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相宜周裕礼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示爱白月光,我放手你哭什么夏相宜周裕礼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茜朵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抓到她的软肋,周裕礼心里多了几分胜算,唇角微翘。“夏相宜,离婚是你提出来,离婚后女儿跟你,跟我不是同一个户籍了,我为什么要安排她上学。”他就知道但凡涉及孩子的事情,夏相宜就完全没有办法解决。就算她硬气又如何,夏相宜的户籍在他这里,离婚的话户籍就要被迁出来。她本来就是农村人,只是嫁给他之后才成为城市人,离开他庇护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没有哪条街道愿意接收她,没有街道的接收,也就意味着女儿无法上学。“这么多年夫妻了,我也不是不讲人情,你下跪跟我小念认个错。”“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没发生,你继续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轩轩依旧会叫你妈妈。”夏相宜差点被他这种恶心的说法整吐了,嗤笑着把东西塞到袋子里。周裕礼看不懂她的脸上的表情,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你...
《父子示爱白月光,我放手你哭什么夏相宜周裕礼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见抓到她的软肋,周裕礼心里多了几分胜算,唇角微翘。
“夏相宜,离婚是你提出来,离婚后女儿跟你,跟我不是同一个户籍了,我为什么要安排她上学。”
他就知道但凡涉及孩子的事情,夏相宜就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就算她硬气又如何,夏相宜的户籍在他这里,离婚的话户籍就要被迁出来。
她本来就是农村人,只是嫁给他之后才成为城市人,离开他庇护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哪条街道愿意接收她,没有街道的接收,也就意味着女儿无法上学。
“这么多年夫妻了,我也不是不讲人情,你下跪跟我小念认个错。”
“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作没发生,你继续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轩轩依旧会叫你妈妈。”
夏相宜差点被他这种恶心的说法整吐了,嗤笑着把东西塞到袋子里。
周裕礼看不懂她的脸上的表情,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你倒是说句话呀?”
夏相宜把房间里的东西装好后,左手牵着女儿右手拖着蛇皮袋,直接将他撞开走出去。
楼下客厅的夏小念,正带着轩轩焦急等待着,伸着脖子看向二楼。
“你这个小偷,想把家里的东西都偷走吗?”轩轩看到她下楼,气嘟嘟地指着她咒骂。
夏相宜冷着脸下楼,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他,他就害怕地躲在夏小念的背后。
夏小念把轩轩护在身后,骄傲得意地仰起头窃笑,“看什么看?轩轩说的没错,你吃喝拉撒都是欲礼辛苦钱,不问自取就是偷。”
“那你报公安呀!我倒要看看,公安先抓你这个傻子还是抓我。”
夏相宜神色淡淡地瞥了眼看去,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牵着女儿打开大门。
随后,她来到大门处对着周围的邻居大喊。
“各位叔叔,婶婶,我家今天清理杂物,你们快来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都可以拿走。”
她声音很大,很快吸引了出门遛弯的邻居。
很多邻里都认识她,听到她卖力吆喝,全都朝着兴奋地拥了过来。
“相宜,你这是又要换新的生活用品了吗?”
“哎哟!裕礼真有本事,这才几年这家里的东西一样接着一样添置。”
“我看是相宜有本事,持家有道,让裕礼少操心才能在外面专心上班。”
看着眼前认识好几年的各位婶子,夏相宜也不打算隐瞒,皮笑肉不笑地淡淡开口。
“各位婶子你们也别笑话我了,我要是这么优秀,也不至于落到离婚这个地步。”
她的回答把围住的婶子全都惊到,纷纷表情惊愕地相互看去。
“离婚?相宜,这个事情在孩子面前可不能乱说。”
“就是,夫妻哪有不吵架,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可不能糊涂。”
“是不是因为你那小.姨.子?她又在你家打秋风了?”
大致知道八卦的王婶神神秘秘地凑过去,盯着敞开的大门,压着声音询问。
经过王婶这么一说,其余多少听到点边缘信息的婶子们,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家属院并不大,里面住着很多像王婶这种喜欢唠嗑的人。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以王婶为首的小广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整个家属院都会知道。
夏相宜正是抓住了这点,才以清理旧物为借口。
打算让这几位婶子,多多宣传周裕礼和夏小念的八卦。
反正她也带不走,还不如顺水推舟。
面对王婶的猜忌,她故意避而不答,挤出苦笑转身。
“各位婶婶快进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夏相宜在进入客厅前,先让圆圆在外面等候,以免因为屋子里的事情影响到她。
在安排好了圆圆,她才带着几位婶婶进入屋子里。
她们刚进入屋子里,就看到周裕礼坐在沙发上给夏小念处理脖子的伤口。
“哎哟!真辣眼睛!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看到这种长针眼的画面。”
前一秒还笑呵呵满怀期待的王婶,下一秒看到沙发上举止亲密的两人。
她顿时黑着脸,满脸晦气地用手挡住脸。
周裕礼也没想到夏相宜会带人回来,手忙脚乱地往旁挪动身体。
“王婶,你们怎么来了。”
夏相宜直接无视怔愣的周裕礼,直接带着婶婶进入厨房。
“婶婶们,这个煤油炉灶是我用嫁妆买来,现在不用了,你们可以带走。”
王婶看到那七成新的炉灶,眼睛瞬间发亮,激动地上前。
“我要!你也知道我家现在还用着土灶,正好试试这个煤油的炉灶。”
紧随其后的周裕礼在听到她这句话,气到面容涨红。
“夏相宜,你闹什么幺蛾子?你把炉灶给了王婶家里用什么?”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扔掉也不会给你这种白眼狼。”
夏相宜轻飘飘扫了眼他,继续给婶子们介绍清理的物品。
“这个橱柜是我生日的时候,自己买来送给自己的礼物。”
看着眼前这个全新的橱柜,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复杂的情绪笼罩全身。
五年前嫁给周裕礼时这个家一无所有,一直借住在周裕礼的舅舅家。
直到周裕礼当上了老师,在她的帮助下获得家属房。
分配到的家属房只不过是个空壳子。
是她花了五年才把家里装扮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很喜欢做饭,一直心心念念想买个好看的橱柜。
逛了很久市场,才在友谊商店里看到这个来自法国的橱柜。
可价格实在太贵,她一直不舍得买。
后来,在下乡时,她借着生日的由头咬咬牙把它买回来。
如今想想,她真傻!
“哎!相宜,这个家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王婶得知这个橱柜的来历,心里一酸,暗暗叹气。
其余几位婶婶也默默点头,眼神愤恨地盯着周裕礼。
周裕礼被她这个做法气到情绪失控,快步上前拽着夏相宜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
“夏相宜,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嫁给我,要不是你我会愧对小念吗?”
“这些年吃好喝好养着你,住着大的房子,不用出去风吹雨打,还不知足?我跟小念不过是叙叙旧,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夏相宜要被周裕礼这句话逗笑了,她死皮赖脸嫁过来?
当初是谁下跪求婚,发誓这辈子只对她好?
现在是孩子也生了,她也浪费了五年青春。
到头来反而变成自己死皮赖脸了?
“周裕礼,你可......”
“呜呜呜呜......走开,走开!”
正当夏相宜想要反驳回去时,门外突然传出了女儿的哭声。
她赶紧推开周裕礼跑去门外,只见夏小念正把女儿按在地上。
轩轩拿起地上的泥巴不停地往她的脸上砸去,边砸边哈哈大笑。
“小念姐姐,你看她好丑呀!”
“轩轩,小念姐姐给你报仇了,你开心吗?”夏小念得意地朝着轩轩轻佻眉头,语气得意极了。
眼前的场面让夏相宜气急了,疯了一般上前把两人推开。
“周振轩,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妹妹?”
“你凶什么?小念姐姐只不过在为我出气,你这个坏女人干嘛推她。”
轩轩看到夏小念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叫声,生气朝着夏相宜挥动拳头。
夏相宜气急了单手把女儿抱起,冷着脸将轩轩推开。
轩轩个子本来就小,她只是轻轻一推,他整个人就重重摔倒在地。
周裕礼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飞快上前扬起手却迟迟没落下,忍者怒火警告。
“夏相宜,我看就是日子太多太舒服了。”
夏相宜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一步步走上前,“怎么?你还想打人?你敢动手试试?”
屋子里的几个婶婶寻着声音走了出来,看到周裕礼的行为全都被吓了一跳。
这年头家里的男人打媳妇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可像周裕礼这种高知分子打老婆那就稀奇了。
两人的行为把圆圆吓坏了,本来还在惊恐的她,瞬间绷不住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
夏相宜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冷冽的眸光看向周裕礼。
周裕礼也因为女儿的哭泣,强压心中怒火,沉着脸看向身后婶婶。
“让各位看笑话了,相宜她刚从乡下回来,行为举止有些粗鲁,我会好好说她,都回去吧!”
原本想过来讨便宜的几个婶婶,只好扁着嘴骂骂咧咧地离开。
“不许走!”夏相宜在把女儿安抚好后,冷着脸走上前。
“各位婶婶,只要是我买的东西,你们都能带走。”
“你还没闹够是吗?”周裕礼彻底失去耐心,不苟言笑的脸上罩上一层寒冰。
夏相宜把女儿抱紧在怀里,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周裕礼,大不了撕破脸皮,让同事也知道你是如何欺负自己老婆和孩子。”
在她提醒下,周裕礼这才想起自己的评级在即,这个节骨眼不能发生影响自己形象的事情。
他面色涨红地深深吸了吸气,放软了语气,女儿都吓坏了,你快回去给她洗洗,刚才我也是气糊涂了,
“别生气了!晚点我们去吃饭逛街看电影好好给你赔罪。”
夏相宜听到他这种虚伪的发言,心里就厌恶到想吐,直接无视周裕礼。
她果断转身看向各位婶婶,“婶婶们,走吧!我们进去搬东西。”
几个婶婶本就想过来贪便宜,在听到夏相宜这么说,全都调转方向跟着她进去。
周裕礼脸色涨红看着众人,额头上青筋暴起,嗤笑几声,“行啊!搬吧!反正都是用了好几年了。”
他无所谓地把儿子抱起,心疼地检查轩轩的伤口,“没事吧?”
“爸爸!妈妈让人把东西都拿走了,我们用什么?”
比起自己的伤口,轩轩更在乎家里的东西被搬空。
家里没有东西变得空荡荡的话,以后小朋友肯定会瞧不起他。
周裕礼笑着摸着儿子的头,温柔安慰,“不怕,你妈也就耍耍小脾气,
“你忘了,她连生日礼物都是家里用的东西,怎么会忍心让家里变空。”
在他心里夏相宜爱这个家胜过爱过自己,不然她也不会宁愿委屈自己。
宁愿用生日愿望换价格不菲的橱柜,也不给自己买东西。
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夏小念委屈地发出唧唧哼哼的声音。
轩轩回头看向还躺在地上的夏小念,他赶紧提醒周裕礼。
“爸爸,快去看看小念姐姐!”
在儿子的提醒下,周裕礼急忙回头,手忙脚乱把儿子放在地上。
“小念,你没事吧?”
“裕礼,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夏小念楚楚可怜地伸出红肿的脚,委屈地撅着嘴。
周裕礼看着她的脚,微微皱眉,低头检查观察。
婶婶们走出来时,正好看到两人行为亲密,似乎明白了什么撇嘴相互看去。
大家心照不宣地搬着东西,动作飞快地逃离周家。
夏相宜抱着女儿紧随其后,冷冷扫了眼两人,毫不犹豫离开。
“妈妈,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轩轩看到她跟着人群离开,赶紧上前拦住。
夏相宜眼神冷漠看向儿子,语气冷淡到如同陌生人,“跟你有关系吗?”
“马上就是托儿所的剪纸大赛,你要给我做剪纸参加比赛?”
轩轩没有发现夏相宜语气的变化,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夏相宜无视他的要求,摸着女儿的头绕过轩轩离开。
轩轩对她这个态度感到生气,想要追过去质问。
“爸爸说了,你的价值就是照顾好我,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要你有什么用。”
夏小念担心轩轩会被夏相宜带走,赶紧爬了起来拉住他。
“轩轩,小念姐姐的叫好痛。”
轩轩闻言赶紧回头扶着她,温柔追问,“小念姐姐,没事吧?”
“很疼!”夏小念委屈地撅着嘴,指向破了点皮的脚。
她得意地看向夏相宜的背影,是孩子亲生母亲又如何。
只要自己勾勾手,轩轩就会过来。
周裕礼没有注意到夏小念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夏相宜身上。
他总感觉夏相宜这次的闹腾,似乎跟之前不一样。
她看向他的眼神很冷,就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
“裕礼,你在想什么呢?”夏小念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心里感到不安。
回过神的周裕礼心有不安地挤出笑容,好奇反问,“小念,你有没有觉得你姐姐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呀!姐姐肯定是为了引起你注意才这么做。”夏小念似笑非笑地解释。
为了拉回周裕礼的注意力,她赶紧假装不舒服,“裕礼,我脚疼。”
很快抢救室的大门打开,时慕白带着口罩出来,冷着脸看向两人。
“你们是周振轩父母?”
周裕礼闻言赶紧松开夏小念的手,“只有我是。”
“孩子喉咙已经发脓溃烂,如果你们再给他吃腥辣食物,极有可能失声,去缴费吧!”
周裕礼微微蹙眉接过账单,低头一看,“怎么这么贵?做个小手术需要一百块钱?”
“要不是监护人给孩子吃腥辣食物,怎么再次动手术。”夏相宜幸灾乐祸上前,较有兴致双手抱胸望着夏小念解释。
周裕礼烦躁地偏过头看向夏小念,本想呵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跟她没关系,轩轩的亲生母亲都不管他,小念已经做得够好了。”
夏相宜冷冷望着眼前相处六年的男人,自嘲地低头轻笑。
亏自己还自称高智商天才少女,花了六年都没看透这个男人。
就在她低头自嘲时,并未发现站在身旁,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的时慕白。
简单的闹剧在周裕礼维护夏小念后结束。
今天是夏相宜第一天上班,也是圆圆第一次跟她分开这么久。
为了能按时下班,她早早写完值班日志,拿着挎包就离开医院。
医院附近有很多公用电话亭,夏相宜在过马路时,正好跟从公共电话亭的周裕礼撞上。
周裕礼以为夏相宜故意出现在自己眼前,紧绷的舒畅了不少,可神态依旧骄傲。
“夏相宜,你跟踪我?”
夏相宜着急回去家属院,提着挎包直接朝着马路走去。
周裕礼见状抿了抿唇,特意放低了姿态,上前将她揽住,“闹够了没有?老夫老妻了,至于为了点小事闹情绪吗?”
“让开?”夏相宜反感瞪去,动作敏捷地闪开。
周裕礼却依旧以为她在闹情绪,眼里满是无奈,“走吧!儿子又做手术了,我身上钱不够,你去把钱交了。”
“哟!没钱学人家养什么小三?”夏相宜只觉得周裕礼实在可笑。
闻言,周裕礼的脸渐渐浮现冷意,紧紧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向她,“夏相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太过分。”
“再说一次,我跟小念清清白白,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夏相宜对他的触碰很反感,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是你们行为龌龊,还怪我了?”
周裕礼没有说话,表情冷漠看着她生气,直到她全都发泄出来。
他才冷冷开口,“发泄完了吗?发泄完了就去把钱交了。”
“凭什么?你每个月工资又不给到我手里,凭什么让我缴费?”夏相宜嫌弃地拿出手帕擦手腕。
“我虽然没有给你工资,但是单位发的福利,粮本,粮票都给你,你又不出去上班,要这么钱做什么?妈跟弟弟妹妹都需要钱补贴,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裕礼瞬间没了耐心,掌心越攥越紧,“而且要不是嫁给我,你现在还在乡下喂猪,哪能穿这么好的衣服,住那么好的房子,难道还不够吗?”
“呵!你没钱给我却有钱给夏小念买五十块的裙子,带她去看电影,给她买自行车?周裕礼,你真是让我恶心。”
夏相宜懒得继续跟他废话,转身就要离开。
周裕礼并不打算放过她,板着脸站在她面前,“夏相宜,你能不能不要总跟小念比?你们根本不是同一种人。”
担心她会再次离开,他只能放软态度,“行了!下个月的工资给你,可以了吧!实在不行,明天我亲自下厨做饭,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他都这样了,她还不顺着台阶下就是在无理取闹了。
夏相宜扯了扯嘴角,眼里满是冷漠,“谁稀罕!”
“夏相宜,不要得寸进尺,我工作这么累还给你做饭,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男人。”
周裕礼冷冷看着她,眼眸染上一丝薄怒,上前攥住她的手。
夏相宜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看着他,“好啊!我明天会回去。”
“这还差不多。”周裕礼以为夏相宜心里还惦记着这个家,对她的服软很满意,“那赶紧回去交钱吧!”
“没钱!”夏相宜扯了扯嘴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周裕礼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非但没生气,还很得意地笑了笑,“这女人居然学会欲擒故纵了。”
就在夏相宜飞快离开之余,正好离开医院的时慕白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的身影。
夏相宜一路快走,直到身后看不到周裕礼的身影,她才松口气进入家属院。
来到周教授家中时,圆圆正在和时慕白玩耍。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时慕白摸了摸圆圆的脑袋,抱着她走出来,“教授去接孙子了,拜托我照顾圆圆。”
“师兄,谢谢你!”夏相宜面带歉意地伸手将圆圆抱了过来。
时慕白把孩子递过去时,欲言又止地轻咳几声,“周振轩是你儿子?”
“嗯!”夏相宜想到之前时慕白的警告,她羞愧地低下头。
时慕白停顿了一会,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她身上,紧张地微微握紧拳头。
“你们要离婚?”
夏相宜尴尬地轻点下巴,“嗯!你想笑就笑吧!”
时慕白强忍唇角的笑意,飞快恢复平日刻板的表情。
在离开房间时,他偏了偏头,语气淡淡,“恭喜!重获自由!”
夏相宜惊讶地望着清瘦宽阔的背影,抿着唇低头笑了笑。
把圆圆带到宿舍时,已经晚上六点半。
供销社和商场都关门了,她只能带着圆圆在楼下的小饭馆简单吃点馒头。
看着圆圆无忧无虑的笑容,夏相宜摸着她的小脑袋。
“圆圆,远离以前的小朋友只能待在这个小房间里,你后悔跟妈妈出来吗?”
“不后悔,只要跟妈妈在一起,其他都无所谓。”
圆圆坐在饭馆的餐桌上,边吃着馒头和汤粥,仰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夏相宜欣慰地将她揽入怀中,悄悄叹气。
她必须想办法把圆圆安排到社区创办的托儿所上课。
第二天。
夏相宜带着圆圆前往家属院,还未进入院子就闻到里面传出的香味。
推门进去,只见轩轩开心地依偎在夏小念的怀中,手中拿着白兔奶糖。
看到她和圆圆进门,轩轩快速收起笑容,露出嫌弃地表情,把奶糖护在怀里。
夏小念则是如同女主人般,上前拉着她的手,“姐姐,你来得可真巧,今天裕礼特意请假一天在家做饭。”
夏相宜面无表情地跟着她来到餐桌,低头一看,桌上全都是夏小念平时爱吃的饭菜。
1980年,京海老城区家属院,平层楼房里摆放着四斗柜,柜上是黑白电视。
电视对面是三张皮质沙发,绿白墙上挂着主席头像,窄小的大厅里,回荡着低沉浓厚的声音。
“就算你代替小念下乡,那又如何?下乡名额本来就属于小念,上面分配工作当然也属于她。”
装修华丽的大厅里,回荡着刺耳的声音。
夏相宜安静地坐在皮质沙发上,面色憔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逸,狭长冷傲的眼睛凝视着她,身上是平整干净的衬衫。
修长的长腿.交叠,骨节分明地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
身上透着一股矜贵优雅的气质,然而这样优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周裕礼。
除了他之外,身穿还坐着碎花布拉吉,留着长发,露出楚楚可怜表情的夏小念。
夏小念的怀里则是梳着中分,穿着背带短袖的儿子轩轩。
三人装扮时尚华丽,坐在一起如同一家人般。
而此时的她穿着补丁碎花衬衫,发白休闲裤,脚下的千层鞋还沾染着黄泥。
如同乡下来的客人,特既狼狈又邋遢。
“妈妈,你又不识字,也没有文凭,为什么非要跟小念姐姐抢工作?”
轩轩看到她浸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嫌弃地捂着鼻子。
夏相宜以为自己听错了,面色怔愣地盯着儿子,已经分不清是身体冷还是心里冷。
79年开始政策改革,下乡知青得到了返城就业的机会。
她也成为了返城大潮的一员。
上级看到她在乡村建设上有重大贡献,给她安排了建设局的工作。
79年开放高考后,再加上知青返城,年轻人的就业机会陷入困境。
所以建设局这种体制内的工作,就成为了众人羡慕的香馍馍。
本以为丈夫和儿子会满心欢迎给她庆祝,却不想迎接她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刀刀致命的讽刺。
她生气地盯着没有规矩的儿子,“周振轩,谁教你这么说话?”
周裕礼闻言面色冷淡,扶了扶眼镜,“儿子说得没错,自己几斤几两心里心里难道不清楚?”
“周裕礼,当初可是你求着我代替夏小念下乡。”夏相宜对他的话感到惊讶不已,又气又无语。
她本来不同意下乡,可周裕礼却以夏小念身体虚弱,又是自己救命恩人。
不想这辈子因为这个事情被威胁,希望她能帮帮他,代替夏小念下乡劳作。
“没错,是我让你下乡,那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乡下人,不过是回归故土而已。”
“小念不一样,从小生在城里,身体娇贵,下乡等于要了她的命。”
周裕礼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清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而且,你也才下乡半年,能有多累!”
“周裕礼,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带着圆圆一起下乡。”
夏相宜对他说的话感到诧异,感觉身体瞬间被掏空。
圆圆因为母水喂养离不开她。
所以只能带着女儿一同下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带着孩子。
她们经常被村里的妇女暗讽针对。
乡下条件恶劣,经常有一餐没一餐,导致她的母水越来越少,圆圆也饿得面黄肌瘦。
可这个男人为了给夏小念争夺工作,半点不提及她和女儿受过的苦。
“所以呢?女儿不是挺好的吗?”
周裕礼脸上挂着严肃的神情,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疏离和冷淡。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听话的妻子怎么变得这么任性!
“小念她身体不好,太累的活做不了,建设局这份差事最适合她,你已经抢走她的婚事了,难道你还想抢走她的工作吗?”
“抢走婚事?”夏相宜眼神空洞看着眼前人,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周裕礼跟夏小念两人从小认识,相互爱慕。
夏家却看不上一穷二白的周家,强行让夏小念断了跟周裕礼的联系。
两家有着上一辈定下的娃娃亲,周家耍无赖不许夏家退亲。
后来夏家找到她,她这才得知自己是大学教授的女儿。
当年母亲跟养母同时在妇女医院生孩子,因为护士的疏忽抱错了孩子。
夏家养女出车祸想要输血,两老想献血时才发现养女不是他们的孩子。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迟迟没有接她回来。
这次认祖归宗,也是为了让她回夏家跟周裕礼结婚。
结婚后,周裕礼伤心过度,巧好事业上升期,就彻底把夏小念的爱埋在心里。
而她因为欣赏他的才华,带着满腔爱意为他生儿育女。
到头来她的付出却成为了周裕礼打压自己的借口。
眼见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夏小念面容愧色地扯了扯周裕礼的袖子。
“裕礼,要不算了!反正我还在读书,大不了出来再找工作。”
“那怎么行!现在就业环境如此恶劣,又有大批知青返城,等待安排工作的人数不胜数,你是我的恩人,怎么能让你受委屈。”
周裕礼看到夏小念委屈的样子,面上的寒霜瞬间化为春水,瞬间放软了态度。
夏相宜眼眸骤冷,面无表情看着两人,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片刻后,她发出几声讥笑。
周裕礼个性清高孤傲,不喜欢跟人亲近,更别提身体接触。
她每次想要靠近他,他都会板着脸呵斥她不守妇道。
久而久之,她也渐渐接受了他这个习惯。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不是不喜欢别人触碰,只是不喜欢她碰而已。
轩轩也因为夏小念受到委屈,凶神恶煞地指着她怒吼,,坏蛋妈妈,不就让你把工作给小念姐姐,又是让你割肉!”
周裕礼也同意儿子的话,如刀锋般的眼神扫去,“轩轩准备上小学需要接送,既要照顾妈还有家务活都需要做。”
“圆圆也才两岁,家里的事情谁处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夏相宜冷漠地看向两人,眼中的爱意全无,紧紧攥紧手中的拳头。
所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免费保姆外加生育工具人。
“妈妈,爸爸不爱我们了吗?”
这时,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将夏相宜恍惚中唤醒。
此时的圆圆害怕地颤抖着身体,紧紧揪住她的衣角,黑黝黝的眼珠子看向前方。
爱?女儿的问题醍醐灌顶,让夏相宜彻底从这个虚假的爱意中清醒。
“周裕礼,我要是不让出工作名额呢?”
还未等周裕礼回复,轩轩就迫不及待地抢先回答,理所当然地叉着腰,向她提出威胁。
“不让出这个工作名额,我就不认你做妈妈!你跟小念姐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鹅和丑小鸭。”
夏相宜感到心脏正被寒意侵袭,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之前儿子也拿过两人做对比,处处贬低她,夸赞夏小念。
当时,她单纯的认为是孩子的玩笑话,并没有放在心里。
如今想想,其实早几年前已经有征兆,只是自己沉浸在所谓的幸福中而不自知。
她缓缓地低头嗤笑几声,随后,笑容渐渐凝固成寒霜。
“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我当你妈妈,那我成全你。”
“夏相宜,你闹够了没有!”周裕礼对她这个强硬的态度感到很不满,一改从容的姿态站了起来,“又不是让你的命,只是让你把工作还给小念而已。”
轩轩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骄傲地仰起头,“妈妈,你能不能清醒点,你要是离开我爸只会饿死在街上。”
夏小念看到两人在争吵,眼里噙着泪水上前劝阻,“裕礼,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说完后,她故意轻咳几声,“当初,我应该自己下乡,不然这个工作也不会落到姐姐身上。”
周裕礼闻声看去,深幽的眸子浮现几分慌张。
十年前,他在路上突然晕倒,幸好被人及时救治。
后来送到医院后,遇到了送自己过来的小念。
小念当时不愿意承认说她救了自己,在他追问下才承认。
当年要不是小念,他早死了,如今她只是要个工作而已。
只是小小的要求而已,他怎么能拒绝。
“跟你没关系,错的是她,不知好歹,事事都要跟你争。”
轩轩见状也疯了般冲过去拍打夏相宜,“坏妈妈,赶紧跟小念姐姐道歉。”
夏相宜冷漠地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一股寒意瞬间包裹全身。
既然他们这么嫌弃她,那老公和儿子她统统不要。
想到此,她毫不犹豫地将轩轩推开,“明天早上十点,我在民政局等你,把离婚证办了。”
周裕礼对她任性感到无奈,特意放软了语气解释,“你要是实在想工作,等学校招清洁工的时候,我会给你留个名额。”
“留给你自己吧!”夏相宜无视他那虚伪的样子,牵着女儿的手果断离开。
闻言,夏小念强忍心中兴奋,上前试探,“裕礼,姐姐该不会真的要跟你离婚吧?”
周裕礼眼神冷漠地盯着门外,扶了扶眼镜,“离婚?她没文化,没工作证明,没朋友,你们家也不欢迎她,旅馆都住不成。”
“她明天就会回来认错,到时候就会乖乖把工作让出来。”
第二天。
夏相宜带着圆圆前往家属院,还未进入院子就闻到里面传出的香味。
推门进去,只见轩轩开心地依偎在夏小念的怀中,手中拿着白兔奶糖。
看到她和圆圆进门,轩轩快速收起笑容,露出嫌弃地表情,把奶糖护在怀里。
夏小念则是如同女主人般,上前拉着她的手,“姐姐,你来得可真巧,今天裕礼特意请假一天在家做饭。”
夏相宜面无表情地跟着她来到餐桌,低头一看,桌上全都是夏小念平时爱吃的饭菜。
“姐姐,不知道你要来,裕礼都做了我爱吃的菜,你不会生气吧?”
夏小念来到餐桌前,得意地斜眼看向夏相宜,神态得意地露出脖子上的金项链。
“姐姐,我这个项链好看吗?裕礼说,这么精致的项链应该配我这种美人才能体现价值,给你带简直是暴殓天物。”
夏相宜惊讶地皱起眉头,视线直勾勾落在夏小念脖子上的项链。
这条金项链是养母生前融了自己的金镯子,特意给她定制了一条爱心项链。
爱心上还有她名字的缩写,当初做这条项链是为了给她准备的嫁妆。
这么多年她视若珍宝,除了想念养母才会拿出来看几眼。
想到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出现在夏小念身上,她握紧拳头,颤抖着声音质问。
“你怎么会有我的项链?”
“姐姐,你说什么呢?这怎么会是你的东西,这可是裕礼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夏小念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如同胜利者般微微抬起下巴。
夏相宜眼神冰冷如霜,周身透着浓浓的戾气,朝着夏小念走去。
“把项链还给我。”
“啊......”
在她靠近时,夏小念扯了扯唇角,动作飞快扯掉脖子上的项链,把项链放在夏相宜的手中。
项链直接划破了夏小念的脖子,她故意露出惊讶表情,捂着脖子上的血痕,发出尖叫。
“抢......抢东西了......裕礼,夏相宜抢我东西。”
“念念......”
周裕礼出来时正好看到夏小念脖子上的血痕,他连手中的菜都没放稳,表情惊慌地跑了过去。
夏相宜拧着眉头盯着自导自演的这一幕,努力解释,“我没有是她自己......”
未等她把话说完,周裕礼赤红着眼睛,动作粗鲁拖拽着她的手臂。
用力把她甩到地上,指着她大声怒吼,“是不是小念的东西你都要抢?。”
夏相宜的后背撞在桌角上,疼到冷汗浸湿后背,她缓缓仰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尽是冷漠。
“夏小念的东西?周裕礼你要不要脸?这条金链子是我的嫁妆,你有什么资格不问自取,你才是家里的贼。”
周裕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夏相宜,语气冷漠命令,“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为了一条链子打人,赶紧道歉。”
“欺负小念姐姐,我打死你!”
就在这时,轩轩举着扫帚朝着夏相宜挥舞过来。
轩轩从小力气就很大,他挥舞的每一下都使出吃奶的劲。
夏相宜躲避不及时只能抬手挡住儿子突然袭来的攻击。
就在她无暇应对期间,圆圆拿着鸡毛掸子冲了过来,不停地敲打在轩轩的身上。
“不许欺负妈妈。”
慌乱下,夏相宜快速撩起头发,重新站稳身体,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戾气,死死盯着周裕礼,步步逼近。
周裕礼默默盯着她怪异的行为,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夏相宜,你要干什么?”
就在夏相宜扬起手准备回击期间,女儿的手突然牵住她,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乌黑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她低头看向女儿害怕无措的样子,心如刀割,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想到每次两人吵架,女儿都会做噩梦,慢慢变得胆小又怕事,害怕自己的不懂事再次让她们吵架。
纵使心里很不甘,她只能咬住下唇,慢慢放下握紧的拳头,眼神里全都是恨意。
“周裕礼,你明明知道这条链子是我养母的东西,可你还是让夏小念偷走,全然不顾这么年夫妻的情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早点离了。”
周裕礼闻言表情一愣,抿着唇努力平复心情,放软语气解释。
“你自己平时也不戴,小念是你妹妹,把你不要的东西给她怎么叫做偷?”
夏相宜瞬间把他的反驳恶心到了,胃部不停翻滚,冷笑一声,“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我有时间戴吗?不问自取还不叫偷?”
周裕礼冷着脸不说话,伸出手上前想要安慰,却被夏相宜打掉手。
夏相宜懒得跟他废话,转身抱起圆圆,走出餐厅朝着卧室走去。
站在身后看戏的夏小念,对两人的对话感到不解,警惕地盯着周裕礼追问。
“裕礼,姐姐怎么这样呀?”
周裕礼心里本就干燥,听到她的质问,怒火瞬间燃起,“你不是说这个项链是相宜送给你的吗?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
夏小念闻言心虚撒娇,“我们是姐妹,她的不就是我的吗?”
担心他怪罪,她干脆板着脸生气转头,“都是我的错好了吧!”
周裕礼无奈地看着她耍脾气,心里的怒火瞬间消退,上前安抚。
“好了!下次记住,她的东西大都不要碰,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回到卧室的夏相宜,把衣服全都装在红白条格的塑料袋里。
除此之外,她还拿了一些被子枕头。
衣柜里她的衣服不多,只有几件皱巴巴的衬衫和灰色长裤。
其余都是周裕礼的衣服。
就连轩轩的衣服都比她多,这些年她赚的钱都贴补到家里。
最后离开,居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你走可以,钥匙必须留下。”
就在她沉思时,门外响起了周裕礼理所当然地声音,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板着脸下达指令。
“呵呵!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夏相宜无视他的命令,继续低头收拾行李。
周裕礼听到这话,他那绷紧的心这才悄悄放松,果然,她只是在耍脾气。
“你带走女儿最好考虑清楚,我可不会给她签证明,没有证明她就无法进入社区托儿所。”
夏相宜手一顿,被他这句话惊讶到了,“周裕礼,她也是你的孩子,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纠纷,关孩子什么事情?”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