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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强到离谱无人敌 番外

夜的十三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从前两个月醒来就一直在公墓附近,勉强从保安和别人的通话中学会了一些现在的语言,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保安的外人。本来他是打算跟着那个男人的,但谁知道那人跑得那么快。更何况......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看着就是涉世未深还眼瞎的小姑娘,曾依白都不需要多考虑就换了人选。虽然现在到的地方不是什么他想的,但也算是一个住的地方。更何况,现在看来跟着这个小姑娘他还能了解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东西。三楼时电梯停下,曾依白带着顾盈盈出了电梯,待发现周围门上面的数字时忽然福至心灵,又在看到3011时提醒。“到了,就是这里。”顾盈盈摩挲着进了门,曾依白依在门口看了一眼,两张床。曾依白眼眸一闪,脚步加重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卡片放在了顾盈盈的手心。“东西还给你了,...

主角:井阿顾盈盈   更新:2025-03-09 1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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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井阿顾盈盈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修仙界,强到离谱无人敌 番外》,由网络作家“夜的十三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从前两个月醒来就一直在公墓附近,勉强从保安和别人的通话中学会了一些现在的语言,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保安的外人。本来他是打算跟着那个男人的,但谁知道那人跑得那么快。更何况......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看着就是涉世未深还眼瞎的小姑娘,曾依白都不需要多考虑就换了人选。虽然现在到的地方不是什么他想的,但也算是一个住的地方。更何况,现在看来跟着这个小姑娘他还能了解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东西。三楼时电梯停下,曾依白带着顾盈盈出了电梯,待发现周围门上面的数字时忽然福至心灵,又在看到3011时提醒。“到了,就是这里。”顾盈盈摩挲着进了门,曾依白依在门口看了一眼,两张床。曾依白眼眸一闪,脚步加重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卡片放在了顾盈盈的手心。“东西还给你了,...

《我在修仙界,强到离谱无人敌 番外》精彩片段

他从前两个月醒来就一直在公墓附近,勉强从保安和别人的通话中学会了一些现在的语言,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保安的外人。
本来他是打算跟着那个男人的,但谁知道那人跑得那么快。
更何况......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看着就是涉世未深还眼瞎的小姑娘,曾依白都不需要多考虑就换了人选。
虽然现在到的地方不是什么他想的,但也算是一个住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看来跟着这个小姑娘他还能了解到更多这个时代的东西。
三楼时电梯停下,曾依白带着顾盈盈出了电梯,待发现周围门上面的数字时忽然福至心灵,又在看到3011时提醒。
“到了,就是这里。”
顾盈盈摩挲着进了门,曾依白依在门口看了一眼,两张床。
曾依白眼眸一闪,脚步加重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卡片放在了顾盈盈的手心。
“东西还给你了,我先去找我的房间了。”
顾盈盈微笑应了一声。
曾依白后退走到门前,并没有出门,只是手中重重磕上了门。
吧嗒一声。
清脆极了。
顾盈盈摸索着坐在了床边,熟练的从篮子里面找到了手机,点开了一个软件。
里面一道温柔地扮演着古风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像是以前说书的存在。
有了其他声音的遮掩,曾依白放心大胆的坐在了另一张床上,放肆地打量着对面的顾盈盈。
就见顾盈盈从篮子里面摸出了润唇膏,涂抹。
摸出了护手霜,涂抹。
摸出了一套睡衣......
曾依白脸色又是一红,急忙转了过去。
顾盈盈将红色的绸缎放在了篮子里面。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人的反应。
过了三五秒,可能是顾盈盈长时间没有了动静,曾依白回过了头。
如愿的,顾盈盈见到了曾依白脸上出现惊骇的表情。
顾盈盈心满意足。
如此看。
此人......
此鬼......
此......不知名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不过......
相对的,此人也和她消失的眼睛没有关系。
不然不会表现得如此惊惧。
顾盈盈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在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曾依白正好奇地蹲在她的床旁,看着手机上面的画面。
并且毫不在意的滑动着,看着手机上面的画面一改再改,声音也由原本的古风男子变成了各式各样。
顾盈盈没动,果然下一瞬就听到了曾依白的询问:“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顾盈盈可以感觉出来,曾依白在问话的时候尽可能地保持镇静。
可他时不时撇过来的眼睛暴露的他的紧张。
顾盈盈没说自己其实还是能看到的。
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带着诡异,试问一个被挖了眼睛的人,又是用什么去看东西的?
“你身上带着尸气,我有祖传的符纸,能感觉出来。”
祖传符纸这件事情完全就是顾盈盈现听现用。
一个诡异的人,顾盈盈没打算交心。
如果这东西有害人的意思,她完全可以灭了他。
如果他算是听话,那顾盈盈还有心思逗一逗,并了解了解这又是什么新奇的,她没有见过的品种。
以后若是交恶遇上了,也算是多了一些了解。
“祖传符纸?”
曾依白皱了皱眉,他怀疑的眼神上下扫视顾盈盈,然后忽地一笑。
“你知道我身上有尸气,那你不害怕吗?”
顾盈盈装作自己错愕了一瞬,“你不是殡仪馆里面的工作人员吗?”
“现在的社会,应该只有殡仪馆里面的人身上会沾染尸气吧。”
曾依白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顾盈盈的表情,但是顾盈盈的表情实在是不好猜。
毕竟最容易暴露一个人想法的眼睛已经没有了。
剩下的就是那张脸。
只是......
曾依白总觉得顾盈盈的脸色很怪异。
透露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就像是太长时间不做表情,肌肉早已经忘记了应该怎么反应。
还有就是......她的脸过分的白了。
是不含血色的白。
常年不见阳光的白。
之前曾依白还以为是什么胭脂化妆的东西搞得,但是刚才他分明听到了水声,她洗漱之后脸上依然这么白。
那就纯纯是肤色了。
和他一样,包括僵硬的脸。
“你是......公墓里面消失的尸体吧。”
曾依白看着顾盈盈,有些许冷笑在脸上。
“我了解过,前些天丢失的尸体都是整尸,但从死了到现在这么久尸身还是完整的,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诡异了吧。”
“更何况公墓这地方以前是乱葬岗,可不是什么皇贵人家,也就不存在什么地理位置好、给用的棺木是好的,或是尸身有处理过。”
顾盈盈一直在安静的听曾依白说话。
她是在判断,曾依白到底有没有底牌。
记住,鬼物不比人心好多少。
永远不要被任何事物的表现迷惑。
不然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这是每一位亡魂管理者上位前都会被反复叮嘱的话。
而现在,曾依白并不会顺着她给出的台阶下,而是强硬在求证。
唯有她想的这个可能。
曾依白,确实有后手。
有后手就不是废物,那是可以资源互换的。
顾盈盈没有在玩无聊的装傻游戏,反看向曾依白询问:“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另一个人醒在你之前?”
曾依白刚才问她是不是公墓里面消失的尸体,这句话其实已经证明了他并不知道她是谁。
不然的话,他和另一具尸体碰面交换了名字,那现在就可以轻易用消失的最后一具尸体的名字来试探。
曾依白看着顾盈盈的目光更多了一些打量,眉宇间皱着。
“你也不知道他,那他应该是第一个醒过来的,那我就是最后一个......可为什么——”
“你看起来就像是活人一样。”
顾盈盈觉得曾依白在讽刺她。
毕竟她现在这副眼瞎的模样,不管怎么看都和正常活人联系不起来。
“你有体温,行动自然,和活人接触的近了,不会起尸斑。”
顾盈盈垂落目光看向曾依白的手。
很扎眼的,成片的尸斑。
之前曾依白碰到她的时候,手也是冰凉。
这样想,顾盈盈就明白了见到曾依白的第一面为什么他会像是走地鸡一样了。
他不是悠闲,他就是纯走不快。
死了的人,身体机能早已经停止,各关节处关节腔的润滑也早没有了,如此使然,肢体无法如正常人摆动。
但,曾依白明显不应该是这样的。
除非——
顾盈盈抬起空洞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男子,“你不是真正的曾依白。”

曾依白猛地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盯着顾盈盈那双空洞的眼睛。
他笑不出来了。
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冰冷,麻木。
他是“曾依白”,但又不是。
这个秘密,不该有人知道。
可这个女人,竟然看出来了!
顾盈盈站在原地,黑洞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曾依白的指尖微微颤动,握紧又松开,嗓子干得厉害,嘴角不受控地抽搐。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曾依白!”
语气急促,不自觉带着几分心虚,试图否认。
可惜,没用。
顾盈盈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
“真正的曾依白,死于二十二岁,入殓时尸身完整,未曾遭到腐烂。”
“可你......从公墓醒来,关节僵硬,尸斑明显,行动不便。”
“你不是‘他’。”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叙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曾依白猛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得像鼓点。
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可这女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
他不甘心,不服气,不愿意!
“你胡说八道,我是曾依白,我一直是!”
“你他妈一个盲人,凭什么说我不是?!”
情绪上头,语气失控,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顾盈盈不理会他,反倒是轻轻一笑,嗓音温柔,“你怕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曾依白,你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
“曾依白,不该这么慌的。”
曾依白顿时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能感觉到,顾盈盈没有在猜。
她在陈述事实。
她知道他是谁,或者说,她知道他不是谁。
该死,他原以为自己能骗过所有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偏偏,遇到了这个女人。
她不是普通人,比他更危险!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念头。
要杀了她吗?
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她是活人,那还好。
可如果她不是呢?他能杀得了她吗?
该死,太危险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眼神变幻,疯狂思考。
跑,还是杀?
就在这时,顾盈盈忽然抬起手,朝他走了一步。
曾依白骤然炸毛,疯了一样跳开,声音瞬间破音,狼狈不堪。
“别过来!!!”
顾盈盈停住,歪了歪头,唇角轻轻勾起。
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呵…你在害怕什么?”
“你不是曾依白吗?你怕我做什么?”
曾依白的手紧紧攥成拳头,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点点黑色的液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盯着顾盈盈,牙齿咬紧。
终于,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已经意识到,顾盈盈不是普通人。
更不是一个单纯的“盲人”。
她知道太多了,她不该存在!
顾盈盈轻轻笑了,声音像是晚风拂过枯叶,轻飘飘的。
“你猜?”
她没回答,却比回答更让人窒息。
曾依白呼吸急促,脸色难看至极。
一股难言的恐惧,从心底升起,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后颈,让他整个身体都冷得像是泡进了冰水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地问。
顾盈盈终于不再卖关子。
“你,跟我走。”
“我们去找第三个。”
曾依白瞳孔猛缩,身体瞬间绷紧!
她知道第三个?!
连第三个消失的尸体都知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盈盈像是没看到他的震惊,继续说:
“我们三个,从公墓醒来的亡魂。”
“可惜,你和我都不知道——第三个是谁。”
“但是,他比我们更早醒来。”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曾依白心脏狂跳。
想,当然想!
不光是因为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存在,更因为......
如果他知道第三个是谁,他就能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甚至,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可问题是......
这个女人,她凭什么知道这些?
“你怎么知道?”
他紧盯着顾盈盈,眼神像是一头困兽,警惕又凶狠。
顾盈盈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她的手指,碰到了丝缎下空洞的眼窝。
她轻轻笑了笑,声音幽幽:
“我的眼睛,是在‘他’醒来之后,就不见了。”
“你说,我怎么会知道?”
曾依白彻底愣住,心脏狂跳!
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和第三个人有关?!
还是说…是第三个人,拿走了她的眼睛?!
“你是说…第三个,偷走了你的眼睛?!”
曾依白惊得声音都变了。
可他话刚说完,就后悔了。
顾盈盈,笑了。
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淡淡道,“走吧,去找他,看他,到底是谁。”
她转身,走向门口。
曾依白站在原地,背后冷汗涔涔,手心泛着冰凉的湿意。
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
他要跟上去吗?应该走吗?还是趁机逃跑?
可…他真的能逃得掉吗?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脑海中炸裂,让他手脚发冷。
她是秩序管理者......但她,真的只是秩序管理者吗?
门外,顾盈盈已经走出房间,红色丝绸遮住眼睛,安静等待。
她不催促,也不回头,知道,他会跟上来。
曾依白狠狠咬牙,拳头握紧。
玛德!跟上去!
逃?现在逃,只会死得更快!
顾盈盈没有杀他的意思,但如果他拒绝同行,谁知道她会不会改变主意?
更何况,她说的对。
第三个,比他们更早醒来。
他必须找到那个家伙!
必须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回来”!
脚步沉重,却无法停止。
曾依白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了上去。
酒店走廊,冷白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影子交错,可怪异的是——顾盈盈,没有影子。
曾依白后颈发凉,心跳更快了几分。
他装作无事发生,不去看地面,只跟着顾盈盈,走向电梯。
电梯门开。
两人进去,下降,静默。
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唯有微弱的电子音报告着楼层变化。
“叮——”
一楼到了。
曾依白第一个走出去,余光扫过顾盈盈,发现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方向明确。
“去哪?”终于忍不住问。

又是一声恐惧到极点的惨叫。
井阿疯狂倒车,想要逃离,却发现即便是将油门踩到底,他和那个女人的距离却是始终不变!
那么远,可他清晰地看到了她带着笑意的唇开合,她说:
“井阿,一九五八年生,享年六十三岁。”
随着话音,井阿觉得周遭的空间都在变化。
无数场景从眼前划过,可井阿什么都捕捉不到。
只觉得一阵眩晕之后,在睁开眼睛,他的面前是无数痛哭的人群。
一具棺木缓缓下葬,泥土掩盖。
井阿张了张嘴。
在这些痛哭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他的儿子和老婆。
墓碑立起来的霎那,上面的照片异常清醒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是他。
井阿不想相信。
可再一次想要踩下油门的时候他才发现。
此时的他并不在那辆破烂的白色面包车里面。
甚至他也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小伙。
现在的他佝偻着腰,花白着头发,皮肉松弛。
想要跑,却颤颤巍巍着脚步随时都可能会跌倒。
井阿绝望的看向顾盈盈。
“你到底是谁?”
顾盈盈‘望’向井阿,锁定着他身上透露出的一二分她的气息。
“我的眼睛,在哪。”
井阿一愣,看着顾盈盈的那双空虚的眼睛,在看向顾盈盈的那张脸。
霎那,冷汗直冒。
“你......”
井阿只觉得冷意从心底泛起,冷的他浑身打颤,牙齿磕碰。
“是......墓主......”
顾盈盈依然‘注视’着井阿。
漆黑的眼睛似乎有红色鲜血流出。
顺着脸颊而下,染上过分苍白的唇,红的妖艳。
红裙无风摆荡,露出脚下一直被遮掩的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井阿双眸猛然瞪大,苍老的身躯再也撑不住地摔在地上。
是她!
是她!
真的是她!
“你是来报仇的是不是?!你是来报仇的!你是厉鬼!你是厉鬼!”
井阿脸上的冷汗密密麻麻,身体抖得不像样。
她有影子......她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还有,他明明都已经成了鬼,为什么依然能被找到?
甚至此刻,他连逃跑都不能。
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顾盈盈脸上的神色依旧柔和带着笑意,本该是温柔的面容,却因为那不存在的眼睛和此处的诡异显得......
死气沉沉。
那笑,更像是刻意调整上去的。
声音,依旧如同草木,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回答那句废话。
只是‘看’着他的反应。
“你记不清楚我了......不,是我的样子变了,你认不出来了。”
“所以,那天你见到我的时候,我的眼睛还在。”
这话音落下的瞬间,顾盈盈空洞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在堆积,四周好像有了风。
阴冷、让人恐惧。
“你拿走了我的眼睛。”
话音落下,湿冷的风侵入井阿的身体中。
冷......
明明已经是鬼魂的他却冷得像是身处极寒之地,冷得他全身上下开始发麻、冻僵。
这一刻的冷意也让井阿无比清醒起来,他惊叫:“我没有拿走你的眼睛!”
“我只要钱,我只要能换钱的东西,我拿走的只有你身边的陪葬品和你脚上的鞋子!”
井阿记的这双鞋子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绣花鞋。
上面的每一朵花,都像是在清晨准备开的模样。
充满了生机。
事实上他的眼光很准,这双鞋子也确实给他换了不少钱。
周围的冷气霎那消散。
井阿来不及欢喜,就看到顾盈盈望向了那漆黑的天。
井阿颤抖的跟着望去,就看到半枚从乌云中走出的月亮。
月亮发着橙黄色的光,让此时更添上了几分诡异。
似乎有叹息声从顾盈盈的唇齿中流露。
“才撑了这点时间吗......”
井阿还来不急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发现顾盈盈又‘看’向了他。
明明连眼睛都没有,可却精准的知道他的方向,每一次都不会看错。
井阿吞咽着口水,他郑重发誓:“我井阿绝对没有偷走你的眼睛,如果撒谎,我......”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顾盈盈合上了眼睑。
垂落的眼皮掩盖了眼睛中的空洞。
井阿全身一寒,忙开口:“我见到你的时候你闭着眼!我根本没有见过你的眼睛!我不知道你的眼睛什么时候没有的!”
井阿的灵魂没有撒谎。
她的眼睛,可能更早就没有了。
不然,她的眼睛不应该留有阻碍挖眼的眼睑存在。
顾盈盈重新睁开眼睑,那双漆黑的空洞有什么开始流转。
“吾为秩序管理者。”
“亡魂,速归!”
井阿原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对方就会放过自己了,但这一刻他却觉得身后有什么牢牢的禁锢着他,他挣扎不出,挣脱不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黑暗关闭。
他也被拖入那令人汗毛倒竖的黑暗中,再看不到一丝色彩。
心中留下的唯一一句话是:
亡魂秩序管理者。
不分昼夜,游走在人间的地府使者......
月光从乌云中浮现,橙黄色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映衬出和地面的昏亮不属于同一个照明物。
四周空寂,静的让人不适。
顾盈盈缓缓回头注视而去。
那个让方文死在里面的古墓。
那个井阿盗走陪葬品的古墓。
那处墓碑上,写着:
其师顾盈盈——
之墓。
“其师......”
连风声都没有的地方,顾盈盈听到了灯油的声音。
长明灯在这处墓中明明暗暗,却始终不灭。
如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记忆。
顾盈盈收回了目光,不再理会那几个字,只是蹲下身捡起了放置在地上的打火机。
吧嗒一声合上。
冥冥中,两处墓穴中的长明灯熄灭,露出干涸锈迹的本来面目。
周边微弱的昏暗如流水一般从顾盈盈眼前褪去。
紧随而来的是夕阳的光辉和温暖洒落。
周边也有了风声,有了树木的声音,有了呼吸声和人声。
“爸,我又来看你了......我前些天怎么还是能梦到你去挖坟呢?”
“爸。你们以前的那些乱葬岗现在也都规划改成公墓了,别说你已经是鬼了,就算是你还在,你挖也挖不到什么了。”

院墙一隅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下头画着繁复符纹,散发出阴暗红光。
一个形容枯槁的青年正坐在棺沿边,衣衫半敞,脸色青白像死人。
那对眼睛猛然翻开,直勾勾盯住人群里的某位老管家,泛着暴虐的光火。
“柳延…醒了?不,该说尸体复生。”
曾依白心神巨震,脚底贴着青砖往后缩,生怕那双死灰般的眼盯上他。
柳家人惊恐失措,有人拿起香炉就砸,却根本无用,只能被那“尸体”撞得七倒八歪。
“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一个。”
站在正院门口的顾盈盈冷冷开口,那语气就像看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垃圾。
轰的一声,棺木底部突然裂开,一股黑烟冲出,向周围扩散,阴冷瘆人。
柳延的目光透着狠意,他死死盯住最近的一名仆人,张口发出低喘。
那仆人当场就被吓破胆,瘫软在祭坛。
下一瞬,他像被可怕力量操纵,竟然开始跪地爬行,往那具尸体旁挪动,眼神空洞。
曾依白头皮炸了,同时余光瞥见顾盈盈正翻手取出红绸。
那绸子一抖,像蛇一样窜出,准确缠住那可怕尸体的一条手臂。
柳延面目俨然如鬼,发出嘶哑低笑,想挣脱,却发现这看似轻薄的丝绸仿佛灼烧灵魂。
他痛得厉声嘶吼,松开了那仆人的身体,想转头扑向顾盈盈,却被绸带又狠狠扯住脖颈。
仆人滚到地上,嘴里呕出苦水,眼看奄奄一息。
风声洞开,阴气卷起女人的红裙边,残留在柳延尸体周遭的死雾正被逼退。
顾盈盈指尖一动,一道火光闪现,那蓝色幽焰瞬间包裹了那具上下颤抖的躯体。
曾依白震撼不已,只感觉像有千万冤魂在耳边尖叫,疼得他眼珠发胀。
柳延最终被烧出一丝扭曲的幽影,挣扎着想要逃离,可转眼就被吞没。
“再闹,也不过是自己找死。”
她平静丢下句评语,随后将手掌贴上了那散发余热的长明灯台,灯心里微微闪烁。
霎时,周遭景象扭曲,仿佛拨开一层层帷幕,让人看见过去。
繁盛的殿堂一样的客厅里,柳家主母带着泪,抚摸某个水晶棺上的花纹。
柳家主母拿出数张支票,交给阴森男子,苦苦哀求能让自己儿子重生。
那男子收了钱,保证所有仪式都会筹办,但需要另外一具年轻尸体当助力。
她当时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转念之际,画面换到公墓外,一副布满诅咒纹路的棺木被送往深坑。
同时,另一口棺木也紧随其后,却埋在相隔不远处。
柳延的灵魂被引渡,曾依白不知何时也被牵连进来,一切都变得阴森且离奇。
回忆灯火骤灭,视线又回到柳家宅院,满地是狼藉,黑烟逐渐消散。
“果然在这里搞歪门邪道,还特地买了两具尸体。”
顾盈盈低声呢喃,像是在嘲弄那愚昧母亲的痴心。
也在旁提及,那第二具没被拿来做正式‘祭坛’,所以目标还是柳延。
失控的柳延已被收魂,残余怨念如灰烬飘走,但他带来的一地混乱还在。
柳家的下人惊慌补救,到处都是哭喊和骂声,刺激得曾依白耳膜快要炸开。
可对那阴森场景,顾盈盈保持淡漠,只看着柳延那破裂的身躯化成了灰黑。
隐约间,她捕捉到半截陪葬玉器散落于角落,上面残存的纹理,跟她墓中所见很像。
有人痛哭着跪来了,声称什么都愿交代,只求别再搞什么阴司索命。
听到这话,顾盈盈毫无波动,只让他们把所有买来的东西都摆出来,包括所谓的冥器。
人群里也有柳家子弟咬牙怨恨,却在她目光扫来时不敢说话。
场面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抽泣声,烛台火苗徒然晃动,映在墙壁上像狰狞兽影。
他们抬出一堆古旧瓷器、裹银螺钿的匣子、花样繁多的珠串,全像是从乱坟堆里刨出来的赃物。
那堆东西散发出阴气,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来历,里头很多都曾当作陪葬冥器。
她蹲在碎瓷旁靠近仔细看,突然伸手拎出一根断裂的簪子。
簪尾沾着斑驳锈迹,却能感到一丝熟悉气味。
似是自己的血,或者灵息残留,明显与她死前会用的某样东西息息相关。
“哪儿来的?”
顾盈盈站起身,声音并不高,却惊得那哭泣的几人猛然抬头。
那堆冥器的管事战战兢兢,忙答:“不久前买的,渠道是专门收古墓东西的黑市商贩。”
一句话出口,被后面人拍了一掌,意思是别乱说。
可管事吓破胆,干脆全说了,称柳家准备大型招魂法事,就想着多买冥器增强效果。
他们招来的卖家自称“古董行”,对外暗卖不合法的古器物,也时常挑公墓下手。
这结局令顾盈盈唇边浮起冷意。
“还有联系方式?”
管事哆哆嗦嗦,颤声递上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边只写了个代号和电话。
她扫了眼,无言地把名片收入袖口,随即向那侧翻倒的横梁迈步走去。
后方柳家主母瘫软在地,被家人搀扶着连哭带喘,完全没了半点之前的疯狂。
现场火焰又一次亮起,看似普通火苗,却将整个庭院映得诡诞,让人心悸。
“不是他。”
她再开口,低低念着这四个字,却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
她这话似是对曾依白说,也像在自言自语。
“不是这个‘柳延’,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可能。”
曾依白沉默点头,心里发怵,却暗中推断:能先一步醒来的,肯定比柳延和他要特殊,搞不好更危险。
他原本还想问更多,可看到柳宅内院那满地鲜血和虚幻阴影,喉咙有点发干,什么也说不出来。
顾盈盈并不多留,拖着长明灯的残影,转身朝院外走。
那些柳家人不敢拦,唯恐这死神一般的存在回头清算他们更多罪过。
曾依白更没多话,小跑着追了过去。
刚迈出正门,就察觉后院突然又爆出巨响,像是谁在砸东西。
哭骂揉杂,“孽子!魔鬼!别醒来!”,各种咒喊在黑夜里纠缠,刺得人耳膜胀痛!!

“去找第三个醒来的人。”
顾盈盈偏过身,红丝缎在夜风里微扬,像是随时要被黑暗吞没。
曾依白脸色发紧,内心发毛,却故作硬气,咬着牙紧跟那道身影出酒店大厅。
街上显得热闹,霓虹闪个不停,可他内心却冰凉,额角有细汗冒出。
两人并肩而行,脚底踩过人行道,发出异样回声。
橘黄的路灯拉长他们的身形,周遭灯影浮动,如鬼火飘忽不定。
“你没影子,怎么回事?”
曾依白心里憋不住,硬着头皮冒出了这句。
顾盈盈脚步没停,只淡淡道。
“你影子上有黑雾,不也挺古怪吗?”
她说这话时候,嘴角似乎还带着浅笑,跟她那双空洞的眼一样让人心慌。
曾依白心里一阵冒凉,装出不屑表情,结果却在路人的侧目中更加心浮气躁。
夜色渐深,霓虹反而更亮,可他老觉得这世界变得模糊,视野里街道都像泡在浑水里。
“他在那里。”
顾盈盈忽然停下脚,轻声吐出这句。
曾依白跟着停步,心脏猛跳,可放眼看过去,一切似乎平凡,只路口有几个人影。
他打了个寒颤,硬扯着声音,“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能感觉到。”
顾盈盈说完,就推开了旁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蛮不在乎地走进幽暗的巷子。
那铁门后面却不是普通小路,而是一条通往葬仪社后院的简易通道,地面还带着干涸血迹。
曾依白一看到那痕迹,后背寒意炸开,脚步差点打滑,强撑着才没跌倒。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打听情况。”
一句回应平平淡淡,宛若说的只是逛个便利店。
他们在阴暗里摸索前行,巷道又窄又脏,鼻尖尽是腐朽霉湿味。
远处亮度忽然消失,像有人罩上了黑布,一股低沉阴凉的气息蹿了上来。
“见鬼......”
曾依白嘴里嘀咕这句话,却听到前面有狗吠声。
“失踪的尸体,就是从这里拉出的。”
顾盈盈伸手一指,院子那头停着一辆旧车,车门大开,闻得到死气扑面。
这葬仪社的保安室就隔着一道铁栅栏,透过破损窗户能看见里面灰暗墙壁上,挂着发黄的值班表。
一盏暗灯在保安室里摇摇欲坠,一股古怪的恶灵味道一闪而逝,让她皱了皱眉。
火苗随手点燃,薄薄的黄纸被她从篮子里捻出,别管曾依白瞠目,就这么轻轻一晃。
下一秒,纸上冒出的火舌变得诡异漆黑,竟然浮现了保安昨夜巡逻时的画面。
那个保安站在此处,满脸惊恐,看见一只浑身缠满铁链的僵硬手臂从车里探出。
他吓得瘫地,连呼救都顾不上,到最后只剩下恐怖大叫,绝望撤离现场。
画面转瞬即逝,燃烧的黄纸化为灰烬,顾盈盈松开手,那些灰烬散落在地。
这一幕落在曾依白眼里,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见过盗墓里的凶险,却没见过如此邪门玩意。
顾盈盈的态度却平淡,陌生得像没一点人情味,宁静得让他心慌心燥。
可她关掉黑火后,又像变了个人,竟然笑着转过脸。
“差不多知道真相了。”
她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这话,仿佛刚才那可怕画面跟她毫无牵连。
曾依白脑中陡然浮现一个念头: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额角冷汗更多了几分,但他深知,现在根本跑不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远方突然爆出刺耳鸣响,蓝红灯光在夜色下移动,像催命符一样晃动。
有人在喊,说又出事了,似乎有人发现新盗尸案。
街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大多一脸兴奋,也有人吓得哆嗦。
场面吵杂但透着一股阴冷,跟寻常城市夜晚格格不入。
顾盈盈看了一眼那方向,眸里没有多余情绪。
她收回视线,淡声道,“再去趟柳家。”
她这样开口,同时迈步就走,不带半分迟疑,仿佛那地方才是关键点。
曾依白迟钝地跟上,心里七上八下。
“柳家,跟公墓有啥关系?”
他一边问,一边回想保安那日酒后抱怨,说柳家人经常半夜来晃,像是盯着什么目标。
他越想越觉得头大,可也只能紧随这诡异女人,不敢多耽搁。
柳家宅子坐落在主干道后面,占地极广,门口气派石狮子瞪着死鱼眼。
前院有两个守卫窃窃私语。
顾盈盈和曾依白听了一会门卫的对话,了解了公墓三尸消失事件的原由。
柳延的家族就是捐款改善公墓的‘慈善家’,公墓规划的图形就是一个复活死人的祭坛。
柳延从小身体不好,爱子如命的他妈得知了有给亡魂换身体的办法。
就挑选了最佳容器曾依白的尸体并保持他身体不朽,一直等到柳延死去进行换身体仪式。
当天当地出现无休止的战乱,仪式无法进行。
柳延他妈只能给柳延尸体做了不朽处理和封魂在身体之后同曾依白的尸体一起埋入了乱葬岗。
时境过迁,他妈死于战乱却留下了复活柳延的办法并表明柳延知道一笔别人不知道的财富。
柳延的家族在大环境中支撑不下去,最后决定复活柳延拿钱财。
两人悄悄走到院中寂静如坟场,四面陈设好似荒废,与外界的富丽传闻相差极大。
两侧花坛布置养眼,可偏偏鸦雀无声,让人脚底直发冷。
“柳家捐了这片公墓,我倒要看看,他们图啥。”
顾盈盈手心攥着那打火机,声音发出来,却叫人莫名心颤。
院子里果真灯火通明,仆从形色匆忙,每个人目光都带惊慌。
狂风卷过,吹翻一扇小门,露出后院祭坛般的场地,阴气浓得像煮沸了的黑水。
“你进还是不进?”
顾盈盈淡淡扫过曾依白,等不到回答,已迈步走进。
曾依白硬着头皮挪动脚步,才发现自己关节卡得生疼,好似身体快要散架。
还来不及细想,里面突然爆出刺耳喊叫,一群着装华丽的人冲了出来。
他们抱着脑袋四散,像见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声音里挟带哭喊。
“啊…救命啊......!”
现场乱作一团,仆人摔倒在地,被踏过去又扯着腿惊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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