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不知道?
“来人!”
韩先生没有给何秀才后悔的时间。
一拍惊堂木,韩先生从令筒上拿出一枚令签,朝着堂下扔了过去。
“将何二牛收监!等仵作验尸之后再做定夺。”
“是!”
两个衙役答应一声,上前摘了何秀才的发冠,架着他往外走。
何秀才顿时脸色大变:“府尊大人,我是新榜的举人,没有证据您不能定我的罪。大宋律法规定,刑不上士大夫!”
听到这话,韩先生却是冷笑一声:“别说你只是区区一个秀才,即使是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只要是敢触犯大宋律法,本官也定不容情!”
何秀还想跟韩先生求饶,但是两班的衙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王海亲自带队,押着何秀才往监房去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何秀才跟刘家兄弟谋害亲叔案逃脱不了干系。
只等仵作那边验证出了结果,何秀才必定难逃罪责。
既然如此,王海也就不用客气了。
他跟手下的兄弟之前抓人的可是挨了一顿打的,如果何秀才还是高高在上的举人老爷也就算了。
但如今他成了阶下囚,这顿打不还回去怎么能行呢?
何秀才不知道厉害,还在叫嚣着他是举人,喝令衙役们对他客气一点。
王海没有说话,他身后的衙役们脸上也都带着玩味的笑。
外面人多,有些事不好办。
等到了府衙的监房里,他们有一百种手段招呼这位尊贵的举人老爷。
何秀才被收监之后,刘家兄弟也被抬去医治了。
虽然他们俩死有余辜,但是案子还没有结束,给何秀才定罪也需要他们的证词,因此暂时算是保住了命。
“退堂!”
韩先生站起身,朝赵麟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朝着后堂走去。
热闹看完了,围着的百姓也开始退散了。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议论着。
无论是侄子为了家财谋害亲叔叔,还是新榜举人毒杀岳丈,都是爆点大新闻。
可以预见的是,秦州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谈兴最浓的是跟何秀才一同上榜的举人们。
原本跟何秀才称兄道弟的新榜举人们,此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个个义正言辞,对何秀才大加批判。
“那厮长得贼眉鼠目,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幸好府尊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了此子的真面目,否则等他当了官,岂不是要祸害一方了?”
“可惜了那位刘瑾刘秀才了,我还跟他喝过酒,讨论过诗词,没想到竟然会有此一劫。”
“都是那何二牛的错,小门小户的秀才果然上不了台面!”
“算了,不提那厮了!对了,你们谁见了咱们同期的那位案首了,叫上他一起去庆云楼吃酒啊。”
“我记得那位案首的名讳好像是叫做赵麟,刘秀才的案子中,他也差点被何二牛那厮毒害了!”
“我听说新案首跟何二牛还是同村,没想到那厮竟然一点不讲同乡之谊,简直丢尽了我等读书人的脸面。”
“我等羞与那厮为伍!”
新榜举人们一边替赵麟痛心,一边感慨着去喝酒玩耍去了,根本想不到跟他们擦肩而过的年轻人就是新榜的案首。
也不是没人注意赵麟,以他的身高和容貌,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举人们之所以无视了他,是觉得赵麟太过于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