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洲身上都是细细碎碎的伤痕,处理包扎都花了不少时间。
护士扶着他走出来,就见三位长官都一脸紧张地守在门口。
“寒洲,没事吧?
要不要住院几天仔细检查一下?”
陈局温声问道,铁血沙场的将军此刻也如同家里的长辈,满眼心疼。
陆寒洲感激道:“陈局长,谢谢您帮我主持公道。”
“那两个小犊子欺负到我家孩子身上了,要不是军规不允许,我都想给他枪毙了!”
陈局一看他这么懂事,又想起洛雨眠和陈嘉年的恶心模样,一肚气没地方撒。
裴南栀轻咳了一声,回过神的陈局连忙找补自己的形象:“寒洲你放心,以后跟我回京北去,没人再敢欺负你。”
陆寒洲看着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还在时,经常让陈局来家里吃饭,那时候他的脾气就如同现在这般一点就爆。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陈叔叔......”陈局顿了一下,眼眶顷刻红了:“哎,叔叔在,别怕啊。”
看着这双与故友相似的眼睛,他又想起了那位身姿卓越的军人,想起他在牺牲前拼死发回的最后一封电报。
“寒洲,我收到了你申请前往A国执行情报任务的文书,如今A国形势严峻,危险重重,如果你只是为了离开洛雨眠,那......陈局长,我是真的想要继承父亲的遗志,完成他生前未做完的任务。”
陆寒洲坚定地敬了一个军礼:“我愿意为国家建设奉献终身!”
“好!”
陈局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们现在就出发回京。”
这时,司令走了上来,递给他一本离婚证:“陆同志,军区对不起你,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出。”
陆寒洲知道这离婚证是司令特批急办的,感激地敬了个军礼:“谢谢司令。”
离婚证到手,他与洛雨眠此生再无任何关系!
一行人走出医院,正好撞见游街的队伍浩浩荡荡走过来,十分壮观。
为首的男人拿着个喇叭,大声复述着洛雨眠和陈嘉年做的恶事,这样不道德的行为惹得群众满腔嫌恶,手中的烂菜叶和臭鸡蛋纷纷砸向两人,满头恶臭引来一群苍蝇围绕。
洛雨眠和陈嘉年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待遇,恨得眼睛都要滴血。
路过医院门口时,洛雨眠瞥见了陆寒洲,她心一喜,也顾不得场合大喊道:“寒洲!”
“寒洲别怕,你先回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陪你!”
陆寒洲笑笑。
回家?
他确实要回家了,可不是那个让他受尽折磨的地方。
洛雨眠见他嘴角含笑,顿时心中狂喜。
她就知道,陆寒洲对她爱得死心塌地,怎么可能因为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而离开她?
等她回去好好哄哄,以陆寒洲功臣之子的身份,自己身上的罪名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洗去。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臭鸡蛋砸得更狠了。
等队伍走远,裴南栀才安抚般轻拍了一下陆寒洲的后背:“走吧。”
陆寒洲点点头,跟她上了车。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熟悉景色,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洛雨眠,你我此生绝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