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鸢纪云欢的其他类型小说《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安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两个声音,沈宁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过去,就看到她的爹娘,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着她逆光而来。陈氏没有想到,沈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她僵硬地站在灵柱旁,惊慌得有些不知所措。沈宁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呆愣在原地。一直到身材高大的沈破天,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沈宁鸢才猛地回过神,鼻子也愈发酸涩。她的爹娘,真的来了。沈破天挡在沈宁鸢身前,用冰冷有威慑力的目光,直直地瞪着纪泽海。怒声大吼:“纪泽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欺负小孩子!”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纪泽海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毕竟沈破天声名在外,手中长枪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但即使害怕,也要强壮镇定,对着沈破天讨好地笑。这...
《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听到这两个声音,沈宁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过去,就看到她的爹娘,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着她逆光而来。
陈氏没有想到,沈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她僵硬地站在灵柱旁,惊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宁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呆愣在原地。
一直到身材高大的沈破天,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沈宁鸢才猛地回过神,鼻子也愈发酸涩。
她的爹娘,真的来了。
沈破天挡在沈宁鸢身前,用冰冷有威慑力的目光,直直地瞪着纪泽海。
怒声大吼:“纪泽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欺负小孩子!”
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纪泽海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毕竟沈破天声名在外,手中长枪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
但即使害怕,也要强壮镇定,对着沈破天讨好地笑。
这时候,崔槿扫视了一圈后,走过来将沈宁鸢护在怀中,心疼地说道:“鸢儿,你别怕,娘和你爹都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看着挡在她前面的爹爹,以及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关怀着自己的娘亲。
沈宁鸢的鼻子更酸了。
看着爹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他们被做成人彘,被纪云川带到贞节牌坊下的画面。
看到沈宁鸢眼眶微红,崔槿更心疼了。
“鸢儿,你别哭,娘亲知道你受了委屈。”
说着,崔槿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自己的女儿,刚出嫁就被迫守了活寡。
如今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纪云川说走就走了。
身为娘亲,她比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经历这些痛苦。
想到这里,崔槿收敛柔意,冰冷的目光扫向纪泽海和陈氏。
冷冷地说道:“我们在赶来奔丧的路上,就听说鸢儿服毒殉情了,我们都以为是我们的女儿想不开,才会为自己的亡夫殉情。可千算万算,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纪云欢要毒杀我女儿,而你们纪家,这个两个的,竟还要逼她放过杀人凶手!”
听了崔槿的话,纪泽海赶紧拱手,强挤笑意道:“亲家,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逼宁鸢的意思。”
“误会?”崔槿冷哼一声,“鹤顶红的毒药就在地板上,你们说是误会!”
“陈氏刚刚还以死相逼,扬言她如果死了,就是我女儿逼死的!”
“纪泽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你现在跟我说都是误会!”
纪泽海被崔槿怼得无话可说。
看他不说话,崔槿心中的怒气更甚。
“纪泽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我女儿年纪轻轻,你们就要对她下手!”
纪泽海赶紧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过要害儿媳妇啊,真的都是一场误会!”
事到如今,除了说是误会,纪泽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崔槿哪里听得进去,继续逼道:“纪泽海,我女儿自嫁到你们纪家后,纪云川就出征在外,我女儿守了一年活寡,你们认不认?”
纪泽海咬牙,“认!”
崔槿又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我女儿上敬公婆,下怜夫家子弟,一心打理家中事务,照顾一家老小,甚至还挪用了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纪家,你们认不认?”
在崔槿的连连逼问下,纪泽海老脸通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趴在地上的陈氏,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崔槿说的,是事实。
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听沈夫人的意思,纪家少夫人嫁过来的这一年,都是在用自己的嫁妆养纪家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再穷也不能挪用儿媳妇的嫁妆啊,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真没想到,纪家竟然养出了纪云欢这样的白眼狼,纪家少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下毒害自己的嫂子!”
“是啊是啊......”
听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陈氏和纪泽海,羞得不敢抬头。
如今这世道,虽然女子地位卑微,在夫家要低一头。
但稍微有点脸面的夫家,也不敢随意动用新妇的嫁妆。
如今,他们纪家靠沈宁鸢嫁妆养活的事情,被崔槿说到明面上来。
纪家这脸,算是丢尽了!
“用了我女儿的嫁妆也就算了,还要对我女儿下毒,你们纪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崔槿还不依不饶,今日她一定要为沈宁鸢讨回公道!
而此时,纪泽海已经冷静下来。
他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拱手上前道:“二位亲家,这件事情,说来也话长,在这里解决,这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太好,不如......我们私下里解决?我一定会给儿媳妇一个公道!”
纪泽海越想越气。
沈破天和崔槿,是京城出了名的难搞。
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出身清河崔家。
他们一出现,局势就立马翻转过来了。
想到这里,纪泽海就狠狠瞪了陈氏和纪云欢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下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行!”
纪泽海说完后,沈破天直接冷声拒绝:“这件事情,不能在私下里解决,必须把纪云欢送官府,把事情调查清楚,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闻言,纪泽海面色一跳。
送到官府,纪家绝对讨不了好。
可若是私下里解决,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思索间,纪泽海看到了地上的祖宗牌位,一咬牙赶紧说道:“亲家,儿媳今日发火,把我们纪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这事你们又要怎么处理?”
“什么?鸢儿把你们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
沈破天愣住了。
偏头望向沈宁鸢,迟疑地问道:“鸢儿,这真是你做的?”
沈宁鸢点头,“是我做的。”
“这......”
沈破天为难了。
自家女儿干什么不好,把人家祖宗牌位给砸了。
这事......
不好处理啊!
正当沈破天为难之际,崔槿直接一挥手,豪迈扬声道:“砸了就砸了呗,你们纪家的祠堂,还是一年前我女儿出钱修缮的,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块祖宗牌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用了足足五十两金子吧?”
“我女儿出了这么多钱,又是丧夫又是差点被毒死,心情不好砸了出出气,怎么了嘛!”
“大不了,我自掏腰包,再给你们修一个呗!”
众人:“......”
崔槿的话,让众人齐齐愣住。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尤其是沈宁鸢,望着娘亲豪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
沈破天回过神后,扯了扯崔槿的衣袖,闷声道:“娘子,虽然说有钱任性,但你也不要太任性!”
崔槿白了沈破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娘就是任性,不然挣那么多银子干嘛?学他们纪家打造纯金祖宗牌位吗?”
“......”
众人又一次瞠目结舌。
陈氏和纪泽海,怔怔地望着崔槿,气得脸涨出了猪肝色。
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下这口窝囊气。
深吸一口气后,纪泽海沉声道:“牌位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二位亲家,你们也看到了,我儿云川死得那么悲壮,就看在他生前对儿媳妇这么好的份上,你们给纪家一条生路,行不行?”
“只要不送官府,你们要纪家做什么都行!”纪泽海又强调到。
秋,入夜,洗鸢居。
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
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
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
“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
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
“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
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们有多恩爱哈哈哈哈......”
纪云川狂声大笑,握住崔明珠的手,凑到嘴边闻了一下,表情陶醉:“珠儿,你好香啊......”
“哎呀,云川哥哥你讨厌......”
两人不知廉耻地嬉笑放荡。
却不知沈宁鸢的魂魄,真的就悬浮在牌坊上方,垂眸冷森森地瞪着他们。
自从三年前为亡夫“殉情”,皇帝御赐了一座贞节牌坊后,她的魂魄就一直禁锢在这里。
直到纪云川假死复活,跪在贞节牌坊下哭到昏厥,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骗取爹爹信任拿到兵权后。
转眼就用她的嫁妆,风风光光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沈家的崔明珠娶进门!
这时候,沈宁鸢才幡然醒悟:
原来崔明珠,才是纪云川心中的白月光。
之所以娶她,都是为了算计爹爹的兵权和娘亲富可敌国的家产!
而她,也不是殉情死的。
是在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被婆母和小姑子一杯毒酒毒死的!
再对外宣称她是为了纪云川殉情,家族出了个贞洁烈妇,纪家狠狠赚了好名声。
婆母靠着善待媳妇的慈母形象,在京城贵妇圈里,有了一席之位。
小姑子凭着“敬嫂如母”的品行,让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她也为此嫁了个好婆家,婚后无忧顺遂。
至于纪家其他人,更是官运畅通。
原本的末流世家,成功跻身书香名流。
这一切,都是踩着沈宁鸢的尸体得来的!
三年来,沈宁鸢恨得目眦尽裂!
无数次,她对天嘶吼,想化作厉鬼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可,她只是一个无形无影的魂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两人不知廉耻的一番云雨后,崔明珠等不及穿好衣服,就勾着纪云川的脖子问道:“云川哥,你不是说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吗?”
“早就准备好了。”纪云川狞笑一声,“搬进来。”
话音刚落,护卫搬着五个半人高的坛子走进来,整齐地摆放在牌坊下。
看到这五个坛子,沈宁鸢瞳孔一缩,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这五个坛子,难道是......
“不,不会的!”
沈宁鸢慌乱地摇头。
想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祛除出去。
可。
天不遂人愿。
就见纪云川弯腰揭开盖子,笑眯眯地问候道:“岳父大人,小婿为你准备的坛子,住得可还舒服?”
坛子里的人艰难张嘴,一口含血的唾沫喷到纪云川脸上。
“纪云川,沈家待你不薄,你恩将仇报害我沈家满门,畜、畜生,你不得好死!”
轰——
听到这个声音。
沈宁鸢的天。
塌了。
她的爹爹,高大威猛的八尺男儿。
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受百姓爱戴的镇国大将军。
竟然被做成了人彘?
湿热的眼泪涌出眼眶,沈宁鸢哽咽嘶叫:“爹!!!”
被喷了一脸血,纪云川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装着沈老将军的坛子踹飞。
坛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老东西,你咒我不得好死,我先让你生不如死!”
纪云川泄愤完,一脸狰狞。
此刻,沈宁鸢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开。
“纪云川,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是我爹啊!”
沈宁鸢目眦尽裂,拼了命地想脱离束缚,冲下去将纪云川撕成碎片。
可,不管她怎么愤怒,嘶吼,挣扎。
都,是徒劳。
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纪云川抹掉脸上的血,狞笑着望向牌坊,仿佛在和沈宁鸢对视。
“沈宁鸢,想知道剩下的四个坛子,还装了谁吗?”
纪云川挨着介绍:“这个,是最疼爱你的娘亲,我记得她最爱买些值钱的小玩意儿,在我娘面前显摆,把我娘气得不行,不过那些值钱的东西,现在都登记入库,在纪家库房里吃灰呢!”
听了这话,沈宁鸢心扎了一下。
纪云川明明知道,娘亲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儿,有大部分是送给他的。
至于在他娘面前显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纪云川的娘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娘亲就特意拜托商队寻找珍贵药草,给亲家母补身子。
娘亲一心为他着想,又怎么会想着去显摆呢?
“还有这个,是你武艺高强的大哥......使得一手好剑法啊,却在试练之中,几番羞辱我将我打倒在地!”
纪云川咬牙切齿,一脸的嫉恨。
沈宁鸢心痛极了。
大哥性情温厚,满腔真心竟是喂了狗!
当年大哥军务繁忙,为了提升纪云川的武功,还特意抽时间陪练。
可在他眼里,大哥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却是为了羞辱他!
“这个,是你文采斐然的二哥,想当年,一曲《今朝赋》流传于世,那是何等的风采!更是号称‘非秋英不食,非晨露不饮’......可现在,还不是被老子做成人彘,装在这小小的坛子里!”
沈宁鸢看着纪云川一眯眼睛,狠狠踢了一脚,装着二哥的坛子就在院子里滚了一圈。
好巧不巧,就停在她贞节牌坊的墙根稳稳贴着。
沈宁鸢的心狠狠一痛。
二哥......
最疼爱她的二哥。
这是到死了,都还放不下她吗?
她知道纪云川为什么嫉恨二哥。
当年二哥一心为纪云川考虑,多次劝他阅读兵书。
毕竟深谙用兵之道,方可百战不殆的道理,小孩子都懂。
可这些苦口婆心,在纪云川眼里,就成了二哥嘲笑他笔墨不通。
还嫉恨了这么多年。
这时候,纪云川走到最后一个坛子前。
玩味地笑了。
“沈宁鸢,是不是很好奇,最后一个坛子里,装了什么人?”
最后这个明显小一圈的坛子,沈宁鸢确实猜不出来。
毕竟沈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你肯定猜不到啊,因为这是你刚满三岁的小侄子,你还没见过人家呢!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你的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干净了哈哈哈......”
什么?
沈宁鸢身体一晃。
那是......她的侄子?
她想起来了。
三年前她死的时候,大嫂已经怀孕了。
她还眼巴巴地盼着侄子出生,给他打了一对黄金锁,保佑他一生顺遂平安。
可等不及她送出去,就被纪家算计死了。
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小侄子,也被做成了人彘!
纪云川,真可恨啊!
竟连三岁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宁鸢目眦欲裂地瞪着纪云川,恨不得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沈宁鸢,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家团聚,也算对得起你,白白送给纪家那么多嫁妆了哈哈哈哈!”纪云川狂妄大笑。
崔明珠贴到纪云川怀里娇笑,“云川哥好心让表妹跟家人团聚,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对你感恩涕零的!”
纪云川得意不已,“她当然要对我感激涕零,让她死得这么轻松,死了变成鬼还能拥有一块御赐的贞节牌坊!”
纪云川猖狂大笑,将崔明珠搂在怀里,两人得意地转身离去!
“啊!!!”
看着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沈宁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直抵云霄,仰天一阵嘶吼。
“老天爷,我有错,我可以去死,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家人,为我的过错付出代价!”
“纪云川!崔明珠!你们真该死啊,我沈家满腔真心,就活该被你们辜负嘛?”
“若有来生,我定要将你们推下血海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沈宁鸢的嘶吼。
一道闪电撕开幽黑的夜空,狠狠落在贞节牌坊的上方。
“轰隆”一声!
顷刻间,这座立了三年之久的贞节牌坊,轰然崩塌......
贞节牌坊倒塌的一瞬间,天地间闪过一道剧烈的白光,刺得沈宁鸢忍不住闭上眼。
待她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换了场景:
空无一人的祠堂里,摆放着一口黝黑发亮的棺材。
她正趴在棺材上,将将醒过来。
沈宁鸢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环境透着窒息之感。
脚边滚落了一个装酒的瓷瓶,里面的酒洒在地板上,腐蚀出一片幽绿色的泡沫。
看到这个瓷瓶,沈宁鸢瞳孔一缩,猛然回神。
这是三年前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
小姑子纪云欢就是用这个瓷瓶,装了鹤顶红的酒骗她喝下,将她毒死在葬礼上。
再对外宣称:沈宁鸢对纪云川情根深种,为表忠贞殉情随他而去。
于是在纪家的刻意宣扬下,她成了人人赞颂的贞洁烈妇。
皇帝感念她的“忠贞”,亲赐了一块贞节牌坊。
就这样,纪家名声大起。
踩着她的尸骨,占她的嫁妆,害她的娘家。
靠着这座贞节牌坊吃尽人血馒头,慢慢跻身上流世家......
沈宁鸢越想越恨,手重重地锤在棺材上,发出“嘭”的一声。
棺材的响动,让沈宁鸢猛地清醒了过来。
随后,陈氏的哀嚎声,远远地从祠堂外传来。
“呜呜呜呜宁鸢啊,婆母的好儿媳,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婆母知道你深爱云川,可也不能为了他殉情啊!”
听到陈氏的声音,沈宁鸢恨意滋生。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哭得伤心欲绝的陈氏,在她死了之后,亲自指挥着下人,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再放出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狗,将她的尸体啃食得干干净净!
“娘,大嫂已经死了,您就想开点......”
纪云欢安慰陈氏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祠堂门口了。
沈宁鸢赶紧趴回去,假装自己已经被毒死。
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宁鸢刚趴好,陈氏和纪云欢就带着一群人蜂拥而入。
一进门,看到沈宁鸢趴在棺材上一动不动。
陈氏浑浊的眼睛里,立马闪过一抹贪婪的欣喜。
死了!
沈宁鸢真的死了!
她死了之后,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就是她们的了!
大喜过后,陈氏又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扑到沈宁鸢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宁鸢啊,我的好儿媳,你说走就走,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娘,您别哭了!”纪云欢也装模作样地抹眼泪,“大嫂平日最在乎您,她在天之灵,估计也不愿意看到,您因为她的死哭坏了身子。”
陈氏在纪云欢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趴在她的肩头上哭:“欢儿,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大嫂当亲生女儿看待,如今她死了,娘这心里,是真的很难过啊!”
陈氏一边哭,一边挨近纪云欢的耳边,小声问道:“欢儿,你确定沈宁鸢这个贱人,真的死透了?”
纪云欢“嗯”了一声,“鹤顶红,穿肠毒药,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
“那就好,反正这么多人看着,咱们就对外说她是为你大哥殉情,沈家也怪不了我们头上,她带来的那些嫁妆,沈家也拿不走......”
听着两人的密谋,沈宁鸢恨得咬牙切齿,手在衣袖的掩盖下紧握成拳。
她明明,已经给纪家花了很多钱了。
可他们还不知足,一直惦记着她的嫁妆!
此时,围观的权贵和官家女眷,看到陈氏和纪云欢为沈宁鸢哭得这么伤心,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沈宁鸢,是嫁了个好婆家啊,不管是婆母,还是小姑子,都把她当自己人,不然只相处了一年时间,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是啊,纪家虽然没落了,但好歹也是有底蕴在身上的,待媳如子,敬嫂如母,不错不错!”
“尤其是纪家小姐,一看就是个人品贵重的姑娘,这样品行端庄的姑娘,我要给我儿子娶回家......我看人不会错,等纪家丧期一过,我就立马来下聘!”
“不过话说回来,沈宁鸢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纪家对她这么好,她不怕自己的父母伤心难过也就算了,怎么忍心丢下纪家老小,一个人寻求解脱呢?”
“唉,死者为大......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贞洁烈妇,我们就不要再指责她了。”
“是啊......”
听到这些话,陈氏和纪云欢眼中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看来她们的计划很成功!
只要对外宣称沈宁鸢是殉情,根本就没有人怀疑到她们头上!
相比她们的得意,沈宁鸢却恨得不行。
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肉里,掐出了几道血痕。
这一世,还想靠着她和沈家的尸骨上位?
做!梦!
想到今后能肆意挥霍沈宁鸢的嫁妆,陈氏和纪云欢就激动得肩膀颤抖,哭腔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声不可耳闻的笑声。
为了掩盖压制不住的兴奋,母女两人的哭声,从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嗷嗷嗷宁鸢啊,娘的好儿媳,你这么年轻,不该死啊!娘一把年纪了,要死也是我死......只要你能活过来,娘愿意立马去死,用我这条老命,换你一命!”
陈氏拄着拐杖,捶胸嗷嗷痛哭。
纪云欢也泣不成声,“嘤嘤嘤嫂子,欢儿也舍不得你,你快活过来吧,只要你好好活着,欢儿愿意去寺庙出家,为嫂子祈福呜呜呜呜......”
“只要我活过来,婆母真的愿意去死,欢儿也愿意去出家?”
两人的嚎啕哭声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闯入。
母女俩演得太投入,也不分辨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不经大脑就脱口而
“娘当然愿意,这把老骨头,不要也罢!”陈氏语气坚定得像是要出征。
“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嫂子对我这么好,我用一辈子的光阴为嫂子祈福,难道不应该吗?”
纪云欢目光灼灼,恨不得当场就把头发剃光。
可话刚说完,母女二人就愣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
被沈宁鸢掐住脖子拖着走,纪云欢感到一阵窒息。
可看到沈宁鸢拖着她走的方向,竟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纪云欢脸色瞬变,立马变得慌乱不已。
沈宁鸢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
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不,她不能被带到那里!
纪云欢双手乱挥,大声向陈氏求救,“娘,救命啊!女儿要被勒死了,你快阻止大嫂,女儿不想死啊!”
陈氏大步冲过去,死死抓住沈宁鸢的手,厉声质问道:“沈宁鸢,这里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堂屋,云川的灵堂还在外面,岂容你胡来!”
沈宁鸢将陈氏的手甩开,“不是你说的,要我拿出证据吗?”
“你找证据,去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做什么?”
陈氏心口一跳,隐隐惴惴不安。
沈宁鸢没有回应她,拖着纪云欢走进了牌位堂屋。
见此,陈氏立马急了,连忙瞪向身旁的丫鬟婆子。
嘶声大吼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少夫人疯了吗?快把她拉下去啊!”
话落,几个丫鬟婆子撩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可还不等她们靠近,沈宁鸢猛地一用力,掐紧纪云欢的脖子。
对着逼近的丫鬟婆子们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谁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掐死她!”
看到纪云欢被掐得脸色发紫,这几个丫鬟婆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眼见沈宁鸢来真的,陈氏吓得脸色发白,“沈宁鸢!你、你别胡来,她是云川的亲妹妹啊!”
但也不敢上前,生怕沈宁鸢真的会掐死纪云欢。
“放心,只要你们不胡来,我不会动她的。”
说完,沈宁鸢冷冷扫了陈氏一眼,继续拖着纪云欢往堂屋里面走。
走进去之后,沈宁鸢松开手,将纪云欢扔到一边。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目光紧盯着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氏快走几步跟进来,问道:“沈宁鸢,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说着,拿起主案台上纪家施家法用的竹杖,握在手里掂了掂。
见此,陈氏皱了皱眉头。
只觉得沈宁鸢莫名其妙的。
找证据就找证据,拿家法执杖做什么?
难道有人会傻到,将证据留在供奉牌位的祠堂里?
可下一秒,陈氏就傻眼了。
只见沈宁鸢拿起竹杖,对着这些牌位猛地一扫!
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当场被掀翻了一大片!
“啊啊啊!沈宁鸢,你疯了!”
陈氏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冲过去想拦住沈宁鸢。
可人刚靠近,沈宁鸢手握竹杖,直接劈向陈氏的脑袋。
“嗷嗷嗷嗷!”当场就劈得陈氏嗷嗷乱叫!
沈宁鸢快速抽回竹杖,反手用力横扫。
纪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又被掀翻了一片。
再扫!
三代以上的牌位,被她哗啦啦掀翻在地。
到了最后,沈宁鸢直接跳起来。
供奉在最上方,纯金打造的始祖牌位,被她一竹杖掀飞。
“哐当”一声。
牌位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得所有人心头一震,惊惧地瞪着沈宁鸢。
“啊!!!”
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祖宗牌位,陈氏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这一刻,她好像听到了纪家列祖列宗的咒骂声和咆哮声。
陈氏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沈宁鸢,颤声质问道:“沈、沈宁鸢,你大逆不道,竟然砸了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语气淡淡,依旧是这三个字。
“你找证据就找证据,你掀纪家的祖宗牌位做什么?”
陈氏急得跳脚,拍着大腿嗷嗷乱叫:“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们纪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进门?嫡亲的儿子尸骨未寒,儿媳就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家门不幸啊!”
任她喊,任她叫,沈宁鸢只当狗叫。
目光往地上的牌位扫视一圈,突然眼神一顿。
顺着沈宁鸢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地上的那个米黄色药包后,陈氏脸色瞬间煞白,喊叫声戛然而止。
那是......
她装鹤顶红毒药的纸包!
她不是已经交代过纪云欢,下了毒药后,要把这东西毁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沈宁鸢就要捡起药包,陈氏也赶紧冲过去,想抢先一步抢过药包。
沈宁鸢故意等陈氏过来,在她弯腰伸手快要碰到药包的时候,沈宁鸢一脚踩在陈氏的手背上。
“啊!”陈氏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沈宁鸢不为所动,快速捡起地上的药包后,又马上抬起脚。
看着陈氏痛得扭曲的脸,沈宁鸢挑眉含笑,笑眯眯地问她:“婆母这么着急,难道也和儿媳一样,急着找到小姑子下毒害我的证据吗?”
沈宁鸢扬了扬手中的药包,笑得更灿烂了,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这里面装的,就是纪云欢下毒用的鹤顶红。”
陈氏脸色更白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里面装的就是鹤顶红,万一是其他东西呢?”
她们来个死不承认,沈宁鸢又能怎么样?
闻言,沈宁鸢笑容更烂了,“很简单,让小姑子把它吃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说着,沈宁鸢收敛笑意。
望向虚弱地趴在地上,被她折腾得几乎只剩半条命的纪云欢,目光泛着幽幽冷意。
陈氏看到这一幕,立马快走两步跑过去,护在纪云欢面前,厉声呵斥道:“沈宁鸢,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冷静下来!”
“婆母,你在紧张什么?不是你让我拿出证据的吗?”
说着,沈宁鸢走过去,一脚将陈氏踹开。
然后蹲下身,强行掰开纪云欢的嘴,将一整个药包塞进去!
纪云欢使劲挣扎,不停地挥舞双手,想要将沈宁鸢推开。
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唔唔,嫂......唔唔,不要......我不想......不想死!”
可不管纪云欢这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开沈宁鸢的手,小脸被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眼见那个药包,马上就要被纪云欢吞下去。
“啊!!!”
陈氏嘶吼怪叫一声,冲过来一把将沈宁鸢推开。
“够了!”陈氏狠狠瞪着沈宁鸢,“就算这里面真的是鹤顶红,你也不能给欢儿吃,你是要害死她啊!”
沈宁鸢被这一推,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平静地望着陈氏扑向纪云欢。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再上前一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纪云欢怎么给她下的毒,她就要她怎么吞下去!
陈氏望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纪云欢,担心得都快哭了。
紧张得声音发颤,“欢、欢儿,你、你还好吧?”
此时,药包已经卡在纪云欢的喉咙眼,稍微咽一下就能吞进肚子里。
到那时,鹤顶红吞入腹中,纪云欢小命难保!
只有下毒的人,才知道自己下了什么毒。
沈宁鸢在纪云欢绝望的目光中,站起身哀求地哭诉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听到了吧?就是纪云欢要下毒害我!”
“呜呜呜呜丈夫尸骨未寒,小姑子就这般容不得我,我这寡嫂子,以后还怎么在婆家立足啊!”
闻言,众人看向沈宁鸢的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再看向纪云欢,眼神里满是诧异和厌恶,指着她狠狠唾弃:
“怎么能恶毒到这个地步,竟然在自家大哥的葬礼上,给自己的嫂子下毒!”
“还好纪家少夫人福大命大,没有被毒死,不然丧上加丧,多晦气啊!”
“给自己的嫂子下毒,再对外说人家是为亡夫殉情,把自己摘出去......太可怕了,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这样的女人,谁要是娶回家,那就是家门不幸啊!”
偌大的祠堂里,众人的叱责之声此起彼伏。
谁也没想到,来参加葬礼,送英雄出殡,竟然会目睹一场家族秘辛的发生!
叱责声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纪云欢毒害长嫂,是不是该通知官府,由官府发落?”
众人一听,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对,通知官府把她抓走!”
“我朝律法规定,杀人未遂,死罪论也,让官府处死她!”
“对!送官府!浸猪笼!”
“......”
叫嚣声此起彼伏,众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誓要将纪云欢送官府。
纪云欢瘫倒在地上,望着周围人对自己的唾弃,脸上一片死灰之气。
突然,她扑过去抓住陈氏的手,急忙喊道:“娘,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不想被送官,更不想被浸猪笼,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给——”
话还没说完,纪云欢就被陈氏捂住了嘴巴。
陈氏凑到她耳边,小声警告道:“不想连累纪家跟你一起完蛋,就给我闭嘴!”
纪云欢害怕得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陈氏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谋划,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沈宁鸢命真大,鹤顶红都毒不死她!
想到这里,陈氏看向沈宁鸢。
见她镇定自若,心中的疑惑更甚。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宁鸢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要知道,以前的沈宁鸢,就是一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两下。
想到这里,陈氏走到沈宁鸢跟前,小声说道:“鸢儿,家丑不可外扬,今天的事情,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毕竟真去了官府,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最后一句话,威胁的味道很足。
沈宁鸢扫了陈氏一眼,问道:“那婆母觉得,我该怎么处理呢?”
陈氏以为有戏,赶紧说道:“你这样......你就跟大家解释,说今天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至于其他的,咱们私下里解决,娘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下毒害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私下解决呢?”沈宁鸢故意大声喊道。
陈氏脸色一变。
这么多人看着呢,沈宁鸢怎么能这么大声?
看着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陈氏气得浑身发抖。
她真恨啊!
她为什么要叫上这么多人,来见证沈宁鸢“殉情”?
现在好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陈氏还想劝说,沈宁鸢淡淡开口,将陈氏想说的话堵下去。
“婆母,杀人偿命,还是让官府来解决吧。”
“更何况,纪云欢光天化日给我下毒,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能私下解决?”
沈宁鸢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个娇俏的声音附和道:
“没错,下毒害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私下里解决?谁知道你们纪家,会不会包庇纪云欢?”
沈宁鸢闻言望去,就看到一个圆脸樱桃唇的小姑娘,正气鼓鼓地瞪着陈氏。
话里话外,都是在替她打抱不平。
见此,沈宁鸢心头微暖。
这吃人的世道,也只有女子,才会共情女子。
收回视线,沈宁鸢强硬地说道:“我不同意私下解决,因为我不能保证,纪家不会包庇纪云欢。毕竟刚才,婆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动手扇我耳光,这要是没有人,婆母岂不是要剥了我的皮?”
闻言,陈氏脸色一变,赶紧解释道:“宁鸢,娘刚才是有些激动,但不是真的想打你。”
沈宁鸢挑眉,“不是真的想打我?可婆母刚才动手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陈氏眼睛一眯,咬牙道:“长辈恩,不可辞。便是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哦?”沈宁鸢故作疑惑,“婆母作为长辈,打我两下,真的是为了我好?”
“当然!”陈氏猛点头。
“哦......”沈宁鸢恍然大悟一般,“我明白婆母的意思了,你作为长辈,打我就是为了我好。”
看沈宁鸢这么容易被忽悠,陈氏松了一口气。
刚想要继续忽悠,却听沈宁鸢话锋一转,“那我身为纪云欢的嫂子,也算她半个长辈,我打她,也是为了她好呗?”
“什、什么?”
陈氏傻眼了。
还不等她反应。
沈宁鸢已经冲到纪云欢跟前,狠狠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抽完后,沈宁鸢望着纪云欢愣住的眼神,很认真地说道:“小姑子,我知道你很疼,但你先别疼,你忍着点好不好,嫂子是为了你好!”
说完又抬起手,狠狠落下一巴掌。
“小姑子乖乖别喊疼,嫂子是为了你好!”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落下。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
“为了你好!”
啪!啪!啪......
每抽一巴掌,沈宁鸢都会说一句“为了你好!”
到了后面,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反正沈宁鸢嘴巴都说干了。
当然,也打爽了。
就是手掌心有点麻。
不过,问题不大。
比起前世灭族的痛,这点痛不算什么!
连着被抽了十几个巴掌,纪云欢一张脸红肿得像猪头。
甚至有一颗大牙,还被沈宁鸢抽掉了,嘴里止不住地吐血。
所有人愣在当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
见沈宁鸢还没有停手的意思,陈氏从震惊中回过神,冲过去将沈宁鸢推开。
“沈宁鸢!你够了!”
看着脸红肿得像猪头的纪云欢,陈氏心疼得眼尾泛红。
转头怒瞪沈宁鸢,“是不是要将欢儿打死,你才会满意?”
沈宁鸢耸肩,佯装无辜地反问:“婆母说的什么话?我打小姑子,不是为了她好吗?”
“打得越狠,对她越好!”沈宁鸢又幽幽地补了一句。
“你——”
陈氏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立马将沈宁鸢撕成碎片去喂狗!
这个贱人,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吗?
“沈宁鸢,仅凭一句话,就指认鸢儿下毒害你,是不是太草率了?你说是欢儿给你下毒,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空口无凭,我可以去官府告你诽谤!”
陈氏瞪着一双阴翳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沈宁鸢。
她早就毁掉了所有证据,沈宁鸢今日就是掘地三尺,也绝对找不到半点证据!
看到陈氏笃定的表情,沈宁鸢却阴恻恻地笑了。
“好!”
“要证据是吧?”
“我带你们去找......”
说完,沈宁鸢突然出手,猛地抓向纪云欢。
陈氏还没反应过来,沈宁鸢已经掐住了纪云欢的脖子,拖着她往祠堂供奉祖宗牌位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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