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世泽苏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何事秋风悲画扇全局》,由网络作家“锅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礼前夕,未婚夫傅世泽给亲友说结婚地点时将一号厅说成七号厅。我无法发声,慌忙打手语纠正,他却不耐烦地打断。“不会说话耳朵也不好使吗?我说的就是一号厅,不信的话这婚就别结了!”结婚当天,迟迟不见他来。在七号厅找到他时,他正和苏清清激情拥吻。我强撑着上前拉住傅世泽,向他要个解释。他却假装不认识我,任由我被在场宾客嘲笑是来抢婚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理了理身上被扯的稀碎的婚纱,给医生发去了消息。“帮我安排手术吧,失去记忆也没关系。”1.消息发送成功后,我立刻打车去了医院。医生将手术风险详细地说了一遍,又不确定地问我:“真的想好了吗?手术风险很高,有极大的失忆风险。上个月你和你先生不是还决定不做了?”面对医生的疑问,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上个...
《何事秋风悲画扇全局》精彩片段
婚礼前夕,未婚夫傅世泽给亲友说结婚地点时将一号厅说成七号厅。
我无法发声,慌忙打手语纠正,他却不耐烦地打断。
“不会说话耳朵也不好使吗?
我说的就是一号厅,不信的话这婚就别结了!”
结婚当天,迟迟不见他来。
在七号厅找到他时,他正和苏清清激情拥吻。
我强撑着上前拉住傅世泽,向他要个解释。
他却假装不认识我,任由我被在场宾客嘲笑是来抢婚的。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理了理身上被扯的稀碎的婚纱,给医生发去了消息。
“帮我安排手术吧,失去记忆也没关系。”
1.消息发送成功后,我立刻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将手术风险详细地说了一遍,又不确定地问我:“真的想好了吗?手术风险很高,有极大的失忆风险。
上个月你和你先生不是还决定不做了?”
面对医生的疑问,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上个月这个时候我还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
那时傅世泽揉着我的头,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让我打消了手术的念头。
“你舍得忘了我?
当个小哑巴也挺好的,能让我照顾你。”
可现在,手术于我来说似乎并无坏处。
手术约在明天,从办公室出来,我办理了入院,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收拾行李。
十二月的冷风像一把尖锐的刀,迎面而来,吹得破败的婚纱凌乱不堪。
可比起婚纱更加不堪的,是婚房门后的场景。
我推门而入,沙发上的傅世泽正将苏清清压在身下,粗重的呼吸声掺杂着女孩娇嫩的求饶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人纠缠的太过忘我,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口响起“开锁成功”的提示音。
脚边那件本属于我的婚纱被撕的稀烂,从门口到客厅铺了一路。
我握着门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下,落在嘴角苦涩难言。
就在早上,我突然发现预定好的婚纱不见了。
给傅世泽打去的电话也都无一例外被挂断。
直到在婚礼现场看到苏清清时,我才明白,这婚纱或许一开始就不是为我准备的。
这场荒谬的婚礼也是。
只是我不明白,傅世泽既然不想娶我,为何一开始要向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又为何在婚礼前夜还虔诚地吻住我的额间,甚至激动地落泪:“熙熙,我终于要娶你了。”
明明只要他一句话,我就会识趣离开。
可他竟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我!
“阿泽,我和熙熙姐谁能更让你快乐?”
苏清清破碎的喘息声将我拉回现实。
傅世泽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当然是你啊小妖精,她可叫不了你这么好听。”
说着他加大了力度,让苏清清的喘息更加破碎。
但我还是从她断断续续的吐字中清楚地听到:“那你更爱谁?”
傅世泽愣了一瞬,随即俯身堵住苏清清的唇。
他的声音暗哑含糊,却恶劣难掩:“当然,我最爱上你了。”
不堪入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我站在门口,眼泪早已流了满面,狼狈不堪却无处可躲。
眼前这个曾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男人,不过和旁人一样嫌弃我是个不能发声的哑巴。
可他忘了,我这个哑巴,在替他挡下袭击之前,也曾能说会唱。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酸涩疼痛又闷得透不过气来。
直到婚房内激情渐褪,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转身逃离。
所幸只剩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能彻底忘掉傅世泽,忘掉这段早已发烂发臭的感情,还有其中夹杂的爱与恨。
想着,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刚踏出小区的大门,就和一辆车擦肩而过,像一只灰毛老鼠般狼狈地摔倒在泥坑中。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熙熙姐,新婚夫妇的墙根,好听吧?”
2.“新婚夫妇”四字被刻意加重,苏清清脸上红晕未褪,还穿着傅世泽的衬衫,骄傲地像一只孔雀。
比起她的脸,她身上的衬衫让我印象更加深刻,只因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为傅世泽买下的第一件高定。
胸口处还能看到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母,“ZXFSZ”祝熙傅世泽。
简单的几个字母,是傅世泽执意拉着我的手绣上的。
他说把我们的名字一起绣在离他心口最近的地方,便能让他时刻铭记,祝愿我们一生一世。
那时我笑他幼稚,他笑我不懂浪漫。
如今看来,天真幼稚的只有我一个。
曾视若珍宝的衬衫,如今被随意盖在垃圾上,水渍与唇印交替,早就烂到骨子里了。
而此时她还一刻不停地在我耳边念叨。
“熙熙姐,刚刚在客厅,阿泽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迷恋我的身子,我勾勾手,就引得他忍不住在你们的婚房要了我。”
“你也别怪我抢了你的婚礼,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穿你的婚纱,他就直接给了我一场婚礼呢!”
“阿泽可是不止一次说,跟你这个哑巴做那种事,没意思的很,他才不会碰你!”
“反正你们也没领证,你不如趁这个机会趁早滚的远远的。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你才是小三,做小三可不光彩哟!”
她的话在我耳边炸开,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手悬在半空。
三年的练习让我对手语的掌握早已烂熟于心,此刻却颤抖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熙熙姐,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会吗?”
“呀,对不起啊我忘了,你好像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
苏清清笑得放肆,眼中充满了怜悯与鄙夷,等她笑够了,才支使司机开车。
“刘叔,开车吧。”
我这才发现,开车的人是傅世泽的专用司机。
从前最是瞧不上我。
他嫌弃我不会说话,总不愿意给我开车,和我独处时也不止一次地挖苦讽刺我是个不会说话的废物。
念及他是从小看着傅世泽长大的表叔,我只当他脾气古怪。
对于他所有的刁难都照单全收,只盼着能得到他的认可。
现在看来,认可是不能了,他心中认定的傅世泽的良配,已经有了人选。
这人恰好是已经和傅世泽办完婚礼的苏清清。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再死缠烂下去。
傅世泽我不要了,苏清清喜欢,拿走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坚定了离开的脚步。
傅世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
“熙熙,怎么才回来?”
3.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上就多了件厚重的外套。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
看着他紧张地试探,我突然很想问问他。
刚刚在客厅颠鸾倒凤之时,可有想过我会发现?
我打着手语反问他:“我应该看见什么吗?”
傅世泽的肩膀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下来,温柔地将我抱起:“没什么,外面凉,我们回家。”
傅世泽身上清冽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入我的鼻孔,明明是我亲自挑选的沐浴露,闻着却格外恶心。
刚扭伤的手腕此刻已经高高肿起,碰着他时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却因神经受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我挣扎着起身自己走,却被傅世泽抱得更紧:“乖宝还生气呢?”
“今天都是我不好,参加婚礼的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总有一两个不会说话的,我怕他们冲撞了你,才让小姑娘替你走流程的。”
“我本来想着,那边流程结束,我就补给你只属于咱俩的婚礼。”
“乖宝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是我的妻子,这谁都改变不了,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看着他这样信誓旦旦,我心里只觉讽刺。
傅世泽,真的只是像你说的那样,担心我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被宾客撕扯羞辱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压下心头呼之欲出的质问,明天这一切就能结束了。
其实傅世泽只要仔细看一眼,就能发现我疼得眉头紧锁。
到了家,傅世泽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替我换上干净的睡衣,又端来热水给我泡脚。
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丝毫看不出一个小时前的激烈。
傅世泽殷勤地在我身边忙前忙后,任我怎么阻拦都没有停下。
似乎这样,就能弥补他心中对我的愧疚。
我忽然想起,以往他每一个晚归的夜晚都是这般殷勤。
越深想下去,我越觉得脊背发凉。
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这种无端的殷勤是从何时开始的。
疼痛过后,我麻木地看着傅世泽做着无意义的事。
等他终于忙完才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想做手术。”
傅世泽拧起眉头。
“怎么了熙熙,是有人说你什么了吗?
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议论你!”
他一脸关切地扣住我的双肩,眉目间的担忧真真切切。
只是这话让我觉得可笑至极。
我打落他的手,浅笑着摇头:“没有。”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傅世泽突然在我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几次深呼吸后,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熙熙,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想娶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有你。”
“嫁给我好吗?”
“我爱你。”
我看着眼前人,任由他将戒指套上去,心里再泛不起一丝波澜。
若是以前,我会感动到心跳加速,然后激动地扑倒他的怀中。
只因在过去,这枚钻戒曾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陪傅世泽吃过凉水配白馍,住过仅放得下一张床的漏雨破屋。
他将用路边野花编织而成的戒指戴在我手上时,我们相拥在一起,以为那就是幸福。
傅世泽说,“等我有钱了,一定要给我的乖宝买最大的钻戒,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
这一等,三年又三年。
终于等到他熬出了头,才发现誓言是最廉价的东西。
傅世泽,你的新娘换了人,这戒指,我也不稀罕了。
我无视他眼底的失落与委屈,将手抽了回来,打着手语:“我累了,睡吧。”
4.手术约在下午两点,我起的很早。
傅世泽起的比我更早,做了一大桌子早餐。
大致扫了一眼,都是我爱吃的。
“起来了乖宝,快去洗漱,吃完早饭我们去领证,去晚了可是要排队的。”
他一脸幸福,取下围裙,在我脸颊落下一吻。
想到昨晚种种,我心中泛起恶心,下意识躲避,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看着洗手台上准备好的热水和牙膏,我一时竟看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傅世泽。
他可以轻吻我的额头说爱我,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也可以在我们的婚房趴在别的女人身上做尽苟且的事。
真真是可悲又可笑。
洗漱后,傅世泽坐在我的身侧,伺候我吃早餐。
正吹着手中的粥,门铃响起。
他的反应很快,先我一步起身去开门。
我放下碗筷,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身穿制服的外卖员站在门口,看到我时,得意又骄傲。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祝您愉快,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傅世泽皱起眉头,侧身挡在我面前。
“送错了。”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而后转过身来,心虚地看着我,支支吾吾道:“熙熙,我突然想起来,公司…去吧。”
看着他的窘迫,我也懒得再听他编出蹩脚的借口,只淡淡点头,举手回应。
刚刚被傅世泽挡住的外卖员,正是苏清清。
而她所谓的外卖,不过是一件全新的内衣。
傅世泽脸上的歉疚更甚,心虚之色却始终没能掩饰起来。
“那…熙熙你先吃饭,我去处理一下,我保证会在民政局下班之前回来!”
对于他的保证,我只平淡点头。
门刚刚关上,手机就收来匿名短信。
[看吧,我什么都不用说,阿泽就会乖乖跟我走。
你猜,今天你们这证,还领得成吗?
]我没理会她,只关掉了手机。
其实真的无所谓,不管他回不回来,我都要走了。
桌上的饭菜我没再动,手上的戒指也摘了下来回礼盒。
用了半天的时间,烧掉了在这家里有关我的一切,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中浮现。
有傅世泽向我表白时紧张地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我替他挡下公司上市发布会上朝他丢来的石块时,他眼底泛起的猩红。
还有医生说我失声时,他将我紧紧地抱在怀中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印象中,我只见傅世泽哭过这三次。
离手术室越来越近,这些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泪水从眼角淌下,洇湿了床单,怎么也擦不完。
猛然间,巨大的撞击让我从回忆中割离。
抬眼间,与傅世泽四目相对。
他满身的血,推着苏清清进手术室。
而病床上的苏清清,双腿之间一片血红。
“你们年轻人就是没个分寸,怀孕头三个月房事还那么剧烈,这出事了吧!”
我偏过头,不再去看。
双眼最后看到的,是他瞳孔骤缩,血色尽褪的脸。
耳边最后听到的,是傅世泽不可置信地念我的名字:“熙…熙熙?”
5.看着刚刚关闭的手术室,傅世泽心里泛起没由来的慌乱。
他的熙熙那样听话乖顺,怎么会瞒着他私自决定来做手术?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围绕,心底有个声音恶魔一般不停地叫嚣着告诉他,他就快要失去他的熙熙了。
这声音他曾听到过。
那是在他公司上市的发布会上。
上一秒他还揽着熙熙笑着向大家介绍那是和他共过苦的爱人,下一秒头顶的水晶灯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傻熙熙就扑了上来替他挡住了从天而降的灾祸。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几个小时里,他跪倒在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断祈求上天保佑他的熙熙。
那时的焦灼就和现在一样。
明明医生说过,手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失去记忆,可他的直觉还是执拗地提醒他,结果会更糟糕。
一旁的医生还在催促着他作为家属签下苏清清的手术同意书,但现在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阿泽,我们的孩子...我好疼!”
苏清清的哀嚎声越来越大,每一声都让傅世泽觉得格外烦躁。
他烦躁地接过纸笔,随意写下自己的名字。
悔恨,愧疚的情绪折磨地他快要疯了。
他的熙熙失声之后,变得越来越自卑内向,经常一个人坐着流泪。
他想尽办法都难换熙熙一笑。
倒是生意上往来的人总明里暗里地嘲笑挤兑他喜欢哑巴。
恰巧这时有一个鲜活的,年轻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身边,听他抱怨琐事,讲笑话逗他开心。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时发生了偏移。
他开始迷恋苏清清,留恋和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但他的熙熙是那样可怜,他不能抛下熙熙,只能带着侥幸在熙熙看不到的地方和苏清清一次又一次荒唐。
可现在,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怎么能把熙熙喜欢的婚纱,期盼的婚礼给别人!?
想到熙熙穿着婚纱憧憬婚礼的模样,傅世泽只觉得心头一软,随即一片酸涩再次在心中化开。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熙熙能平安出来,即使已经把他忘记了,他也要好好的守在熙熙身边,再不伤她分毫。
只祈求...能有这次机会。
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等待的每分每秒都让他感到窒息。
手术门终于开了,傅世泽猛地站起身准备迎上去。
早已做完手术的苏清清突然出现拉住了他:“阿泽,我们的孩子...没了!”
手边人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傅世泽却只觉得心烦。
用力将她甩开,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钱我会让秘书打给你,我要去陪熙熙了,你拿了钱就走,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熙熙了。”
6.我被推着回到病房,麻药劲过去,头上的痛楚清晰地提醒着我,我还活着。
从床上坐起时,枕头上的拉链勾着头发疼得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正是这短促的一声,让我在原地愣了好久。
我在失声的世界困了这许多年,竟都快忘记如何说话。
一次次尝试过后,空荡荡的病房回荡着我的声音。
“啊啊呀呀”还有难以抑制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迫切地走出病房,站在护士站旁,对着护士说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胡言乱语。
猛然回头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
人已过,留下的悲伤焦急的情绪却久久不散。
我盯着背影看了好久,没再回到病房,而是找到医生办理了转院相关手续。
当天晚上,我便坐了最近一趟航班去了海边。
从我醒来的那刻起,脑中便涌现出去海边的想法。
手术前,我曾向卡里转了钱,并将必要的注意事项存在手机备忘录里。
卡里的钱够我余生安稳度日。
落地后,我在当地的医院办理了入院。
做康复训练之余,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发呆。
……而另一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傅世泽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险些站不住脚。
他的熙熙彻底离开了。
医生说苏醒时间未定,他就回家拿东西,准备在医院常住。
打开家门,却发现整栋房子空旷死寂。
他和熙熙一张一张贴上的“喜”字全部消失,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只剩下了他自己的。
傅世泽不可置信地找遍每一个屋子,都未找到他的熙熙存在过的痕迹。
餐桌上他昨天早上做好的早饭还原封不动地摆放着。
只有那个他喂被熙熙吃了一半的蒸饺还证明着熙熙的存在。
傅世泽跌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串电话号码。
可得到的回应只有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他焦躁地将手机砸了出去,摔在茶几上,一枚闪亮亮的戒指滚落下来。
几乎一瞬间,傅世泽就认出了那枚戒指,是前一天晚上他给熙熙戴上的。
原来…那个时候熙熙收回手,就在计划着离开了。
不!
不对,或许是更早…深想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悲。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陪苏清清上,已经多久没关注熙熙了?
以至于连熙熙什么时候出现异样都不知道。
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傅世泽几乎从沙发上弹起去捡手机,生怕错过了任何有关熙熙的消息。
一封封邮件传来,是数不尽的视频录音和聊天记录。
偷拍的画面,主角正是他和苏清清。
一张张未回的聊天记录,时间就在昨天婚礼后,都是苏清清发来的挑衅。
傅世泽每点开一封邮件,心就凉一分。
邮件的发送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熙熙,应该是定时发送的。
傅世泽浑身像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的熙熙…全都知道了…所以,她才悄无声息地计划着离开。
他自认为谨慎,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清清背着他开始偷拍他都丝毫未察觉。
甚至为了和苏清清行事方便,特意没在新房雇佣住家保姆。
如今,连熙熙的去向他都没人去问。
他究竟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放心苏清清了?
傅世泽抓着头发,丝毫不顾已经被挠成鸡窝的发型,鞋都顾不得换就向医院奔去。
“熙熙…求你,一定要在!”
7.“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找到她!”
傅世泽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在空荡荡的婚房中来回踱步。
“开锁成功”提示音响,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向门口去。
来人却让他瞬间沉下了脸。
“阿泽,我知道你伤心,孩子没了…”苏清清还穿着病号服,一下扑进傅世泽怀中,软声细语地安抚他。
还不等话说完,就被傅世泽反掐住了脖子。
“你干什么!”
她轻易被傅世泽提起,对上他阴鸷的目光,脸色霎时惨白。
“你怎么敢的!
嗯?
谁给你的胆子给熙熙发这些垃圾玩意儿!?”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我让你滚你就要乖乖地拿钱走人,不能让熙熙察觉半分!”
苏清清这才反应过来,她发给祝熙的东西,那贱人全发给了傅世泽!
她眼中闪过怨毒,可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泪不自觉地挤出。
“阿泽…她不过是个无趣的哑巴!
是你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我不过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有什么错!”
闻言,傅世泽额间青筋暴起,手上的动作更加重几分。
“苏清清你也配?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爱你,你对我而言,从头到尾就只是无聊的消遣!”
“你但凡长个脑子,就不会想着去挑衅我的熙熙,蠢猪一样的女人,还敢妄想跟熙熙比!”
傅世泽在近乎疯狂的边缘试探,手中人被掐的白眼直翻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砰!”
瓷瓶在他脑袋上炸开,汩汩鲜血从他头上涌出,映衬着猩红的眸子更加可怖。
短暂的眩晕给了苏清清喘息的机会。
苏清清干呕着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惊恐之色爬了满脸,手脚并用地夺门而出。
……我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看着今天刚刚冲上来的热搜。
#念熙集团总裁婚变#傅世泽出轨#这是和我共过苦的爱人每一个词条下面都无一例外地被骂声淹没。。而念熙集团也因这丑闻备受打击,不管是傅世泽的个人形象,还是念熙这一品牌形象,都崩塌成一片废墟,股价一夜之间暴跌。
“念熙…”我轻声念出这两个字,随即笑了出来。
这位老总究竟有几分念熙,怕是他自己都不清楚。
治疗进行地很顺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已经能够出院。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开口说过话,看到旁人时,我总忍不住笑着打招呼。
我在海边买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
闲暇时,就坐海边与人聊天。
说说天,说说地,不放过任何说话的机会。
本以为日子能这样一直平静地过下去,直到在医院看到的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8.“熙…熙熙!”
对视的瞬间,男人污浊的眸子亮了起来,眼角激动地闪着泪花。
他缓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地想将我拥入怀中。
我退后半步:“你认识我?”
“你都忘了啊…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傅世泽,我们…”傅世泽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又拉平衣角,让看上去流浪汉模样的他稍微立整一点,而后,满目紧张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跟路过的狗都能聊两句的我,此刻却没心思听他说完,只淡淡应道:“哦,那个渣男啊。”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没走两步,男人压抑的抽泣声在我身后响起。
像激动,又像崩溃。
再见他时,他已经换了副模样,西装笔挺,剪了头发,还喷了发胶。
看上去倒是一个总裁该有的样子。
不过也难掩他是渣男这一事实。
傅世泽敲响我的房门:“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吗?”
我皱着眉要关门,眼神中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无视他受伤的表情,我“咚”的一声,毫不犹豫地关了门。
此后每一天,傅世泽都锲而不舍地守在我的门前要和我重新认识。
被我泼水,大骂,报警他都没有丝毫动摇。
久而久之,我也就放弃了。
忽视他的存在,过自己的日子。
忽然有一天,一向安静的傅世泽突然执着地敲我的门。
大有一副我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
开门后,我才注意到,这么些年来,他的鬓角白了不少。
以往眼里还有希望的光,现在整个人苍老又颓废。
在我恶语相向前,他率先开口。
说出的话却让我着实没想到。
这是他这五年来第一次,没有自我介绍。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9.我本不愿意听,可他说:“讲完我就走。”
我递给了他一瓶米酒,他接过时,我这才注意到他消瘦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女式戒指。
“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妻子,我们共过苦,可没来的及同甘甜就走散了。”
“都是我不好,我到现在才明白,一直以来害怕被嘲笑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我,所以瞒着她改了婚礼的地方。”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一定不要这么做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她或许是在怨我吧,已经彻底把我忘了,你说,如果她都记得的话,会原谅我吗?”
傅世泽嘟嘟囔囔地拉着我说了一大堆话,几瓶酒下肚。
醉的厉害,眼睛也哭地通红。
我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离开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傅世泽,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
第二天早上醒来,傅世泽已经离开了。
在家门口的地上,我发现了一张字条:“一定要幸福啊,我的熙熙。”
“我的”二字,写的很犹豫,最后又被重重划掉。
我平静了很久的心底,又掀起来异样的感觉。
说不清那是什么,却忽的让我想起五年前,我从医院醒来,想象中的失忆并没有完完全全发生。
或许是曾经爱的太过深刻,我忘记了好多事,唯独记得傅世泽这个人。
记得他带给我的美好与痛苦。
起初,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强烈地想来海边。
直到落了地我才想起来。
傅世泽说,我们会在海边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然后有一个海景别墅作为婚房。
可能他早就忘了吧,但这并不能阻挡我对海的热爱。
再听到傅世泽消息,是他的死讯。
在同一天,我收到了一笔巨额财产。
是傅世泽留给我的。
听他秘书说,傅世泽给我讲故事那天,查出了肺癌。
他知道自己没几年活得了,便一心扑在事业上。
整日不眠不休地工作,累了就趴在我的照片中睡觉。
时间冲淡了他的花边新闻,加之他的拼命,新的集团再次成立。
甚至比以前的念熙更加宏达。
公司上市那天,他将自己打扮的很好,躺在我们曾经的婚房中,安详地睡了过去。
听完,我只笑着接受了这笔遗产。
然后转手全部捐赠给了帮助聋哑人的机构。
不管怎样,过去种种,都已经彻底结束。
往日纠缠的,痛苦的,都随着咸湿的海风尽数消散。
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是崭新的,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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