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徽垂下眼睑,眸光隐有泪水。
萧逸宸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
萧逸宸去了前朝处理朝政,德元便去了东宫前殿检验汤药。
不出他们所料,这碗汤药有着零陵香跟水银。
幕后的人还没发现沈嫣从未用过汤药,也没发现春月被控制起来了。
德元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萧逸宸。
萧逸宸心下却松了一口气。
上官夫人在皇后身边已有三十载,手下心腹无数,从沈嫣有孕到此时,她却来不及控制春月,也来不及更换汤药,可见她此事做得极为隐秘,知之者甚少。
他对德元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你去骊山请上官夫人回来,就说东宫需要上官夫人帮忙照顾沈昭训。”
*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不中,亦不远也。
琴心还没见到德元,沈嫣已经知道萧逸宸昨晚歇在何处了。
看一眼羞怯缩坐在背椅上的谢承徽,又看一眼趾高气扬仿若孔雀开屏的王承徽,沈嫣抿嘴笑了。
这场景若不是从王承徽口中得知昨夜承幸的是谢承徽,她还以为是王承徽呢。
王承徽见沈嫣对谢承徽承幸的事不恼反而笑,眉毛竖起,“沈良媛笑什么?”
沈嫣实在不想与高中生对峙,便直截了当地赶客,“王承徽无事的话就回去吧。”
“沈良媛,你也太无礼了。”
沈嫣淡淡地看向她,“是又如何?”
“哼,殿下看在子嗣的份上,不让你去兰静阁请安,你就真的不去,今早连太子妃都奖赏了谢承徽昨日承幸,你却一言不合就赶谢承徽走!”
“王承徽错了,我只是赶你走。”
沈嫣弯唇,淡然一笑,对琴心道:“送王承徽。”
王承徽气急,琴心不再给她机会,示意左右侍女将她抬了出去。
王承徽大喊大叫:“沈嫣你这个贱人,竟敢这么欺负我!”
琴心厉声呵斥,“王承徽怎敢对我家良媛出言不逊。”
琴心五官肃穆,王承徽一个激灵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沈嫣已位居良媛,在她之上。
琴心见王承徽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便直接对她的侍女道:“王承徽身子不适,还不扶王承徽回去。”
侍女忙上前搀扶王承徽离开。
谢承徽眼见这一幕,脸色也白了,浑身战栗,哆嗦着道:“沈良媛见谅,王姐姐方才说要来看看您,妾才……”
沈嫣打断她,温言道:“我知道,她年纪小,我不跟她计较。”
谢承徽见沈嫣眉眼温婉,神态和气,松了口气,“多谢沈良媛大度,王姐姐口无遮拦了些,其实人心并不坏。”
“无妨。”
沈嫣看着谢承徽眉宇间的稚嫩,觉得萧逸宸真是辣手催花,不由得怜香惜玉起来,“谢承徽,你我何妨姐妹相称如何?”
谢承徽展颜,“多谢嫣姐姐抬爱,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沈嫣邀请谢承徽一起至苏太妃处听琴。
没成想,谢承徽弹的一手好琴。
沈嫣听得入醉,一曲终结,哐哐鼓掌。
谢承徽不好意思地垂首。
苏太妃也赞不绝口。
至晚膳时分,谢承徽才起身告辞。
琴心服侍沈嫣用晚膳,俯在她耳边低语,“谢承徽尚是处子之身。”
沈嫣讶然。
“她生性胆小怯弱,惧怕床事,殿下不想迫她,从未与她同床过,今日,奴婢看来,她昨晚依旧没有承幸。”
沈嫣心中划过一丝异样。
萧逸宸此时最想的难道不是让后院的女人们开花结果吗?
沈嫣不敢妄想一直独占萧逸宸,这里是男权父系社会,何况未来的储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必不会少,她只是想居鳌首享富贵人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