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依旧是一脸的愤愤不平,“何止啊!阿昭你都不知道,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跟我爹说要娶我……”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顾恒惊愕的看着赵婉儿,“我都没听你提起过。”
赵婉儿白了顾恒一眼,“跟你说有什么用?”
苏昭无视了他们的争论不休,低着头思考着赵婉儿的话。
裴淮之见苏昭这个模样,低声问,“你怎么看?”
“嗯……”苏昭想了想,“我觉得吧,就因为文庭轩如此招人恨,所以他的死才值得推敲。”
“为什么?”这下,顾恒也奇怪了,“文庭轩风评这么差,难保不会有人寻仇。”
“因为左相。”苏昭缓缓开口,“那些与文庭轩有仇的人,多多少少都顾及着左相的势力,不敢反抗。”
“可眼下,文庭轩却死了,并且在左相和刑部如此大力度的追查下,凶手依旧不见踪影,这说明什么?说明……”
“自然是说明,这个凶手要么极其聪慧且武艺高强,能够避开所有的搜查,要么,就是他的身后有高人相助。”裴淮之接过苏昭的话茬,噎得苏昭一阵难受。
“高人?什么样的高人?”赵婉儿狐疑的问。
“自然是在朝中有权有势,同样和文庭轩有仇,却不方便在明面上出手的人。”苏昭道。
“那会是谁?”
裴淮之沉默片刻,看向赵婉儿,“婉儿,这次你是背着瑞王离家出走的吗?”
“呃……”赵婉儿面色尴尬了一瞬,“也不算吧……我爹爹应该是知道我要走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才没有拦着我……”
话说一半,赵婉儿脸色一变,难以置信的看向裴淮之,“表哥,你不会是怀疑,是我爹帮那个凶手杀的人吧?这不可能!”
“就我爹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出门都费劲,怎么可能找到凶手杀人?”
顾恒也收起了刚刚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裴淮之,“是不是搞错了?”
苏昭看了裴淮之一眼,当看到裴淮之脸上那一副仿佛把所有事情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表情,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她回手拍了拍赵婉儿的肩膀,安抚这她的不安,“别担心,王爷能让你听到这些,就说明瑞王的嫌疑基本已经解除了。”
“对吧,郡王殿下?”说完,苏昭转头看向裴淮之,挑了挑眉。
裴淮之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似是没想到苏昭会跟上他的思路,转头对上苏昭的眼睛,宛若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在他的心底荡起几圈涟漪。
“咳。”裴淮之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避开苏昭的视线,看向赵婉儿,“本王也是猜测,而且,在第二起案件发生时,瑞王的嫌疑也就基本排除了,所以,你无需担忧。”
“我就说我爹不会做这种是吧?”赵婉儿嘴上说着,心底确实着实松了口气。
“刑部的仵作可有验尸?”苏昭问道。
裴淮之点头,“自然是有的。”
“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入京后才能知道,信件中只提到第一个死者,也就是文庭轩,是死于溺水,第二名死者,是礼部侍郎的小儿子,他……”
说到这,裴淮之顿了顿,眉心微微蹙起,“信上说,应该是被生灌开水烫死的。”
苏昭一愣,蓦地抬头看向裴淮之。
被烫死的?
“凶手下手这么狠毒?”顾恒忍不住皱眉,“这可不是单纯的寻仇,这是虐杀了吧?”
开水灌进嘴里,那得多疼啊……
“不止。”苏昭微微摇头,“这么特殊的杀人手法,除了能说明凶手对死者十分仇恨,还能证明一点,这种手法对凶手来说,具有一定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