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孟小姐不用上台,可以借酒店服务生的衣服凑合一下,孟小姐,你说好不好?”
还不等孟清然回答,江慕谦已经替她做了决定:“试衣间在那边,去把衣服脱下来。”
孟清然握紧拳头,望向江慕谦的眼底泛红。
面前男人俊朗的五官与记忆中的江慕谦重叠,她还记得奶奶临死前,江慕谦拉着奶奶的手说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的男人温柔又诚恳,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所以那些话是假的,眼泪也都是假的吗?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江慕谦已经等的不耐烦,紧绷的下颚线看着那么高不可攀。
“你不动,是想等我叫别人来动手吗?”
“不用,我自己来。”
孟清然收起所有的情绪,转身走向更衣室。
进去的瞬间,她听见韩月婉无辜的说:“阿谦,你刚才对孟小姐是不是太凶了?”
江慕谦的语气里满是无所谓:“那又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就好,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送给你。”
“我就知道,我的阿谦对我最好了。”
孟清然指甲嵌入掌心,痛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江慕谦真正的爱过她,但至少能给她一点尊重。
可原来连这点小小的祈求也都是奢望。
活动一直持续到很晚,直到人都走光了,韩月婉也并没有把衣服还回来。
孟清然一个人走到站台等车,别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只有她穿着单薄的服务生衬衫。
她被冷的打了个寒颤,想要用手搓搓手臂来取暖,手背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刚才的烫伤来不及处理,现在已经肿起了一大片。
一种颓败感涌上来,孟清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
她庆幸没有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江慕谦。
江慕谦连她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孩子呢。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知道,他是不被爱,不被期待的。
突然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眼前,她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顾子白?
你怎么在这?”
顾子白不由分说的脱下衣服套在孟清然身上。
“不是说好,今天搬到我那吗?
我等不到你,他们说你在这。”
孟清然这才想起。
几天前出租房里漏水,家里的地板全都被泡坏,地板需要重铺,要找个地方搬出去些日子。
正好被通电话的顾子白听见,他提出可以搬到他那里。
孟清然还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可银行卡里的余额压根容不得她做选择。
孟清然连忙为自己的粗心道歉,而顾子白的目光落在她烫红的手上。
“怎么弄的?”
“不小心把咖啡弄撒了。”
孟清然本能的把手背过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好在顾子白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回到顾子白的家里,他已经将孟清然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搬了过来,而且房间里还赫然多了一瓶烫伤膏。
她不想多说,他就不会多问。
顾子白是个很细心的人。
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孟清然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