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上车后,并没有急着让司机立即开车。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目光转向了车窗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果不其然,温阮这一瞥便瞧到秦知衍跟傅婉言在那里说了些什么。
随即,秦知衍孤身一人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咚咚咚。”他抬手敲了几下车窗。
温阮挑了下眉,缓缓摇下了车窗,红唇微微勾起,“有事?”
秦知衍也觉得有几分难堪,他抿了下唇,这才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去附近喝杯咖啡,跟你谈点事情。”
温阮似笑非笑地呵了一声,“这么晚了,喝什么咖啡?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她说着,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秦知衍见状,只能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刚刚你拍到的那只玉壶春瓶,出个价让给我。”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温阮在求他。
温阮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忽然笑出了声。
这笑声让秦知衍有些不悦,他皱紧了眉心,“你笑什么?”
温阮靠在车门上看着他,“你连跟我竞价都没竞过我,确定付得起这个价格?”
秦知衍顿时越发难堪,他打肿脸充胖子,咬牙切齿道:“温阮,我秦家再怎么样,也比你温家的家底厚实,区区五百万而已,我堂堂秦氏太子爷会付不起这点钱?”
温阮一脸有理地点了点头,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出价道:“既然你想要这只玉壶春瓶,我倒不是不可以卖给你,不过……我要这个数。”
她说着,比了一个手势。
秦知衍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都变了,“一千万?!温阮,你是不是疯了?”
拍卖会才刚结束,她就敢在这里坐地起价!
温阮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觉得不值也行啊,我们不做这个交易就是了,正好这只花瓶是我准备送给爷爷当寿礼的,想来爷爷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一听她提起秦老爷子,秦知衍心中立马就响起了警铃。
这段时间温阮在秦氏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要是再让她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讨到老爷子欢心,傅婉言想进秦家的门就更难了。
“一千万就一千万。”秦知衍应了,“这笔钱等过两天我会跟之前谈好的那笔费用一起给你,但那只花瓶你得先给我。”
这女人实在太过阴险,谁知道过两天她会不会又变卦?
还是得先把东西拿到手里。
温阮笑了,“秦知衍,你也算是个生意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都不懂么?”
她说到这里顿了下,又拖长音调道:“还是说——你连一千万都拿不出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的财产都在国外,还没转移回来。”秦知衍梗着脖子反驳。
温阮看破不说破,只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纸和笔,“那你给我写张欠条吧,我不接受空头支票,等我请律师证实过这张欠条没问题后,我自然会把你要的东西送到你手中。”
秦知衍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和笔,顿时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这女人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等着他往坑里跳。
但话都说到这一步了,秦知衍也拉不下那个脸反悔。
他沉着脸接过了温阮递来的东西,在纸上写下了欠款和签名。
温阮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看着他写字的动作,一抬眼,却瞥见一道身影藏在一辆车后。
她略挑了下眉,什么也没说,只又向上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