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我挣扎着扶住身后的墙,勉强站了起来。
身上的新伤叠旧伤,在我皮肤上深深铭刻着每一次的屈辱。
耳边回荡着父亲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命令我在他回来之前必须做好晚饭。
“还能站就是没事了,喂,快去给我做饭。”
赵小牛推了我一把,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失败者的轻蔑。
见我摔倒在地上,他满意地转过身去,嘲讽道:“一天到晚只知道死读书,瞧瞧你这个样子,搞笑。”
他笑了,但那笑声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我不敢有任何抗议,只能艰难地走向厨房。
水龙头的流水声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助。
我强忍身上的疼痛洗菜,却不知何时,身上的血迹已经和洗菜水混为一体。
洗菜水变得浑浊,我的心也被疼痛牵扯着,直到血水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赵小牛在后面催促道,突然又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我踉跄了一下,差点又摔倒在地。
“啧,爸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赵小牛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我,他的话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挑战着我的忍耐极限。
我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继续手中的工作。
菜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像是倒计时一般,提醒着我必须在父亲回来之前完成这项任务。
“你就这点能耐,别老想着跟我争什么。”
赵小牛突然又说,“学习好又怎样?
到头来不还是得听我的,你是斗不过我的。”
我目光呆滞,手却不由自主地不停切着菜,生理的痛与心灵的疼已经难以分辨。
又是一滴血从手指滴落,掉落在白菜叶上,它赤裸裸地提醒着我这个家的真实。
菜刀在我手中哆嗦着。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我内心激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即将爆发。
赵小牛那轻蔑的声音仍在耳边环绕,激起了我长期被压抑的怒火。
长久伤痛与屈辱,饥饿与委屈,每一个元素都成了引爆这怒火的催化剂。
我几乎是在无意识中,抓紧了那把菜刀,向着赵小牛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