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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前文+后续

一月三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云大师已经倒地上了。”年纪最大的冬雅开口,目光透着一些难以置信。公主府中武道高手不少,甚至有着一位先天武者。结果那位先天武者,已经捂着胸膛,在远处躺着了,口里不断涌血。很显然,刚才在陆玄歌强闯公主府的时候,二者之间就已经交手了。她没想到,一位不管在哪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先天武者,在陆玄歌手中竟然不堪一击。而且,了解一些内情的她知道,这个时候,陆玄歌应该已经中毒了才对......这个粗莽武夫,不愧是被誉为有着万夫莫敌之勇。想到这里,冬雅的目光一时有些晦涩。她站出身来,朝前数步,拱手道:“陆将军,公主如今已死,尸骨就在灵堂之上,你若是要见,直接前去便可。”说话之间,她让出数步,将前往灵堂的路让出来。陆玄歌目光毫无波澜,提着大戟,径直而...

主角:陆玄歌陆含锦   更新:2025-02-28 17: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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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玄歌陆含锦的女频言情小说《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月三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云大师已经倒地上了。”年纪最大的冬雅开口,目光透着一些难以置信。公主府中武道高手不少,甚至有着一位先天武者。结果那位先天武者,已经捂着胸膛,在远处躺着了,口里不断涌血。很显然,刚才在陆玄歌强闯公主府的时候,二者之间就已经交手了。她没想到,一位不管在哪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先天武者,在陆玄歌手中竟然不堪一击。而且,了解一些内情的她知道,这个时候,陆玄歌应该已经中毒了才对......这个粗莽武夫,不愧是被誉为有着万夫莫敌之勇。想到这里,冬雅的目光一时有些晦涩。她站出身来,朝前数步,拱手道:“陆将军,公主如今已死,尸骨就在灵堂之上,你若是要见,直接前去便可。”说话之间,她让出数步,将前往灵堂的路让出来。陆玄歌目光毫无波澜,提着大戟,径直而...

《妻子为白月光假死,我淡定火化陆玄歌陆含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周云大师已经倒地上了。”
年纪最大的冬雅开口,目光透着一些难以置信。
公主府中武道高手不少,甚至有着一位先天武者。
结果那位先天武者,已经捂着胸膛,在远处躺着了,口里不断涌血。
很显然,刚才在陆玄歌强闯公主府的时候,二者之间就已经交手了。
她没想到,一位不管在哪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先天武者,在陆玄歌手中竟然不堪一击。
而且,了解一些内情的她知道,这个时候,陆玄歌应该已经中毒了才对......
这个粗莽武夫,不愧是被誉为有着万夫莫敌之勇。
想到这里,冬雅的目光一时有些晦涩。
她站出身来,朝前数步,拱手道:“陆将军,公主如今已死,尸骨就在灵堂之上,你若是要见,直接前去便可。”
说话之间,她让出数步,将前往灵堂的路让出来。
陆玄歌目光毫无波澜,提着大戟,径直而去。
他并不信长公主会自戕,即便是灵堂中摆着真正的尸体,大概率也会是找尸体易容的。
灵堂居中的地方,白布缟素垂落,四周放着吊唁的花圈等物。
陆玄歌直接来到了棺材前,揭开了蒙在尸体上的白布。
入眼所见,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尽管紧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种温雅端庄的气质。
不过因为已经入殓过,看不出真正的伤势,只有脖子处的乌青勒痕还隐约清晰可见。
他盯着眼前这副熟悉的美丽容颜,没有犹豫,伸出手,便探向了其口鼻,强大雄浑的内劲真气荡漾下,的确察觉不到任何的生息。
看起来就和一具真正的尸体一样。
只是这方世界,从来不缺龟息功、金蝉脱壳法、假死丹......
想要真正判断,这是不是真的尸体,并不容易。
武道毕竟不像是道家修行者那样,可以轻易探查灵魂波动。
一众朝堂大臣,看着陆玄歌越来越大胆的动作,不由皱起眉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在冒犯死者,动作很不敬。
见其动作,跟随着一起走进来的齐子俊,也不由眉头紧皱,心中生出阵阵不适和冷意,宽大衣袖下藏着的手掌,不自禁攥紧。
“陆玄歌,你目无王法,藐视皇权,逼死长公主不说,竟还想亵渎公主的尸身。”
“大婚之夜,肯定是你强迫公主,公主才不愿受辱,投井自杀的。”
春雅见陆玄歌突然伸手在长公主脸上乱摸起来。
尤其是伸向她脖颈耳后,忍不住声音尖锐地大骂了起来。
“呵......”
陆玄歌动作一顿,转眸看向她,突然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透着玩味冷意:“我和姬清萱,拜过堂成了亲,乃是陛下亲口御赐的婚约。”
“她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就算我今天当众,脱了她的衣裳,那也是我和她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容得了你个丫鬟多嘴?”
听闻他这般粗鄙不堪的话语,灵堂内的一众大臣,皆是面色一阵变化。
“你......”春雅愤恨地双眸几欲喷火,只恨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不等她再次说话。
陆玄歌提着方天重戟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挑,朝前一划,迅若雷霆,戟刃噗的一声便贯穿了春雅的胸膛,将她死死地钉死在了灵堂的另一边。
猝不及防的一幕,再度惊住了灵堂内的所有人。
他们完全都没反应过来。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真的反应过来,恐怕也来不及阻止。
春雅自己似乎也没想到,陆玄歌会突然对她出手。
她眼里还带着怨毒和仇恨,片刻后才后知后觉一样,低头看清了洞穿自己胸膛的戟刃,满目惊惧。
“救......救......”
生命流逝的最后关头,她那泛着死鱼颜色的眼眸,不由得望向摆放在灵堂中间的棺材。
不过话语都没说完,便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冬雅等一众侍女丫鬟,被吓得脸色苍白,一些胆小的,已经吓得瘫软在地。
一众大臣后背同样泛着深深寒气。
“终于安静了。”
陆玄歌神情毫无变化。
这丫鬟心思歹毒,咎由自取。
若之前在镇妖王府,自己还没从混乱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她那淬了毒的小刀,贯穿了心脉。
灵堂内死寂了片刻。
众人都不敢再阻挠陆玄歌,着实是被他狠辣杀伐的手段给惊吓住了。
哪怕是一众有着高深儒道境界的大臣,也不愿插手,平白无故惹一身骚。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回头等锦衣卫、御林军赶来,自有他们再出手的时候。
陆玄歌没有再纠结这具棺材中的长公主是不是尸体。
他一只手抽出了贯穿了春雅的大戟,另一只手轻轻一震,伴随着内劲涌动,摆放在灵堂居中位置的棺材,便被他只手抬了起来。
见状,灵堂内的众人再次一惊。
冬雅强忍内心惊惧,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带她尸体回府,有何问题?”陆玄歌淡淡道。
“你不能把长公主带走。”
冬雅就要站在灵堂前阻止陆玄歌,一个带着冷意的声音,却是从另一边传来。
“把长公主的尸身放下。”
“我让你把长公主的尸身放下来。”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面容俊秀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他目视着陆玄歌,毫无所惧,身上流露出一股卓绝不凡的气度。
他似乎是担心陆玄歌没有听清楚,又再度重复了一遍。
“子俊兄。”
随同而来的锦袍男子龚鸣,见状不由得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选择出头,去触这个莽夫的霉头。
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啊。
他心中略带担忧。
灵堂内的一众大臣,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吃惊,没想到齐子俊竟然这般果敢坚毅地站出来。
这不由让他们有些钦佩,又感到一些羞愧。
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哪去了,竟然连个年轻人都不如。
陆玄歌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敢阻拦他。
“你想阻拦我?”他淡淡问道,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

“你是想死吗?”
陆玄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声音依旧沙哑冰冷。
直到现在,他才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是宿醉一夜,醒来之后,便来到了这方世界,成为了镇妖王的养子。
此刻,脑海中混乱的记忆涌现。
一边告诉他自己是一个蔚蓝色星球、生活在钢铁牢笼中的普通人,如芸芸众生那样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一边又告诉他,他是这方世界大乾皇朝镇妖王的养子陆玄歌。
十八年前,镇妖王在南疆捣毁一处妖兽巢穴后,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他。
刚好那一年,镇妖王的妻子随他出征,刚诞下了一女,奶水充足,便将他带在了身边,当成养子抚养。
一晃十八年过去。
许多的记忆都模糊了。
唯有那个魁梧的男子当初在妖兽巢穴中将他抱起的爽朗笑容,依旧历历在目,恍若昨天。
或许是黄粱一梦,或是重生转世。
但现如今,他就是陆玄歌。
......
中堂内死寂了片刻。
脸庞肿胀的春雅,显然也没料到一直没反应的陆玄歌,会突然出手打自己一巴掌。
她抬起头去,刚好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子。
这一刻像是感觉有铺天盖地的腥风血雨扑来,令她快要喘不过气,面色变得苍白。
她这时似才想起来,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人称外号人屠。
死在他手中的生灵,怕是比她吃的盐还多。
她急忙低下头,轻轻颤抖着,不敢和其对视。
这时,反应过来的陆含锦,看了眼陆玄歌后,才上前去搀扶倒地的春雅。
“你没事吧,春雅姑娘?”
她声音轻柔,语气温和,令人好似如沐春风一样。
不过她的余光,却是注意到了那口泛着幽光的小刀。
陆含锦心中微微一沉。
春雅捂着自己肿胀的脸,站起身来,声音带着悲愤和委屈:“陆小姐,我只是想为公主讨个公道,我有什么错?他凭什么动手打我,他可是一介武夫,人人都说他天生神力,他这是想打我吗?”
“害死我家公主还不够,他还想害死我。”
“我干脆如他所愿,下去陪我家公主算了......”
说着,她便要捡起脱手在地的小刀,就要自我了断。
见状,陆含锦只能无奈地拉住她,道歉道:“我二弟他性格鲁莽,行事作风就是这样的,春雅姑娘你见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长公主尸骨未寒。
若是其侍女又死在镇妖王府上,那才是真的麻烦不断。
见陆含锦开始退让,春雅似找到了仰仗一般,更是啜泣地哭喊着:“陆小姐,你不要拦我,公主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让我下去陪她吧。”
说罢,便使劲地将那口小刀,往自己的心口处送去。
陆含锦只能再次阻拦。
一直在中堂中未曾离去的魏公公,见此一幕,也不由皱了皱眉。
但考虑到春雅的特殊身份,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姐,你不要拦她。”
“让她死。”
“今天,我倒要看看,她如此尽忠职守,怎么舍得长公主黄泉路上,一人孤独,正好前去作伴相陪。”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含锦回头看去,却见刚才站在棺材前的陆玄歌,已经走到了她的背后,他面沉如水,双眸深邃,看不清情绪的波动。
他伸手抓住了陆含锦的纤细手腕,不让她再阻拦阻挠春雅求死。
陆含锦的体魄远不如陆玄歌,自然挣不过他,叹了口气,只能作罢。
没了陆含锦的阻拦。
中堂内的其余人,自然更不可能去阻拦春雅。
她脸上的啜泣止住,正要将小刀刺向心口的手,也僵在了那里。
“怎么不继续了?”
“你既然这么忠诚,为何不去陪你家公主?”
陆玄歌淡淡地开口。
春雅的脸色顿时涨红起来:“你......你这个粗鲁莽夫,我才不会如你所愿。”
“跳梁小丑。”
陆玄歌目光直视着她,松开陆含锦,高大的身躯缓步走近,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帮你去陪她,你们主仆情深,正好去下面团圆。”
“你......”
春雅被吓得脸色苍白,不住地朝着后面退去。
陆玄歌却是大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她手中的那口小刀,冷声道:“别退后,怕什么?”
他不顾春雅的挣扎,一把抓住她的一头长发,小刀直接就划破纤细脖颈,沁出了鲜血。
“救命啊......”
剧烈的疼痛,令春雅大声喊叫起来,双眼恐惧,面色变得苍白,浑身颤抖,同时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打湿了她的锦缎裙摆。
“真恶心。”
陆玄歌皱了皱眉,随手就把春雅丢在了地上,像是丢一条死狗一样。
他自然没要了她的命。
春雅无比狼狈,被吓得脸上涕泗横流,双手双脚并行,忙不迭地爬起来,逃命似地朝着中堂外跑去。
见状,魏公公略带奇异地看了眼陆玄歌,总感觉现在的他,和之前有不少区别。
之前陆玄歌要杀人,都是干脆果断的,从不多说一句废话。
像是今天这般威胁恐吓,还真少见。
不过,也很可能是镇妖王之死,让他发生了一些改变,毕竟人的性情,总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而发生变化的。
微微轻叹了声,魏公公拱了拱手,起身告辞。
......
在魏公公离开后。
中堂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清冷。
镇妖王死后,朝堂大臣都避之不及,即便是生前交情不浅的那几位,也未曾前来吊唁。
唯有这位魏公公,借着传递圣意为理由,前来告慰祭奠。
陆含锦吩咐下人来打扫刚才被春雅弄脏的地面,随后才欲言又止地看向陆玄歌:“玄歌,你刚才......”
陆玄歌沉默地站在棺材前,脑海心中思绪依旧翻腾不休。
“大姐是说,我为何放过那个侍女吗?”
“我只是不想让父亲的灵堂见血。”他回答道,目光有些复杂。
“不是这件事。”
陆含锦看着沉默下去的陆玄歌,轻轻摇了摇头,她转眸看向前方的棺材。
“我发现你和之前比起来,好像有些变了。”
“之前的你是不会考虑事情后果的。”
“玄歌,你是不是找回自己的魄了?”她轻声地说道,眼里带着些许的期颐。
“魄?”
陆玄歌一怔。
陆含锦解释道:“父亲说过,你缺少了人该有的魄,他曾找道家高人看过,说你有时候做出一些鲁莽、没头脑的事情,是因为你在一直寻找你的魄。”
“所以,父亲一直让我们要理解你,你并不是真像外界所说那样,残暴成性、喜怒无常、全凭喜怒行事,你只是少了一样正常人该有的东西。”
陆玄歌再度沉默了下去。
这具身体的前十八年常常浑浑噩噩、脑子不清醒,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所以今日才洞彻胎中之迷,方知我是我。
“父亲说终有一天,你会找回你的魄。”
陆含锦继续轻声说着,脸上展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现在你终于找到自己的魄了。”
这么说着,她脸颊上却无声地流下泪来。
“可惜父亲他,再也看不到了......”
她肩膀开始耸动,轻轻地抽噎起来,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玄歌沉默。
诸多记忆涌入脑海。
他扬了扬脸庞,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揽住了陆含锦的肩膀,轻声道:“父亲不在了,以后有我。”

“学生子俊见过诸位大人。”
齐子俊朝着灵堂内的前来吊唁的一众朝臣拱手打招呼,态度谦逊温和。
“子俊你上次在梨园诗会上的诗词,陛下已经看过了,他很是欣赏。”
“你差不多再有半年时间,便能迈入第四境,获得进士功名儒气加身,到时候入殿觐见陛下,陛下或许就能准你回国省亲。”
灵堂中的一众朝臣中,显然都认识眼前的俊秀男子。
对方虽是齐国送来大乾的质子,但和其余小国的质子不同。
品行端正、知耻下问,勤学不缀。
如今二十左右的年纪,已经快迈入儒道第四境了。
这种天赋,便是各世家门阀的弟子也罕有能与之相比的。
齐子俊脸上顿时露出腼腆谦逊的神情:“诸位大人谬赞了。”
“子俊公子这般学识渊博、温雅得体的人物,才配得上长公主,真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将长公主赐婚给那莽夫。”
“两人郎才女貌,这场悲剧明明能够阻止的。”
见齐子俊和一众大臣相谈融洽,不远处的几名侍女不由不忿地小声说道。
轰!!!
突然,一声剧震自不远处传来,像是大地都在跟着摇颤。
灵堂内正在交谈的众人,不由得都被惊住,急忙朝着堂外看去。
“姬清萱,给我滚出来。”
伴随着一道低沉沙哑的冷喝声音。
公主府的门口处,激起大片的烟尘,诸多侍卫纷纷如破麻袋般倒飞着出去,口中狂喷鲜血。
听到这动静,一众大臣和齐子俊等人,不由得离开灵堂,朝着府外赶了过去。
不过,还不等他们来到门口,便看到那朱漆恢宏大门,轰的一声炸开,漫天的碎屑纷飞。
只见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杆方天重戟走来。
在那飘散的大门碎屑中,他目若冷电,乱发披散着,一袭玄黑长袍似随着真气内劲鼓荡着,在身后招展如战旗。
那杆方天重戟只是朝着前方一挑,公主府铭刻有道家阵纹的大门,便四分五裂炸开。
随之轻轻一震,斜指天南般一划,前来阻拦的护卫,便通通横飞出去,砸在了远处的池塘中,激起一阵水浪。
澎湃的气血,似熔炉一样,隔着一段距离,便令人心颤。
身为文官的一众大臣,哪里亲眼见过这般汹涌炽热的气息。
尤其是还夹杂着征战沙场的浓郁煞气,只感觉那走来的高大男子,此刻形如魔神一般。
所有人都不由得后退数步。
“是你......”
“你这粗鲁武夫,你想做什么,你逼死了长公主还不够,你还想来闹事。”
“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脖子处包裹着纱布的春雅,认出了走进来的陆玄歌。
她声音尖锐地大喊着,目光怨毒。
在镇妖王府上,这个粗鄙武夫,害得她失禁丢人,更差点杀了她。
现在竟然还敢青天白日、众目睽睽,在各大朝中大臣的目睹下,强闯公主府。
此刻,公主府外的朱雀街上,已经汇聚了许多前来看热闹的人,都震惊不已。
不管在什么地方,吃瓜永远是人之本性。
一开始远远尾随在陆玄歌的众人,压根都没想到他竟然一路往公主府方向而来。
而且,一来就无比蛮横粗暴地将那道大门给挑飞击碎。
只能说不愧是他们认知中的那位莽夫,在各国来使朝拜的时候,都敢在场上直接杀了人家的武者。
“陆将军息怒,有什么话好说,死者为大,灵堂中长公主的尸骨都还未寒呢。”
“你这般大闹,到底是为哪番啊?”
“莫非你逼死长公主,害得她投井自戕还不够吗?你就不能让长公主,安安心心地走吗?”
一位年迈的朝中文官,忍不住上前数步,劝说了起来。
“你有何证据,指明是我逼死姬清萱?”
“是她亲自告诉你的不成?”
陆玄歌眼眸扫过这位文官,声音冷酷低沉,手中沉重的方天重戟一挥,戟刃划破虚空,斜指这位老迈的文官。
“滚。”
他吐字简单:“别逼我杀你。”
“你......”
“不当人子,简直不当人子......”
汹涌的杀气铺天盖地涌来,直接让这位年迈的文官老脸煞白,忍不住后退数步,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
他手指兀自颤抖着,气得胡子哆嗦。
还是身后的恭鸣见状,适当出手,搀扶住了他。
“陆将军,你不要冲动,这里可是公主府,是白玉京,乃是帝都,可不比你在南疆,可以随意妄为。”
“大闹公主府,是何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时,一位高冠博带、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上前,声音沉稳地道。
他是户部右侍郎,名叫柳永康,深受乾皇器重,出自寒门,曾登科高中状元。
“有何后果?”陆玄歌冷声发问。
闻言,右侍郎柳永康微松口气,看来这莽夫是根本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强闯公主府,一场牢狱之灾可是少不了的。
他正要开口解释。
虚空嗡鸣。
沉重的方天重戟一挥,带着鼓荡风声呼啸,形似闪电劈落,竟直直地朝着他所站之地落来。
他面色大变,毫不犹豫,催动儒气包裹全身,如清风般,快速朝着后面躲去。
轰一声!!!
地面龟裂,铺设的石板直接在这一击下炸开粉碎。
柳永康头皮微麻,脸色一阵青白,他没想到陆玄歌二话不说,就朝自己劈来。
若不是反应快点,这一戟落下,恐怕已经成为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了。
儒道修行者和武道修行者正面交手,就是大忌,因为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
“这下还有后果吗?”陆玄歌瞥向柳永康,语气冷漠。
柳永康脸色青白,咬了咬牙,暗骂一句无知莽夫,不敢再阻拦,将路让开。
对方百无禁忌,他也根本没辙。
“各位大人,这莽夫强闯公主府,意图谋害皇亲国戚,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掉头死罪啊。”
“你们怎么能容许他这般肆意妄为?”
见一众有着高深儒道修为的朝中大臣,竟然都没有出手去挡住陆玄歌的意思。
春雅不由有些急了,忍不住尖锐着声音大喊道。
她目光尽是怨毒和愤恨,根本忘不了这个莽夫给她的耻辱。
“周云大师呢?”
同时,她的目光四处搜寻。

“你差一点,就成为了我大乾的千古罪人,将被铭刻于岁月史书,以供后世之人唾弃辱骂。”
方进瀚来到近前,冷哼了一声,大袖一挥,浩荡儒道真气涌动,丝丝缕缕温和的气息,冲刷向了齐子俊破烂的身躯,为其缝补伤势。
但越是感知,他面色越冷。
胸膛贯穿、距离心脉破碎,只差数寸,连内脏都流出来了。
这莽夫好狠辣的心肠和手段,若是再晚来半步。
若非右侍郎柳永康及时传讯,他恐怕都不会知道,一个亚圣苗子,将陨落在这公主府门前。
要知道即便是当初的长公主,也没有引动文院中的文祭之书啊。
“千古罪人?”
陆玄歌深深地看着这一幕,乱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脸庞,唯有目光冷漠如刀。
但所有人都有种心悸的感觉。
乾皇到来之后,他便知道今天这场闹剧,只能收场了,已经杀不了这齐子俊了。
方进瀚冷哼道:“难道不是?见陛下亲临,还不收了血气,放下长公主棺椁,跪拜行礼,不知礼数,不通教化,你这莽夫,只配在疆域战场和蛮夷、妖类厮杀。”
在他庞大汹涌的儒道真气压制下,此时的陆玄歌休想动弹。
这是纯粹的境界压制。
哪怕是陆玄歌突破至武道第五境,成为先天武者,也无济于事。
“方进瀚。”
陆玄歌乱发下的眸子很冷,咧嘴露出冷漠的一丝笑容:“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一件事?”
身为文院的副院长,一位当世大儒,当今大乾帝都立身于顶端的大人物,他自然认得对方。
方进瀚察觉到了陆玄歌身上所涌动的戾气。
不过丝毫不在意,一个无知莽夫,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他转而又摇头,恢复了儒雅模样,刚才不过是担心齐子俊的安危,太过于生气,才有些失态。
和陆玄歌这种无知无畏的莽夫,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见君不拜,既是失礼。”
“大闹公主府,目无王法,视为失德。”
“跪下。”
他面容重新变得淡漠,浑身儒道真气澎湃,似有万千锦绣文章从口中颂出。
天地间顿时有莫名的规则在应和,降下一道道的粗壮锁链,要束缚向陆玄歌,压制着他低头臣服跪下。
这些锁链,散发着赤橙黄等色,宛如凝实一般,疯狂地缠绕束缚向了陆玄歌的四肢。
“言出法随。”
朱雀街附近的所有人,见此一幕,都由衷感到一阵心悸。
这便是大儒的手段,口诵真言,宛如天宪。
即便再强大的武者,面对这般手段,如何去抵御?到头来也只能乖乖受擒,俯首跪下。
咔嚓!!!
在这般浩大如天威的力量下,陆玄歌的身躯依旧挺拔高大,乱发披散,他单手擎棺,眸光冷冽无波,没有任何起伏。
众人只是听到了他骨骼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在这巨大的压迫下,似乎开始折断了,开始有血迹,自他的肌肤下渗出。
然而不论如何,他脊背如巍峨山岳般挺直,未曾有弯曲的意思。
“跪下。”
方进瀚没想到陆玄歌竟然没有跪下,这让他感觉自己身为大儒的尊严受到了冒犯,言语更冰冷了数分。
咔嚓!!!
虚空间,好似有雷霆贯穿而过,儒道秩序交织,成为一道道更为粗壮的锁链,就要加持束缚在陆玄歌的身上。
“呵......”
面对一位大儒的浩瀚威压,陆玄歌扬起了乱发下的脸庞,他嘴角溢出了血,但却带着冷冽的笑:“方进瀚,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一件事情。”
“跪下。”
方进瀚依旧淡漠大喝。
“呵......”
陆玄歌不理会,依旧朝前走来。
“我让你跪下。”
方进瀚终于有了怒气,眸中出现了可怕的冷光。
他可以号令一切的儒道真言,竟然压制不住一个武道第四境的武夫。
不用想,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他必然在儒道一脉,遭人嗤笑。
伴随着话语,陆玄歌浑身发出骨裂的清脆声音,不断有血液渗出,在脚下蜿蜒。
武之一道,一往无前,毫无所惧。
陆玄歌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涌动澎湃的热血,心脏跳动如鼓,滚滚赤霞涌动。
他的身体在发热,滚烫无比。
凡俗武夫的命格,越是濒临绝境,越是能爆发身体的潜能。
咔嚓......
这是清脆的骨裂声音,但似乎也是某道枷锁断开的声音。
陆玄歌手擎玉棺,朝前迈步,每走一步,他天灵盖处便蒸腾出一丝赤霞般炽盛的血气。
血迹蜿蜒,但是他的步伐从容稳健、丝毫不慌乱。
第一步迈出。
武者中期的桎梏破裂。
他气血暴涨,血气充盈,气力猛然狂涨。
原本他天生神力,刚刚踏足武者之境,单臂便有着夸张的两千斤巨力。
这也是他能随意力压先天武者的缘由。
在南疆战场被人称有着万夫莫敌之勇,可不是随便说说,那是他以真正的实力杀出来的。
而今踏足武者中期,单臂力量猛然增长到了三千斤。
第二步踏出......
又是一道清脆的破裂声音,锁链连同体内的某道枷锁,一同破碎。
武者后期桎梏破。
力量再度暴涨,达到了四千斤巨力。
第三步踏出。
武者巅峰桎梏破。
陆玄歌眼前,似有万道霞光破开云雾。
他看到了三朵奇花绽放,五元朝气喷薄。
第三步踏出的刹那,他精气神达到了之前未曾达到的巅峰,形身合一,浑身脏器和骨骼都在剧震,血液汩汩如热泉,似汞浆。
轰的一声。
滚滚赤霞,照亮了他的天灵盖,那是一道贯穿霄汉如真龙般的气血,淹没四方。
这远比熔炉更可怕,宛如一座即将喷涌的火山。
一步破一梏,三步迈出。
此刻,已然立身先天武者之境。
陆玄歌浑身的骨骼剧震,血肉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澎湃巨力,只是轻易一挥,便有着超越了五千斤的力量。
这是让大宗师都望尘莫及的恐怖肉身。
这一刻,整条长街彻底死寂安静下来,所有人皆震颤、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一步踏出,便破一层桎梏。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陆玄歌这样的武道妖孽,真是匪夷所思啊。

此时此刻,一众门阀勋贵世家之人的心思开始摇晃,隐隐有点后悔的意味。
但很快,他们目光又果决下来。
武道终究是大流,越到后面越难提升,而且有个很大的问题摆在其中,那就是寿元。
儒释道三家的修行者,能轻易活个数百年,但武道大宗师,也不过一百五十多岁的寿元。
在交手大战之中,武道修行者,损失的乃是气血,乃是身体之本、身体之基。
便是曾经名震周遭七国的那位陆地武圣,最终也不过凄惨黯淡收场。
陆玄歌就算再妖孽,也顶多复刻那一位的老路。
“你......”
方进瀚也没想到,在如此关头,陆玄歌竟然连破三层桎梏,直接立足于武道第五境,成为了一位先天武者。
他面色变了又变。
但身为一代大儒,尊严和自信让他不可能后退。
不知为何,他此刻竟在陆玄歌那冷冽的眸光中,却察觉到了一丝惊悸之意,仿若被太古魔主给盯上,后背竟莫名生出了一丝寒气。
“呵......”
“方进瀚你还不明白你错哪了吗?”
陆玄歌咧嘴笑着,眸光却冷漠得让人颤栗。
武夫一怒,血溅五步。
虽然他只是迈出了三步,但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下一刻,在此地所有人震颤的目光中,陆玄歌擎着白玉棺的那只手,猛然朝前一掷,他浑身乱发飞舞,气盖魔神,流转着先天气息,连发丝都似沾染上了血气的辉光。
“你离我太近了。”
他声音夹杂深沉的戾气,硬生生将眼前装着长公主姬清萱尸身的棺材,当做了趁手的兵器。
“你......”
很显然,方进瀚也没料到陆玄歌会这般果决,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棺材抡动起来。
这一击势大力沉,仿佛一方青天大印砸落,距离他又如此之近,即便是反应过来,也有些迟了。
何况,这具棺材材质特殊,内部还铭刻有一些道家阵纹。
嗡鸣之间,方进瀚面色震怒,不得不狼狈地朝后面躲去。
同时另一手掌间文气涌动,凝聚出一口口飞剑,洞穿向陆玄歌,想要阻止他这无礼之举。
不过,陆玄歌早已猜到了他要这么做,根本就不去挡,任凭那几口飞剑,贯穿了他的腰腹。
趁此机会。
抡动过去的棺材反倒是硬生生在虚空中停住。
他以强横内劲黏于手上,紧接着将之朝着侧边一斩,好似手中握着一口不灭天刀。
轰!!!
这沉重的一击,让方进瀚也始料不及。
很显然陆玄歌的生死交战经验,远高于他这位大儒。
他抬起了手掌,就要爆发无穷文气,将之震碎,但考虑到其中有长公主的尸身,又不得不缓和了力量。
这也导致了这口白玉棺材,就这么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脸上。
任凭这位大儒平日里再儒雅随和,此时也狼狈地喷出一口鲜血,发髻彻底散乱,数个踉跄后退,脑海一阵眩晕。
若非一旁的魏公公见状,急忙将他搀扶住,恐怕已经跌倒在地了。
见此一幕,此地的所有人面色都变了,既是惊颤,又是头皮发麻。
他们感觉到陆玄歌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恐怖肉身力量。
同时,他的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也在众人心中再上一个档次。
眼前的大儒方进瀚,可是大乾儒道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不知多少读书人心目中近圣的存在。
既在国子监担任要职,又在翰林院当任。
便是镇妖王还在的时候,对待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眼下,却被陆玄歌以棺化掌,硬生生扇脸吐血,衣冠散乱。
这一幕,带给四周所有人的冲击太大了,感觉心目中的神话正在一点点破碎。
“粗鄙武夫,你在找死。”
方进瀚摇颤的身形站稳,脸上有个明显的青色痕迹,嘴角还带着血迹,发髻彻底披散下来。
他面容震怒,杀机似瀚海汹涌,简直要淹没这片天穹。
堂堂一代大儒,竟被一个武夫扇脸羞辱,这不仅仅是在打他的脸,更是在打全天下读书人的脸。
正在他打算全力出手,以镇杀陆玄歌,以儆效尤、洗涮刚才耻辱的时候。
“咳咳......”
“气撒完了,闹够了没有?”
一个略带苍老低沉的威严话语,自一旁传来。
正是从刚才来到之后,便未曾开口的乾皇。
陆玄歌依旧是面目冷漠地立在原地,身上有着浓浓的煞气在流转。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
乾皇既然打出了明牌,镇妖王也随之跟了上去,于金銮殿上自戕。
那么乾皇就会保住镇妖王府,给镇妖王府相应的荣华富贵。
所以,他闹得再大,乾皇也会为他收尾的。
若连这点肚量都没有,那镇妖王也不可能如此相信乾皇。
闻言,方进瀚面色变了又变,急忙深吸口气,让自己恢复以往的平静。
他深深地看了眼陆玄歌,已然将今日的这个污点记住了。
方进瀚拱手道:“陛下,是我失态了。”
年幼的太子姬明轩上前,从袖口中取出了干净的绣帕,为其擦拭了起来:“方师,让您受辱了。”
方进瀚顿时有些宽慰,道:“有劳殿下了,微臣自己来。”
“今日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乾皇咳嗽了几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倦意。
他这话一出,周遭各大世家勋贵也明白了,陛下是不打算追究陆玄歌之事,即便他差点掀了公主府。
这让很多人心生不满。
同时也很不解。
尤其是右侍郎柳永康等在公主府上,亲眼目睹一切经过的人。
连堂堂一位大儒,陆玄歌也敢忤逆得罪。
这种目无尊长、不遵王法的莽夫,陛下竟然就这么轻饶过他了?
难道还是看在往日镇妖王的面子上?
即便这家伙武道天赋极为妖孽,但不尊君亲师,武道天赋再厉害,又于大乾皇朝又何用?
“陛下,您要给我等做主啊。”
“陆玄歌这莽夫,差点杀了所有人,杀如此多的朝廷重臣,您若不下令将他打入天牢,实在是难以平复民愤啊。”
“长公主大婚之日,遭他羞辱,这才不堪投井自尽,如今长公主尸骨未寒,尸体还遭他侮辱。”
“请陛下,还长公主一个公道。”
当下,不少老迈文官便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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