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话听似体贴,实际上不容抗拒。
我心里一阵冷笑:为我好?是怕我今晚死在这,让你计划里的“配型”没办法继续吧?
“别碰我!”
“易泽琛,你装够了没有?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子,会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团团转吗?”
“还温牛奶?怕我死快了,还没来得及把肝割去救你的宝贝心上人?”
我咬着牙,一下挥过手去,试图打掉那杯牛奶。
他的手却快得惊人,轻轻一偏,就让我的举动落了空。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竟然敢偷听我打电话!”
他甩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滔天怒火。
那是猎人看待猎物失控时,彻骨的凶狠。
我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
突然头发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被迫仰起头,看到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狰狞和厌恶。
“啪——”
“想跑?你以为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乖乖听话,把牛奶喝了,还能少受点罪。”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嘴,将那杯温热的牛奶灌了进去。
“咳咳......”
“易泽琛,你不得好死!”
我忍不住咳嗽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去踢他,去抓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他笑得更加猖狂,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
“用你的肝,换小瑶一条命,我这是在做好事。你应该感到荣幸,能为她做出贡献。”
“你放心,手术很安全,你不会死的。最多就是......失去一部分肝脏而已。”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警察!”
易泽琛的脸色彻底黑了。
我趁机狠狠咬在他握着我下巴的手上,腥甜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他吃痛地缩回手,我则拼尽全力地朝门口跑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了门外站着的警察。
“救命!他要杀我!他要摘我的肝….”
易泽琛猛地打断我的话,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警察,你们来得正好!我妻子她有妄想症,一直觉得有人要害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我正在劝她......”
“妄想症?易泽琛,你编,你接着编!你敢不敢让警察搜你的房子?搜你的手机?”
“看看你和小瑶的聊天记录?看看你预约手术的证明?”
我冷笑一声。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坚定,又或许是易泽琛的反应太过可疑,警察最终决定对他进行搜查。
易泽琛还想狡辩,却被年轻的警察抓住手腕拷上手铐,用力按在了墙上。
“老实点!配合我们调查!”
那一晚,我几乎是在一种浑噩的状态下被警察保护起来的。
从警局到医院,再到临时安置的安全住所,我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在那场短暂却剧烈的撕扯中耗尽了。
接下来的几天,易泽琛被拘留,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审判。
每天都有人问话,记录,审讯,但他们的眼神有所保留,有些人甚至在背后轻声谈论
“也许......这女人真不正常呢?”
耳边的那些讥讽让我睁着眼到天明。
我甚至一度怀疑,若警方真的放了他,我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善茬,我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作罢。
事实证明,我想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