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磨得脚踝通红,才被通知临时要加班。
“林筱,餐厅的小刘请假了,你一会去帮忙传菜。”
“经理,我该下班了。”
“给你加班费行了吧。”
没办法,我只好咬牙坚持,上楼去餐厅帮忙。
哪知道都躲在外面了,还能碰到贺以年。
去包间的过道很长,避无可避。
我只能侧身让路,他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却驻足停下了。
“做一晚,多少钱?”
我愣了愣,看到他嘴角扯出嘲讽的笑,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先生,我只是服务员,我不是卖的!”
我说的太快,差点咬到舌头。
他却轻嗤一声,“老头都能跟,也不见你有多大志气。
跟我一晚,我给你钱,想要多少?
十万?
二十万?”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但这里有监控,我不能把菜泼到他脸上,只能咬着牙回道:“先生,请不要妄自揣测别人。”
他嘴角抿成一条线,语气说不出的冷,“差点忘了,你可是连五百万都觉得少的人,怎么可能只满足这十万二十万。”
我扭头就走,不想再理他。
他却握住我的手腕,“不过我有些好奇,既然拿了钱,怎么还在这做服务员?
这里能有好的凯子让你吊?”
我拼命挣脱开他的桎梏,加快脚步走到包厢外,把菜递给包厢服务员后,匆忙离开。
再多待一秒,我可能都会窒息。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大口喘着气,却感觉不到一丝氧气。
眼前一黑,我重重倒地。
依稀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在喊我筱筱。
可我知道,不会是他。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从我认识贺以年到我们分开,一共经历了十年时间。
大学时,我是穷学生,他是学生会主席。
不管我去哪儿兼职,都能“碰巧”遇到他。
跟贺以年结婚是一个意外。
当时大学刚毕业,我爸忽然沉迷赌博,不仅输了家底,还成功搅黄了我已经定好的工作。
贺以年伸出援手,“跟我结婚,我帮你搞定。”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其实是个不用打工兼职赚生活费的有钱人。
他为了跟我结婚对抗了全世界,跟我挤在小小的出租屋,每天挤着地铁去上班。
我们曾是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对夫妻,亲手为他做一顿饭,他都能笑得眉眼弯弯说老婆好棒。
天知道我多想跟他生个孩子。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爸从小把我带的很糙。
底子不好,不易受孕。
为了要个孩子,我们做了很多努力。
那会他创业的公司正在高速发展期,却还要挤出时间陪着我去做试管。
得知我成功怀孕那一刻,他眼里像是装满了全世界。
他用力抱住我,说如果是儿子的话就要跟他一起保护我。
可惜,那个孩子最终没能见到太阳。
梦的最后,是他一张冷漠的脸出现,“林筱,我很恶心你,所以你最好彻底消失,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拼命想去抓住他的手,却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