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绍威朱全忠的现代都市小说《扶唐罗绍威朱全忠 全集》,由网络作家“夏风未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堂内,只有朱全忠和罗绍威,以及罗绍威的长子罗廷规三人,朱全忠并未多说闲话,直接跟罗绍威说起正事儿:“本王打算把静檀嫁给廷规填房,你准备一下,尽早把婚事办了。”朱全忠的三女儿名为朱静檀,刚过及笄之年。罗绍威有些意外,没想到朱全忠的长女刚过世,竟然又把如花似玉的三女儿送到罗家填房,这是真心拉拢,不过这是好事,赶紧起身应承致谢。罗廷规闻言,赶忙跪在岳父面前抹眼泪,哭着拒绝,以示对亡妻的怀念与悲痛,同时也说了一堆感恩的话。朱全忠摆了摆手,示意罗廷规坐回去,叹道:“生死无常,你也无需过于伤怀,以后好好对待静檀便是,还有,你这身子骨看起来太弱了,早些寻个好郎中,仔细调理一番才好,日后也能帮你父亲守好魏博。”眼下,朱全忠最大的对手就是盘踞太原府...
《扶唐罗绍威朱全忠 全集》精彩片段
正堂内,只有朱全忠和罗绍威,以及罗绍威的长子罗廷规三人,朱全忠并未多说闲话,直接跟罗绍威说起正事儿:“本王打算把静檀嫁给廷规填房,你准备一下,尽早把婚事办了。”
朱全忠的三女儿名为朱静檀,刚过及笄之年。
罗绍威有些意外,没想到朱全忠的长女刚过世,竟然又把如花似玉的三女儿送到罗家填房,这是真心拉拢,不过这是好事,赶紧起身应承致谢。
罗廷规闻言,赶忙跪在岳父面前抹眼泪,哭着拒绝,以示对亡妻的怀念与悲痛,同时也说了一堆感恩的话。
朱全忠摆了摆手,示意罗廷规坐回去,叹道:“生死无常,你也无需过于伤怀,以后好好对待静檀便是,还有,你这身子骨看起来太弱了,早些寻个好郎中,仔细调理一番才好,日后也能帮你父亲守好魏博。”
眼下,朱全忠最大的对手就是盘踞太原府的晋王李克用,双方你死我活地打了二十多年,各有输赢。
起初,李克用的实力远在朱全忠之上,若非双方之间隔着河北各镇,朱全忠早被李克用灭掉几个来回。正因如此,李克用一直在努力攻略河北,想要打通兵进宣武的通道。
通过多年经营,李克用一度控制了幽州、成德、昭义、义武等河北大部分地区,并且与魏博节度使罗宏信达成联盟,形势一片大好。
然而,乾宁三年,朱全忠出兵攻天平军和泰宁军,李克用派兵南下救援朱瑄、朱瑾兄弟,令义子李存信率领精骑万人借道魏博,屯兵莘县,以为后援,李存信在莘县纵兵劫掠,惹得罗弘信大为不满。
朱温趁机劝说罗弘信,让罗弘信千万不要轻信李克用,还说李克用志在河朔,只要天平、泰宁战事结束,屯兵莘县的李存信必将攻取魏博。
罗弘信在多番衡量后,决定倚仗朱全忠,领三万兵马伏击了李存信,晋军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大败,兵力损失十之二三,军需物资损失尤为严重。
由于魏博军的背刺,南下救援朱瑄、朱瑾的晋军被切断了退路,导致领兵的李承嗣和史俨无法返回河东,兵败后不得不投奔淮南杨行密,另一边的李克用也无法继续派遣援军,以至于苦守的天平、泰宁两镇再也无力对抗围攻的梁军,被梁军攻破。
李克用自然不能容忍罗弘信的背叛,必须要给与教训,于是当年四月,李克用亲率大军攻打魏博,魏博军大败,朱全忠命大将葛从周率大军救援,双方在洹水县展开对决。
洹水一战,梁将葛从周采用陷马坑的战术大败沙陀骑军,李克用的长子李落落被俘,李克用本想请和,赎回儿子,没想到朱全忠把李落落交给了罗弘信,罗弘信竟然一刀把李落落给砍了,这样的杀子之仇如何化解?
当年十月,李克用再次领兵卷土而来,誓要血洗魏博,魏博军再败,晋军兵临魏州城,朱全忠再次增援,连败晋军,一度攻到太原府晋阳城下,李克用自此一蹶不振,被朱全忠彻底翻盘。
说起来,河朔三镇中的魏博和成德本来都具备影响天下局势走向的实力,魏博更是天下藩镇之首。
然而,魏博却一直处于消极保守的状态,成了梁晋两强之间的墙头草,几乎没打过什么胜仗,哪怕是本土防御战上,也总是乏善可陈,窝囊的不像样子。
罗家在魏博军镇经营了两代人,如今虽然势衰,威望尚存,另外稳住罗绍威这杆旗,成德节度使就不会心慌,如此一来,河朔三镇便得其二,有利于稳固河北,攻打晋军。
因此,朱全忠暂时不会废了罗绍威,而且还要拉拢,形成同盟,联姻则是最好的同盟手段,当初把大女儿嫁给罗绍威的长子,如今又把二女儿朱静檀送来填房,全都是出于这个目的。
“端已,本王还有一件大事需要你来做。”
说完亲事,朱全忠转了话题。
罗绍威心里一咯噔,知道蜜饯上了,接下来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小心地说道:“请大王吩咐。”
朱全忠先是皱了一下眉头,似有为难的样子,而后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天子居于都城洛阳,不可无威,本王想将洛阳宫城,五凤楼以及朝元殿再多修缮一番,这件事情还是交由国维和你来负责吧。”
当下,牙城内的军卒并不多,魏博天雄军被调离,部分牙军也跟了过去,守在牙城内的军卒不足千人,
入城后,一群牙兵聚上去给罗绍威见礼,罗绍威笑得很亲切:“诸位兄弟,府里一直在忙丧事,没来得及犒赏将士们,大年刚过,也不知你们家中的酒菜可有存余,想着也就赶过来瞧瞧大伙儿,随便带了几车吃食和好酒,你们拿回去,给兄弟们分了。”
“大帅有心…
“兄弟们谢大帅抬爱…”
对于大帅的体贴,牙兵们交口称赞。
素日里,牙军的待遇要好过其他军卒,不缺吃喝,倒也真没把这几车酒肉放在眼里。关键是天寒冻地,又是大半夜,正是围炉吃酒的好时辰,这当口有酒肉送来,算是添了兴致,况且还是大帅亲自送来,这是脸面,必须要笑纳。
就是这样,平日里你好我好,作为属下,牙兵们对主帅罗绍威从不缺恭敬,可一旦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些所谓忠心的亲兵们就会翻脸不认人,挥刀时也绝不会犹豫。
牙兵们兴高采烈地去搬独轮车上的酒肉,没人留心罗绍威的笑容已经变了,冷如夜里的冰霜。
“有劳了,兄弟。”
一名身材魁梧的牙兵走到沈烈的面前,笑呵呵地说着,也将粗糙的双手摸在独轮车的车把上。
沈烈嘴角一勾,说了一句“客气!”。
下一秒,他的右胳膊猛然挥出,反扣在右手的匕首闪电般划过牙兵的喉间。
因为沈烈出手的速度太快,牙兵不及反应,错愕之时,带着热气的鲜血直接从喉咙处喷了出来,溅在沈烈的脸上,牙兵紧捂着喉咙,想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随后便扑倒在独轮车上。
罗绍威见沈烈动了手,不敢怠慢,心下一横,快步上前,将藏在袖笼里的匕首直接捅进身前一名尚处震惊的牙兵后心,大声吼道:“牙兵作乱,给我杀!”
与此同时,冯晖与其他人也纷纷从各自的独轮车上抽出兵刃,砍翻各自身前的牙兵,陡然间杀戮纷起,一支火箭也随之划破夜空。
“节帅,你带人守住城门,冯晖,领兄弟们跟我走。”
牙军多是魏州人,与城中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杀戮必须要快,也必须要阻止牙城之外的百姓进入,不能将杀戮扩大,否则很容易生变。
因此,沈烈不等马嗣勋领兵入城,先行做出安排,挥舞着横刀,率众一路杀向牙城内的右克胜营。
事发突然,军营里的牙军兵将们从梦中惊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全都光着身子惊恐地从屋内跑出,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奔向武械库,想取兵刃抵抗。
大年喜庆,没人愿意把象征不详的兵刃甲胄留在家中,因此大伙儿在年根儿的时候就已经刀枪入库,甲胄落架,就连巡城的兵卒都懒得军备齐整。
当满身血污的牙军们打开兵械库时,出乎意料的状况出现在眼前,库内甲胄的扣门以及弓弦竟然全都被割断,就连刀斧也被尽数砸得无法拎起。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贺都押,我们被算计了,定是罗绍威要除掉我们。”
“跟他们拼了,咱们人多,只要冲出去,城里必有响应。”
看着眼前的景象,绝望的牙兵们知道是被自家主帅算计了,再听到身后如同催命鼓弦的厮杀声,清楚今晚恐怕是活不成了,就算跪地求饶都不可能求出一条生路。
“随我杀出去。”都押衙贺远赤红双眼,大吼了一声,拎起一条门栓率众冲出兵械库。
眼下,唯有拼死冲出牙城一条路,只要能冲出去,活下来的希望就会大一些,甚至还有可能反杀回去。
当火箭升空后,马嗣勋迅速领兵入牙城,先是命手下封了四门,随后便在城内逐街逐巷地追杀逃窜的牙兵。
一名又一名牙兵倒下,赤红反复涂染着牙城内的每一寸土地,流淌的血水连风雪都冻不住,惨嚎声更是惊动了整座魏州城。
天雄军作坊在牙城东,坊内有兵器打造处,里面尚有一些未打造完的刀枪弓剑,被追杀的牙军只能冲到那里找兵刃。
在甲胄齐备的宣武与长直的军卒面前,半成品兵器的杀伤力虽然不高,却也算是有些用途,总要强过烧火棍。
“大王,沈烈命薄,天所不怜,生死不足为惜,只是这天上地下都晓得沈烈是大王的人,没有大王允许,哪个敢收沈烈的命。”
拍马屁是一门艺术,要能表达出对领导的需求、崇拜以及追随,满足领导的心理需求。沈烈的这通马屁拍得很夸张,却很到位,充分发挥了马屁艺术的精髓与张力,完美切合隐藏在朱全忠心里的帝王梦。
“你小子,大难不死,倒是会说话了。”
朱全忠听得很舒坦,大笑地翻身下马,伸手夺过沈烈的横刀,在沈烈的头顶凌空转了一个腕花,上左肩后一记下劈刀,停在沈烈的左肩头,并用刀身在沈烈的肩头拍了一下,问道:“烈哥儿,还能替本王征战否?”
朱全忠身形壮硕,站在沈烈面前像一堵厚实的砖墙,就连迎面吹来的晨风都被挡去大半,但毕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再加上近来伤病缠身,故而略显臃肿。
沈烈拱手回道:“末将能战。”
简单的四个字,沈烈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有点热血沸腾,不亚于上学时读辛弃疾的那句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不过,激动也只是瞎激动,他非常清楚,以现在的状态,如果拎刀冲上阵,不能说被秒杀,分分钟会被人砍死的概率倒是极大。
关键是这副身体刚恢复,刀还没练熟呢,能战个锤子,但能不能打,谁也不知道,话到位就行,反正看起来朱全忠挺满意。
“那就好,起来吧!”
朱全忠虚扶了一下沈烈的胳膊,阔步朝正堂大门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身把手里的横刀隔空扔出。沈烈上前一步,单手接刀,收刀入鞘,动作干净利索,这一早上算是没白练。
这一幕被随后赶来的罗绍威看在眼里,算是坐实了之前的说法,沈烈果然很朱全忠的赏识,没压错宝。
梁王入府,罗府家眷自然要拜见,即便罗绍威担心朱全忠的人品,也得让妻儿出来,这是必要的礼节,否则就是失礼。
“夫人安好。”
“小将军痊愈否?”
“谢夫人挂念,沈烈已无碍。”
郭氏带着三名幼子出内宅,入正堂时,沈烈正站在门旁,他先行向郭氏执礼,发现郭氏身边少了罗月华。
郭氏虽已生儿育女,但她的年岁并不大,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也就是一个年轻且丰韵十足的少妇。
此刻,郭氏施胭脂红粉妆,头戴九支花钗冠,身着绛红金绣折枝花的宽袖口袍服,下着曳地数尺的横纹晕染长素裙,一条长方描金披帛搭在肩上,缠绕于手臂间,显得庄重华贵。
“命妇罗郭氏拜见梁王。”
在朱全忠面前,郭氏表现的不卑不亢,因为她的夫君是邺王,是魏博节度使,是朝廷一品大员,而她则是天子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虽然罗家眼下势衰,却不会自我轻视。
另外,郭氏的本家并非寻常人家,乃是魏州昌乐郭氏,贵乡的名门望族,祖上曾是玄宗朝的丞相,也是唐军名将,相比朱全忠的贱民出身,她很有资格挺直腰板。
“夫人,冒然来访,叨扰了,还望夫人见谅。”
朱全忠对郭氏很客气,打量的眼神也很和善,当郭氏告退时,也是起身礼送,并无不妥,这让罗绍威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沈烈看在眼里,不禁对史书上的那些不堪记载更有了怀疑。
然而,郭氏刚离开,朱全忠便换了脸色,一脸的不耐烦,毫不客气地吩咐罗绍威:“本王来的匆忙,早饭未进,你去准备吧。”
没说你安排一下,而是说你去准备,这种吩咐本就属于极度失礼的喧宾夺主,很不给面子,何况沈烈就在旁边,罗绍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无奈,只能赶忙应承:“大王稍后,属下这就去准备。”
之前,罗绍威与朱全忠相处,从不会用“属下”二字,虽说朱全忠为梁王,但罗绍威也是大唐皇帝亲封的邺王爵位,身份等同,魏博节度使一职也与朱全忠并无从属关系,其实二人的身份地位差不了多少,更何况两家还是亲家。
而今,罗绍威已经对魏博天雄军失去了掌控,再也没有与朱全忠平起平做的实力了,因此只能这样自称,以至于连顿早饭都要亲自去准备。
引言:
天地不怜,以山河为台,以岁月为帷,视苍生为戏子。戏子入画,一生天涯,戏子落妆,曲终人散。
天佑三年,公元906年,正月初七。
隆冬时节,中原大雪,天寒地坼,山野凝结,平地雪深达尺许,到处可见冻死骨,一队人马便在这样的“死人季”之中逆着风雪,自汴州过白马津渡口,向东北而行,随后进入魏州境内。
划破风雪的痕迹,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被新雪覆盖,仿佛这一切只是为风雪肆虐所做出的临时注脚。
“娘逑的,这鬼天气,真是狗仗人势,雪仗风势,再这么没完没了,非把人冻成冰坨子不可。”
队伍的最前方,宣武军元从押衙马嗣勋骑在马背上,一边咒骂,一边拢紧身上的裘氅。
唐德宗建中二年,朝廷为了对抗河朔藩镇,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控制,设立宣武军,治所在宋州,当下的宣武军节度使为梁王朱全忠。
马嗣勋,濠州钟离人,为人材武有辩,初在濠州刺史张遂的手下任客将,之后效命朱全忠,任宣武军元从押衙。
“烈哥儿,你该找女人了。”
天寒地冻的,浑身上下也就嘴里还有点热乎气,马嗣勋竟然在这种状态下说起女人。
“嗯!”沈烈紧了紧身上的羊裘大袄,转头望向马嗣勋时,竟也认同地应了一声。
沈烈,长直军左军步军虞侯。
长直军是朱全忠初到宣武镇时组建的兵马,分左右长直军,左为尊,左长直都指挥使长期由朱全忠亲任。
虽然一身甲胄棉氅裹得严实,可从眉眼还是能看出沈烈的年纪不大,未及弱冠,但也确实到了应该想女人的岁数。
“烈哥儿,我跟你说,这男人吧…”
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心性粗犷,说起话来最大的特点就是质朴,已过不惑之年的马嗣勋便是如此,为人也是这样,兄弟们都愿意跟着他。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还是要遇良人才能立室,我觉得徐家的那个大娘子不错,瞅那模样,像是个会过日子的姑娘,等回去让你婶子...”
话未说完,一阵寒风卷雪而来,直接灌进马嗣勋的嘴里,噎得他在马背上栽歪了一下,后边的话也就被堵了回去。
“马叔儿,您帮侄儿也找一个呗!”
冯晖捂着冻红的耳朵,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沈烈的战马旁,听到说起女人的话题,冯晖来了兴致,提了一下缺胯袍的束带,跟着凑趣。
冯晖比沈烈的年纪还小,长得倒是比同龄人壮实,从属左长直军步军,在沈烈的手底下混饭吃。
马嗣勋稳住身子,倒了几口气,又“呸”了几下,吐出嘴里的雪沫和碎草叶子,咧着冻起皮的嘴叉,转头笑道:“小崽子,毛还没长齐呢,也想女人啦?老徐家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嘛,有本事自己讨去。”
冯晖将双手掬到嘴巴前哈着热气,摇头道:“不要,那妹子长得豆芽一样,没她姐好看,我喜欢胖的,最好是屁股大一点,我娘说了,那样的女人好生养。”
马嗣勋笑道:“娘逑的,人不大,还挑起女人。”
冯晖紧跟了两步,好事儿地问道:“马叔儿,听我们长直的兄弟说,敬掌书记的夫人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大美人,眼神都勾魂,您见过吗?”
马嗣勋大笑了两声,又被迎面吹来的风雪噎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刘氏确实是美人,也跟了不少男人,听说还一度沦为烟花女子,跟了大王后,倒是极受宠爱,那时敬翔刚刚丧妻,大王就将刘氏赏给了敬翔,那女人不简单,别的不说,就说那腰身…”
冯晖两眼放光,隔着沈烈,问道:“如何?”
“如何?”
马嗣勋啧啧两声,说道:“小子,等你有眼福见到就知道了,那女人的腰细的,一把就能掐住,屁股却圆的像磨盘,走起路来一摇三扭,简直就是一把专门杀男人的妖刀!”
“他会后悔的。”
沈烈抬胳膊挡风雪,慢悠悠地冒出这一句话。
马嗣勋笑道:“谁会后悔?你是说敬翔?还是说大王?大王才不会后悔呢,一个女人算什么,再好看也是一个可利用的物件,况且那刘氏经常见大王,什么事都不耽误,敬翔也不敢管她。”
“节帅,城隍庙被雷电击塌,已经起了火。”
“唉,造孽呀!”
消息传进罗府,罗绍威心惊,第一个念头也是想到老天爷的天谴,随后他匆忙带人赶到城隍庙,拧眉望着坍塌着火的庙宇,重重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罗月华跟在父亲的身边,也怔怔地望着燃起大火的城隍庙。
生不得命,死不安息,这就叫报应吗?
如果是,算是老天爷开眼,可为什么那些杀戮远胜于此的人还在称雄于世,难道就连老天爷的报应也要分出三六九等吗?
“父亲,快看,有人…有人出来了。”
废墟的火光里,竟然真的有一道身影踉跄而出,罗月华惊诧地喊了一嗓子,话音刚落,那道人影晃了几下,一头跄在雪地上。
沈烈活了,活得莫名其妙,活得让大伙儿心惊。
虽然活了,但伤势还在,虚弱的就剩一口气,罗绍威怕有闪失,并没有将他送去铜台驿,而是直接带回府里急救疗养。
之后,沈烈在罗府昏睡了十天有余,高烧不退,有时会醒来,会胡言乱语,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过不了一刻钟又会昏死过去,十几天里粒米未进,只是用老参汤吊着命。
“父亲,他还能活吗?”
罗府正堂的西堂屋内,罗月华看着躺在床榻上又昏死过去的沈烈,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马嗣勋死了,如果沈烈再活不成,保不齐朱全忠会借机发飙,彻底夺了魏州城。
“应该会的,从来都是雷电劈死人,从没听说还能把死人劈活的,他是头一个,一定是天意。”
对于女儿的担忧,罗绍威倒不太放在心上,他有另一层担忧,其实说成担忧并不准确,应该说是焦虑,比以往的焦虑更甚。
魏州城里发生的惨剧很快就传到了北边,跟随梁军讨伐沧州的两万魏博天雄军得知噩耗后,震骇不已。
虽然罗绍威以城内牙军叛乱的借口反复解释安抚,但部属们更加猜忌怨恨,最终导致出征的天雄军发生了兵变。
天雄军将史仁遇集结部众万余人,据守高唐,自称魏博节度使留后,打算讨伐罗绍威,为城中冤死的八千余家的老少报仇,魏博所属的不少州县起兵响应,整个魏博军镇乱成了一锅粥。
朱全忠本打算北上巡察前线大营,得知兵变的消息,立即改变行程,抽调兵马进入魏州,并征召前线其他兵马回军围攻高唐,剿灭那里的魏博天雄军。
其实,这种状况早在朱全忠的预料之中,也早有对策,况且这次是在魏博节度使允许下的剿杀,以朱全忠的为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只要不降,那就杀个干净,彻底掐断隐患。
这几日,罗绍威陆续收到魏博各地的叛乱情况,在军镇未乱之前,他这个魏博节度使也属强藩之人,虽不能与朱全忠比肩,至少不会被人轻视。
如今妄杀军眷八千余家,导致军镇大乱,不会再有魏博军听从他的号令,以后只能以朱全忠马首是瞻,靠仰人鼻息而活了。
其实,麻烦还远不仅如此。
打仗打的是兵力,更是财力,朱全忠告知罗绍威,此番讨伐的所有开销都要由他来出,并且不停地索要巨额军资,罗绍威近段时间已经为此愁得焦头烂额。
因此,他是真心希望沈烈能活下来。沈烈受朱全忠重视,以后没准儿就能成个人物,到时罗家也会多一个帮忙说话的人。
正堂,是一座府宅的脸面与点睛之处。
罗府的正堂是一座单层建筑,白墙红柱,悬拱飞檐,形体俊美,庄重而不呆板,华美而不纤巧,舒展而不张扬,古朴却富有活力,不仅彰显主人的身份,也完美体现出大唐的建筑风格。
正堂内有东西间,用作卧室,称为堂屋,堂屋左右还有厢房,是仆人的居所。另外正堂是府宅男主会客、商讨公事、进行社交活动的地方,就连女眷和小孩都不能随便出入,罗绍威把沈烈安置在西堂屋养伤,算是给了最高的礼遇。
沈烈彻底醒过来,也能正常进食了。
不过,在所有人看来,完全苏醒的沈烈像是换了魂儿,躺在床上两眼茫然,什么都不记得。
好在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不长,之后又成了闷葫芦,比之前还不爱说话,这倒让大家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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