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听到这话,不由得神色一凛,“好你个王奉安,当初选你当本官的师爷,就是看在你谨言慎行。可你现在倒好,居然喜欢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谁不想要祥瑞?
可真正的祥瑞有几个?
大多都是弄虚作假而已,最后贻笑大方,弄巧成拙。
裴夫人没有说话,但表情也偏为严肃。
王师爷走到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面前,躬身行礼,“大人,夫人!王某没有乱说,的确是祥瑞。杨兴,你们抬稳点,可别摔着了。”
话音刚落,杨兴和赵大哥抬着一个精美瓷盆,穿过月亮门。
这个瓷盆本是用来养碗莲的,上面刚刚长出来碗莲的尖尖荷叶。
王师爷吩咐,“放在这个石桌上!”
“是,王师爷!”杨兴回答,内心激动。
没想到他能通过这次献宝,在县令大人面前出风头。
只要他好好干,等现在的总捕快卸任之后,那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裴大人和裴夫人站了起来,满眼狐疑,走过来看向精美瓷盆。
“呀!”裴夫人惊呼,拿着帕子轻轻捂嘴,“夫君,这个鱼长得好奇特,大大的眼睛,飘逸的大尾巴,还有这橘色跟白色,真好看!”
裴大人轻抚唇上的胡须,弯腰仔细观察。
这两条好看的鱼,正悠闲地在盆里游来游去,飘逸的尾巴美得让裴大人恨不得现在就赋诗一首。
“此等好看的鱼,就是在京城也前所未闻!”裴大人笑道,“果然是祥瑞!王师爷,你有功了!”
王师爷谦虚,“都是大人和夫人慧眼识珠,王某不敢居功。其实这是赵家村赵福宝在他们后山发现捞上来的,献给大人和夫人!”
听到这话,裴大人和裴夫人的目光,这才看向杨兴旁边的赵福宝,“赵氏,你想要什么赏赐?”
赵福宝行了个万福礼,只是因为很胖,动作有点怪异。
“大人、夫人,民女不要赏赐,想要一个恩典。”
裴大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但愿你求的恩典不要太过分,否则本官不会答应的!”
赵福宝回答:“民女赵福宝,曾经嫁给秀才周煜,因为我们性格不合,过不下去,故而和离。本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奈何周家和林家不放过我们赵家。”
“我三哥是香满楼的账房学徒,五日前在县城被人套了麻袋,打得鼻青脸肿断了腿!我姐夫杨兴是捕快,找到打我三哥的人,问出来是林家的管家指使人打的!”
裴夫人听到这话,轻声问:“这个林家可是县城大户林员外家?”
赵福宝回答:“是这个林家。”
裴夫人更加好奇,“周家跟你们有龃龉,可以理解。你们跟林家又有什么仇怨呢?”
赵福宝不卑不亢,“回夫人,周煜跟林家小姐情谊不一般!”
裴夫人听到这话,再看看赵福宝胖胖的身材,有点丑的面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想让大人治林家的罪?”
赵福宝摇了摇头,“这事情就算是林家做的,最后他们推出来一个林管家顶罪,并不能伤林家分毫。”
“跟林家交恶,也并非我们赵家所愿。民女跟周煜之间的是是非非,在那张和离书生效之后,犹如烟尘消散!他再娶,我再嫁,互不相干。”
“民女恳请大人和夫人从中说和,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赵家只是普通农户,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想沾染那些是是非非,但也不想任人宰割。”
赵福宝从来没指望一次就把林家打趴下,实力不允许,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