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
南乔。”
程妄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目光阴沉。
“以前我一无所有，你为了给我攒创业基金，连早餐都不舍得买，一天两餐，餐餐都是素菜，差点营养不良，可你一直瞒着我，就怕我担心。”
“我的公司想开发人工智能，你辞去大厂的工作，每天熬夜写代码，帮我构建了一个可即时响应的大数据模型AI，结果自己累进了医院。”
“甚至，甚至是昨天……”程妄突然哽咽起来。
“甚至是昨天，你还拼尽全力求我，试图保住我们的孩子。”
“怎么今天，你好像就不爱我了呢？”
是啊，短短一天，我看清了程妄的心。
在他心里，我的尊严比不上蒋书艺喜欢的项链。
我强有力的辩白与证据，比不上蒋书艺的轻飘飘的两句狡辩。
就连我和孩子在生死关头，都无法让他离开蒋书艺的蛊惑，放下手里的纸牌，离开赌桌。
或者说，他没有相信蒋书艺的话，只是对于他而言，那场赌局更重要。
泪水无声涌出，我抚摸着腹部的刀口，苦笑着说：“爱是相互的，我爱的是七年前会守护我的程妄。”
“我不舍得买肉菜，他发现后宁愿自己一餐都不吃，也要省下钱给我买鸡腿补营养。”
“我写代码累到住院，他24小时寸步不离地陪护，就算是与员工开会讨论，也不会离开我的床边。”
“七年前的程妄，绝不会为了500万筹码，将我推给其他的男人。”
“更加在我和孩子岌岌可危时，与其他女人搂搂抱抱，不舍得放下手里的牌。”
“我爱的那个程妄，昨天已经死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感受到爸爸妈妈相互之间的爱，所以孩子也选择离开了我们。”
爱意被消耗殆尽后，我的话真实而犀利，让程妄无从辩驳。
他瘫坐在地，喃喃道：“这一切不能怪我，南乔。”
“你不知道，当我坐上牌桌时，周围的音乐、氛围，还有艺艺的声音，让我不知怎么的，热血上头，脑海里只剩下赢这一个想法。”
“为了赢，我可以不顾一切！”
“可我现在后悔了，南乔，我是被蛊惑的，我们下船后重新开始，远离这个可怕的环境，我发誓再也不让你伤心了，好不好？”
我冷冷地撇过头。
“下船以后，我会马上预约离婚手续。”
没想到我会无情拒绝，程妄满脸受伤，呆呆地望了我许久，最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呵，什么七年前的程妄已经死了。”
“这些全是你的借口吧？
你看见我输得一无所有，连13万都拿不出来，所以不想再像以前一样陪我吃苦了对不对？”
他站起身，恨恨地拍去裤腿上的灰尘。
“南乔，你果然比不上艺艺，她那里还有我赢来的宝石项链，价值200万。”
“回到澳门后，她一定会用那条项链帮我再赢回来的！”
直到现在，他仍然相信蒋书艺。
我累到不想多说了。
“去吧，如果你输掉一切还不够，还想输掉这条命的话，你就去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