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时林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首辅继兄带崽追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游于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掌柜看她大人似的一本正经模样,柔和的团脸上忍不住绽出笑来,这个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她心生激赏,左右店中无事,她也被冯时勾起几分好奇,“哦?是什么生意?”冯时卸下背篓,“我这里有份吃食,苏掌柜可以先尝尝再说。”“行,随我来吧!”大厅内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桌,苏掌柜带着冯时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又吩咐一旁的伙计去拿碗筷。“来,小姑娘,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咙,你一个人背过来也累坏了吧?”冯时道谢抿了口茶水,暗道这苏掌柜果然是个和善又圆滑的人,第一句不说生意竟是关心。她笑着摇头,“我是坐村中牛车过来也,并不算累。”小伙计此时端了碗筷碟盏过来,冯时抱起坛子放在桌上,一样一样整齐码在盘中。“苏掌柜,请。”苏掌柜看了眼泛着酱红色泽的卤鸭货,挑了挑眉...
《穿成恶毒女配,首辅继兄带崽追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苏掌柜看她大人似的一本正经模样,柔和的团脸上忍不住绽出笑来,这个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她心生激赏,左右店中无事,她也被冯时勾起几分好奇,
“哦?是什么生意?”
冯时卸下背篓,“我这里有份吃食,苏掌柜可以先尝尝再说。”
“行,随我来吧!”
大厅内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桌,苏掌柜带着冯时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又吩咐一旁的伙计去拿碗筷。
“来,小姑娘,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咙,你一个人背过来也累坏了吧?”
冯时道谢抿了口茶水,暗道这苏掌柜果然是个和善又圆滑的人,第一句不说生意竟是关心。
她笑着摇头,“我是坐村中牛车过来也,并不算累。”
小伙计此时端了碗筷碟盏过来,冯时抱起坛子放在桌上,一样一样整齐码在盘中。
“苏掌柜,请。”
苏掌柜看了眼泛着酱红色泽的卤鸭货,挑了挑眉疑惑道,“竟然是鸭肉?这菜不用热热再尝吗?”
禽类腥味极重,寻常做法必需下重料才能遮掩一二,一旦冷掉后腥味就依然明显。
冯时却很淡定,“不必,此法冷吃别有一番滋味。”
苏掌柜心下怀疑,就先搛了块土豆吃,顺滑绵密的质地化在唇齿之间,明明是寡淡的食材,却浸透了层次丰富的霸道香味,料汁的醇厚与土豆的清香交织缠绕,融合得恰到好处。
“这个土豆……”
苏掌柜面露惊艳,又把鸭货一一尝了。
鸭肠脆嫩,鸭胗紧实,鸭皮油润,筋骨弹牙,轻轻撕扯下,肉与骨缓缓分离,那肉一丝一缕尽显肥美多汁,鲜醇肉香与香料的味道在口中弥漫,伴随着微微辣味,引得人欲罢不能,急切想要继续啃食下一口。
苏掌柜意犹未尽地放下半个鸭头,拿出帕子擦了擦唇角。
“小姑娘,这菜当真好滋味,我算也尝过不少佳肴了,但你这酱汁调配得一绝,寻常食材也能化作人间至味。”
这苏掌柜果然经验老道,一下子便尝出这菜全是卤汁的功劳。
如果说刚刚她是不想落了小姑娘的面子才配合着尝尝,那现在她倒是开始认真考量了。
她接着问道:“不知你这菜打算怎么卖?”
冯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
“苏掌柜,我不是来卖菜的。我说了,是与你做一笔生意。这菜谱我可以教与你,由月仙楼独家售卖,你看如何?”
苏掌柜心中惊讶,她是商人,自然能看出这菜所能带来的利润,她还以为小姑娘要向自家酒楼兜售这道吃食,没想到她竟然是来卖菜谱的。
“小姑娘,这事你能定?”
她有些怀疑,毕竟冯时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她不想欺她年幼。
“当然”,冯时笃定道:“这菜就是我做的,菜谱也是我的。”
若能拿到菜谱,苏掌柜自然更加乐意。
“不知售价多少?”
冯时心中早有盘算:“不是买卖,而是合作。我将做法教授给你,以后月仙楼中此菜所得盈利,我要三成。”
苏掌柜神色一愣,思索了几息后微微皱眉,
“小姑娘,这三成着实是有些高了。我这酒楼厨师伙计、食材采买、节礼打点,处处都要真金白银的花出去。况且你这菜谱虽好,你抽成后我能否盈利尚未可知。两成,我即刻与你定契,你看如何?”
冯时神色不变地淡笑,“这道菜利润如何,相信以苏掌柜的慧眼定然心中有数。不瞒掌柜,除了土豆以外,加入莲藕、豆腐、木耳等素菜也是样样好吃,百味皆宜……”
“你!”颜玉义咬着后槽牙喘着粗气,却是不敢说话了。
刘氏听她这么说,心中也开始发怵,柔姐儿不能沾上偷盗的名声,刑家之子不能考试,这事万万不能声张出去。
她面色狰狞略显扭曲,这小蹄子就是个祸害,不能留了!看来那件事要抓紧办了……
梁弘度全程事不关己的模样,一句话也未说。
后面的路程中冯时体会到了噤若寒蝉的好处,只要这蝉不是自己。
到了镇上门口刘氏和颜玉义赶忙跳了下去,匆匆的就走了,仿佛后面有什么撵他们。
冯时和梁弘度无话可说,自顾自下了车去办自己的事。
梁弘度望着冯时的背影神色不明。
是自己以前会错意了吗?这个女子曾经很愿意往自己身边凑,他自然认为这不过是个不知廉耻肖想自己的女子。
但上次她对自己言语毫不留情,如今看到自己也像没看到一样,她变了……
冯时此时正前往药铺。
之前在杂货铺买的香料种类不全,她本以为是这个朝代还没有某些香料,但昨日颜穆清换药一事给了她启发——不是没有这些香料,而是这些香料目前只作为药用而已。
镇上只有一家药铺,名为“回春堂”,门口的长柜台上堆着纸包药材,三面古朴的药柜墙上全是一格一格的小抽屉。
药铺伙计上前招呼冯时:“请问客人是来瞧病还是抓药?”
“抓药。”
“行,把药方给我就成。”
“没有药方,我就买几样药材。”
“没有药方?”那伙计有些惊讶,不过看冯时朴素的衣着,他料想着怕不是土郎中口述的方子,“也行,那你说说药材名字和所需斤两,我给你抓。”
“小茴香、官桂、草果、白芷、白扣……唔,每种都要三两吧。”
那伙计越听越疑惑,这是个什么方啊?怎么与“君臣佐使”的药物配伍完全不同?这剂量也……
“这……这方子是医什么的呀?”
“家传秘方,不方便说。”冯时随口敷衍道。
“哦哦,行,那您等着,我去给您包起来。”
伙计熟练地把各样药材扎成小包,冯时接过来付了钱,向伙计打听:“小哥儿,我打听一下,这镇上哪里有乞丐聚集?”
“嗯?”那伙计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明白这小姑娘了,好好的打听乞丐做什么?一般人躲还躲不及呢!
他想了想,如实答道:“镇西头有个破庙,那里一直被乞丐占着,下了官道进镇那一处也有些,都是守在那等着讨钱的。”
那伙计好心提醒:“姑娘,那乞丐窝可不是好玩的,被缠上了的话轻易走不得脱,你个小姑娘更是要吃亏的!”
冯时连声谢过,出了药铺去寻镇西破庙。
她想与酒楼合作做吃食生意,以配方入股分成,这样既不引人注目又省心省力。
月仙楼是她首先考虑的对象,她对苏掌柜的印象不错,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对方势大,她只是个农家贫女,不能不提前做好调查。
一个人对待弱者的态度最能彰显内心的本质,乞丐作为弱势群体,这些商铺东家掌柜好坏如何,他们的体会最精准。
而且乞丐在镇内走街串巷,消息也最为灵通。
镇子越往西走越荒凉,两边的民居明显破败,石板缝隙中杂草丛生。
冯时隐隐感到异样,侧身一躲,一块土疙瘩如暗器般呼啸而来,“嗖”的从耳边飞过。
冯时抬头望去,路边断墙后面陆陆续续钻出几个小乞丐来。
冯时尚在那道冷峭目光中凝注时,林萱娘的大哭终于转为了抽噎。
她又一叠声的问冯时感觉怎么样?头可还疼不疼?
众人也相继围上来,赏西洋景儿似的对冯时未死一事啧啧称奇。
围观的人群中,数颜家婆媳心中最不是滋味。
配阴婚的银子已经收了,在兜里沉甸甸坠得慌。
韩家早买了香烛纸钱、红绸寿衣、合葬棺木,只等女方尸体入土。
现在人活了,阴婚自然是配不成了,那韩家保不准要怎样闹呢!
刘氏揉着胳膊,心中怨恨——小蹄子什么时候醒不好?偏自己全都谈好了再醒!怎么就不直接死了呢!
她惋惜的想,韩家的银子铁定拿不到了。
可俗话说,强盗进屋,灰也要抓一把。刘氏盘算着从二房身上刮出点油来——毕竟自家闺女溺水和冯时这个小蹄子也脱不了干系!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颜二不在家,厢房那个瘸腿崽子已经废了,剩下弱的弱残的残,正是好拿捏的时候。
就林氏那面团儿似的性子,还不是由着自己和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思量已定,刘氏悄悄拉了颜老太太嘀咕几句,又重新挤回人群。
“弟妹还哭个什么,时姐儿这不是活了么!”
刘氏的大嗓门瞬间压过了林萱娘的抽泣声。
“哎,时姐儿,你醒了就好,不说你娘,就是大伯娘和你祖母也日日担心得很呢!”刘氏抻长了脖子,竭力作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冯时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笑意未及眼底。
担心?黄泥地上拖痕清晰可见,从偏房门口一路蜿蜒到身下,昭示着自己是被活生生拖出来的!
人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送进棺材了,这是哪门子担心!
刘氏看对方没什么反应,撇撇嘴又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好了,可怜我家云柔,被你害得呛了水,还着了风,又惦记着你,现在还在家发高热 呢,可真是遭了大罪呢!”
好大一个屎盆子兜头罩下,还说得自己好不委屈。
虽然你差点(已经)丢了一条命,但我女儿可是得了风寒啊!
怪不得林氏被欺负成那个怂包样子,这刘氏颠倒黑白,变脸奇快,当真不是个好相与的。
颜老太太也耐不住跳出来嚷嚷:“可不是!柔姐儿说了,她掉水就是被你给推的!”
冯时猛然然抬头质问:“我推的?颜云柔说是我推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女主为何这样说?!
冯时虽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但她是看了原书的。
作为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书中的颜云柔即便不是伟光正的化身,也称得上人间行走的真善美。
掉河一事是男女主情愫升华的重要桥段,前因后果都写得明明白白。
在河边洗菜的女主颜云柔见原主来洗衣裳,提出想借对方衣服上的花样子看看,原主不肯,并口出恶言讥讽女主,于是二人在拉扯衣服时不慎一起掉落水中。
后来书中男主指责原主时,女主还为此出言解释过,说二人是一时不察滑到了河里,意外而已。
所以,女主对家人竟是另一种说辞吗?
冯时冷声追问:“颜云柔当真说是我推的?”
她问得严肃,气势又盛,颜老太太被震得一时没出声,反应了下才理直气壮的说:“没错!”
颜老太太转身对着人群,老母鸡扑棱膀子一样挥舞着两手,大声诉起苦来:
“柔姐儿多孝顺啊,帮她娘去河边洗菜,洗得好好的,谁知二房这个坏心眼的,硬是把她推了下去!”
刘氏愈发盛气凌人,高仰着脑袋也不看人,只把下巴对着林萱娘说:
“可不是么!弟妹,你家时姐儿命格不好,谁成想这性子也歪了!竟对堂妹下毒手,这得是多狠的心!”
她捏着嗓子做作叹息:“你是不知,这次光给云柔请医问药,就花了快一两银子呢!”
“原想着时姐儿命都没了,这事我也没提。现在她也好了,女债母偿,你得把这钱赔给我!”
“一两银子?”有人不可置信地喊出声:“风寒药哪里就这么贵了?!”
“就是!一剂风寒汤药不到十文钱!寻常有个头疼脑热三五副药足够了!”
冯时了然,原来这一番唱念做打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讹钱。
她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谁能想到原书女主可能是个面甜心苦的白莲花,而女主的至亲家人就这么明晃晃的乘伪行诈。
“颜云柔掉水不是我推的!”冯时直视刘氏,直截了当地说。
她清凌凌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被当众指责的不是她一般,却莫名让人信服。
刘氏一下子就急了:“胡说!不是你,难道是我家云柔自己跳下去的?”
“你个刑克六亲的小蹄子,满身晦气谁沾上谁倒霉!看把我们颜家祸害成什么样儿了!”
颜家老太太深以为然地点头,装模作样叹着气:
“唉!我就不该让我儿元升续娶,萱娘还罢了,时姐儿这样的命生来就厄运缠身,可不就是克家伤人么!”
林萱娘正收起眼泪,小心翼翼的把冯时扶坐起来。
闻言更是瑟缩了下,心虚一般,讷讷地说不出话。
刘氏勾唇,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
“弟妹,我劝你还是赔钱了事的好,要不然,时姐儿克家伤人的名声传到了十里八乡,想嫁出去就更难了!”
林萱娘肉眼可见的慌了手脚,忙拉住刘氏的手说道:“大嫂,别……别,我们赔,我们赔钱就是了。”
刘氏和婆婆对视一眼,四只不大的眼珠子里闪烁着猎物入笼的亮光,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行如此威胁之事了。
林萱娘一边胡乱摸出铜板,一边又局促地低着头嗫喏:“娘……大嫂,家中着实艰难……我这也没太多银子……”
冯时实在看不下去林氏的冤大头行为。
她死死扯住林萱娘的胳膊,冷声道:“这钱不能给!”
“她们空口白牙的讹人,凭什么给她们钱?”
刘氏眼看着即将到手的银钱又缩了回去,仿佛被剜去了肉一般。
她叉着腰满脸凶相:“小蹄子,你懂什么!这是你娘给你拿钱消灾呢!”
林萱娘也不知如何是好,自然而然把冯时当成了主心骨,只打算看冯时怎么说便怎么做。
小乞丐们快乐的欢呼起来,簇拥着冯时叽叽喳喳地说下次再有这买卖一定别忘了找他们。
领头的小乞丐自称东宝,他敛着眉目慢条斯理地接过银子,还礼貌颔首道了声:“多谢。”
方才要不是冯时在远处出手,自己现在是不是囫囵模样还未可知。
冯时摇头浅笑:“不必,我还要谢你才是,你的法子果然更好。”
冯时本打算请小乞丐们拿回钱后,让颜元升画押一份自陈偷盗的文书的。
至于失主,冯时捏造了一个四处传教的云水僧。
她知道当朝重佛,偷窃佛门弟子的财物定然不会轻判。
但东宝却说此法不妥,若非失主本人追讨,那官府是否细究还未可知,可若是官府办案谨严,深查过往僧人的度牒记录,那偷盗一事则会不攻自破。
他建议改成颜元升拾得遗失银两若干,却隐匿不还,待他画了押就是铁证。
大昭律法规定,得阑遗物不送官,轻则笞刑、杖刑,重则流刑甚至死刑。
而五两多银钱已算大额,若真有对簿公堂的时候,官府小吏为这五两“送官银”,也定然会愿意明法审令的。
冯时听了东宝的建议,还准备重写一份文书,谁知他把手一伸:“纸笔给我便好。”
竟然是能书会字的。
这个小乞丐谈吐、见识皆是不凡,实在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冯时对他也有几分另眼相看。
临走的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叫冯时,家就在离这不远的北山村,你若有事可去寻我。”
辞别了小乞丐们,冯时又给林萱娘和孩子们买了些点心,这才坐着牛车返回家中。
她到家的时候,颜元升还没回来。
冯时和林萱娘简单说了声银子找回来了,并嘱咐林萱娘不要声张,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若颜元升再有恶行,她自有法子治他。
林萱娘现在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点着头认真记下。
没一会,颜元升也回来了,他嘴角带血,步伐凌乱。
一副众人都欠了他钱的样子,拉着脸踉踉跄跄地回了堂屋。
颜芃颜蓁被吓得躲进了颜穆清的房中,冯时和林萱娘心中清楚,却都不理会。
晚餐是冯时用打来的野鸡炖了土豆,炖够了火候的鸡肉表皮金黄,肉厚汁浓,土豆吸满了鸡油,咸香适口,绵密化沙。
她还炒了一个炝了辣椒段的醋溜白菜,酸得人口舌生津,辣得人痛快淋漓。
一家子正准备吃饭,大门外有犹犹豫豫的的叩门声响起。
之所以说犹犹豫豫,是因为叩门声只响了一下就沉寂了下去,冯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门板再次小声响了一下,又没声了。
冯时走去拉开大门,原来是隔壁的吴大娘。
冯时本不认识她,但那日她家儿媳对冯时的态度实在不友善,冯时便留了心向林萱娘打听了一下这家的情况。
这位吴大娘早年丧夫,独自一人把儿子吴锦林拉扯大,前两年还给他娶了媳妇。
她儿子还算孝顺,就是太老实木讷了些,虽学了一门木匠的手艺,但不会招揽人,赚不到什么钱,日常也是土地里刨食。
她儿媳妇姚招儿却是个厉害的,这姚氏娘家有四个女儿,她是老大,自小与几个妹妹一起争一块布、半口饭的,早就争习惯了,到了吴家就更霸道了起来。
冯时到堂屋寻林萱娘时,林萱娘正抱着件衣服翻箱倒柜的在找着什么。
冯时见那衣服是年轻女子的鲜艳布料,却并非自己衣箱中的一件,奇怪的问林萱娘:
“娘,你拿着这衣服做什么?”
林萱娘“嗐”了一声,“柔姐儿说你那件粉蓝夹衫上的绣花好看,想跟我学学,我就教了她几针,谁知那孩子是个手呆的,我着实看不过眼,就让她把衣服给我来做了。”
林萱娘手上动作不停:“我给你缝时用的水红丝线怎么不见了呢?”
冯时拦住林萱娘的翻找,问她:“颜云柔过来的时候带绣绷了吗?”
林萱娘疑惑摇头说:“没有,只带着这件衣服。”
冯时心中了然,“你以前是不是经常给他们缝衣服?”
“是,没分家的时候,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做的。分了家之后你大伯娘和柔姐儿有做不好的也过来找我,我看都是些寻常活计,能做的也就做了。”
冯时冷声说:“以后别帮她们做了。颜云柔嘴上说是来学,却连绣绷都不带,摆明了是诓你给她缝衣服呢!”
林萱娘一向温柔和善惯了,闻言有些迟疑:“这是不是不大好?”
冯时气笑了:“有什么不好的?你的脸还肿成这样,她可问上一句了?”
“今天我亲眼见到颜元升就在颜家大房呢,她可和你说过一句她二叔如何?”
林萱娘摇头,面色黯然。
冯时扯过那件衣服,“她什么时候来取?”
“明日。”
“好,这件衣服我拿着,明日她来了,我对她说。”
林萱娘温和说好。
冯时看她好脾气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叹着气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肿胀,又有点心疼:“怎么好得这么慢……”
冯时皱眉,打算去煮个鸡蛋给林萱娘滚一滚脸消肿。
冯时一去厨房,小跟屁虫颜蓁也跟着,冯时看她小馋猫的样子,素手一挥,索性多煮几个鸡蛋做个茶叶蛋。
把煮好的鸡蛋放在凉水中湃着,冯时拿出一颗剥了皮,趁热跑回堂屋就往林萱娘的脸上贴。
林萱娘慌忙阻止:“使不得使不得,这在脸上一碰岂不就糟蹋了!”
冯时拨开她阻拦的手:“这能让你的脸好的快些。”
林萱娘不同意:“我的脸哪里就值得这样了……”
冯时强行把鸡蛋捂了上去:
“就算再金贵也得用,这你不用操心,我会想法子赚钱的。”
她趁机给林萱娘做思想教育:“以后不要从嘴里省钱了,吃的好了身体才能好,你看你都瘦什么样了。”
林萱娘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由着冯时动作。
“姑姑!”颜蓁的小脑袋冒出来。
“我已经把鸡蛋壳全都敲碎啦!”
“哇,真的吗?蓁儿好棒啊!”小孩子需要鼓励,冯时立马化身夸夸怪。
颜蓁的小脑袋仰得更高了。
冯时找来家中的茶叶,都是碎茶沫,即便这样,林萱娘说这还是留着过年或者家中来客才喝的。
不过这正合冯时的心意,如果是好茶的话,她还舍不得用来做茶叶蛋呢。
把茶叶和香料用纱布包起来,加入辣椒、糖、盐、酱油一起熬煮。冯时看颜色有些淡,又炒了个糖色代替老抽。
放入鸡蛋小火煮上一刻左右,就熄火由着鸡蛋浸泡在料汁中慢慢入味。
趁着这个功夫,冯时看了看天色,问小跟屁虫:“要不要和姑姑出门?”
“要!”
冯时看她眼睛都亮起来了,心中恍然,这两个孩子的活动范围只有这座小院,可见真是憋坏了。
冯时告知了颜穆清一声,转头问颜芃:“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
颜芃轻轻皱起鼻子,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终是傲娇地摇了摇头。
行叭,不愧是做了酷吏的男人,当真不好接近。
冯时牵着颜蓁直奔村头主道,赶鸭人果然在那里,坐在鸭棚子前捡鸭蛋,他的身后是一大片“嘎嘎”的鸭子云。
冯时用一只肥野兔换了两只鸭子,又问赶鸭人:“你这鸭毛卖吗?我想买一些。”
那人跟看傻子似的看冯时:“你说地上这些毛?这不能吃不能喝的还有股鸭骚味,你买它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只说卖不卖?”
“卖!”在他看来,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这季节鸭子正脱毛,天天都掉这么多,你要多少?”
冯时沉吟了下:“有多少要多少。”
赶鸭人自然高兴:“行,我还要在附近再赶几天鸭子,这鸭毛我收好给你送过去。”
二人谈好价格和交货时间,冯时带着颜蓁返家。
晚饭吃的是泡好的茶叶蛋和红薯糖饼,换来的鸭子杀了一只放血,冯时做了个鸭血汤。
一家子都吃得眼睛眯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颜云柔果然来取衣服了。
她唤着“二婶儿”一路往堂屋走,“二婶儿,我的衣服好了吗?”
冯时听见她的声音忙走了出来,
“来取衣服?”冯时拦住她。
颜云柔点头,眼眸微闪:“是,我本想和二婶学学,但我太笨了,二婶儿看我笨手笨脚的,就主动提出来帮我做了。”
冯时嗤笑:“我们娘俩什么境地,你不是不知道。我娘手里一个子儿也没有,全凭她给别人做点针线赚上几文钱。”
“现在给钱的活计有些多,你这种不给钱的只能往后排排了。”
颜云柔的脸色有些难看:“那我的什么时候能做好?”
冯时开始老神在在,“那谁知道呢?肯定要先做给钱的呀,毕竟我们娘俩也要吃饭的。”
她拎出颜云柔的那件衣服:“你不是要和我娘学绣花吗?要不你再学学?若衣服你能自己绣了,也省了变着法儿的想着求亲靠友不是?”
颜云柔“啪”的一下抽回衣服,气得狠了,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
“冯时,我劝你凡事留一线。”她别有意味的说。
又来了又来,又是这样隐含警告和怜悯的语气,好像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先知似的。
冯时眉眼深深:“我娘倒是留一线了,结果呢?被你们当冤大头使唤。”
“颜云柔,别把人都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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