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久久都没起身,莫依依匆忙上前扶住他。
却被他推开。
“斯年,你怎么了?”
谭斯年没有回答。
惨白的嘴唇止不住的发抖。
莫依依更急了,一把从他手中抢下纸张。
当看到上面离婚申请四个大字的时候,眼里的狂喜再也掩盖不住。
“斯...斯年,方有仪走了!”
“那...那我们......”没理会她激动的泪水,谭斯年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无法自拔。
突然又像想到什么。
扯了离婚申请,就往外狂奔。
莫依依在身后大喊,他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等到他气吁吁的找到早上开车出去的工作人员,一问才知。
我早上八点就已经出了基地。
“怎么会这样?”
他靠着车边慢慢滑落。
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那个不顾一切嫁给他的我。
怎么就能走得如此决绝。
联想到我最近的异常,联想到整洁了许多的家。
他才发现,他以为的整洁,其实只是我把属于我的东西清空了。
看着车上还没拔掉的车钥匙,他一把拉开车门,坐上了主驾。
心里想着:有仪或许没舍得走,还在镇上。
莫依依这时追了上来,拍着车窗。
“斯年,你要去哪里?
带我一起。”
谭斯年头都没转一下,拧动钥匙,就冲了出去。
莫依依没有防备,被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
看着扬起的车尾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镇上之后,谭斯年停好车,就开始疯狂的找人。
车站没有,菜市没有,街头没有,街尾还是没有。
来来回回找了几圈,谭斯年才不得已的相信,我是真的离开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心里却比沙漠还要荒凉。
路过特产店,那位热情的老板娘叫住了他。
“谭组长,留下来吃晚饭不?”
“前两天小方过来,我还夸你呢!”
“一个月寄三四次特产回去给丈母娘,也就你能做到了!”
谭斯年的脚步停顿下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短短半年他已经给莫依依的家人寄了不知道多少特产,却从来没有给我家人寄过一次。
他蹲下身子,慌乱的开始捡货,又焦急的跑到邮局填上我家的地址。
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一点他心里的亏欠。
天色将晚,谭斯年不得不驾车回程。
行驶到途中,又遭遇了沙尘暴。
漫天的黄沙袭来,遮天蔽日的。
即使他躲在车里都能感受到压迫感。
等待之际,突然想起上次遭遇沙尘暴的情形。
绝望的发现,他好像曾经把我丢在了沙尘暴中。
“有仪,对不起!”
谭斯年痛苦的扯着头发。
实在不敢相信这么混蛋的人是他自己。
两个小时后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基地。
碰巧遇到了他实验室的两个组员。
夜色让人看不清各自脸上的神情,他们调侃到:“组长,什么时候能喝你跟莫老师的喜酒啊?”
谭斯年心情不好,听到他们的话,想都没想就冲着组员吼。
“胡说八道什么,我跟莫依依什么关系都没有!”
气急败坏的转身。
却听到其中一个人在背后小声嘟囔。
“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莫老师有意思,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