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容川带我去医院看了妈妈。
妈妈在vip单人病房,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
我想杀人的念头,在隔着玻璃看到妈妈安静睡颜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再稳定一段时间,就能给你妈妈做手术了。”
顾容川沉声说。
我安静点头。
“回去吧,你身体还没恢复。”
我像个木偶般转身离开。
走到了医院楼下,我忽然心里很不安。
想回去再看一眼妈妈。
隔着玻璃,却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喘息。
“哥哥...嗯...在这里好刺激...晓晓...我爱你...”是顾容川的声音。
我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们竟敢在我母亲的病房里做这种事!
我看到徐晓晓嫌弃地推了我母亲一把:“这个老不死的,真是碍事!”
顾容川笑:“没办法,不吊着她的命,我们怎么拿捏江瑜呢。”
“也好,那就让这个老太婆在旁边当观众。”
她又踢了一脚病床。
紧接着,我听着他们的吟哦一声高过一声。
顾容川给母亲注射了镇定剂,她睡得很不安宁,在皱眉,却醒不过来。
可能她在梦里也听到了。
心疼自己的女儿受这种奇耻大辱。
我看到徐晓晓的脚蹬翻了母亲的输液吊架。
母亲手背上的针头被硬生生拽掉,豁开的口子汨汨地流着鲜血。
红得刺眼。
那红烧光了我最后一丝理智。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一脚踹开了门。
门上的玻璃应声碎裂,划破了我的手臂。
我仿佛感觉不到疼,攥起一片玻璃碎片就冲了过去。
“顾容川,我杀了你!”
顾容川匆匆提起裤子,向窗边逃过去。
我举着玻璃满手是血,披头散发,状若癫狂。
徐晓晓吓坏了,惊声尖叫起来。
顾容川提好裤子转过身,握住我的手腕。
他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他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夺走了我手里的玻璃。
“乖乖滚回去,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他拿着玻璃,抵着我妈的大动脉。
我满眼是泪,安静点头。
第二天中午,顾容川照例给我发短信,让我送饭给他。
却提醒消息发送失败。
打电话是空号。
我的微信也已经注销。
他心里一慌,匆匆跑到楼上我母亲的病房。
那张病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顾容川的心跳停了一瞬。
回到办公室,徐晓晓问:“怎么了,哥哥?”
“晓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他手抖得几乎穿不上外套,一边向电梯跑一边反复拨打我的电话。
可那边,只有冰冷的空号提示音。
他怀着希望回了家,开门,却已是人去楼空。
一切关于我的痕迹都被抹去,桌上静静躺着离婚协议。
顾容川迅速开车去派出所报了案。
可得到的回应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