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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 全集

陆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

主角:陆铮穆襄   更新:2025-03-05 1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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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铮穆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 全集》,由网络作家“陆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

《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 全集》精彩片段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

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

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

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

“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

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

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

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

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

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肉。

我有时候也会安慰自己。

看吧,生活虽然是一滩烂泥,但我依旧遇到了很多不错的人。

这么想想,剩下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临近期末周,江婉的兼职和学业没办法兼顾,燃姐不想再招人,于是我也开始兼职去前厅传菜,好在,因为口罩和帽子,没有人能认出我。

除了陆铮。

我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

可能真的是孽缘吧,不然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餐馆,他偏偏选了这一家。

“穆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彼此彼此,论这一点,陆总你也是不遑多让。”

他皱着眉,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随后就准备回后厨躲着。

“你不是被大老板包养了么,怎么混成这样?”

“世事无常呗,老板倒了,我也就这样了。

陆总,您和姜小姐慢慢吃,我先……”话音未落,陆铮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扯下我的口罩,掐着我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的脸。

“难怪,皮包骨头,和个骷髅一样。”

诡异的气氛在包间中弥漫,姜雨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像是唤回了陆铮的理智。

他将我的脸用力一甩。

我整个人就因为惯性跌在了地上。

“去,端几瓶红酒过来。”

像是怕我拒绝,他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用脚尖踢了踢我的手。

“这是为了让照顾你生意,穆小姐。”

晚饭时间,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很清楚如果他们在这里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无所谓,但燃姐是无辜的,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几瓶名贵的酒被一字排开摆到桌子上,陆铮坐在我对面,冷哼一声。

“喝。”

“什么?”

“我说,把这些都喝了。”

宋煜的医嘱在耳畔回响。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喝这么多酒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见我犹豫,陆铮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将一个杯子朝我摔了过来,破碎的玻璃片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炸开,有几片飞溅过来,划破了我的脸颊。

“只要你把这些都喝完,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不然,我就让你周围那些朋友全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调查我!”

说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今天的相遇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他和姜雨柔一起为我准备的羞辱仪式。

江婉、燃姐她们都是普通人。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陆铮现在因为恨意已经变成了疯子,放任他继续发疯,谁也没办法保证后续会发生什么。

“那你录个视频,只要我喝完这些,我们就两清,你就绝对不会找我朋友他们的麻烦。”

“……好。”

陆铮拍了视频。

我也端起了酒杯。

店里的酒不算烈,带着一丝甜味的冰凉液体滑入喉咙时甚至还很舒服。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磕着桌面,看上去很烦躁。

姜雨柔嘴角挂着笑意,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

喝到第三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排异反应。

腰腹部传来的刺痛让我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往下落。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糟糕,陆铮终于有了些反应。

“别喝了。”

“说好了,全喝完,就一刀两断。”

酒精带来的醉意和疼痛不断撕扯着我的身体,我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不停地将酒灌进嘴巴。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掉或许也不错。

不用面对刺骨的疼痛,不用面对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账单,不用被人误会,不用面临所有人的口诛笔伐,更不用看着爱人眼中盈满的怨恨。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抱怨。

但有时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委屈。

连江婉这种相处不过两三年的朋友都能站在我身边相信我,为什么和我风雨同舟五年的爱人却不肯放过我。

我不怪他恨我,但看着他步步紧逼只为了剥落我最后的尊严与体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洋相百出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他死死地攥住我的手,眼底也因为不知名的情绪变得一片猩红。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疼痛无法回答。

腹部因为酒精的刺激出现了强烈的灼烧感,喉咙间也涌上了一丝腥味。

“你吐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穆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恍惚间,我看到包厢的门被推开。

随后燃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将我从陆铮的手上抢过来,随后腾出手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你疯了!

她只有一颗肾,你还让她喝酒?

陆铮,你这是谋杀!”

“什么一颗肾,你在说什么?”

被他的话刺激到,燃姐翻了个白眼,手上打120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

“因为她在五年前把自己的肾换给了你。”


“说话啊,电话里不是很神气么?”

陆铮见我沉默,抓着我的手又猛地用力。

我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诶,这是不是那个上电视的陆铮啊。”

“好像真是,那这女的是谁?

是不是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穆襄?”

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陆铮的脸也被很快地认了出来。

我有些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随后拼命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这个举动似乎让他更加生气。

挣扎之间,我的包被甩到一旁,里面的病历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他俯身捡起一张,定睛看了看,随后就冷笑着扯起嘴角。

“肾衰竭?

穆襄,你还要不要脸?

当年你就是因为我的肾病抛下我,现在你竟然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乞求这场精神上的凌迟尽快结束。

没关系的,穆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下一秒却被他拎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他掀起我的头发,任由好事的人对着我的脸肆意拍摄。

唇边传来一阵刺痛,随后血腥味涌进了口腔。

我拼命忍着眼眶中的泪花,只想最后还能给自己保留一些尊严。

“陆铮?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身影走到了骚动的中心,我抬眼去看,认出了对方。

陆铮现在的绯闻女友,当红影星,姜雨柔。

她很聪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不是说陪我来看病,怎么自己没影了?”

“姜小姐,她就是嫌贫爱富求你男朋友包养的穆襄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其中还夹杂着对我的辱骂。

不知道谁,趁乱从人群中往我头上丢了一个易拉罐。

我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呼吸都有些不畅。

陆铮离我很近,或许是因为我的状态太糟,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

“你……”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只能摆摆手示意对方放我离开。

“陆铮,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肾病又不常见,如果不是真的生病了,她怎么可能装的这么像,又不是专业演员。”

“呵,这类病有多痛苦,她可是最明白的。”

姜雨柔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对方的同情心,随后,陆铮像赌气一样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对方。

“小柔,你胃不舒服,这二十万拿去买点营养品。”

随后,他将那张医疗费账单丢到我脸上。

“穆襄,看到了么,你梦寐以求的钱,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年为了钱抛弃我?”

我攥着拳撑起自己的身体,指甲嵌进手心,皮肉破裂的疼痛唤回了我的理智。

“陆总那么有钱,不如借我点儿?”

“不可理喻。”

眼见我不肯服软,他嘴角抽搐,随后拉着姜雨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

随后扶着墙壁站起身,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陆铮不相信燃姐的话。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带这些难以克制的颤抖。

“胡说。”

眼见面前的人即将被动摇,姜雨柔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

“谁都知道,陆铮的肾是好心人的遗体捐赠,你们真可以,为了钱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你……”我抬手制止了还准备为我争辩的燃姐。

咽下口中的腥味之后,我扯出一个笑。

或许是因为满嘴血痕的笑容太过恐怖,姜雨柔和陆铮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姜小姐说得对,我的身体和陆先生没关系。

酒……我喝完了,麻烦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你叫我什么?”

不等我反驳,救护车的笛声就在耳畔响起。

燃姐转过头忍了忍眼泪,架着我躺上担架。

陆铮似乎也想跟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脚步。

救护车上,身边的人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滚落。

“别哭了,燃姐,我不痛。”

“闭嘴吧傻丫头。”

她瘪瘪嘴,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就这么逆来顺受?

值得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

“燃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把肾换给他的?”

话题被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走,燃姐的表情闪过几丝不自然。

别过头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我全名叫宋燃,你的主治医生宋煜,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那就难怪了……”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熟悉,也难怪她总是格外照顾我。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面对这种安慰和同情,应该会咬着牙起身,随后不屑一顾。

但时间就是这么神奇,总能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这事真的是巧合,我和阿煜没有同情或者可怜你的意思,我帮你也……燃姐。”

我咳嗽两声后,回握住她的手。

“嗯,你说。”

向来雷厉风行的她眼中闪过了几丝无措,像是害怕我因为这份同情心而伤自尊。

“你能不能,别扣我今天的全勤。”

听见我的话,她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松动,随后破涕为笑。

“好。”

我没能撑到救护车到医院就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我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扎进鼻腔,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耳边是孩子们的哭闹和病人家属的叹气。

这个场景我经历过无数次。

“穆襄姐,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江婉察觉我醒来,不等我开口,就着急忙慌地将医生请了过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煜,我有些抱歉地垂下头。

他眉头紧锁,医院的灯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自己喝酒……唉,算了。”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凄惨,他训斥的话说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上前简单检查了我的状态之后,他将诊断书递到了我的手边。

“因为这次的事情,你的病情提前恶化了,要是等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还有半年。”

听见这话,一旁的江婉立刻红了眼眶。

她上前抓着宋煜求他想想办法。

我挤出一个自以为释然的笑,抬起头看向他。

“知道了宋医生,那昨天的住院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操心住院费!

后面这半年你给我好好在医院里待着!”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宋煜腾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思是,你别担心,医院针对你这类病人有专门的补贴,我之前帮你申请过。”

“那能折现么?

我想趁最后一个月去吃点好……”我话音未落,宋煜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手掌扣住我瘦削的肩膀。

“穆襄,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激怒我,然后让我放弃你,你做梦。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没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眼见自己的惯用伎俩被识破,我一时也没了别的招数。

说实话,我不想放弃生命。

从失去父母开始,我的人生仿佛就变成了黑白两色。

后来遇见同病相怜的陆铮,尽管他没有把自己父亲的悲剧归咎在我身上,我还是在深夜被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与他相爱,我们两个在世间奔腾的洪流中报团取暖,我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温度。

或许老话说的对,麻绳常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再后来,我们满心期待的新生活被疾病击碎。

我成全了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脱身的泥沼。

对于我的决定,我从没后悔过。

只是,当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小屋里忍受疼痛时,我还是会看着陆铮的社交账号难过。

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不同的人。

墨西哥的沙滩是不是粉红色?

美国街头有没有扮成麦当劳吉祥物的行为艺术?

希腊的遗迹是不是像我们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壮观?

我有好多想问他的事情,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我想告诉他,离开他之后我过得不好,吃的不好,晚上也疼的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他。

可每次当我把那串熟悉的号码输在拨号盘中,那些翻涌的情感就会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个累赘不该再闯入他的生活。

我太熟悉被愧疚和自责折磨的痛苦,我不想他也陷入这种情绪的漩涡。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幸福就好。

但如果还有机会呢?

万一,这六个月中真的出现了奇迹呢?

我一辈子都在倒霉,万一老天在最后这段时间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幸运呢?

我是不是,也能过得稍微幸福一点呢?


得到我的允许之后,陆铮干脆住在了医院。

相较于我这个快死的人,他好像更珍惜我们相处的时间。

“襄襄,这个好不好看?”

他将屏幕递过来,我偏头去看,是一件很漂亮的婚纱。

洁白的裙摆点缀着价值不菲钻石,在灯光的加持下熠熠生辉。

“好看。”

“等你好了,就穿这个结婚怎么样?”

我知道他在望梅止渴,却有一瞬间真的相信了他对未来的畅想。

“好啊,配套的新郎装怎么样?

我穿这么漂亮的话,你也得穿好看点才行啊。”

他没有说话,将pad反扣在病床上,揽过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他将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

我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往下咽,他望向我的眼底染上了一丝红色。

“创业赚到第一桶金后,我买了去普罗旺斯的机票。”

“我记得,那里的薰衣草花田是我们毕业时规划的第一个旅行计划。”

“嗯。”

他点点头,眼中含着泪,苦涩地笑了笑。

“可我最后没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不在。”

话音落,他的情绪仿佛已经有些崩溃。

我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握着他手凑近了些,想要为他擦眼泪。

“襄襄,我真的很后悔。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痊愈的原因,但我不敢。

我不敢求证,我既害怕你弃我而去,又害怕你为我牺牲。

这些自以为是的愧疚和纠结,直到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才倾泻而出。”

他捉住我的手,放到自己唇边。

“因为我的懦弱和胆怯,害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害我们错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不起。”

我深吸两口,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安慰他,却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陆铮,刚才的牛奶里,你加了东西对不对?

你想干什么?”

不安感逐渐将我包裹,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想要维持清醒。

面前的人只是微笑着望着我,眼中满是遗憾与不舍。

“襄襄,我说过,你不会有事的。”

“不可以,你不能……等你好起来,穿着那条裙子去看一次薰衣草吧。”

他扶着我躺下,在我意识逐渐涣散之际在我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忘了我。”

后来的事情,是宋煜告诉我的。

他说,姜雨柔被通缉之后就陷入了癫狂,并将一切怪到我头上。

她靠脑残粉的帮忙潜入了医院,想趁我睡着时要了我的命。

结果被陆铮及时发现,两个人争执之间姜雨柔被推下楼梯,没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牢狱之灾,所以提前了肾移植的计划。

将自己的肾脏还给了我。

“他人呢?”

“已经被警察看管起来了,他说了,不见你。”

宋煜的话截住了我的脚步。

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刀口带来的疼痛让我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旁的燃姐和江婉扶着我回床上坐好。

“姜雨柔家人的态度很强硬,陆铮他……应该免不了牢狱之灾。

他应该是提前想到了这点,所以把自己的财产都转给了你。”

宋煜将一份文件递到我手上。

我捧着轻飘飘的纸张,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还好么?”

“命是保住了,只是很虚弱,后续……可能要交给时间了。”

“好,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么?”

在场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我翻看着那份财产转赠协议,上面的签名是前段时间陆铮骗我举行假婚礼时诓来的。

“傻子。”

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我抚摸着他龙飞凤舞的签名,仿佛回到了刚毕业时的那个夏天。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漫天飞舞的彩带中,牵起我的手,对着天空大喊。

“穆襄!

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然后娶你回家的!”

我被围观群众的眼神弄得无所适从,咬着嘴唇戳戳他的腰。

他也不害羞,抱起我转了一圈,随后在我眉眼间轻轻一吻。

“等我们赚到钱,我就带你去看法国的薰衣草花田,然后在那里和你求婚。”

可谁也没想到,后来他没有娶我。

来看薰衣草的也只有我一个人。

陆铮被判了七年。

我申请过探监,他却始终不肯见我。

国内对于我们这段故事的讨论众说纷纭,为了养病,也为了清净,我在宋煜的建议下定居在了普罗旺斯。

我在院子里开了块地,但薰衣草却比想象中难种。

寄给陆铮的信我写了一封又一封,他却始终都不肯回。

邻居苏珊阿姨路过,看着我对着不肯发芽的薰衣草们叹气,眼神同情地递给了我一块糖饼。

我接过来,席地而坐。

太阳恰好爬上屋顶,被刺眼的阳光晃到,我别过头,却看见角落中冒出了一小颗嫩芽。

仿佛为了顺应我的心境,一阵风轻轻吹过,将我的头巾带去了远方。

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捡。

邮差骑着单车停在了我家门口。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语气轻快。

“穆小姐,有你的信。”


陆铮体内有我的一颗肾。

可他不知道。

宋煜医生曾经在我出现并发症之后提议,要将真相告诉他。

“为什么不说?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你就算是为了活命……宋医生,他的父亲,是为了救我死的。”

我叹了口气,说出了我与陆铮的这段孽缘。

他母亲早逝,是被做消防员的父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我十四岁那年,家里遭遇火灾,父母为了保护我,将我紧紧护在身下。

在漫天飞舞的火舌中,我等来了陆铮的父亲,他救出了我,自己却留在了那片火海中。

我欠陆铮一条命。

所以当年配型成功,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签下了捐献同意书。

他和他父亲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如果我说出真相,他一定不会同意。

因此,我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和他提了分手。

我说我遇到了一个愿意包养我的大老板,对方愿意给我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

“不……襄襄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避免自己的表情露馅,我转过身,看到了窗台上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枯萎的向日葵。

“陆铮,人是会变的。

我受够了你孱弱的身体,也受够了这些无休无止的工作,前段时间你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受够为你提心吊胆了。”

“我可以和你分手,但你怎么能为了钱去接受……那有什么,我们那么努力,不也是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么?

现在我一步登天了,陆铮,你该替我高兴。”

话说到一半,我的声音已经几乎维持不住。

“就这样吧,陆铮,再也不见。”

公车到站的声音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群租房。

这里很小,冬冷夏热,哪怕用个功率高一点的电锅都有跳闸的风险。

好在室友还算友善,因为知道我是个病人,都对我格外关照。

“穆襄姐,电视里那个,不会是你吧。”

我点点头,对身旁的江婉笑笑。

“对啊,我就是个拜金女,你还是少……你说什么呢穆襄姐,我当时被我爸赶出家,是你把我接过来,给我吃饭还给我买衣服,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一定是有误会!”

看着身边的人,我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物不断模糊。

其实,从离开陆铮之后,我就很少哭。

毕竟以我这幅身体,连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可现在,我却莫名有些委屈。

但还没等我掉几滴眼泪,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我工作地方的店长,因为我的长相和身份被曝光,店里决定辞退我。

突然失去了经济来源,我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黑暗一点点蚕食我的身体。

“姐姐,你先别担心,我勤工俭学的地方老板人不错,我去帮你说说。”

江婉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好,谢谢。”

我点点头,眼神飘到了窗外晴朗无云的蓝天上。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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