我没有,我没做,你们在冤枉人……我马上就要封侯了,我要见圣,我要告你们……”啪!

禁卫队长可不惯着他,一巴掌就让他老实了。

“我们是禁卫军,我们奉的就是陛下的命令。”

“你不是要见圣吗?

跟我们走一趟吧!”

安云澜瞬间面如死灰,在被拉走之前,他突然扭头看向我。

“是你干的?”

我微微一笑:“不用谢我。”

安云澜这个蠢货,都回京这么长时间了,他居然都没怀疑过自己封侯的旨意为什么一直没下来。

比起和他在大街上撕扯,打蛇当然要打七寸了。

他既然不想体面,我就帮他体面。

我回京不久便把所有的证据递交了上去,只不过涉及一位要封侯的将军,所以调查的时候详细了一些,才拖到现在。

现在我都不需要再解释。

一个叛国贼说的话,谁会信呢?

果不其然,安云澜和兰花儿还被拉走,人群中关于我的舆论就全变成了对我的夸奖。

证据确凿,圣上大怒。

安云澜和兰花儿在被判了三天后斩首示众。

对了,兰花儿就是敌国的奸细。

安云澜一直以为自己拿捏着她,却不知道她是用看似愚蠢的行为让他放下警惕,然后借机从他身边偷取各种机密。

斩首之前,安云澜提出要见我一面。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在我离开的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回去的路上,顾临忱语气低落。

“阿芸自己就能报了仇,看来我准备的婚礼用不上了。”

我悄悄拉住他的手,嘴角勾起。

“阿娘说让我自己绣盖头,你说我绣个什么图案好呢?”


马车捡起一片灰尘后离去,我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付了茶钱后,我摇摇晃晃朝着家里走去。

快到家的时候,却在门口发现了一辆马车。

看到站在马车旁边的身影,我愣了一下。

其实我到边关的第二年就给家里送去了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家里人非常生气我的选择,但见我坚持也只能同意下来。

但直到今天,母亲才第一次来边关看我。

不过虽然多年没见,我却一直通过书信将自己的情况发回去。

以至于母亲刚来,就拉着我的手熟稔地发问:“怎么穿成这副模样,刚去军营见安云澜回来?”

我看看身上的男子服饰,微微摇头。

母亲永远是最心疼的孩子的,我的动作很轻微,可她却意识到了我的情绪不对。

“芸儿,怎么了,安云澜欺负你了?”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关心,却让我压抑了两日的委屈彻底崩溃。

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我扑入了母亲的怀中哭了起来。

“母亲,我如果要和安云澜退婚,你们会不会同意?”

曾经的安云澜家里自然百般看不上,看现在他马上要封侯了,从父母的信件中我已经察觉到,他们现在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

人是会不断变化成长的。

七年前我能任性退婚,但现在却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母亲悠悠地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一只带着温热的手落在的发顶。

和我这些天想到的每一个答案都不同。

母亲柔和地说道:“那次你讨论后,我和你父亲也考虑清楚了,什么家族利益都比不过你们的幸福。”

“如果你不喜欢他了,那就退婚吧。”

“就算你以后嫁不出去了,爹娘养你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这下子换我有些扭捏了。

“娘……”撒了一会儿娇后,我拉着母亲进了院子。

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

安云澜毕竟要封侯了。

如果能体体面面的结束,为了家族利益,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全部都不计较。

可后来的发展,让我知道自己想当然了。

贱人贱起来,是没有下限的。

安云澜从关城归来的那一天,是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外一路走回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兰花儿就倚在他的怀里,旁若无人地撒娇。

不到半天时间,即将封侯的安云澜将军娶了城里的豆腐兰花的故事,就衍化出了几十个版本传遍全城。

但不管每一个版本的情节具体如何,安云澜对兰花儿的宠溺都几乎能溢出文字。

就在这些版本传得轰轰烈烈的时候,爱妻如命的安将军正在家里向我解释。

只是说是解释更像是敷衍。

“我只是在城外碰到了兰花儿,顺带捎了她一程。”

有了母亲撑腰,我本就不虚的底气更加充足。

我忍住将巴掌甩他脸上的冲动,嗤笑一声:“捎到怀里,还是捎到床上?”

闻言,他皱着眉低声训斥我。

“姑娘家家的,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口一说,对兰花儿的影响有多大?”

“这话万一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名分都不敢公开,却敢在我面前护着了。

我看不起他的虚伪做作,连带面上也没有了陪他演戏的兴趣。

“现在怕影响不好了?

那你们之前倒是别做那些恶心的事啊!”

然后我走到门口,朝外一指:“既然你这么愿意护着她,那我就成全你们,现在给我滚出来。”

然后我才发现有不少人围在门口看热闹。

我恍然醒悟。

虽然这些年我也算是深居简出,但毕竟的邻里邻居,周围人家对我和安云澜的关系也有所知道。

安云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一把将我拉回屋里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语气彻底冷了下来:“让别人看了笑话,现在你满意了吧!

闹成这样,你知道我会有多难堪,你以后让我怎么见人?”

“见不了人就把脸遮起来。”

我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撕下了最后的脸面。

“安云澜,你如果先和我退了婚,然后再娶别人,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可现在你和别人拜了堂,却还在这边继续吊着我,我只会觉得你恶心。”

他微微皱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

我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在他错愕的神情中,我冷声开口:“怎么,非得我把你藏在剑匣里的婚书砸你脸上,你才能承认自己做了多恶心的事吗?”

“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他下意识训斥一句,意识到我说了什么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换成了一副不耐的表情。

“果然女子的心胸就是狭窄,闹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捏酸吃醋。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我去看看兰花儿。”

在出门前,他又扭头警告了我两句。

“乔依芸,闹也可以,但别闹过了。

你这个年纪,除了我没人再会娶你了。”

这下换我错愕了。

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还除了他没人会娶我?

我就算绞了头发做姑子都不嫁给他这种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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