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为什么总是揪着余馨不放?
那只是去年友商团建,你知道的,余馨是余氏的代表,一起拍张照片怎么了?”
是阿,就是因为我知道,才让你们一次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打着工作的旗号暧昧不清。
门铃适时的响了起来,余馨穿着一件真丝衬衫裙站在门口。
看见她的那一刻,我的情绪像久积待发的火山,几欲喷薄而出。
她抱着电脑,俏皮地开口:“不会打扰你们吧,方案有个细节要和阿深敲定。”
去年搬进新房后,我偶然在楼下见过余馨。
她焦灼地等在快递站门口,旁边堆着许多快递。
我拖着大包小包狼狈地回到家中,收拾完垃圾后,陆云深一身汗渍地回家。
我向他抱怨东西太沉,他万分抱歉地说刚给新邻居帮忙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新邻居就是余馨。
陆云深挡在我面前,伸手将她手中的电脑接过来,自然地给她拿出一双女士拖鞋:“不打扰的,工作重要。”
那双拖鞋精致可爱,他将它藏在了柜子的深处。
余馨挑眉看了我一眼,很是轻慢。
陆云深将我推进房间,眉头微皱地警告:“不要闹,乖乖呆着。”
她和陆云深坐在沙发上,共看一个电脑。
讨论到深处时,余馨会攀上他的胳膊,笑得畅快,边笑边佯装打他。
夜深露重,余馨穿得单薄撩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陆云深紧张起来,从衣柜胡乱翻出一件我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小心感冒,这是阿秋的衣服,你先披着。”
余馨闻言,惊叫着站起身,抖落肩上的外套,不经意踩了过去。
随后不好意思地看向我:“阿秋,不好意思阿,我不是歧视你,只是我算过命,说我八字轻,不能沾染脏东西。”
陆云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阿秋每天和尸体打交道,她的衣服给你穿确实不太合适。”
白色外套上的鞋印映入我眼帘。
脏?
那是盛夏打暑假工买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顶着四十度的高温,穿着笨重的玩偶服,熬了整整一个月的工资买的。
明明只比我小十几分钟,明明和我是一天生日,却总是什么都先想着我。
我想起那天他脸上晶莹的汗珠和浸透的短袖,笑得眼睫颤动:“姐!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领了工资带你去挑件衣服!
“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被他们挑来拣去,最后踩在脚下说脏。
我默不作声,端起厨房刚冷却少许的鸡汤,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当着陆云深的面,整碗从她头上淋下。
看着她惊声尖叫,我歪着头笑道:“不是着凉身子弱吗?
正好喝碗鸡汤补补。
“她愤怒地盯着我,全身抖如筛糠。
突然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陆云深扬起的手还未放下,低吼道:“盛秋,只是件衣服,你有必要这么恶毒吗!
“我捂着脸,火辣辣的疼,但比不上心里的。
陆云深,回忆里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人。
在现实里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