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臣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回国后他怕我专业不好找工作,便将我带在身边做了秘书。”
“算算时间,也有十几年之久了。”
十年。
我在心中将这个词反复咀嚼。
脑海中浮现出在我无数个看不见的角落,段睿臣跟乔薇亲密互动的场景。
在外面有白月光作陪,回家还有懂事贤惠的妻子。
段睿臣作为这段畸形关系中最大的收益者,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乔薇许是觉得刺激我刺激的还不够。
在段睿臣踏出办公室那刻,她宛如一条毒蛇在我耳边语气阴冷说道:“顾袅袅,被结婚三十年的老公欺骗隐瞒的滋味如何?跟三十年前那晚被人凌辱的那晚比起来如何?”我忍不住身子一抖,思绪顿时被拉回三十年前让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场景中。
若不是我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留下一道道血痕,勉强保留了一丝意志,怕是早就忍不住拉着面前的乔薇同归于尽了。
可我不能这么做!
我花了整整三十年才从深渊中爬出来,我不能再重新掉回去!
我强压下心中一切杂乱想法,在跟段睿臣对视的那刻一行清泪缓缓从眼角缓落。
他瞧着我的眼泪怔愣在原地。
“袅袅……”他无声张了张口。
我则是趁段睿臣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哭诉着指责盛气凌人的乔薇。
“乔小姐,三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原谅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面对我的质问,乔薇一时没反应上来。
在她的计划中,我应该是以泼妇的模样尖叫着冲上去划伤她的脸,在段氏集团丢进脸面。
最终受伤的她被段睿臣心疼抱走。
而不是让我占据上风,处在受害者位置。
面对段睿臣的眼神询问,乔薇急红了脸,她狼狈去拉段睿臣的衣角试图解释。
“睿臣,我没有!
你最了解我了,我怎么可能对袅袅姐说那样的话?”
“当年是我年少不懂事,我早已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刚才只是想跟袅袅姐道歉,没想到她误会了我,情绪这么激动!”
我盯着段睿臣的反应,亲眼瞧着他原本阴沉的脸色在乔薇解释后缓和了不少。
我明白,他这是信了她说的话。
巨大的心寒涌上心头,冷得我指尖都在发颤。
我明明一直都是知道的,无论乔薇说什么段睿臣一直都是无条件听信,为何还要对他抱最后一丝期望?
“是真的要跟我道歉吗?”
我面无表情掏出包中提前放好的录音笔,乔薇脸色煞白。
幸亏我猜到段睿臣的选择,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这应该是几十年来段睿臣第一次冲乔薇发如此大的火。
乔薇被吼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抽泣着跑了出去。
瞧着她的背影,段睿臣的右手忍不住抬了抬,余光触及到旁边的我又松了回去。
“袅袅,你怎么来公司了?”
我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容,如同从前一样装扮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贤惠妻子。
“路过公司,刚好想来看看你。”
“现在年纪不比从前,还是不要过度劳累,多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