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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全文免费

梨园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整间屋子都沉默得可怕,只剩下接触不良的电流声。姜远寒想过爷爷奶奶会生气,没想到他们会气成这样,一言不发的死寂,比大吵大闹还让人心慌。“爷爷,奶奶,你们想骂就骂出来吧,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这时,奶奶韦桂芳擦了一把泪,哑着声音说:“乖乖,奶奶不是怪你,是后悔同意你嫁过去,当初看你和长冬感情那么好,如今怎么就闹到要离婚这个地步呢?唉......”爷爷姜超元仍是紧皱眉头不说话,却在看向她时眼底藏不住心疼。姜宝华气得捶了下桌子:“小乖从小就乖巧善良,之所以闹到离婚的地步,肯定是魏家欺人太甚,她受了太多委屈!”韦桂芳不住地点头,拉过姜远寒的手,轻抚手背:“都怪咱们家没本事,偏偏你爸又不生性,否则哪里轮得到魏家欺负你!我们家乖乖才20岁啊,奶奶...

主角:姜远寒徐秀芬   更新:2025-03-06 14: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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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远寒徐秀芬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梨园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整间屋子都沉默得可怕,只剩下接触不良的电流声。姜远寒想过爷爷奶奶会生气,没想到他们会气成这样,一言不发的死寂,比大吵大闹还让人心慌。“爷爷,奶奶,你们想骂就骂出来吧,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这时,奶奶韦桂芳擦了一把泪,哑着声音说:“乖乖,奶奶不是怪你,是后悔同意你嫁过去,当初看你和长冬感情那么好,如今怎么就闹到要离婚这个地步呢?唉......”爷爷姜超元仍是紧皱眉头不说话,却在看向她时眼底藏不住心疼。姜宝华气得捶了下桌子:“小乖从小就乖巧善良,之所以闹到离婚的地步,肯定是魏家欺人太甚,她受了太多委屈!”韦桂芳不住地点头,拉过姜远寒的手,轻抚手背:“都怪咱们家没本事,偏偏你爸又不生性,否则哪里轮得到魏家欺负你!我们家乖乖才20岁啊,奶奶...

《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整间屋子都沉默得可怕,只剩下接触不良的电流声。
姜远寒想过爷爷奶奶会生气,没想到他们会气成这样,一言不发的死寂,比大吵大闹还让人心慌。
“爷爷,奶奶,你们想骂就骂出来吧,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这时,奶奶韦桂芳擦了一把泪,哑着声音说:“乖乖,奶奶不是怪你,是后悔同意你嫁过去,当初看你和长冬感情那么好,如今怎么就闹到要离婚这个地步呢?唉......”
爷爷姜超元仍是紧皱眉头不说话,却在看向她时眼底藏不住心疼。
姜宝华气得捶了下桌子:“小乖从小就乖巧善良,之所以闹到离婚的地步,肯定是魏家欺人太甚,她受了太多委屈!”
韦桂芳不住地点头,拉过姜远寒的手,轻抚手背:“都怪咱们家没本事,偏偏你爸又不生性,否则哪里轮得到魏家欺负你!我们家乖乖才20岁啊,奶奶心疼你......”
姜远寒再也忍不住崩溃的情绪,扑进韦桂芳怀里痛哭:“奶奶,我好想家......”
她以为......
以为家里人在怪她丢掉铁饭碗、想离婚的事,心底组织了很多辩驳的话语,全在这一刻化作眼泪。
奶奶爷爷不怪她,更没有认为是她不懂事,他们只是心疼她受的委屈,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她被外人磋磨呢?
可他们没钱没权,就算知道孩子受了委屈,也奈何不了魏家,不能替她讨回公道,他们心里也苦啊!
“奶奶在,乖乖不哭了,想家咱们就多回来,工作没了咱们再找,一切没有过不去的坎!超元,你去把我们床底那两百块钱拿来。”
姜远寒猛地抬起头,胡乱擦去眼泪:“奶奶,我不要钱!”
她知道这钱是奶奶的医药费,去年奶奶被人撞伤腿,那人是外地的,嫌麻烦就给钱了事,奶奶穷惯了,自然是舍不得花这笔钱看病,硬生生靠止痛药和卧床熬过去,把这两百块存了下来。
可腿伤不重视会留下隐患,奶奶的腿时不时就会疼,严重的时候夜里睡不着,白天连路都走不好。
前世她本不知道这件事,家里人怕她向魏长冬拿钱看病,引起夫妻俩不睦,所以没告诉她,后来她瘫痪,魏家没人照顾她,奶奶便拿出这笔钱,勉强给她补点营养。
韦桂芳坚持让姜超元把钱拿来,故作轻松地说:“自从你叔去工地之后,咱们家的生活有好转,这钱是奶奶在市场帮人杀鸡赚的,你现在没有工作,先拿去应急!但离婚的事,你还是要想清楚啊,真要离婚,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
谁都知道离过婚的女人难再找,就算有人愿意要,那都是些歪瓜裂枣,没一个好男人。
在韦桂芳眼里,自家孙女是最优秀的,打小聪明能干,特别喜欢看书,文章信手拈来,要不是家里穷没钱上学,她家乖孙怕是大学都考上了,何至于在魏家受气?
所以她是万万舍不得,看着姜远寒再踏入另一个深渊。
更何况,她养大的孙女,她再了解不过,姜远寒心里还是装着魏长冬的,只要这个男人肯改,两个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妈,小乖都哭成这样了,你还要她回去跟姓魏的过日子?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姜宝华是老实人,不懂得里边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姜远寒过得不好。
既然过得不好,那离婚就离婚,大不了他多搬几块砖,多扛几袋水泥,有他一口吃的,全家都饿不着。
这时,一直没说过话的姜超元开口了:“你给我闭嘴!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工地的?你妈说得没错,离婚不是小事,现在小寒没了工作,再离婚就是雪上加霜,长冬本性不坏,有什么问题说开了就好。”
谁家没点小吵小闹?过日子不可能一帆风顺,只要不涉及到重大原则问题,互相忍让一下就过去了,人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说不开,好不了,我和魏长冬就是过不下去了,如果爷爷嫌我在家丢人,那我就不回家,在外边租个房子住!”
她家里人不知道她前世的遭遇,才会不停地劝她,她必须坚定立场,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心。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你是爷爷的乖孙,爷爷怎么可能嫌你丢人?唉,你这孩子......当初你和长冬也是自由恋爱,爷爷不希望你意气用事,免得后悔啊!”
姜超元接连着叹了好几声长气,当年他们家被迫搬去隔壁县,他这孙女很懂事,十二岁就去县里化肥厂当学徒,补贴家用,从没抱怨过为什么家里不供她读书。
直到有一年,县里请市里的技术人员来指导,魏长冬也在其中,两人互相萌生了情愫,最终走向婚姻。
起初,他们家并不同意姜远寒高嫁,可抵不住两人真心相爱,当初看着魏长冬人模人样,还以为远寒今后有好日子过了,谁知道魏家不是好婆家,那魏长冬也不是良人。
唉,罢了......终究是自己的乖孙,还得自己疼啊!
“小寒,咱们家虽小,但一直给你留着房间。离婚的事,等你冷静下来,再好好做选择,不过咱们家的人,永远站在你这边,天塌下来有爷爷顶着!”
“爷爷......”
姜远寒又忍不住哭了。
她家是穷,也不像别人有爸妈疼爱,可她有爷爷奶奶和叔叔,这就够了。
上辈子是她识人不清,真心错付,辜负爱她的人,这辈子她要弥补,靠自己撑起这个家!
“不哭了,今天你奶奶生日,咱们高高兴兴的!来,先吃东西,菜都要凉喽!”
“嗯,先吃东西!”
与此同时,市医院那边,廖沁雪的病房里,折腾到快十二点,她才虚弱地睁开眼。
看到魏长冬还在陪着她,她忍不住抽噎,双眼亮晶晶望着魏长冬。
“长冬,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你这脚还伤着,为我忙前忙后,我过意不去。”
“我没事,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病房了。”
魏长冬想起这些天的不愉快,心里总觉得很不安,他不像往常一样继续安慰廖沁雪,而是想一个人静静。
廖沁雪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软着声音说:“我这样麻烦你,怕是远寒又要误会,要不明天我再和她解释一遍?”
魏长冬摇头:“不必,她会想明白的。”
等远寒想明白,他们肯定会和好如初,况且他也意识到,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今天他特意交代魏倩,回去让妈重新煲一锅鸡汤,不放栗子只放她最喜欢的土鸡,这还是他第一次依照她的喜好煲汤。
她明天见到鸡汤,应该会感动,这样一来她心里的气消了,所有的误会自然都消了。
想到这里,他非常期待明天快些见到姜远寒。

姜远寒不明所以:“是啊,我是姓姜,哎......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她在火车站和霍衍沟通得并不愉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
霍衍微微抿唇,轻描淡写地带过:“没什么,可能听佳佳提过,先去医院吧。”
“好吧。”
她没多问,毕竟霍佳佳孤身一人在宜城,家里人担心,想多了解些周围的人,也是正常。
反正她就是个普通人,名字不需要做保密工作。
两人先后上了公交,一路上都没再说什么,下车后她本想领着霍衍直接上二楼,谁知迎面碰上廖沁雪和魏倩。
廖沁雪还穿着病号服,脸色白兮兮,两人看着像是要去魏长冬的病房,只是碰见她才停了下来。
“远寒,你过来看长冬吗?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我以为我昨天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还有个不长耳朵的。”
一看到廖沁雪假模假样的笑,她就想吐,更不可能摆出好脸色。
见她对廖沁雪的态度恶劣,魏倩立马站出来撑腰:“昨天的事我没跟你算账,你还敢跟表嫂这样说话?我告诉你,就算我哥原谅你,我也不答应!”
姜远寒噗嗤一声笑出来:“那我可真要谢谢你,真心的,离婚申请签字的时候,你必须得抓紧你哥的手签!”
“你!”
魏倩被气得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她,倒是廖沁雪先注意到她身后的霍衍。
身材颀长又挺拔,一头漆黑短发干净利落,眉骨分明,这样优越的长相在宜城实在少见。
“远寒,这位同志是?”
“关你什么事?”
姜远寒没想过牵扯到霍衍,自然不需要向她们解释太多。
可魏倩却多想了:“姜远寒,我们家一直以为你是个守本分的,平时像个鹌鹑话都不敢大声说,这两天突然就转了性,我原先纳闷得很,现在清楚了,敢情你这个不检点的女人,已经找好了下家啊!”
这话一出,廖沁雪紧忙劝住:“倩倩,话不能乱说,这儿是医院,你小声些。”
魏倩反而嚷得更大声:“我哪儿乱说了?她跟哥吵架的时候那么泼辣,肯定是有了野男人底气足!自己丈夫还在医院躺着呢,她不知廉耻乱搞男女关系!”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本就多,魏倩这么一闹,她和霍衍立即被人指指点点。
扯进魏家的烂摊子谁都心烦,眼下还是先让霍衍离开,她再好好收拾她们。
“霍衍同志,你先上二楼看佳佳吧,这事和你无关。”她略带抱歉地看向霍衍。
霍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说我是给你底气的野男人,怎么无关。”
这时候他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她理解他莫名其妙被泼脏水很生气,但本来子虚乌有的一件事,他这么一说,倒像是她真的不清白,要是影响到她离婚,她跟他没完!
果然,听到霍衍这话,魏倩更加猖狂:“姜远寒,你枉为人妻!趁着丈夫受伤与野男人苟且,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啊!”
姜远寒还没出手,有人就抢先一步,狠狠扇了魏倩一耳光,声音大得整个医院都能听到。
空气瞬间凝滞。
姜远寒怎么也想不到,出手教训魏倩的人,会是她的公公魏振国。
魏倩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看着自己父亲那张阴沉的脸,满眼的不可思议:“爸......你打我?”
魏振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我打你都算轻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你的嫂子,品性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当众抹黑她,就是在打你哥的脸,马上跟你嫂子道歉!”
哟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虽说前世魏振国没怎么为难过她,但一直对她的态度很冷淡,默许她婆婆和小姑子的作为。
视而不见,亦是帮凶。
可今天魏振国不知抽哪门子的疯,竟替她出头教训魏倩,她总觉得其中没这么简单,却弄不懂原因。
魏倩同样也想不明白:“爸,你是不知道,哥受伤的这些天,她就没来照顾过哥,还好有沁雪表嫂帮着,哥都那样了她还跟野男人鬼混......”
“你给我住嘴!道歉!”
魏振国低吼,吓得魏倩一哆嗦,不敢再吭声,只得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嫂子,是我这两天忙昏头,错怪你了。”
姜远寒没表态,只要是魏家人的道歉,她拒不接受。
魏振国面子上不好看,但也只能先跳过这件事,驱散看热闹的人:“各位,这只是个误会,家嫂贤惠懂事安守本分,不会做出格的事。”
魏振国是有军衔的,平时不怒自威,很少有人敢忤逆他,现在当众说出这番话,算是明着维护儿媳妇,外人自然也不敢再多嘴,纷纷当做无事发生散去。
“远寒,既然小倩已经知错了,你就大度些,都是一家人。”
姜远寒站得笔挺,脊梁骨一点也不弯:“我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从来都不是。”说完,她转身看向霍衍:“霍同志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我们上去吧。”
“嗯。”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上二楼,魏倩气得直跺脚,她就不明白了,爸为什么要维护姜远寒这个贱人,还出手打她。
从小到大,不管她多骄纵,爸都没舍得打过她,今天却......
魏倩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埋进廖沁雪怀里低声抽泣。
魏振国见状,深深叹了口气,把两人叫到一旁,低声说:“小倩,爸也不想这样,可你们不知道,刚才姜远寒身后的人不一般。”
魏倩抽噎:“他是谁?”
魏振国捏了捏眉心,凝重地看着她们:“我前两天收到上边的文件,京市的国家研究院派人到我们市,进行研究指导工作,此人名叫霍衍,年纪轻轻就得到科研少将的军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市里非常重视。”
他刚刚就是听到这个名字,才决定站出来,拦住自己的女儿干傻事。
因为他得到消息,霍衍还是单身,市里不少领导干部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们魏家也要抓住机会。
“先回病房照顾你哥,爸还有公事,记着,不准再乱说话!”
“知道了爸。”
魏振国离开后,魏倩和廖沁雪走回病房。
魏长冬见两人进来,开口就问:“你嫂子来了?”
魏倩没好气地点头:“来了,直奔二楼,枉哥对她这么好,宁愿去照顾一个外人,都不愿来看哥一眼,白眼狼!”
魏长冬沉思片刻,下定决心般撑起身子:“倩倩,把拐杖拿来,我要见你嫂子!”

筒子楼的房子又小又破,十一月的秋天,夜间冷风会从门缝、窗户缝隙钻进来,身上不盖毯子就会冷得发抖。
姜远寒就是被冷醒的。
她迷迷糊糊,听到外边好像有动静。
“乖乖,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和你爷爷先去五里亭打菜,你继续睡,醒了自己热粥吃,千万不能饿肚子,中午奶奶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好......”
她还没睡醒,全凭下意识回答,等她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拿着扁担出门。
姜远寒看了一眼钟表,现在是凌晨四点,他们每天都这个时间出门,蹭筒子楼里的三轮车去五里亭。
五里亭是宜城最大的批发市场,只要去得够早,就能抢到便宜又新鲜的蔬菜,宜城所有的菜贩子都从这儿打菜,然后再分散到各个市场售卖。
三轮车到五里亭半个小时,奶奶爷爷没有车,回来的时候只能等公交,不然就得走一个小时,这一来一回加上抢菜的时间,差不多要耗费两个小时。
为了赶在市场开门前,摆好新鲜的蔬菜,他们天没亮就出门,只为挣个一日三餐的菜钱。
日复一日,苦不堪言。
她努力攒下的那五百元,本想着给他们买一辆三轮板车,省得他们那么累,蹭车的时候还要看人脸色,可这钱最后却不经过她同意,进了廖沁雪的口袋!
现在厂里那四千元还没到手,她口袋只有一百二十元,暂时还买不起三轮板车,她打算再睡会儿,醒了去一趟厂家属区,把魏长冬那辆二八大杠带走,顺便瞧瞧还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反正她不能吃亏!
睡到九点自然醒,姜远寒收拾好自己,热了香喷喷的肉粥,吃了个饱,剩下的装进保温盒,打算拿去医院给霍佳佳。
反正也是顺路。
医院门口,秋风一阵,姜远寒抱着路上买的水果,低头整理衣裳,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正好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汽车上下来。
霍衍穿着深色风衣,手里也拎着保温盒,还有百货大楼的袋子。
他这个哥哥面上冷冰冰,看着情感淡薄,实际上还是很关心妹妹的。
“真巧,过来看佳佳?”
“嗯,她吵着手干手裂,我不懂小姑娘的东西,随便买了点。”
霍衍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动作一如他的性格,不紧不慢,克制得体。
姜远寒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袋子,忍不住调侃一句:“你这个哥哥还挺识货,万紫千红润肤脂呢,刚上货没多久,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佳佳肯定也是!”
“是吗?”霍衍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同样干裂的手,语气里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你也喜欢?”
姜远寒愣了下,接着摇头笑:“我不是小姑娘了,买东西主打一个实用,我就用胶棒护手油,能用很久!”
一根胶棒几毛钱,一盒润肤脂几块钱,她每个月工资就三十三,哪里舍得用这么奢侈的东西?
不过嘛,她现在工作没了,等补偿款下来,她也想试试这新玩意儿,总之这一世她不能再苦了自己!
霍衍不认可她的说辞:“你和佳佳年纪差不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姜远寒微微惊讶:“这你也能看出来?京市来的青年才干就是不一样,哦对了,既然你要上去,不如顺便帮我把粥拿给佳佳吧,我急着回厂家属区。”
她怕去晚了,魏家人给二八大杠上锁,她不好拿。
霍衍没说什么,直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迈着两条长腿,消失在眼前。
这人怎么回事呀?
莫名其妙的。
心里虽不舒服,但她还是在原地等他,霍衍也是说到做到,没十分钟就出来了。
“走吧。”
姜远寒不明所以:“走去哪?”
“氮肥厂家属区,我顺路。”霍衍抬了抬下巴,看向停靠在前边的车。
原来他是好心捎她一程啊。
这车她认得,红旗轿车,市里大人物专用,看来霍衍这趟来宜城,不仅仅是看妹妹,还有公事在身。
她这点小事,尽量不要麻烦他,反正也没几步路。
况且她和霍衍的关系,似乎还没到能随意蹭车的地步吧?
刚想开口婉拒,霍衍却说:“我要在宜城三个月,想尽快熟悉宜城的路,佳佳现在不方便,如果你今天有空,我给你十块钱一个小时,做我的路导。”
这样一说,姜远寒就明白了,霍衍是有求于她,所以愿意给她免费搭车。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宜城的路我熟,不过钱就免了,报酬的话......能不能借你的车,帮我运些东西回家?”
“可以。”
他们俩都是爽快人,不扭捏,利落上车离开医院。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直到轿车开远,那人才从暗处出来。
魏振国拎着鸡汤,脸色阴沉走进医院。
病房里,魏倩正给魏长冬剥橘子,见到魏振国她马上起身让位:“爸,你来了。”
昨天被打过的脸颊还隐隐作痛,她有些害怕。
魏长冬则很高兴:“爸,鸡汤给我吧,我这两天和远寒闹得有些不愉快,这是我专门给她准备的,我去门口等她过来。”
“不用去了!”魏振国沉声阻止他,“她刚才就在医院门口,我看着她上了霍研究员的车。”
魏倩嘴快:“霍研究员?不就是昨天那个野男人么!好啊,我就说他们不清不楚的,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她现在胆子够大啊,连哥都不放在眼里,光明正大上别的男人的车!”
闻言,魏长冬脸色唰的一下骤变,难看至极。

“长冬,你不能进去!”
“求求你......不要去,你会没命的!”
宜城氮肥厂车间外,姜远寒拦住魏长冬,声嘶力竭地劝阻。
魏长冬想都没想,用力推开她,她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尾椎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厉声呵斥:“姜远寒,你太自私了!沁雪还在里面,我身为安全科科长,于情于理都该救她!”
魏长冬口中的沁雪,便是他的表嫂廖沁雪,丈夫死于矿难,无依无靠遂投奔他而来。
两人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多年前的一桩意外,现在和他结婚的人,说不定是廖沁雪。
原本他在称谓上还有所顾忌,只敢叫表嫂,现在他竟是连装也不装了。
但姜远寒爱自己的丈夫,不管他是否有异心,她都忠贞不渝,一次次忍让。
她本能地站起身,欲要再次伸手拉住魏长冬时,脑中做梦似的闪过几个画面,手猛地顿在半空。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惨状......
上一世,检修人员擅自进入容器内作业,由于在检修时未加盲板隔绝,又没有采取切断气源施救,最终导致车间内4人死亡,5人重度中毒受伤的事故。
姜远寒就是不幸之一。
当时姜远寒和丈夫恰好路过,警觉车间出了事故,她觉得应该马上告知厂里的有关人员,等专业人员施救。
可她的丈夫却执意进去救人,只因当天值班的廖沁雪也在里边。
前世不管魏长冬推开她多少次,摔了多少次,她仍是拼尽全力站起来,死命拉住他。
最后她实在拗不过魏长冬,又不愿看到他出事,便替他冲进车间,擅自进入容器内,凭借着最后一丝意识,把昏迷的廖沁雪拖了出来。
可她没想到,丈夫竟对几近丧命的她熟视无睹,第一时间奔向廖沁雪,实施救援......
而她却因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重度中毒,导致四肢瘫痪。
后来,她日日夜夜躺在冰冷的病房,曾问过她的丈夫,为什么当时置她于不顾?
魏长冬只是轻淡地回复:“表哥一家对我有恩,要是表嫂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表哥?”
她追问:“那我呢?你怕对不起你表哥,那你对得起我吗?我才是你的妻子,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却最先关心别人的妻子!”
这句话触怒了魏长冬,他脸色瞬变:“表嫂是我们的长辈,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算了,我念你身体不舒服,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
她原本还想继续争论,无奈话被重重的摔门声堵回喉咙里。
爱人爱到没有自尊,失去自我,她豁出生命的付出,显得多么可笑。
姜远寒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廖沁雪对她的丈夫来说,绝对不是表嫂这么简单,否则他不会对她事事上心,甚至在梦里叫出过廖沁雪的名字。
更不会在廖沁雪住进他们家后,对她日渐冷淡。
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她当时太傻,以为真心能换真心,尽好自己做妻子的职责,丈夫就会回心转意。
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十年如一日躺在病床上,背后长满褥疮,排泄物失禁,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几次魏长冬给她擦拭身子的时候,看到她身上的狼狈,忍不住当场干呕,厌嫌的表情不加掩饰。
自那之后,魏长冬由日日给她送饭,变成三天一次,又变为一周一次,渐渐发展成一个月一次......
魏长冬不来,廖沁雪倒是很愿意来看她,表面上和善温婉,口口声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实际每次都给她带馊饭、泔水菜,逼着她吃难以下咽的食物,乐此不疲地奚落她。
刺骨的冬天,廖沁雪曾把冰过的盐水倒在她身上,让她身上的溃烂再度恶化,腐臭味遍布病房,没人理会她的求救,只有廖沁雪在床边狞笑。
她不是没跟魏长冬说过这些,但魏长冬坚持相信廖沁雪的为人,并警告她不要信口污蔑,随后捂住口鼻,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
仿佛她是个瘟神。
铁门撞击的声音,把姜远寒的思绪拉回现实。
魏长冬温润好看的眉眼,此时此刻正怒瞪着她。
“你向来都是这么不懂事,我不怪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沁雪出事,别拦着我!”
吼完,魏长冬冲进车间,跨进门口之际竟还犹豫了下,放慢脚步,像是在等她追上来,再次拉住他。
可惜,他怕是要失望了。
姜远寒清楚感受到,关于前世的记忆不仅是一场梦,那种钻心的痛,她是真切地经历过。
四肢瘫痪的绝望,非人的折磨,丈夫的冷漠,至亲的眼泪,这些她历历在目......
她不会再傻傻地舍己为人,也不再想着挽回一个变心之人,既然魏长冬救人心切,她就放手让他去!
而她,这一世只想为自己而活!
姜远寒缓了缓神,决然转身,快步朝保卫室走去。
那对痴男怨女的死活她不想管,但厂房车间里边还有别的同志,其中还有个京市下放的女同志。
前世她瘫痪后,除了这个女同志,氮肥厂的人没一个来探望过她。
那些平日里自诩好友的人,通通是见风使舵的,知道她瘫痪后,立马转身巴结廖沁雪。
毕竟她丈夫是安全科科长,还有技术傍身,再过不久定能升职,他们结交她,其实也是为了私利,来日好靠着她丈夫往上爬,现在没了她,廖沁雪就是她丈夫最亲密的人。
可惜她前世被折磨得太痛苦,加上中毒的后遗症,她逐渐变得神志不清,痴傻疯癫,没能好好感谢那个女同志。
到了保卫室,姜远寒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保卫室的人一听,立马联系市里的医院,召集厂里的人赶去车间厂房施救。
急救车到的时候,魏长冬的母亲徐秀芬也急匆匆赶到。
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人抬上急救车,儿媳却不顾自己的丈夫,搀扶着一个不相干的人,徐秀芬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冲向姜远寒,手臂挥起,手掌紧绷,巴掌狠狠落下......

在此之前,姜远寒觉得魏长冬的长相,在宜城算得上数一数二,可今天见了霍衍,她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这差距还不小。
魏长冬一米七八的个子,在厂里已经算高的了,这个霍衍看着还要比他高半个头,站在人群里很难被人忽视,难怪霍佳佳说她哥很好认。
就是这人气场太强,明明穿着样式最为简单的衬衣,却始终有一股难以接近的压迫感。
好在她只是来接人,不用和他相处太久。
“你好,你就是霍衍同志吧?佳佳让我来接你的!”姜远寒笑着朝对方挥手。
霍衍扫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冷淡:“你迟到了。”
姜远寒扭头去看车站的大钟表,下午三点一刻,她确实来晚了五分钟。
“抱歉,厂里有些事耽搁了,不过也才五分钟,没让你等多久。”
霍衍抬手看了看腕表,目光冷冷落在她身上:“五分钟,能让一个关键的数据失真,导致实验失败,或者——错过一趟列车。”
来之前,霍佳佳就说过自己的哥哥有些难搞,请她多担待,当时她没放在心上,想着再难搞能比得过魏家人?
现在看来,她错了。
纵使心里有些不快,但看在他是霍佳佳的哥哥,她的语气还是很平和:“你说得没错,但也得看场合呀,我只是受人所托来接你而已,又不是在实验室,五分钟真的没这么严重吧?”
霍衍的目光仍未移开,还带着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深沉:“时间观念不仅是对事负责,也是对人负责。有些误差看起来很小,却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这话说得不重,但无形中透着一股压迫感,像极那些个上了年纪的领导。
姜远寒忍不住扬眉,不服地反驳:“可我们现在是在火车站,五分钟根本不会造成什么损失!”
闻言,霍衍眉梢一凛,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在你迟到的这五分钟里,假使列车紧急启动,我会因为停留被强制清场,假使信号错乱,站台可能发生意外,无论什么场合,五分钟都足够让局面失控。你认为,不严重?”
姜远寒被他的一本正经噎住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完全不管她听不听得明白,呼啦啦说了一大串,她只是接个人,犯得着上升这么严重的后果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霍衍的下属,上赶着挨训来了。
国家级的研究员都是这么挑剔?
姜远寒抱着双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就是看在佳佳的面子上,不想跟你计较,总之你这些大道理,跟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说,没用。”
霍衍微微一愣,垂下眼睑,像是在打量她,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片刻,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用这种理由回避问题,很不成熟。”
本来今天丢了工作她就有些窝火,眼下还要被人莫名其妙教训,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姜远寒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语气尖锐:“霍衍同志,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别总把人和时间挂钩,我来接你是人情,不是工作,你要讲分秒必争,我可没义务配合你!”
说完,她不等霍衍反应,直接拦下出租车,把人塞进车里:“坐到医院下车,佳佳在二楼第三间病房,要是找不到就问护士!对了,我承认迟到是我不对,但有些事总无法避免偶然,不是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成不变的公式!”
嘭!
把心中的不快如数吐尽,姜远寒关上车门,头也不回挤上前边的公交车。
管他什么科研人员,她不伺候了!
虽然有些对不住霍佳佳,但她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待。
公交车停在宜城老羡街,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她的娘家,老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常年昏昏暗暗,灯光都是暗黄的。
姜家就住在二楼211,常年没有日晒,宜城这地方又湿又热,碰上阴雨天,家里好些东西都会发霉。
她五岁的时候,爸爸有一次偷了叔公的钱,和流痞挥霍而尽,爷爷奶奶把所有积蓄拿出来赔,才勉强堵住叔公一家的嘴。
后来姜家只能搬去隔壁县城,找了个比筒子楼还破的房子,把211的房子租出去,好歹还挣个房租差价钱。
以前她做梦都想着回211,可结婚后她却很少回来,现在她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回家了。
姜远寒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正要上楼的时候,一道烦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家住这?”
转过身,她吓了一跳,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霍衍同志?你怎么跟踪我!”
他什么时候跟在她后边的?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霍衍不紧不慢地解释:“你说坐到医院下车,没说是人民医院,还是中心医院,所以我跟你上了公交车。”
“坐公交的时候你就跟着我了?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啊!”
他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跟了她一路,还跟到她家!
看来她的防范意识还有待加强,免得日后遇上个不法分子尾随,她都没发现!
“车上人多,不好走动,”霍衍顿了下,唇间溢出一声微不可查的轻笑,“况且,我在思考你说的‘偶然性’,很有趣。”
用偶然性来挑战他时间观念的人,她是第一个。
“什么跟什么啊......”姜远寒小声嘟囔,没好气地说:“算了,是我欠佳佳的,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奶奶今天生日,我上去放了东西说一声,就带你去医院。”
匆忙上楼再下来,姜远寒觉得霍衍的脸色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凝重,他看向她的眼神比先前还要深沉。
“怎么了,又觉得我迟到了?”
“你家住211,你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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