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公府小丫鬟 番外》,由网络作家“七月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梨月假装昏倒醒来,忙缩在了玉墨怀里,做出害怕的样子。世子见她没事儿,吩咐玉墨道:“你照应她几天,伤势别反复了。”玉墨点头答应,扶起梨月往外走。世子讲话温柔而冷淡,梨月知道他不会再追究。想到这顿打又要白挨,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她恨不得抡起家伙,把香草也揍一顿。心里不是滋味的不止梨月一个。沈氏见夫君对小丫鬟这般好,仿佛吃了黄连,苦水霎时从眼里涌出。赵嬷嬷见她又哭,只是恨铁不成钢。可任由她挤眼努嘴使眼色,沈氏再不往前半步,还别过脸看不看世子。赵嬷嬷心内焦急,也顾不上别的了,自上前对世子赔笑:“既然小月丫头没大碍,就请姑爷进房与小姐吃合卺酒。”世子坐在软榻上不动,侧目看着香草与芷兰不语。赵嬷嬷见他如此,就知道今晚这事儿他没完。她本就气芷兰狐媚...
《国公府小丫鬟 番外》精彩片段
梨月假装昏倒醒来,忙缩在了玉墨怀里,做出害怕的样子。
世子见她没事儿,吩咐玉墨道:“你照应她几天,伤势别反复了。”
玉墨点头答应,扶起梨月往外走。
世子讲话温柔而冷淡,梨月知道他不会再追究。
想到这顿打又要白挨,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她恨不得抡起家伙,把香草也揍一顿。
心里不是滋味的不止梨月一个。
沈氏见夫君对小丫鬟这般好,仿佛吃了黄连,苦水霎时从眼里涌出。
赵嬷嬷见她又哭,只是恨铁不成钢。
可任由她挤眼努嘴使眼色,沈氏再不往前半步,还别过脸看不看世子。
赵嬷嬷心内焦急,也顾不上别的了,自上前对世子赔笑:“既然小月丫头没大碍,就请姑爷进房与小姐吃合卺酒。”
世子坐在软榻上不动,侧目看着香草与芷兰不语。
赵嬷嬷见他如此,就知道今晚这事儿他没完。
她本就气芷兰狐媚,又知香草蠢笨,也想趁机打发了,先安抚住姑爷。
“那两个做事不稳重,小姐也常常数落。不若将她们打发去杂院,不叫她们在屋里,免得小姐与姑爷烦心。”
这话一出口,芷兰姐妹俩顿时慌了。
杂院里的差事都是打水刷恭桶,香草是三等丫鬟还罢,那芷兰是有头脸的一等丫鬟,还被沈氏抬了通房,怎肯答应?
芷兰爬几步,抓着沈氏裙角叫起撞天屈来:
“我自小服侍小姐,不曾犯过大错儿,招了谁的忌讳,竟这样的害我?这时打发我去杂院儿,赵嬷嬷存的什么心?求小姐给我做主!”
哀求半日,哭的沈氏心酸,不想放她出去。
赵嬷嬷见沈氏舍不得,暗骂这主儿不分轻重缓急,忙呵斥道:“小姐姑爷合卺大事,罚你两个还不服怎的?还不快出去,拉扯些什么?”
芷兰拖住了沈氏,见赵嬷嬷不饶,便哭骂道:“你老人家好糊涂,胳膊肘往外拐,不替自家人说话!我是小姐贴心人,平白打发我是何道理?难不成赶了我们,好叫人家摆布小姐?”
她这话不但骂赵嬷嬷,还是把宁国府都捎上了。
好似婆家人都要害人,只有她芷兰一个人护着沈氏。
周嬷嬷板着脸哂笑,沈家的丫鬟婆子,凡懂事的都抽了口冷气。
玉墨拉梨月刚走到门口,忙回头来,要看怎么处置她。
别的人还罢了,赵嬷嬷气得三神暴跳,立刻命人扯芷兰姐妹出去。
“且慢。”
却没想到,沈氏将她拦住了。
只见沈氏将脸一冷,两步走到世子面前。
“香草丫头年小不懂事,夫君厌她也罢了。可芷兰是我贴身之人,我看她相貌齐整伶俐懂事,本想留她在房里服侍你。夫君定要苦苦用她们作筏子,妾身不懂夫君的意思!”
她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又勉强哽咽道:“妾身自嫁来你家,不知有何过错,惹得夫君愠怒。妾身若有错,只请夫君当面指明,不必拿陪嫁丫鬟撒气,暗中给妾身没脸!”
说罢俯身掩口哭泣,如梨花带雨一般。
赵嬷嬷见她这样,早就皱起了眉头。
今天这档子事,明明是她的丫鬟闹事,才惹怒了世子爷。
无论何等人家的妻室,都会先打发了丫鬟,笼络住夫君,往后再提别的。
何况合卺圆房大礼,又不比别的日子。
这主儿平日娇惯罢了,如何同夫君在新房里,端架子争体面来了?
赵嬷嬷无奈至极,还要帮自家小姐遮掩,催两人进房坐帐合卺。
“姑爷是看那两个丫鬟不懂事,只怕小姐委屈着,小姐不要多心!”
话说到此处,沈氏料定他指着丫鬟打自己脸,满心的羞臊恼怒,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她争得就是这口气,自不肯依着赵嬷嬷,顿时冷脸抹泪,喝令芷兰、芷清两个一等丫鬟。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收拾暖阁,将那些劳什子都摘了去。今后凡不是我屋里丫鬟,都撵到厨房和杂院去。我沈家不是没丫鬟使,屋里院里用不着这些小鬼儿。”
玉墨和梨月听了,连忙迈门槛站在屋外。
梨月觉得这“小鬼儿”必定说的是自己。
世子听了这话,却是不恼不怒,信步走到门口,才回头笑道:“贤妻给我预备的房里人,只怕我无福消受,还是让她伺候你吧。”
说罢这话,他不顾赵嬷嬷阻拦,冷笑拂袖而去。
合卺大礼,夫君扬长而去,满屋人都惊了。
倒是周嬷嬷依着礼数,对沈氏福了福劝道:“老奴多嘴,今日世子爷有错,可大奶奶也太要强了些。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但凡奶奶有句软话,他也不肯这般犟。也罢,明日去太太跟前,让他与大奶奶赔礼。”
合卺宴闹到此时,便是不欢而散。
好处是那一桌子肉食果子点心,周嬷嬷让端菜丫鬟们分了。
梨月鼻子血止住,头上伤也无事,忙谢了玉墨,让她快些回书斋。
玉墨却不急着走,拉着她手说笑。
“我还没谢你,倒让你小鬼头谢我。刚才在新房是你机灵,死活抓着香草,不叫她摔玉盏子。若那时摔了,怕我已被打死了。”
梨月连忙摇头,捂着酸涩的鼻子,瓮声瓮气道:“才不会呢。世子爷信任玉墨姐姐,断不会让姐姐蒙受不白之冤。”
世子对玉墨的情分,梨月是懂得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她仰着小脸儿鼻子通红,倒把玉墨逗笑了。
看着四周廊下无人,玉墨才轻叹一声:
“小月,咱们是奴婢,主子是贵人。他对咱生出一分情谊,咱就承受不住。可咱就算有十二分情谊,与他来说也是羽毛般轻。”
梨月愣怔片刻,心里早就懂了。
宁国府是勋贵世家府邸,世子爷更是天潢贵胄子弟。
他多看自己一眼,自己能得众人羡慕,也有可能被人嫉妒。
想要往上争,若能借上他的力才最好,但想靠他是不可能的。
梨月想通了此事,心里才畅快了些。
回到小屋,只见桌上好几个盘子,都是抢的合卺宴剩菜。
熏鸡酱鸭胭脂鹅脯,合欢酥团圆饼,两盘干鲜果子。
秋盈把着鸡腿啃,翅膀撕给环环,见梨月塞着鼻子进门,拍着桌子嘲笑:
“你看她,次次挨打都得巧宗儿,都打出体面来了!”
梨月鼻子酸疼,懒得和她吵闹,也不吃果子糕饼,就上炕躺着了。
秋盈怕她真生气,夹了一筷子鹅脯哄她:“我刚打听着新鲜故事儿,你可知世子爷为何这般护着玉墨?”
一听是这事儿,梨月才提起兴致,翻身坐了起来。
派人盯爷们的行踪,这是丫鬟该干的事儿?
梨月想撇嘴,好在是忍住了。
玉墨没言语,慢条斯理嘱咐:“世子爷不想吃太甜的。”
梨月拿出食盒,盛了一大碗碧玉鲜虾粥,一碟三鲜素烧麦,一碟水晶鲜肉包,还盛了一碗虾皮紫菜小馄饨。
小馄饨是玉墨素日爱吃的,算是借花献佛。
玉墨看着食盒,不禁抿嘴一笑,拿出个手绢包:“世子爷说,清早炖桂圆汤,把小东西累的够呛。让我拿一串钱,给你买嘴儿吃。”
真是交好运,又是一串大钱,值八九钱银子。
梨月都后悔了,早知多给秋盈一二百,多买点果子。
“谢谢姐姐,谢谢世子爷!”
接了手绢包才觉得不对,沉甸甸不止一串铜钱。
玉墨笑盈盈拉开绢子,露出一对栩栩如生的虫草蜻蜓金钗。
“我早先带过的,一直想改也没改,给你戴着玩吧。”
玉墨轻巧两句话,便抬手帮她戴上。
梨月梳着双鬟发髻,只有水红头绳系着,鬓边两束红绒流苏。
流苏穗子是秋盈看不过,年初给她做的。
乌油油发髻红绒穗,压着金灿灿的蜻蜓簪,又俏皮又耐看。
“太贵重了。”梨月惊讶的手足无措。
赤金打造实枝实梗,起码用了五钱金子!
玉墨笑笑没说话,香软指尖摸摸她的脸蛋,提起食盒要走。
“我给姐姐送过去,提着怪沉的。”
梨月愣了片刻,慌慌张张追上去。
都到了这地步,当然要抱紧玉墨姐姐的腿,特别是当着那两个货。
果然芷兰和香草都在咬牙切齿,脸色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
“不用,你忙自己的差事吧。”
玉墨摆了手,走到芷兰身边时,故意停顿下脚步。
“该是我的差事,却支使粗使小丫鬟,那算什么事儿?难道府里养着我,是让我欺负孩子不成?要我说,往后各人的差事各人顶着,一个人干不动两个人干,少拿粗使小丫鬟说事儿。”
这话指桑骂槐,完全是说给芷兰香草听的。
她俩满脸通红,却又没法反驳。
梨月感激的看着玉墨背影,几乎看呆了。
食盒这么重,她单手提着,肩膀不歪身体不摇,走起来风拂柳似得,聘聘婷婷漂亮至极。
这也是有从小训练过,下过细致功夫的。
芷兰一肚子气恼,狠狠骂了两句“妖精狐媚”,拉着香草走了。
俩人嘀咕一路世子爷要去哪儿。
中午小厨房预备午膳,婶子大娘们私下议论,梨月才知道,世子爷确实出门了,没和大奶奶在家品茶。
圣上体恤宁国公世子戍边三年,因此放了他一个月的假。
世子爷今日无事,去府外拜访父祖的老仆、以及自己的乳母去了。
大伙儿干着活儿议论,都夸世子爷孝顺仁义。
午膳世子爷没回来,是沈氏一个人吃。
八凉八热两汤四样点心,都是精致用心的美味。
等撤下来的时候,却是一样没动。
主子突然不吃饭,厨子们的战战兢兢,还是厨娘大婶出去打听,回头才说了句没事。
世子爷本想带唤着沈氏一同出门,谁知走到澹宁书斋门口,两个三等丫鬟探头探脑,一看就是耳报神。
刚回府妻子就派丫鬟监视,世子爷心里本就存着不悦,这下更生气了。
他赌气自己走了,都没告诉沈氏说一声。
其实两个小丫鬟是芷兰派的,沈氏本就不知道。她听说夫君一声不吭就出门,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芷兰还在旁挑唆,说世子爷这样都是玉墨勾引的。
沈氏起身就去了老太太院里,虽没对长辈说什么,却委屈的直掉滴泪。
老太太听说过昨晚的事情,当然不能维护玉墨。老人家叫了赵嬷嬷来吩咐,强调澹宁书斋是凤澜院的偏院,玉墨要听大奶奶的,凡事不许自作主张。还把玉墨叫过去,命她给沈氏磕头赔罪。
老太太琢磨着,小两口闹别扭,根源是孙儿刚回京,一路劳乏没能圆房,便拉着孙媳妇的手,玩笑着安抚了许久。
满屋嬷嬷丫鬟们都凑趣,把沈氏劝得满脸通红破涕为笑,羞答答带着人回了凤澜院。
虽说得了老太太的话,可沈氏心里仍旧烦闷。
她的本意是想要老太太做主,直接将玉墨打发了出去才好。可无论她如何暗示,老太太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并不接话茬儿。
沈氏想做个贤惠妻子,并非不许夫君纳妾,可她不允许玉墨出头。
夫君的通房妾室,她要从陪嫁里选,凡是漂亮伶俐或与夫君有情义的,她决不能要。
嫡妻拿捏不住小妾,就会被小妾拿捏,这道理沈氏十分清楚。
心从早期就堵得满满的,她哪里吃得下午膳?
满桌子珍馐撤下去,除了给一二等丫鬟分了些,其余都落在厨房里。
婶子大娘们顾着讲闲话,倒便宜梨月她们。
三个小人儿大快朵颐,吃得肚子溜儿圆。
午后是个空闲,可以睡一会儿,她们一起回屋。
“小蹄子交狗屎运了!饱饭没吃两顿,还上头了!”
秋盈看她头上的小金钗,恨得龇牙咧嘴。
环环也羡慕的要命,想摸又不敢,生怕摸坏了。
她俩躺炕上打饱嗝,梨月却还不闲着,舀了瓢凉水洗鲜樱桃。
秋盈买东西不怕麻烦,都是一颗颗挑的,个大殷红颗颗饱满。
水灵灵儿红樱桃,碧绿荷叶托着,红香绿玉让人喜欢。
“卖樱桃的看我们小,还不让挑拣,想偷称!啐,也不看姑奶奶是宁国府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秋盈抓着樱桃躺炕上吃,一颗颗啐着核儿。
环环翻身过来,满脸钦佩讲给梨月:“三十个钱儿就买了这么多。秋盈那嘴叭叭的,卖樱桃的说不过,还饶了一大捧。”
梨月用筷子捅樱桃核儿,想到秋盈蛮不讲理样子,笑个不停。
做蜜樱桃只需小火,她直接用了小炭炉,砂锅里先下砂糖再放樱桃,等到挤出汁子再次下锅时,才加三两蜂蜜。
樱桃滚了粘稠蜜糖,左手换右手不停搅合,梨月胳膊都酸了。
直到锅里果肉晶亮如同琥珀,鲜甜香气飘满屋。
开水烫净的小瓷坛,满满装了两小坛蜜煎樱桃。
浸出来的一大碗樱桃汁,斟了三个小白盏子。
梨月喝了自己那份,酸酸甜甜清润开胃。
炕上那俩吃货打着小呼噜,叫了半天才睁眼。
“真好喝!”秋盈咕嘟嘟喝了,眼睛都没揉开。
等她醒过盹儿,立刻抢一坛抱着:“有两坛子?给我一坛!”
“不行!那坛我有用!”这个绝不能让她,梨月上去抢。
“哎哎哎,别撒了!”环环连忙劝架。
“抢什么稀罕物儿呢?”门板敲得砰砰响,一个女孩子咯咯笑着,“小月在屋里吗?看是谁来了?”
彩雯正抱着个包袱,笑眯眯站在门口。
她比梨月大四岁,是梨月干娘柳家的亲生女儿。
彩雯凭着针线刺绣,选进了针绣房,现在已是二等丫鬟。
梨月高兴坏了,忙拉她进屋,又推环环秋盈去倒茶。
彩雯朝她们招呼过,立刻捏住梨月下颌。
“又让香草打了?”
都是从小过来的,丫鬟们掐尖儿争赏钱,大打出手的见多了。
彩雯怕妹妹吃亏,慌忙赶过来看。
“没事儿,我不怕她!”梨月笑嘻嘻。
小脸肿的猪头似得,彩雯也是气。
“她再敢动你,你跟她说:我姐姐拿针把你嘴缝上!”
大奶奶的陪嫁不能惹,彩雯虽是二等,顶多讨嘴上便宜。
梨月捂嘴笑,连忙说了赏钱的事,又给她看了小金钗。
“鬼机灵儿丫头,真有能耐!”
彩雯也就放了心,开包袱皮儿,拿出套花衣裳。
“赶着给你做了套夹袄,正好春天穿。”
红花布细密厚实,是上好松江布,梨月摸着心疼。
这么好的衣裳,可舍不得干活儿穿。
“好料子姐姐留着,我穿粗布利落。”
彩雯戳她一指头:“这么大丫头,没件正经衣裳哪成?秋盈和环环都穿花袄,怎么不利落?我们小月生的俊呢!”
梨月抱着新衣裳,一个劲儿心疼钱。
“我长得快,年年做新衣裳,得花多少钱?姐姐不会算计!”
“小抠门儿!”彩雯哭笑不得。
说了两句闲话,梨月见屋里没人,凑近她压低声音。
她想从凤澜院换去大厨房,还不懂怎么操作。
彩雯是换过院子的,自然是懂得的。
谁知刚说句“大厨房那边......”
木门就被屁股拱开,秋盈双手捧着茶盘,浓浓一脸笑。
“姐姐喝茶!小月,让姐姐上炕坐!”
“妹妹别张罗,我不喝茶!”彩雯连忙推辞。
秋盈却好似发人来疯,不由分说摆了炕桌子,热茶水、玫瑰糖、炒瓜子、糖核桃,全摆上了。
这些果子梨月见都没见过,她平时都藏哪了?
梨月买果子一起吃,她买的就吃独食?
那边还在推让,梨月伸手就抓玫瑰糖。
“馋嘴儿蹄子!给姐姐吃的!”
秋盈打着手逼她放下,对彩雯堆笑:“没什么好的,姐姐别嫌弃!”
梨月疼得咧嘴。
秋盈不见外,姐姐长姐姐短,奉承得彩雯不知如何是好。还一个劲儿套近乎,说自己与小月姐妹情深。
最后扯出梨月荷包上的络子,直送到彩雯鼻尖上。
“这络子打的巧,比我们小月强多了。”彩雯连忙夸奖,又推梨月道:“看人家秋盈,你也多学学。”
学个屁啊!该做的活儿不干,打个络子臭表功!
本想和姐姐说说私房话,都让她给搅和了。
梨月撇嘴儿,打算一会儿就把络子摔她脸上。
彩雯偷空来的,急着要走,秋盈忙跳起来。
“姐姐再来!对了,我做了一罐子蜜煎樱桃,姐姐拿回去吃!”
亏她说得出口!谁的钱买樱桃?谁攒的蜂蜜白糖?谁受累做的?
彩雯也不客气:“真是谢谢了,有空你上我那去,找些碎料子给你。”
梨月板着脸,一把抢了樱桃坛子,拉着姐姐就走。
走出厨房院儿,彩雯搂着她笑:“知道是你做的,秋盈哪会这个。刚想说什么,提了句大厨房就顿住了?”
梨月这才开心,把自己想去大厨房的事儿说了。
彩雯懂了一两分,点头道:“你在这里受委屈,去娘身边也好。”
眉头却微微皱起来:“大厨房调丫鬟,管事一句话就行,倒是容易。可咱们府里的管事,都是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要使钱的。”
梨月这才知道,彩雯针线活出类拔萃,进针绣房也花了十两银子孝敬。
这还得是绣活儿先过关,要不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有钱都递不进去。
“大厨房主事秦嬷嬷也是收钱的,究竟是五两十两,你先去问问娘。我还有几两银子......”
“我有钱!”梨月虽心疼钱,但知道该花的不能省。
花钱不要紧,先进了大厨房再说。
进了大厨房赏钱也多,早晚赚回来。
送走了彩雯,梨月一蹦一跳回了小屋。
秋盈正穿着新花袄给环环看:“不愧是针绣房的,做的又平整又细致。”
“你给我脱了!”
梨月气不打一处来,把她按在炕上打。
新衣裳穿坏了穿脏了算谁的?
“我就试试!给你给你!”
秋盈看她真急了,连忙脱了下来。
梨月平平整整叠好,收进箱子里头去。
晚上在厨房干活,任凭秋盈哈巴狗儿似得,她也半点好脸色没有。
下午开始天阴,傍晚落了雨。
春雨寒气袭人,细雨斜风飒飒。
世子爷没回来,听说是在外头吃酒。
沈氏心里不爽,吩咐不必摆晚膳,只吃粥与小菜。
这下厨房轻省了,只需做丫鬟婆子的份例菜就行,一会儿就忙完了。
大伙正吃饭,不知怎么的,厨娘大婶突然打起伞出去,站在院里骂人。
“主子剩一口两口,谁吃都应当,少在老娘耳边嚼蛆!饿你们三天,马粪都是香甜的!”
莫名其妙骂得人人发愣。
没过一会儿,秋盈端着碗过来,小声告诉梨月和环环。
中午沈氏撤下来的饭,厨房的人分吃了,院里丫鬟不乐意。
想等晚上这顿自己留下吃,偏厨房又没做。
刚刚芷兰派几个针线婆子来甩闲话,厨娘大婶这才急了。
她也是沈家陪房,但讨厌丫鬟们娇气,一直不合,骂了半天才偃旗息鼓。
梨月没事儿干,便把那盘子雪花酥烤好。
先盛了两碟子给掌灶掌案的婶子大娘。
厨房里常做些私房吃食,偶尔要拿出来,大伙儿油油嘴。
谁像秋盈死丫头,一口糖果子藏着偷吃!
剩下两碟子,梨月让环环端着,预备夹着蜜煎樱桃。
秋盈讪脸接了一碟:“那坛子樱桃,都是抢了给姐姐的,你急什么!”
彩雯是自己的姐姐,要她显好儿?梨月噘嘴不理她。
三个人跑去厨房院边上,堆满东西的廊子下头。
这里避雨,透过矮墙能看到正院里的花树。
一阵春风细雨,花瓣纷纷下落,满地玫红点子,清凌凌香气扑鼻。
景色这么漂亮,就没那么生气了。
三个毛茸茸的丫鬟头,在矮墙边探出来,咬着樱桃蜜雪花酥。
天全黑下来,两碟子酥都吃完了。
环环舔着指尖蜜水,秋盈缩着脖子。
梨月也觉得冷,甩甩额发上的水珠儿。
这阴冷天气,明天好吃酸汤肉饺儿。
热辣辣配上姜醋汁儿,还不香死人儿!
想到这,梨月兴奋起来,立刻就去和面、剁羊肉臊子。
“你贱骨头不是?”秋盈脸都苦了。
梨月跑到门口拿羊肉。
抬头见远处廊下,明瓦灯下两个人影儿。
玉墨一手拎着油纸伞,一手搀着世子爷,栽栽歪歪往澹宁书斋走。
看来世子爷不打算回正房歇。
要命了,明早又要闹了......
走出正房老远,梨月的心还在乱跳。
世子爷给沈氏大奶奶摆脸色,是指着她的脸说的。
芷兰和香草这两个拔尖儿要强的,也都记恨了她。
连主子带奴才都得罪了,往后在凤澜院怎么混呢?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光害怕也不顶用。
就算没有这些事,她就好混了不成?
总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梨月这么想着,干脆腰一直胸一挺,迈步进了厨房院。
正伺候完早饭,还没开始午饭,掌厨掌案的婶子大娘都散了。
只有环环、秋盈两个小丫鬟干杂活。
环环紧张的不得了,见她没挨打才放心。
小厨房全天不封火,不到饭点也热着汤粥点心。
裹馄饨、擀面条、捏包子、泡米熬粥是梨月的差事,环环正帮她做。
环环心是好的,可手艺真不成,擀面条粗细不匀,馄饨下锅成片儿汤。
别说是主子吃着,就是让秋盈吃,她都要骂闲街。
梨月连声道谢,慌忙洗手接过来。
环环就烧火去了,偏秋盈躲清闲,依旧翘着脚打络子。
“秋盈,这么多活儿你不干,装什么小姐?”
环环顶看不上她。
在厨房当粗使,还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屁吃呢!
“我不像有些人,干不好还显勤儿添乱,不如早歇着。”
秋盈瞥着裹坏了的馄饨,不屑的切了一声。
梨月脚不沾地干活,懒得理她们拌嘴。
她从早晨就没吃饭,干完活就饿的两眼发花,忙去蒸笼盛饭。
厨房的人吃饭不准时,蒸笼一直热着,能随时吃热饭。
满满盛了米饭,铺了糟萝卜、熏鱼两样小菜。
在凤澜院里,一二三等丫鬟才有份例菜,粗使丫鬟伙食很差。
好在厨娘大婶不刻薄,自己动手就能吃点好的。
梨月做小菜也有一手,所有小菜都是她亲手做。
正闷头吃饭,眼前突然多了个细瓷碟,热腾腾扑鼻香。
一块嫩豆腐正打颤儿,点着琥珀秋油,几粒翠绿香葱,把馋虫儿勾上来。
豆腐是稀奇物,等闲轮不到嘴里。
梨月诧异抬头,对上秋盈那贼溜溜的眼珠子。
“得了多少赏钱?”
“你干嘛?”
四个银稞值二两多银子,可不能闹着玩,梨月护着荷包。
“赏钱是小月的,你想也白搭!”环环帮腔。
秋盈上来就抢,还扭头啐环环。
“抢下钱买热糕儿,你可别吃!”
秋盈与环环都嘴馋,可惜手懒没钱。
一块嫩豆腐顶多五个钱儿,买热糕则要三十个钱儿。
秋盈的脑子都用在这里了。
“炸热糕儿又贵又不干净!拿十个钱儿来,我给你炸一篓子!”
梨月死不松手,答应她吃完饭就调酥油,晚上炸雪花酥。
“再买点大樱桃吧?蜜煎樱桃配雪花酥好吃!小月,这络子是给你的,把你荷包络上,好看着呢!”
桃红荷包配柳绿络子,样子还真娇艳。
她点灯熬油打了一晚上,原来是给自己的,梨月有点儿感动。
拿过来细看,才发觉少了五十个钱儿!
“贼囚根儿杀千刀的!”梨月头顶冒烟。
秋盈不管她骂,攥着钱扯着环环,早跑没影儿了。
三两下扒完了饭,梨月见厨房没人,悄悄预备面和油。
做雪花酥两个关键,就是炒面与和面。
白面必须筛过,用大锅木铲子热炒,炒熟炒透后用木锤碾再过筛,讲究的要三碾三炒。
她特意多放些面,想着给厨房里婶子大娘尝尝,厨房里不好吃独食。
小锅熬糖卤熬到拉丝儿了,用细布过滤。
熟面慢慢下去,边下边拌不停手,直到拌匀了,这才上案板揉擀,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等到晚上稍烤一刻钟就行了。
烤熟后洁白如雪,和雪块似得,简单便宜酥甜可口,看着就开心爽利。
梨月料理好了,用半湿的屉布盖上面方儿,放到不碍事的角落醒着去。
美滋滋的正要去扫地,抬眼往门口一看,心情瞬间落地。
香草带了几个人,气势汹汹堵了厨房门。
“小月呢?出来!”
依着赵嬷嬷的意思,自家的狐媚子得立刻打发出去。
攘外必先安内,芷兰和香草都不能留。
可沈氏大奶奶耳根软又护短,舍不得自幼贴身的芷兰。
芷兰都抬手放了,没有单处置香草的道理。
于是教训数落一顿,依旧各干各的去。
“厨房灶上离不开人,香草姐姐有差事,再找旁人吧!”
梨月才不出去呢,难道贱骨头讨打?
香草再嚣张,也不敢进厨房来闹事。
厨娘婶子不好相与,急了六亲不认,赵嬷嬷都让她几分。
香草的气势不如当初,同伴也没往日给劲儿。
赵嬷嬷刚在院里立规矩,拿她们几个扎了筏子,尤其骂香草一顿。
这时候又闹事,谁能提得起精神?
她们堵门翻白眼,梨月也不理,该干什么干什么。
“下贱东西,给脸不要脸!脏爪子不干不净,熬汤狗都不舔!”
“是么?我倒是听说,香草姐炖的桂圆汤,都给世子爷洗手了!”
正甩着闲话,忽听一阵脚步急促,芷兰掀帘进来。
看着小厨房这等情景,先是松了口气,又轻蔑扫了梨月一眼,拉住香草的手,故意尖声吆喝:
“大奶奶叫你冲碧螺春,给世子爷预备下。说你是最是伶俐干净的,往后世子爷要喝茶,只叫你一个人端,不许旁人沾手呢!”
听说是给世子爷递茶,香草眼睛瞬间发亮,嗓子都破音儿了。
梨月扇着灶哭笑不得。
香草那蠢货,可别让她糟蹋茶叶了。
旁边那几个三等丫鬟,听说世子爷要来喝茶,也都兴奋起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转身,又见玉墨袅袅婷婷的走了来。
她微笑对芷兰点了头,径直进了厨房,招手唤梨月:“世子爷早膳没吃好,你快盛碗粥装食盒,他垫一口赶着出门。”
“是!”梨月慌忙答应,起身去拿餐具。
哪里是早膳没吃好,他就一口没吃。
好在都是现成的,半点都不麻烦。
刚说世子爷要喝茶,现在又说要出门,谁真谁假?
芷兰也不走了,噔噔噔走了回来。
都是一等丫鬟,她仗着是陪嫁,向来看不起玉墨,开口就是质问:
“你少胡说!小姐正请姑爷过来品茶,他不可能出门!”
玉墨温柔笑道:“是么?那就是你说得对。”
这一句柔柔的,却比骂人还厉害。
芷兰顿时立起眉毛,把两个三等丫鬟搡了出去。
“去澹宁书斋门口看着!世子爷若出门,马上来告诉我!”
这热闹哪能不看?
秋盈拽着环环,梨月凑到厨房后门探头,
原来是何姥姥见沈氏不吃饭,房里也不用服侍,便带着些相好的丫鬟婆子,一同来小厨房里,拿出一两银子,命曹大婶做桌席面。
凤澜院的得脸婆子丫鬟,得了好差或过生辰,都会凑了钱,请小厨房摆个席请客。只不过这等席面,曹婶子不做,都是底下人给做。
何姥姥今天得意非凡,让香草提着一坛惠泉酒,进屋就吆喝:“曹婶子,我老身央求你,好生弄三四个热菜,有那两斤的笋壳鱼,拿一条来炖了。咱们好下酒吃!”
曹大婶正在厨房里看着人封火,见她们一帮人来了,就没有好脸色。
她俩人向来不和,听何姥姥在沈氏面前挑唆,让沈氏嫌自己自作主张,早就存了一肚子气,叉着腰冷笑道:“这凤澜院的小厨房,是伺候世子爷大奶奶的,却不是让何姥姥点菜来的!每日里肥鸡肥鸭吃腻了,还跑来点起笋壳鱼来了?都像你何姥姥这样,我也别伺候头层主子,只伺候二层主子罢了!”
何姥姥是别苗头来的,就知道要和她对骂,拄着拐棍自己不开口,只让香草过去对嘴。
香草今天做的梅花白粥,被世子爷损了两句,心里也憋着气。如今仗着姥娘得脸儿,忙逞腰子上前啐道:“凤澜院里设小厨房,不就是为用膳方便?哪个不是图方便,跑来点些私房菜吃,单是我姥娘点菜不成?我们今日也不曾空着手,现放着一两银子在这里,曹婶子甩什么闲话!一条笋壳鱼值得什么,谁管你要龙肝凤髓了?”
说着话时,香草捧出一两银子。
曹大婶不见银子还好,见了银子只照她脸啐去。
“快收起你那棺材本儿,少让我恶心了!外头巴掌大的笋壳鱼,也得二两银子一条。那新鲜细嫩羊肉,少说五钱银子一斤。这一两银子拿出来,够菜的够米的?你家那老不要脸,我都替她臊的慌!”
香草年轻脸热,被曹大婶骂红了脸,不知如何回话。
她今年不过十二岁,自幼深宅豪门里伺候人,哪里知道吃食价格。
只道鱼虾鲜肉都是寻常物,一两银子能办不少。
其实香草虽不知道,可何姥姥岁数不小,如何能不晓得?
她不过就是仗着沈氏势利,想压服曹大婶。
打量着待曹大婶收了一两银子,不好意思不自掏腰包添补些。
谁知曹大婶不吃这套,竟指着鼻子揭破了,骂得外孙女儿没脸。
何姥姥被她戳破,当着许多人挂不住脸,指着鼻子就骂:
“你算是什么东西,配在我面前挺腰?外头赁来的厨娘罢了,我们沈家不喜了,连着锅灶丢出去,让你吃那西北风,你还做梦呢!我在沈家三代世仆,两个外孙女儿给小姐陪嫁,我们翘起脚来,比你人都高些!让你做几个菜下酒,那是抬举了你!”
曹大婶见何姥姥骂出身,更是冷笑起来:“我是小门小户正根正苗儿,倒不羡慕那等奴才秧子!指着主子吃剩饭不说,还要背地里挑唆主子!”
她是沈家厨娘,却不是卖身来的,看不起何姥姥世代奴才。
何姥姥世代在沈氏家里当差,托庇豪门极为富庶,也看不起曹大婶穷。
小厨房里就有不少人,何姥姥也带了许多人来。
大家看她们骂得不像样,连忙上来拉扯,将俩人分开。
小厨房的人把曹大婶劝走,也有几个巴结何姥姥的,上赶着开火做菜,要讨上房人的好,只道:“曹婶子歇着去,我们胡乱做两个菜,打发她们吃酒就完了。咱都是小姐陪房,何必闹出来,让人家看笑话。”
何姥姥身边的婆子丫鬟们,也忙着调摆桌椅烫酒筛酒,只劝道:“何姥姥休要生气,曹大婶从来这脾气,连小姐都常说她。这里自有会做菜的娘子,给何姥姥炖鱼去了。”
曹大婶走后,何姥姥骂骂咧咧坐了首位。
底下人一通忙活,弄了不少现成菜肴。
不过两句话功夫,就摆了四五个凉菜,酒也筛的热了。
这些婆子丫鬟凑趣儿,都给何姥姥贺喜,恭喜她去澹宁书斋做管事儿。
一群人舞舞喳喳,吃酒吃菜热闹着。
梨月看了一会儿,就见秋盈站不住了,回屋就拿钱。
环环连忙拦住,死命不许她去巴结何姥姥。
秋盈只急地跳脚,拿了一串钱还不够,趔趄着脚就去抢梨月的银子包。
“我早就说,这起子小人不能得罪!小月巴结玉墨得罪了香草儿。今天咱做那劳什子面片汤儿,又得罪了何姥姥。趁着何姥姥她们吃酒,咱还不上赶着磕头送礼?咱好歹多送些钱给何姥姥,让她明日选丫鬟的时候,把咱们三个带去澹宁书斋!”
“不许去!”
环环急了,扯过钱丢炕上,自己坐在钱上。
秋盈连推带拽弄不动她,气得又踢又打,张嘴就要咬人。
那两个滚在炕上厮打,梨月看着发笑,也不去理会。
她这边只忙烧水热鸡汤,就给玉墨煮馄饨。
“澹宁书斋掌事若真给何姥姥接了,咱们就是送三十两银子都没用。我与你们打个赌,何姥姥必定去不了书斋。”
鸡汤澄净如开水,略带些琥珀颜色。
梨月忙用青瓷海碗盛好。
十个精巧半透的小馄饨,一颗颗在汤上飘着,好似银元宝。
另撒几粒香葱调色味,闻着看着都香喷喷勾人儿。
秋盈见她不着急,只疑惑不解:“这是大奶奶说的,世子爷不好驳回!”
梨月却摇了摇头,她心里想的很清楚。
内宅事需女眷做主,世子爷确实不能插手。
可这也不代表世子是任由妻子摆布的人。
澹宁书斋需要掌事儿不假,可这掌事人为何要是何姥姥?
这里毕竟是宁国府,沈氏将凤澜院管的太宽,世子爷必定反驳。
夫妻之间,也是东风压西风,西风压东风的。
以世子的刚强性子,绝不会乖乖就范。
“你们若不信,咱明天看看。”
梨月将馄饨放了小食盒,提着出厨房院,要给玉墨送去。
走到那伙人吃酒的屋外,听几个拍马屁的,正给何姥姥递酒。
其中有人道:“姥姥,您两个外孙女儿都是好模样儿。怎么只香草姑娘在这里,芷兰姑娘如何不在?”
何姥姥没酒品,早吃的嘴歪眼斜。
香草在旁笑道:“各位嫂子、大娘不知,小姐有意要我姐姐去书斋伺候姑爷,叫了她去屋里嘱咐!”
众人恍然大悟,知芷兰有通房之份,慌忙唤了大盏儿,一拥而上给何姥姥和香草敬酒。
梨月看她们吃酒热闹,心中暗自冷笑。
她们这些人自持是沈氏陪嫁,却不知自家主子正哭的肝肠寸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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