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八都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结局+番外小说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结局+番外小说

蹒跚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姝仪呆愣了太长时间,也不回话,裴琰坐在榻边耐心耗尽,手指轻点膝盖:“姜妃,你太放肆了,跪下。”他自认语气并不严厉,姜姝仪却在听见这话后眼眶一红,像是为被训斥而震惊,顷刻间泪盈于睫。裴琰顿了顿,正疑心是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便见姜姝仪忽然含泪朝自己踉跄奔来,单衣赤足,青丝披散,一头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哭唤一声:“陛下......”姜姝仪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死前的疼痛窒息和不甘还未消散,虽不知为何转眼就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但无疑,她此刻是激动欣喜的。好好的宠妃日子,宫里皇帝老大,太后老二,自己就能排第三,怎么就过成了那个样子,疯疯癫癫地害人害己,作到最后被囚禁起来,还死在亲妹妹手里。重生第一个看见裴琰,她心里很喜悦。死前两年幽...

主角:姜姝仪裴琰   更新:2025-02-28 17:3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姝仪裴琰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蹒跚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姝仪呆愣了太长时间,也不回话,裴琰坐在榻边耐心耗尽,手指轻点膝盖:“姜妃,你太放肆了,跪下。”他自认语气并不严厉,姜姝仪却在听见这话后眼眶一红,像是为被训斥而震惊,顷刻间泪盈于睫。裴琰顿了顿,正疑心是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便见姜姝仪忽然含泪朝自己踉跄奔来,单衣赤足,青丝披散,一头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哭唤一声:“陛下......”姜姝仪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死前的疼痛窒息和不甘还未消散,虽不知为何转眼就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但无疑,她此刻是激动欣喜的。好好的宠妃日子,宫里皇帝老大,太后老二,自己就能排第三,怎么就过成了那个样子,疯疯癫癫地害人害己,作到最后被囚禁起来,还死在亲妹妹手里。重生第一个看见裴琰,她心里很喜悦。死前两年幽...

《重生在龙塌,宠妃抱着陛下哭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姜姝仪呆愣了太长时间,也不回话,裴琰坐在榻边耐心耗尽,手指轻点膝盖:“姜妃,你太放肆了,跪下。”
他自认语气并不严厉,姜姝仪却在听见这话后眼眶一红,像是为被训斥而震惊,顷刻间泪盈于睫。
裴琰顿了顿,正疑心是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便见姜姝仪忽然含泪朝自己踉跄奔来,单衣赤足,青丝披散,一头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哭唤一声:“陛下......”
姜姝仪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死前的疼痛窒息和不甘还未消散,虽不知为何转眼就发生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但无疑,她此刻是激动欣喜的。
好好的宠妃日子,宫里皇帝老大,太后老二,自己就能排第三,怎么就过成了那个样子,疯疯癫癫地害人害己,作到最后被囚禁起来,还死在亲妹妹手里。
重生第一个看见裴琰,她心里很喜悦。
死前两年幽禁昭阳宫时,连陪嫁婢女都出宫嫁人去了,只有裴琰陪着她。
裴琰常常告诉他,外面很多人都在口诛笔伐她这个妖妃,她不能出去,他会是她余生唯一的依靠。
久而久之,姜姝仪自然越来越依赖他。
方才,她是真的有一瞬想把死前之事对裴琰和盘托出,待听见“跪下”二字,才立刻清醒过来。
现在不可以。
做姜妃那五年,裴琰对她只是偏宠,远远没有到后来弃六宫于不顾,不分对错庇护着她的地步。
听见这种鬼话,好一点会以为她欺君罔上,若再觉出怪异,把她当妖物抓起来就彻底完了。
压抑着复杂的心绪,姜姝仪仰头望向裴琰,语声哽咽:“臣妾做噩梦了,害怕得紧,求求陛下莫要罚臣妾跪了,抱抱臣妾好不好?”
裴琰垂眸看着她,眼睫轻颤。
夜半三更,两人都是刚醒,她穿一身藕荷色寝衣,料子柔软单薄,裹着纤柔身躯,雪白的脸上还有些许发丝压痕,就这样楚楚可怜地跪在他双腿间,抱着他的腰,还用哭腔撒娇。
裴琰不自觉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缓和下来:“告诉朕你做了什么梦,朕就抱你。”
姜姝仪连现在具体是哪年,和裴琰入寝前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生怕说错话露馅,便呜咽一声,装可怜:“梦见陛下不要臣妾,臣妾被人欺负死了......”
裴琰顿了顿,好奇追问:“谁欺负你?是你妹妹?还是煜儿?”
姜姝仪差点以为听错了。
她猛地睁大眼,死死抓着他的衣袍,忍不住激动地颤声问:“陛,陛下,您怎么知道?”
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下一瞬,裴琰唇角微扬:“你方才说梦话,骂了他们。”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姜姝仪愣怔过后,心头涌起剧烈的失望。
她倒希望裴琰也跟自己一起回来,这样她根本不用费心自己报仇,裴琰就能安排好一切。
“好了,”裴琰俯身抱住她,轻轻拍一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抚:“起来睡吧,明日你妹妹就进宫了,你应当是喜悦的过了头,才会做这些荒诞不经的梦。”
明日姜婉清进宫!
姜姝仪直到躺回榻上还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那么现在就是十年前,她刚生下裴煜的时候。
姜姝仪不由得有些崩溃,既然老天都让她重活一世了,怎么不早一年,一年就好,那样裴煜不会出生,姜婉清也不会再有入宫的机会。
现在木已成舟,姜婉清倒还可以对付,裴煜怎么办,又不能塞回肚子里,养着?不可能,她现在想起这个儿子就心里膈应,只想离他远远的。
她一夜都未能睡着,直到天将黎明才有困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没多久,就又被叫醒。
“娘娘!该梳洗一下去坤宁宫了,今日是三小姐入宫的日子,不好和往日一样去迟呀!”
姜姝仪睁开朦胧睡眼,歪头一看,身侧已经空空了。
嫔妃侍寝本该睡在外侧,方便夜间端茶递水服侍,起夜也不会惊扰到帝王,可姜姝仪从小就怕黑,觉得睡内侧才安心,裴琰便允了,连带着去早朝时也自己走,很少叫醒她。
姜姝仪坐在床榻上缓了会儿,视线又在殿内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眼前两年未见的金珠脸上,确认昨夜不是一场梦,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金珠没察觉出主子的异常,上前扶着她下榻,满脸堆着笑:“三小姐一进宫,娘娘在后宫就有助力了,若再诞下个皇子,咱们小皇子以后便有了兄弟扶持,多好呀。”
姜姝仪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有两个陪嫁婢女,金珠和玉珠,金珠伶俐胆大,玉珠温顺小心,前世这个金珠就一心向着姜婉清,常在她耳边说类似的话,姜姝仪那时候不觉得亲妹妹会对自己有坏心,便认为金珠也是为自己好,如今听来,却是句句刺耳。
助力?她身为宠妃,手下可不缺跟随的人,苗昭仪,柔嫔,冯美人,数不胜数都是助力,心甘情愿为她做刀。
姜婉清入宫后做了什么?整日哭哭啼啼的对她说些危言耸听之辞,让她心慌不已。
等姜姝仪决定要对付妹妹口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后,她又称胆怯害怕,置身事外观她单打独斗。
金珠后半句话更是荒唐。
让姜婉清生下的皇子扶持裴煜?
皇子之间哪有兄弟情分,长大后跟裴煜争皇位还差不多!
姜姝仪站住脚,转眸看着她,不悦质问:“宫里哪儿来的三小姐?这里是皇宫,她如今是陛下的姜贵人,还有你说的这些话,什么助力扶持,若外殿的宫人听见了禀告给陛下,是要连累着本宫和你一起掉脑袋吗?”
金珠懵了。
她伺候娘娘十多年,从没被这么训斥过,只觉得难以置信。
这些话怎么了?陛下宠爱娘娘,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的啊!娘娘为什么忽然吹毛求疵的苛责自己?难道是玉珠那两面三刀的小贱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了?
姜姝仪忽又记起另一桩事,皱眉:“本宫之前是不是让人把昭阳宫东侧殿收拾出来,打算给姜婉清住?”
“是啊!”
金珠立刻回神,又笑了:“等三小姐,哦不,姜贵人住进来,昭阳宫就热闹了,娘娘姐妹团聚,朝夕作伴,可是其它娘娘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姜姝仪现在听她说话就烦。
热闹,那可不热闹,热闹死了都。
姜姝仪没再多跟她废话,梳洗更衣过后,便乘坐肩舆往坤宁宫去。

另一厢,新选嫔妃们自神武门入宫,由内务府太监引领着往各自的住处去。
按理每人两个指引宫人就足够了,可一位身着蜀锦衣裙的女子身边却簇拥了至少五六个人,甚至一位总管打扮的大太监都在满脸堆笑地对其奉承。
有位常在看见了,稀奇地问:“那是谁呀,怎么这样大的架势?”
她身旁的周美人是个热心肠的,笑着告诉她:“是姜妃的妹妹,我打听过,这次封了贵人呢。”
选秀入宫的嫔妃只能封贵人,美人,常在,答应,贵人是最高了。
此次选秀只有两位贵人,另一位便是太后的侄女。
按理说太后侄女若想入宫,大可以礼聘,从一宫主位做起,可也不知怎的,竟然沦落到跟她们一起选秀的地步。
此刻,周美人眼尖的瞧见了在选秀时有过几句交谈的太后侄女温瑶。
温瑶也只有两个宫人指引,身上衣饰简单素雅,跟着太监往另一条宫道去了。
周美人随口感慨一句:“好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啊,排场竟然不如姜妃之妹一半儿。”
走在前头的邱答应听见了,回头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哼笑:“太后算什么?又不是陛下的生母,姜姐姐的长姊姜妃娘娘宠冠后宫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温贵人哪儿配和姜姐姐比!”
她这话声音大,毫无遮掩,引得这条宫道上的人纷纷看来,无一不面露惊悚。
疯了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太后娘娘这么不敬?
一个在前面为其它妃嫔引路的太监回头深瞧了她一眼,便低下眉眼,继续干自己的差事。
邱答应见没人敢置喙,心中愈发得意。
还是她有远见,在选秀时就巴结了姜贵人,也就算是攀上了姜妃娘娘,以后在宫里,谁还敢对自己说半个不字!
不远处的姜婉清自然也听见了这话,她轻轻皱眉,唯恐这个蠢货会连累了自己。
可看周围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虽然神色各异,却都不约而同噤若寒蝉,半句话都不敢说。
难道姐姐在宫里的势力竟然已经如此之大,连太后娘娘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吗?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震惊过后,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亲姐姐啊,自己在宫里过得尊贵无双,只手遮天,却要让妹妹嫁给个没落侯爵之子。
若非她寻死觅活的哭闹,怕是此生都无缘这恢宏奢丽的皇城了。
昭阳宫的管事太监汪顺已然回过神,仿佛没听见刚才邱答应的话一样,继续笑着道:“贵人不必理会她们,先跟奴才去昭阳宫吧,想必娘娘已然等急了。”
离得近听见这话的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进宫就封贵人,还有宠妃姐姐照拂,这也太顺风顺水了。
姜婉清颇为享受这样的目光,可同时心里也有些隐秘的恨意。
凭什么一母同胞,姐姐可以住正殿,自己屈居侧殿在她们眼里就是恩典了?
姜婉清很好的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仍是温柔地说:“多谢公公。”
她正要跟汪顺去昭阳宫,忽然见不远处一个有些眼熟的宫女越过众人,急急朝这边走来。
离得近了,她看清那是姐姐的带入宫的婢女之一,玉珠。
姜婉清以为玉珠也是姐姐派来接自己的,心中既厌烦姐姐太张扬,给自己招惹是非,也有些暗暗得意。
等玉珠走近,她正要开口寒暄,却见对方只行了一礼,继而没理她,面带为难地看着汪顺开口:“汪公公,娘娘说要姜贵人重新找个住处,不许去昭阳宫了。”
姜婉清一怔:“什么?”
汪顺也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玉珠姑娘没说笑吧?”
玉珠方才听见小太监说这话也不信,亲自去了坤宁宫一趟,面见娘娘后才确信,她无奈道:“公公才是说笑,我哪儿有这个胆子。”
汪顺彻底傻眼了:“可这一时半刻的,该把小主往哪儿送啊。”
玉珠并不管那么多,她在家中便觉得二小姐心思颇深,惯爱添油加醋,撺掇姐姐当出头鸟,这次二小姐不要娘娘费心挑选的好姻缘,执意入宫,她就更这么觉得了。
可做奴婢的不能僭越主子之间的事,尤其玉珠生性谨慎,劝过一次无果后就不再开口,如今娘娘忽然要疏远二小姐,虽不知为了什么,但终归是件好事。
玉珠直接一把抓住汪顺的腕子,催促道:“那是内务府的事儿,公公只管听娘娘的,先跟奴婢回昭阳宫去吧。”
汪顺扭头看了看满脸惊愣的姜贵人,虽觉得把娘娘的妹妹就这么丢下不太好,可娘娘的吩咐自然排第一位,他讪笑着对姜贵人说一声“奴才告退”,便赶紧跟着玉珠溜之大吉了。
独留还没回过神的姜婉清僵站在原地,甚至忘了喊住他们。
围观了这一场变故的众人亦是满头雾水,那位问过一次话的常在再次好奇发问:“这是什么意思呀,姜妃娘娘不要自家妹妹了吗?”
姜婉清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猛地转过身来,指着她怒斥:“你胡说什么!”
林常在被吓了一哆嗦,惊慌道:“我,不,妾身只是随口......”
姜婉清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可这会儿再拿出温柔的态度安抚未免太过做作。
她便仍是冷着眸光训斥:“你如何说我都无妨,可我姐姐听不得这种背后议论之言,你若不想得罪了姐姐,日后就谨慎些吧!”
这倒成了为林常在好,可也将姜妃说成了个睚眦必报,生性跋扈之人。
林常在唯唯诺诺的福身应了声是,就立刻催促指引宫人带自己离开。
太吓人了!
训斥走了人,姜婉清却开始茫然。
她如今要去哪儿?
*
“横竖不许住进延禧宫!”
坤宁宫内,谨嫔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惊得立刻拒绝。
沈皇后收回目光,不悦地重新看向姜姝仪:“姜妃,你也太胡闹了,让姜贵人住进昭阳宫是你自己向陛下求的,如今要再改,就仍去求陛下吧。”
姜姝仪拿起茶盏,也不喝茶,对着透进殿内的晨辉看玉杯折射出的晶莹色泽,满不在乎道:“臣妾胡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娘娘方才不是还让贵妃娘娘懂事些,不要跟臣妾一般见识吗?如今皇后娘娘怎么斤斤计较起来了?”
被原封不动的回敬,沈皇后脸色愈发寒沉了。
“不如就让姜贵人住去本宫那里吧。”
一直没说话的薛淑妃忽然温和出声。
众人都瞧了过去,只见她眉眼间带着浅浅笑意,像是在善解人意的替皇后解围。
沈皇后面色稍缓,继而有些担忧地道:“可你还有熠儿要照顾,让姜贵人住过去,只怕会委屈了你们。”
这便几乎是明说姜贵人会倚仗着姜姝仪作威作福,欺负薛淑妃和大皇子了。
薛淑妃温柔一笑:“不委屈臣妾,就要委屈其它姐妹,倒不如就让臣妾受了吧。”
沈皇后大为感动,对着薛淑妃夸赞不已,还要赏赐首饰衣料。
众人也皆松了口气。
好人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人家薛淑妃这才是有佛性,姜妃这种人一辈子都悟不了道!

裴琰安抚好姜姝仪,哄着她重新睡下,才离开寝殿。
就这么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程守忠已然打探清楚了姜妃娘娘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禀告给了陛下。
包括坤宁宫内与其它几位娘娘的每一句言谈。
当听到姜姝仪对皇后说看了佛经,六根清净,除了陛下不想与任何人同住时,裴琰没忍住愉悦地笑了声。
程守忠最会察言观色了,立刻也堆满了笑,称赞道:“姜妃娘娘实在是聪慧机敏呐,就这一句话,便堵得其它几位娘娘哑口无言!”
裴琰带着笑意摇了摇头:“也不知怎就这样顽劣。”
程守忠心道还不是您纵容的吗?
他当然不敢顺着陛下的话说娘娘顽劣,又夸赞几句,才继续往下禀报。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众妃推脱不让姜贵人住自己的宫殿,最后淑妃娘娘主动要了人,然后新人进见,皇后娘娘训话时含沙射影,惹怒了姜妃娘娘,娘娘直接甩脸子离开。
因为知道陛下并不在乎姜妃娘娘有没有冒犯高位,只是想知道娘娘有没有受委屈,所以程守忠禀报时很有分寸,尽量弱化娘娘的跋扈,突出皇后贵妃等人的蓄意挑衅。
孰料陛下听罢,还是有些不高兴。
“她说要来找朕告状,可并没有。”
裴琰朝寝殿方向看了一眼,眉头又略微舒展:“不过她抱着朕哭了。”
程守忠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也不敢问,横竖陛下高兴就好。
裴琰嘱咐了朝阳殿的宫人好生伺候姜妃,便准备回乾清宫处理政务,金珠在这时急忙挡在门前,跪下道:“陛下不去看看小皇子吗?小皇子才被娘娘吓着了,这会儿还哭呢!”
程守忠就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东西,见陛下朝自己淡淡投来一眼,便立刻明白了,走到金珠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放肆!几个脑袋敢挡陛下的路?还不滚开!”
这一巴掌尽管没用大总管的全力,可也打得金珠鬓发散乱,脸颊顷刻间出现一个红肿的五指印。
金珠又疼又惊,在看到陛下未向自己施舍一眼后,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陛下就是陛下,是真龙天子,不是寻常姑爷,她再多嘴下去,可能会被轻飘飘地下令拉下去处死。
她立刻跪着挪到了一旁,身子颤抖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好在陛下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从她眼前走过,金珠只来得及看到那一抹绣着金龙的袍摆。
她抬头望着那道龙章凤姿,英武伟岸的背影,眼中闪过向往和不甘。
*
姜姝仪傍晚才醒过来,看见金珠左脸红肿的模样。
金珠委屈地红着眼道:“不关陛下的事,是奴婢轻狂了,原本只是想提醒陛下去瞧瞧小皇子,谁知不经意挡住了门,陛下只让程公公打奴婢一巴掌,已然是从轻了。”
姜姝仪觉得好笑。
她在除了自己外别的主子面前倒是格外懂事。
姜姝仪避开她来搀扶自己的手,冷淡道:“跪下。”
金珠懵然地僵住了:“什么?”
姜姝仪懒得再理她,扬声冲外面唤来其它宫人。
她带入宫的两个婢女,金珠脾气暴,能跟人吵架,所以一直贴身服侍,走哪儿带哪儿;玉珠细心谨慎,便多负责昭阳宫内的宫务,不常跟在身边。
然而今日姜姝仪折腾得把太医都请来了,玉珠担忧,还是撇下了其它事,守在外头。
此刻便带着其它宫人进来了。
姜姝仪呵令其它宫女拉开金珠,将其押跪在地上。
金珠急慌慌叫喊:“娘娘,您怎么了?”
姜姝仪伸出手,示意玉珠过来搀,她站起身,走到金珠面前,冷冷看着她:“你今日在外殿与陛下说的话,本宫全听见了。”
金珠顿了顿,面露迷茫:“那,那又怎么了,奴婢没说什么呀?”
姜姝仪懒得管她是真傻还是装傻,面染怒容,斥道:“怎么了?陛下问你本宫今日有没有受委屈,你倒好,向陛下告了一堆本宫的状,还要撺掇着陛下扔下本宫去瞧裴煜,这叫没说什么?!”
金珠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娘娘,奴婢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陛下对娘娘那么好,怎么会在乎奴婢说的那些话呢?至于小皇子,那也是娘娘的骨肉啊,自然要趁现在让陛下多疼爱疼爱,这也是为了娘娘以后着想!”
姜姝仪被气笑了。
她上辈怎就眼瞎至此,重用了这个邪祟!
玉珠在此刻出声:“金珠,你不要忘了,咱们先是娘娘的陪嫁,才是这皇城的宫人,除非娘娘有令,否则咱们不该把任何主子放在娘娘前头。”
金珠立刻瞪了她一眼。
姜姝仪深吸了口气,若是前世,她可能还听不太明白玉珠的话,如今却是体会颇深。
金珠对姜婉清,对裴煜,乃至对裴琰的忠心都超过了自己。
偏偏前世的自己也确实把把妹妹和儿子看得比自身都重要,所以对金珠的所作所为,也不觉得有多过分,偶尔想生气,被姜婉清“以理服人”宽慰一番,就又觉得金珠也是为自己好了。
实在是往事不可追。
姜姝仪转身,冷冷吩咐玉珠:“从今以后,由你贴身服侍我的起居,把宫务分给滴翠她们照看。”
玉珠一愣,而后立刻应下:“是!”
“那奴婢呢?”
金珠急了,怒气冲冲地看向玉珠,如果不是被按着,肯定要去抓她的脸:“小贱人!是不是你在娘娘面前说我坏话了?!”
玉珠沉了脸,一言不发。
“放肆!”姜姝仪斥了声,指着金珠下令道:“出去跪两个时辰,好好想想玉珠的话,如果日后还是死性不改,别怪本宫不顾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金珠哪里被这样罚过,一时间大喊冤枉,还不忘辱骂玉珠。
姜姝仪被吵得头痛,吩咐宫人把玉珠拖了下去。
玉珠看了眼被宫人押着还挣扎不止的金珠,犹豫片刻,忽然跪倒在了姜姝仪面前。
“娘娘,奴婢有一句话,讲出来娘娘兴许会觉得奴婢公报私仇,但为了娘娘,奴婢还是想说 。”
姜姝仪诧异。
前世,玉珠到出宫嫁人前都是温温柔柔,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行一步路的温谨性子。
她好奇道:“你说吧,只要是真心为本宫好,本宫不怪你。”
“金珠此人莽撞心窄,您今日这么罚她,她定然会记仇,为防对娘娘不利,还是尽早打发了的好。”
玉珠虽不知娘娘为何在一夕之间转了心性,开始远离二小姐和金珠,但她既一朝为奴,终身便都寄托在主子身上,一有希望,还是想尽力劝谏,使娘娘此生风平浪静,安乐无忧。

姜姝仪认真想了想,觉得玉珠说的有道理。
以金珠的心性,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只不过把入了宫籍的奴婢再送出宫也没那么简单,除非犯了大错被驱逐出去,否则是要五年一进,五年一放的。
最近一次放宫女出宫,也要两年后了。
姜姝仪若有所思道:“等等吧,她若果真心性不改,本宫自有去处给她。”
她语罢,亲自扶起玉珠,笑道:“你别动不动就跪,私下大可以自在些,本宫之前识人不清,如今知道你比金珠好,自然会好好疼你。”
玉珠羞赧地低头,应了声“是”。
姜姝仪本以为今日姜婉清一定会因为宫殿之事来闹的,谁知竟没有。
她有些狐疑,让汪顺去打听了,才知道缘故。
皇后留姜婉清在宫里说话,还带着吴贵妃,薛淑妃等人,直到傍晚才放她出来,赏赐了衣料首饰不计其数。
而今日新人们都满心期待着被第一个翻牌子,姜婉清更不例外了,生怕错过,眼看天色已晚,哪儿还有心思来找她这个姐姐算账。
不过姜姝仪知道,今夜裴琰不会召幸任何人,且明日一早,会以不敬太后的罪名,下旨让邱答应在六宫众人面前受杖责。
前世,邱答应因体弱,当场命毙杖下。
而刚进宫就看了这一场血腥的新人们皆吓得魂不附体,觉得陛下好似并非人人称道的那般温润宽仁,她们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邱答应,好几个胆小的都向内务府告病,请求撤去绿头牌。
姜姝仪当时并不在当场,因为那日晨起,程守忠便来笑着告诉她,陛下下朝后要来昭阳宫检查她的功课,让她不必去晨会,专心预备着。
她那时还纳闷,自有了裴煜后,她就没再有心思向裴琰请教诗书经文了,怎么忽然要考功课?
后来才明白,裴琰应当只是不想让她看见那场血光。
阴差阳错,今生她又因为“做噩梦”,被裴琰准了三日假,也不必去。
姜姝仪不禁又开始担心,既然这种小事殊途同归,那么自己重生一回,会不会仍旧死在姜婉清手里......
她心中惴惴,不知该不该先下手为强,现在就了结掉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白日睡过一觉,又有心事,姜姝仪整夜辗转未眠,直到天光大亮,才有了倦意。
*
坤宁宫里,众嫔妃已经到齐了。
看到薛淑妃下首空着的座位,林常在小声问周美人:“姐姐,昨日那位特别漂亮的娘娘怎么不在?”
周美人无奈,小声回:“我与你一样初入宫闱,你都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
林常在有些失望地“哦”了声:“姐姐都认得姜贵人和温贵人,我便以为姐姐也识得宫里的娘娘了。”
对比她们这些目露好奇的新人,以吴贵妃为首从潜邸出来的旧人早已经习以为常。
“昨日还在这里对皇后娘娘耀武扬威,今日就病得下不来床了,谁信呢。”
吴贵妃语气不屑地道。
薛淑妃笑了笑:“她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么一回,贵妃娘娘何必在意,倒是姜贵人——”
她话锋一转,含笑看向姜婉清:“可莫要学你姐姐呀。”
姜婉清面上顿时挂不住。
她不由得心生怨念,姐姐真是的,明知自己入宫了,怎么今日也不来,不知道会连累她被人指点吗?
姜婉清只得露出惶然的神色:“淑妃娘娘玩笑了,妾身怎敢呢,姐姐想必也不是有意的,她在家中对母亲和几位姐姐都是很恭顺的。”
她口中的母亲是嫡母。
吴贵妃冷笑一声,在薛淑妃之前开口:“那能一样吗?你姐姐在家有父母镇压,自然要做小伏低,现在仗着陛下的宠爱,什么事儿她不敢干?”
姜婉清心中的嫉妒因这句话再次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同为姐妹,一同从嫡母手下熬出来的,她现在还要卑躬屈膝,而姐姐就已经能随心所欲了?
“说起来,陛下昨夜不曾召人侍寝,倒是挺出乎本宫意料的。”
薛淑妃的声音打断了姜婉清的神思,她带着浅浅疑惑问:“本宫原以为,姜贵人你是姜妃妹妹,姜妃会劝陛下第一个翻你的牌子的。”
一时间殿内听到她们谈话的嫔妃都看了过来。
她们半是嫉妒,半是好奇,姜贵人与姜妃姐妹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姜婉清蓦然攥紧了双手。
是啊,陛下为什么没有翻自己的牌子呢?
兴许是......
“兴许,兴许是姐姐左右不了陛下的意思吧?”姜婉清期待地看着薛淑妃,不知为何,她竟很想听到姐姐的地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高的回答。
然而注定让她失望了,吴贵妃莫名地瞧她一眼,再一次抢先开口:“你到底是不是姜妃的亲妹妹?陛下因为她,初一十五都不往皇后宫里去了,让你侍寝算得了什么?”
姜婉清彻底心如死灰。
呵,果然,哪有什么姐妹亲情,姐姐答应自己入宫,想来也不过是为了向她炫耀自己如今的恩宠地位罢了!
薛淑妃瞧见她五指陷入掌心,快要把自己抠出血了,缓缓勾唇一笑。
未几,随着太监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沈皇后便一身凤袍从内殿出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沈皇后面色有些不好,在凤椅落座后,扫了坐在末尾处的邱答应一眼。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陛下身边的程守忠带着一群太监从门外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程守忠往殿中央一站,也没给诸位娘娘行礼,绷着脸高声道:“圣谕到——”
沈皇后倒是面色如常,其它人却是惊疑不定,连忙纷纷跪倒在地。
沈皇后亦起身,跪在众妃前头。
程守忠这才宣告圣谕:“陛下口谕:朕以仁孝治天下,太后每尝有疾,皆亲侍汤药,夜不安寐,孰料答应邱氏,狂妄悖逆,不孝不贤,出言不逊,辱及太后,使太后病中不安,实是罪无可赦,着杖责二十,打入冷宫!”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新秀自进宫还没拜见过太后,仔细想想,也就那日长街上,邱答应说了几句不恭敬的话。
可那些话里,最过分的不过是一句“太后娘娘算什么,又不是陛下的生母”,若要处罚,掌嘴禁足也就罢了,何至于杖责后打入冷宫啊!
其它人都不寒而栗,当事人邱答应早已瘫软在地。
她看着慎刑司的太监朝自己走近,吓得魂飞魄散,颤声喊道:“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太监哪儿管那么多,面如阎罗,上前架起她就往院子里拖。
邱答应拼命挣扎,余光看见姜婉清,立刻哭着嘶吼:“姜姐姐!救救我!求求你,让姜妃娘娘救救我!”
姜婉清赶紧别开了眼,嫌恶地皱起眉头。

才开春不久,空气中仍有料峭寒气。
汉白玉地砖冰冷坚硬,冯依月跪在上面,浑身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膝盖疼,身上冷,心里害怕。
她虽家世低微,却也是被父母从小捧着长大的,不曾挨过一下打,一想到要被当着新入宫嫔妃的面掌嘴,就羞愤到恨不能现在一头碰死。
可她又怕疼怕死......
冯依月觉得自己真是半分用处都没有,只会给娘娘添乱。
她眼眶一热,开始低着头掉眼泪。
“冯依月!”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急唤,冯依月立刻仰头,便见她那风华绝代,云鬓花颜的姜妃娘娘朝自己急急奔来。
她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姜姝仪生怕耽误了时辰,让冯依月重蹈覆辙,她重生后满脑子都是姜婉清和裴煜,竟忘了这么大的事!
方才想起,连肩舆也没心思坐了,吩咐太监停轿,她抛下跟随宫人,几乎是奔来的。
此刻见着冯依月跪在那里,脸颊是白净的,还能哭,一颗心才重重放下。
什么狗屁妹妹,半分也比不上她的依月!
姜姝仪快步走上前去,百感交集之下,她瞪着杏眸,声音发颤地怒斥:“起来!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
怎么就能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她被亲妹妹亲儿子背叛,也没想着去死!
冯依月没想到自己都这么惨了还要挨骂,顿时委屈不已,可又不敢跟娘娘犟,只能先听话地起身,谁料还没站稳,就忽然被娘娘一把揽进了怀里。
她有些懵,歪了歪头,竟看见娘娘美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
心口顿觉一阵揪疼,冯依月急忙挣脱开,慌乱无措道:“娘娘别哭!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认罚,绝对不会连累娘娘!”
姜姝仪心下更难受了,抬袖拭去泪水,恨不能踢她两下疏解。
“哟,本宫说怎么人来了也不进去,原来在这儿演姐妹情深呢。”
阴阳怪气的女声传来,姜姝仪回头望去,就见吴贵妃从殿内出来了,搭着宫女的手,挑眉笑着看她们。
她身后跟着淑妃,谨嫔,钱贵人等人,闻言都笑了。
姜姝仪如今看着她们,心境有些奇怪。
她们中有不少在前世死于自己手下,没死的下场也极惨,现在竟然又蹦跶起来了。
就像白日见鬼了一样。
不过姜姝仪倒是不怕鬼,裴琰说过,他是帝王,有他镇压,一切邪祟皆不可侵。
姜姝仪视线扫过她们,轻笑了声,拉过冯依月的手,交握在一起,语气疑惑:“怎么就是演呢?臣妾与依月金兰之交,情深义重,贵妃娘娘这么说,不会是在宫里没有一个真心姐妹吧?应当不会吧?”
冯依月闻言傻了,低头看着娘娘白皙纤柔的手,眼圈再次发红。
娘娘竟然把她当姐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小狗腿子......
吴贵妃不屑一顾。
姐妹?后宫哪儿来的姐妹!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装什么相!
“姜妃用不着伶牙俐齿,冯美人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下犯上,对谨嫔出言不逊,本宫让她在这里受罚,姜妃既然与冯美人姐妹情深,不如就代姐妹受了如何?”
姜姝仪眸光微抬,冷笑一声:“本宫敢跪,你敢打吗?”
她不遮不掩,直直与吴贵妃对上目光,吴贵妃满心怒火,用鎏金护甲颤抖地指着她,一句放肆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是啊,她姜姝仪就算真敢跪,自己也不敢让人去掌嘴。
陛下看着随和宽仁,实则性子难以捉摸,责罚了他的宠妃,只怕要遭大殃。
皇后不就是前车之鉴吗?现在都不敢搭理姜妃了。
可若现在作罢不追究,她丢人就丢大发了。
吴贵妃与姜姝仪僵持住了。
直到坤宁宫掌事宫女青佩走出来,行了个礼,微笑着打破僵局:“皇后娘娘让诸位娘娘们回殿。”
坤宁宫内,皇后沈素贞已然坐在凤椅上了。
许是要见新人的缘故,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庄重华美,头戴赤金点翠九凤冠,耳垂上东珠闪烁,一身明黄色织金凤袍,妆面颇浓。
姜姝仪她们进来时,众嫔妃行礼还未起,沈皇后面色淡淡地端坐着,像是在等她们。
吴贵妃、薛淑妃、谨嫔等连忙下拜请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姜姝仪在沈皇后看向自己时才轻微屈膝,语调漫不经心:“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沈皇后仿若未觉,平静地收回视线:“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待各嫔妃一坐回去,沈皇后便沉下了脸,冷冷质问吴贵妃:“吴贵妃,你刚才闹什么?”
吴贵妃蓦地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说她闹?皇后这老妇疯了吧?
正要回嘴,便听沈皇后又严厉道:“姜妃深得圣心,本宫身为皇后,都不便与她争论,你只是贵妃而已,便不能懂事些吗?”
这番话便是直接把错扣在姜妃头上了,而她们则是同一阵营,得罪不起宠妃只能受委屈的可怜人。
吴贵妃听出来了弦外之音,立刻转变态度,哀愁地叹了口气,拿帕子沾了沾不存在的眼泪:“皇后娘娘说的是啊,臣妾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想为谨嫔妹妹打抱不平,却忘了自己也是人微言轻啊。”
贵妃在妃面前人微言轻,传出去实在滑天下之大稽。
众嫔妃大多不服不忿,她们都是潜邸出来的,苦熬资历就是为了晋升位分,可如今位分在圣宠面前毫无用处,谁能甘心!
尤其是谨嫔,牙都快咬碎了。
姜姝仪倒不是很在乎。
这样才好,都别来招惹她,省得她忍不住再脏一遍手。
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她扭头,就见冯依月正满眼晶亮地看着自己,满脸钦佩仰慕,像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这件事。
姜姝仪弯了弯唇,总觉得看见依月,整个人都变得轻松欢快了,而与姜婉清相处时,她却总是在疯狂急躁的边缘逡巡。
想到这里,她忽记起正事来,无视了皇后,随手指了一个太监叫过来:“你,去一趟昭阳宫,告诉玉珠把东侧殿锁起来,本宫另有用处,再知会一声内务府,给姜贵人重新选个住处。”
此言一出,坤宁宫的众人都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姜贵人不是姜妃的亲妹妹吗?姜妃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为妹妹修整宫殿,增添物件,闹得声势浩大的人尽皆知,如今是什么意思?
沈皇后也狐疑地看着她:“姜妃,新人此刻怕是已经入宫了,你忽然改换姜贵人的宫室,究竟是什么意思?”
姜姝仪慢悠悠往椅背上一靠,笑着看向她们:“没什么意思,只是臣妾昨夜在乾清宫瞧见了本儿佛经,随手一翻阅,竟觉得六根都清净了,如今除了陛下,本宫不想与任何人同住,亲妹妹也不成,所以你们谁宫里空置着,就让姜贵人住进去吧。”
众嫔妃被她无耻住了,一个个张口结舌。
人家六根清净是不要男人,她六根清净是不要妹妹?!
还往别人宫里放?准没安好心!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