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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之外全文

应一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锦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霜姐道了谢。而后在退出到主页面的时候,她有瞬间的怔愣。盛炀一直都是她的微信置顶。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手指,点开盛炀的对话框。聊天还停留在半个月之前。温锦和他分享自己接到了第一个可以单独完成的单子。盛炀没有回。确切地说,盛炀几乎不怎么回她的消息。只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施舍一般地回一两个字。温锦曾经以为,盛炀只是事情太多,所以不怎么看手机。可是现在才逐渐反应过来,盛炀只是连敷衍她都觉得麻烦。可是明明,当初是盛炀主动的。她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来往的汽车发呆。从昨天就开始浸润在骨头里的疼痛,终于在现在找准了时机,一口气都冒了出来。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情感,趁着她走神的空档,全部朝着她的心脏汹涌而来。怎么会不...

主角:盛炀温锦   更新:2025-02-28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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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炀温锦的其他类型小说《掌心之外全文》,由网络作家“应一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锦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霜姐道了谢。而后在退出到主页面的时候,她有瞬间的怔愣。盛炀一直都是她的微信置顶。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手指,点开盛炀的对话框。聊天还停留在半个月之前。温锦和他分享自己接到了第一个可以单独完成的单子。盛炀没有回。确切地说,盛炀几乎不怎么回她的消息。只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施舍一般地回一两个字。温锦曾经以为,盛炀只是事情太多,所以不怎么看手机。可是现在才逐渐反应过来,盛炀只是连敷衍她都觉得麻烦。可是明明,当初是盛炀主动的。她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来往的汽车发呆。从昨天就开始浸润在骨头里的疼痛,终于在现在找准了时机,一口气都冒了出来。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情感,趁着她走神的空档,全部朝着她的心脏汹涌而来。怎么会不...

《掌心之外全文》精彩片段

温锦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和霜姐道了谢。
而后在退出到主页面的时候,她有瞬间的怔愣。
盛炀一直都是她的微信置顶。
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手指,点开盛炀的对话框。
聊天还停留在半个月之前。
温锦和他分享自己接到了第一个可以单独完成的单子。
盛炀没有回。
确切地说,盛炀几乎不怎么回她的消息。
只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施舍一般地回一两个字。
温锦曾经以为,盛炀只是事情太多,所以不怎么看手机。
可是现在才逐渐反应过来,盛炀只是连敷衍她都觉得麻烦。
可是明明,当初是盛炀主动的。
她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下,看着来往的汽车发呆。
从昨天就开始浸润在骨头里的疼痛,终于在现在找准了时机,一口气都冒了出来。
那些被强行压下去的情感,趁着她走神的空档,全部朝着她的心脏汹涌而来。
怎么会不难过呢——
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温锦闭上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和盛炀在一起的三年,她不敢说。
如今她伤心麻木,依旧不敢说。
所有的情绪都只能被她压在心底最深处,然后一点点自己吞噬掉。
她不是听不出盛爷爷的意思。
即使他嘴里说着希望温锦留下,可实际上却也还是更觉得温锦是个麻烦。
他似乎在担心温锦会搅乱盛炀和文幼的婚事。
温锦抿紧唇角,终于缓缓抬起眼睛。
手机就是这时候响起,是小姨打来的。
温锦动作迟缓地接通电话,原本低沉的情绪在听到小姨说的话以后,清醒了过来。
小姨说:“小锦,你爸爸出狱的时间提前了,估计还有半个月,让他到时候直接来羊城吧。”
温锦顿了顿,下意识说道:“我可以等着他一起去羊城。”
小姨不太赞同,“小锦,咱家现在不缺这点车费钱,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再去京市接他。”
温锦迟钝地察觉出小姨的态度似乎不太对劲。
她眉心轻轻往下一沉,“小姨,你......”
小姨叹气:“盛炀要结婚了,你再留在盛家说不过去,毕竟你们也不是真的兄妹。”
小姨说完,只剩下长长的沉默。
温锦看着街道的方向眨了眨眼:“小姨,谁和你说了什么吗?”
“盛老爷子身边的管家给我打了电话。”
也说了一些暗示的话。
她不想让温锦难过,就没有多说。
可是温锦却已经明白过来,盛老爷子确实在防着她。
她轻声和小姨说:“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
温锦是坐公交车回家的。
绕城一圈的公交,足够让她想清楚很多事。
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待在京市,后来也一直待在盛家。
可是这里,却始终不是她的家。
熠熠生辉的京市,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落脚的地方。
公交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时,温锦有瞬间恍惚。
这里是一处高档小区,每个月的租金就能把她所有的工资和副业挣的钱扣除掉一大半。
但最开始,温锦租的房子并不是这里,而是一个普通居民楼。
盛炀去过一次,嫌弃得不行。
甚至连门都没进就直接离开。
温锦只能花费掉自己大半的积蓄租了这样一套高档房屋。
可即使这样一套高档公寓,也入不了盛炀的眼,他会来,但是鲜少过夜。
温锦浑浑噩噩地看着手机,在京市这些年,她的存款还是少得可怜。
大部分都用在了盛炀身上。
一出电梯,却发现自己家的房门打开,透出一丝光亮,还有嘈杂的游戏声。
温锦脚步一顿,盛炀来了。
她迟疑着推开门,果然看到盛炀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修长的手指握着游戏手柄。
他身上的外套被随便地扔在一边。
衬衫扣子几乎大打开,锁骨、胸肌、腹肌若隐若现。
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懒散浪荡。
房子的布置都是按照盛炀的喜好来的。
不管是大屏还是真皮沙发,甚至就连吊灯窗帘和那些小摆件。
都是盛炀喜欢的。
有时候温锦也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保姆。
每天都在打扫着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家,等着盛炀的到来。
不过她可能比保姆还更惨一点,保姆好歹还有工资,她却都是倒贴。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温锦才问盛炀:“你怎么来了?”
盛炀没回答,仍旧在打游戏。
温锦抿抿唇,提醒他,“这里是我家。”
话音落下,屏幕突然一暗。
盛炀操纵着的角色倒在地上。
他将手柄随便一扔,才转眸看向温锦。
眉宇之间还带着输了游戏的不悦。
他声线也是又冷又硬:“你气性这么大?”
因为一个文幼,竟然还没消气。
盛炀啧声,有些不耐烦。
温锦呼吸微窒,她睫毛垂落,“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很明显的逐客令。
可盛炀却没听到似的,他径直起身,直接走到温锦面前。
微凉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温锦和他对视。
盛炀的皮相极好。
就连那双眼睛也是,带着笑意的时候总是水光潋滟能温柔到让人自愿沉溺。
可现在,却只是冷冷淡淡,仿佛要将温锦看穿一般。
倔强地将掌心紧紧攥着,她挺直脊背,没有躲闪地和盛炀对视。
温锦以前总觉得自己了解盛炀。
可现在却恍然察觉,她从没真正地看清盛炀。
他的恶劣,他的自私,他的傲慢。
比她想象中更要严重。
盛炀眉心稍蹙,捏着温锦下巴的手无意识收紧。
他沉声道:“你在盛家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圈子里百分之八十都会选择联姻。”
“温锦,你没生气的理由,你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能给盛家带来足够的利益。”
他说完,拇指在温锦的脸上抚摸了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已经是在表示他的示好。
也是少有的主动解释。
温锦往后退开半步,躲过盛炀的手。
她眼眸干净明亮,在灯光下像是破碎的玻璃。
她问:“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吗,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是温锦向来的慢吞吞语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盛炀听着,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眯了眯眼,“温锦,文幼和你不一样,只要你安分守己,她不会介意。”
安分守己。
多可笑的一个词。
温锦忍不住反问。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文幼,谢谢她愿意让我安分守己地做你的小三?”
就这句话,她的音量提高了,声线也在发颤。
可是盛炀没听出来。
他只是冷嗤一声,讽刺道:“难道你还痴心妄想做盛太太?”
恰好他手机响起,温锦看过去,是文幼打过来的。
盛炀没接,只是握紧了手机。
垂目看向温锦,因为逆光,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冷漠。
“我过来是跟你说,之前你送我的那些东西,反正也没什么用,我让阿姨清理了,免得文幼看见不高兴。”
他顿了顿:“你如果还想要,我让人给你送回来。”

办公室里只剩沉默,好一会才听见温锦的声音,“确实不值得。”
可是她没有办法。
在盛家生活的这么多年,温锦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游戏规则。
不管是盛炀亦或者是老爷子,甚至就连文幼,都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
自觉一点比谁都好。
更何况,她爸爸还在监狱里。
霜姐见温锦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不再问。
只是抽出来一个宣传册给她:“新月在羊城也在筹备工作室,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试。”
从霜姐的办公室出来,温锦垂目看着手里的宣传册。
连霜姐都忘记了,她大学的专业是土木,其实并不适合新月工作室。
当初会来应聘新月,还是因为盛炀。
因为他一句,想要和温锦一起布置自己的婚礼。
她就放弃掉自己喜欢的专业,转而认真学习了很久的婚庆。
不过现在——
温锦深吸一口气,还好还不算晚。
因为只是实习生,所以温锦手上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杂事,下午应该就可以都交接结束。
下班的时候,小姨正好打电话过来,提醒温锦赶紧给羊城的公司投一份简历。
羊城的这家公司正好是做工程相关,和她的专业对口。
当初温锦要进新月的时候,小姨是反对过的,只是温锦没听。
温锦低声应道:“我回去就准备。”
话音刚落,面前覆盖下一抹阴影,紧接着是盛炀的声音:“温锦。”
温锦原本的话瞬间收住,话语转了个弯:“等到时候我把东西给您寄过来就行,我现在还有一点事,晚上再给您打电话。”
态度公事公办,佯装成工作的模样。
盛炀眉梢一挑:“谁的电话?”
“客户。”温锦神色自若,面色淡然地将手机收回包里。
眼睑低垂着,挡住了她眼底的慌乱跟低沉的情绪。
盛炀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但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他仍旧以为温锦是在因为订婚派对的事情闹情绪而已。
不过盛炀确实也有些意外。
自己和文幼的订婚派对竟然是温锦设计的。
难怪包厢内安排的所有都很对他的喜好。
思及此,盛炀也就觉得,多哄一下温锦也是可以的。
别真让人太委屈了。
他伸手要接过温锦的包:“你不是想去吃那家日料吗,正好我现在有时间。”
温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盛炀说的日料是什么。
是之前她可以单独负责项目时,因为太开心所以想要庆祝,和盛炀提过的那家店。
只不过这条微信,盛炀当时也没回。
后来温锦又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盛炀以浪费时间为由拒绝了。
温锦的视线落在盛炀的手机上,页面上显示的是她的对话框,这下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毕竟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温锦有多生气。
只要盛炀一点点示好,温锦就会原谅他。
就算这点示好,也极其敷衍,温锦依旧从来不会在意。
所以在温锦身上,他从来不需要多花什么时间。
然而温锦现在却觉得有些疲惫。
她退后一步,不让盛炀碰到自己:“我没有时间,中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几乎是她说完的瞬间,盛炀的眉心就明显下沉了些。
他不喜欢温锦拒绝他。
他眸光紧紧锁在温锦身上,一字一顿道:“温锦,性子耍得太过不是好事。”
温锦一顿,抬眸看向盛炀。
他到现在也以为温锦只是在因为文幼的事情闹脾气而已。
也不想再解释了。
温锦抬腿就要离开
却偏偏,霜姐带着同事也下来。
温锦不想她们看见自己和盛炀在一起。
只能说道:“那家店距离这里有些远,现在过去的话应该来得及。”
然而盛炀却不动了,他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霜姐一行人。
轻嗤一声,“你在躲着什么?”
温锦在他眼皮底下八年时间,盛炀对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比如此刻,温锦在心虚。
她不想让自己和她的同事们接触。
看着温锦脸上逐渐淡去的血色。
盛炀眼眸微眯,“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温锦的掌心紧了又紧。
她咬了咬唇角将视线瞥向旁边:
“盛炀,你是不是忘了你来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为了你和文幼的婚礼。”
“所以你想我们之间的哪种关系被我的同事知道?”
“是三年见不得光的地下恋,还是说我是你和文幼之间的第三者?”
这两种身份,都拿不出手,也都足够让温锦难堪。
她眼神干净明亮,却带着倔强。
盛炀看着她,眸光微沉,旋即嗤笑道:“发现又怎样,大不了就辞职,正好回家里待着,省了麻烦。”
温锦不想和盛炀去争论什么麻烦,她抬腿就往外面走。
只是垂落的掌心攥得很紧。
可盛炀却似乎被她这模样逗笑。
他悠悠跟上温锦,“生气做什么,我说的也没错,你这工作本来就没什么用。”
“那什么工作有用?舞蹈演员吗?”
文幼如今的工作就是舞台剧演员,温锦的话刚说完,盛炀原本开车门的手就停下。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见着温锦:“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文幼比?”
温锦闭了闭眼,转而去开后排的车门,却被盛炀捉住手腕。
他面色不虞:“想把我当司机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句话的警告意思很多。
也在提醒温锦别忘记自己现在什么身份。
去饭店的路上,一路无言。
温锦抿着唇角,垂下脑袋,看着手机发呆。
屏幕上是她刚刚给霜姐发的消息。请求霜姐不要把自己离职的消息透露给盛炀。
她不想给新月工作室增加麻烦。
霜姐还没有回复。
温锦的心往下沉得厉害,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可是一想到盛炀现在的态度,她就总觉得心里发慌。
期间盛炀的朋友打过来一个电话,约盛炀去吃饭。
盛炀扫了温锦一眼,没什么语气地说道:“没空,喂猫呢。”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像是故意一般。
盛炀将电话连在了车载蓝牙上,他侧目看了温锦一眼,“之前捡的一只流浪猫,闹脾气了,得哄哄。”

温锦大学毕业接的第一个单,就是自己男朋友盛炀的订婚派对策划。
日期刚好是她生日当天,她以为是盛炀为她准备的惊喜。
然而温锦却没有被邀请。
因为盛炀又失忆了。
这已经是第五次。
-
温锦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嬉笑声:
“盛炀,你又玩失忆呢?每次你一失忆,你那狗尾巴妹妹就跟丢了魂似的,把你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逗傻子就这么好玩?”
温锦脑袋瞬间空白,捏在门把手上的手也猛地收紧,就连呼吸都在瞬间停止。
包厢里灯光昏沉,可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盛炀。
他正倚在窗边,低头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模样。
身旁依偎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暧昧。
听见朋友的话,他连头也没抬,不太在意地回答,“你找个傻子逗一下就知道好不好玩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能蠢到什么地步。”
这句话引得一阵起哄声。
“不过也挺有意思,她就甘心这样无名无份地跟了你三年,搞得你都必须靠装失忆才能摆脱她了,简直是一条癞皮狗啊。”
唏嘘声此起彼伏,温锦听着那些讽刺的话,只觉得脊背生寒。
十五岁那年,生母病逝,她就被盛家老爷子领回家,算是盛炀名义上的妹妹。
坐牢的爸,早死的妈,没用的她。
盛炀的朋友确实大多数都看不上温锦,觉得她始终就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上不得台面。
是盛炀带着她从自闭之中走出来,告诉她,她很好。
可原来就连他也是在骗她而已——
他说他们的关系,暂时还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所以她守口如瓶,从不会在外人面前逾越。
甚至在盛炀伪装失忆的时候,更加谨小慎微,忍耐着他带回来的那些女人的冷嘲热讽。
就因为医生曾经说过,盛炀的情况特殊,倘若在他失忆期间刺激他,怕是会造成更加不可预估的后果。
可是——
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突然失忆,况且盛炀每次失忆,忘记的只有他和温锦的关系而已。
如此拙劣的谎言,温锦竟会信以为真。
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割开,放进了海水之中浸泡。
温锦的手撑在门把上,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不让自己跌倒下去。
她想走,可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
也就是这瞬间的功夫,包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是盛炀的朋友。
而他身后是盛炀。
因为有四分之一的白种人血统,盛炀的瞳孔颜色偏淡。
他五官精致,肤色冷白,垂目看过来的时候,神情寡淡到薄情。
视线相碰触的瞬间,温锦强行找回自己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一句:“我走错包厢了,抱歉。”
说完转身离开。
只是刚过拐角,手腕就被人从身后拉住。
盛炀懒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听到了,是吗?”
温锦没有回答,她四肢麻木僵硬到极致,完全不听从指挥。
盛炀轻啧一声,强行按着温锦的肩膀,让她转身面向自己。
他眉梢轻轻挑着,茶色瞳孔里倒映出温锦麻木的脸。
像是觉得麻烦一般,盛炀嗤声:“我记得我没有通知你来今天这场派对。”
温锦好一会才有反应,她木然抬眸。
盛炀说道:“如果没来的话,你就不会听到这些,温锦,你这是自己作的。”
温锦的心又一次抽痛起来,她紧紧掐着掌心,努力站直了腰背。
哑声开口:“如果我不来,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准备把她当成傻子一样逗到什么时候。
温锦因为强忍着的情绪,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盛炀看着她一会,往后退开两步,眉眼淡淡:“我要订婚了,你迟早得学会再听话一点。”
这句话,温锦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几乎快要无法思考,只会下意识地问:“你要订婚了,那我算什么?”
那盛炀曾经说的要娶她,又算什么?
“逗你玩的,你还真信?”盛炀的语气轻嘲。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子,精致好看的脸上却只有冷漠。
“我和文幼结婚,是必然的事,你听话一点,我们还是维持原样。”
温锦脑袋轰然炸响,她甚至往后跌了两步。
“盛炀,你明明知道曾经就是文幼带头霸凌我......”
而且,什么叫维持原样——
他和文幼结婚,和她维持原样?
那她是什么,是他的小三吗?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盛炀直接打断:“这么多年以前的事情,你还记着?温锦,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再说。”他顿了顿,垂下的睫毛挡住眼底思绪。
“文家和盛家本来就有合作,我不和她结婚,难道和你?别忘了你爸还是杀人犯。”
这句话就像一个耳光一般,直接打在了温锦的脸上。
温锦的爸爸曾经是盛家的司机,在十五年前因为酒驾发生意外致人死亡,在盛家的周旋下,才被判了十五年。
这也是曾经文幼带人霸凌她的时候,最喜欢说的由头。
可如今却又被盛炀用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温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又不想在盛炀面前变得更加狼狈,只能闭上眼睛,不再多看。
偏偏盛炀的手机恰好在此时响起,他垂目看了下,淡然提醒:“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免得弄得大家都难看。这事你迟早会知道,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他说完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转身离开。
温锦这才缓缓睁开眼,直到盛炀的身影完全消失,她身上强撑着的力气彻底被抽空。
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墙上。
半晌,她自嘲地笑了出声,眼泪也随着一起落下。
她怎么就把自己活成这幅难堪的模样了呢?
不知道在这边多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温锦看了一下来电人,是小姨。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控制好情绪才接通:“小姨。”
只是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到快听不清。
小姨关芳华一顿:“小锦,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感冒。”温锦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想让小姨担心。
关芳华也没太在意,而是说道:“小锦,之前让你好好考虑的事情有没有想好?我和你表哥都在等着你回羊城,毕竟这里才是你的家。”
温锦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小姨就已经提说过让她回去羊城。
那会,温锦心里装着一个盛炀,拒绝了。
可现在——
她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哑声道:“我想好了小姨,我回羊城。”
-
盛炀刚回到包厢,就有人打趣似的开口。
“小尾巴那样子看着可伤心了,你就不担心?”
盛炀脸上神情散漫,他淡声道:“担心什么?她又没地方可去。”

盛炀说的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
大概都是温锦曾经送给他的小礼物。
有她辛辛苦苦存了半年钱买的昂贵袖扣,也有她一步一跪求来的平安符。
不过对于盛炀而言,这些东西确实都没什么用。
而且也很廉价。
就像网上说的那般,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爱盛炀的心。
这样的话,温锦自己听了都觉得讽刺。
也确实拿不出手。
所以她说:“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扔掉就好。”
电话铃声依旧在响,温锦转过身,直接进了厨房,不再管盛炀。
她还没吃晚饭,胃已经有些难受。
温锦从冰箱里翻出来一袋馄饨,等水烧开的时候,听见外面盛炀在说话。
大概是和文幼。
等到水开始咕噜咕噜冒泡以后,就听到了一声关门声。
盛炀走了。
温锦慢吞吞地将馄饨扔下锅。
最后一个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溅起来的水刚好落到无名指关节上。
温锦条件反射将手缩回来。
手上的水痕擦干后,露出一小块颜色颇深的伤疤。
位置很小,又刚好在关节的褶皱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温锦按着那里,唇角绷直。
这道伤,是文幼造成的。
也是当初,和盛炀的开始。
-
因为还要交接工作,温锦第二天照旧去了公司。
正按照要求将自己手里的资料都整理出来的时候,同事突然过来,说霜姐让她去会议室。
温锦敲开会议室的门,抬眸就对上了盛炀的视线。
霜姐招呼她:“快进来,这是你上次负责的策划的客户。”
温锦这才进去,只是也是坐在霜姐身边,没有要和盛炀说话的意思。
霜姐说道:“温锦,盛总是想过来看一下之后婚礼策划的大体方案,也需要核对一些细节情况。”
“顺便我们也需要盛总反馈一下上次订婚派对的情况,你是负责人,这件事就交给你。”
新月设计工作室在这方面,确实是以客人为重。
而且温锦和盛炀的关系,霜姐也并不知道。
温锦虽然已经辞职,但是盛炀的订婚派对也需要她收尾。
所以温锦并没有拒绝。
安排好工作,霜姐就直接出去。
会议室里剩下温锦和盛炀。
温锦翻开文件夹,头也不抬:“关于订婚派对和婚礼有什么问题,盛总可以直说。”
盛炀坐在她的对面。
他屈指在桌面上叩了叩:“我和文幼的订婚派对是你负责的?”
温锦仍旧看着面前的资料,“是的,所以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疏离又客气。
盛炀眉心忍不住往下压了一些。
因为在公司,所以温锦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黑色长发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一个低马尾。
她皮肤本来就白,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
温婉这一类的词语,都很适合放在温锦身上。
她安静又乖巧,总是给人安心的感觉。
否则盛炀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三年。
他这人最是矜贵挑剔。
温锦能感受到盛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索性抬起头,语速缓慢又清晰地开口:
“请问盛总对我为您设计的订婚派对方案,有什么意见吗?”
这场派对,从方案到布置,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原本是想要给盛炀一个惊喜——
温锦握着笔的手再次收紧,强行压住心里的情绪。
反正她和盛炀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盛炀不答反笑:“我有什么意见,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他眉尾轻挑,嗓音微冷,“我的订婚派对已经被你搅黄了。”
温锦一顿,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
盛炀瞥她一眼,淡淡开口:“不过,这本来也只是一个形式,我和文幼的婚礼会如期举行。”
“所以您对您的婚礼还有什么要求或者想法?”
温锦麻木地按照流程,和盛炀汇报了所有情况。
等到终于搞定的时候,她只觉得疲惫。
收拾了文件,起身就准备出去。
盛炀却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出了会议室,他语气懒散,无事发生一般:“中午一起吃个饭。”
温锦拒绝道,“我还很忙。”
而且也不想和盛炀吃饭。
“一个实习生,有什么可忙的?”盛炀挡在她面前。
只是他话音刚刚落下,霜姐就从办公室出来。
她和盛炀打了声招呼。
又看向温锦:“忙完了吗,正好过来对一下你离职交接的事情。”
盛炀神色微变,他伸手拽住温锦的手腕:“你要离职?”
眸底明显带着危险的光。
温锦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霜姐会突然说出来,但她立马镇定下来。
她知道盛炀的性格有点扭曲,不会允许任何不受他掌控的事情发生。
他才让温锦负责他的婚礼,温锦现在就离职。
完全就是挑衅他。
温锦不想闹出不可控的麻烦来。
她低下眼睑,缓慢道:“有同事要离职,我要交接她的工作而已。”
见盛炀仍旧盯着她。
温锦将视线瞥开:“我在京市没有家,所以我没有胆子玩金丝雀出逃的把戏,你不是知道的吗?”
盛炀原本紧紧攥着温锦的手松开,他往后退开一步,缓缓道:“说得也是。”
温锦哪里有资格和他玩把戏。

盛炀身上那股冷冽又干净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直接将温锦包裹住。
他们靠得很近,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盛炀直勾勾地看着温锦,他眼底愈发冷漠,“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温锦扬起脸,没有避讳地和他对视:“你想多了。”
她微微偏头,和盛炀拉开距离。
盛炀眉尾往下一沉,呼吸重了些,这已经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温锦闭了闭眼睛,找了个理由:“带我的静姐最近家里出事,她的工作就分担到我身上,正好这边房租涨价,我就打算暂时在公司附近租房子。”
“你公司附近能有什么好房子?”盛炀脱口而出。
新月的位置在老城区,那边确实没有多么繁华。
虽然已经离职,但是温锦听着盛炀对新月的嫌弃,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再搭理盛炀,自己扭头开始收拾起来。
盛炀也不走,而是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温锦忙碌的背影,脸上神情冷淡至极。
在他看来,温锦收拾的这堆东西,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直到温锦收拾好以后,他才跟着起身,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已经让助理过来了,你跟我去梅园。”
温锦下意识拒绝,“梅园距离公司太远,去公司很麻烦。”
“那就辞职,”
温锦这才看向盛炀。
却只看到盛炀转身的侧脸,面容精致,可是眉眼之间却始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和他这个人一样。
又或许只是在面对温锦时才这样。
她沉默片刻,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想和你吵。”
盛炀冷呵,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温锦:“到底是谁在吵?”
他目光在屋子里整个地扫视了一圈,对这一切的不喜溢于言表。
他问温锦:“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住在这样廉价的地方。”
温锦提着行李箱的手突然松开。
她尽了自己所有努力才敢住的房子,在盛炀眼里只能是廉价。
温锦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和盛炀本身也不是一类人。
盛炀说完也没有再开口,他大概反应过来什么,眉心轻拧着,只是视线仍旧落在温锦身上。
好一会,见温锦没有动静,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还不待发作,房门就被人敲响,是盛炀的助理过来了。
“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他指着温锦的行李吩咐助理。
哪怕温锦再怎么平缓的脾气,也被他这模样给气到。
气极反笑,她抬眼看着盛炀,干净澄亮的眼睛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意:“你没有权利对我的东西进行指挥。”
这还是温锦第一次对盛炀露出这种抗拒的模样,本以为按照盛炀的性格,必然会转身就走。
坦然说他们相处的这些年里,从来都只有盛炀对温锦甩脸子的份儿。
盛炀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只是目光在温锦脸上停留片刻以后,又落在了她的行李箱。
他轻哼一声,索性自己弯腰打开了行李箱,而后慢条斯理地将里面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温锦的衣服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小玩意。
盛炀拿起一个有些破旧的小狗玩偶,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他抬起眼皮:“我还不至于对这堆破烂产生什么掌控欲。”
说完,他索性直接将玩偶扔进了垃圾桶里。
嗓音淡淡:“我嫌脏手。”
眉目冷淡到没有丝毫情绪,盛炀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我不可能让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梅园。”
温锦强调:“我没有同意要去那里。”
盛炀在原地站定,幽幽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片刻,他轻笑一声,只是本就寡淡的眼眸更加冷冽,就像是骤然落下的一场夜雪,空气都快要结冰似的。
“温锦。”唇齿之间溢出来她的名字。
盛炀慢慢开口,“你今天一直在让我生气,你知道我脾气没有这么好。”
温锦哪里听不出盛炀话语里的意思,她身体微微颤抖着。
确实,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可以对盛炀说不。
只是——
她目光忍不住落在被盛炀扔进垃圾桶里那只小狗玩偶。
这是曾经盛炀唯一哄她的一次。
温锦曾经偷偷收养过一只小流浪狗,但是因为寄养在盛家,所以没有办法带回去。
后来小狗在冬天病死,盛炀为了安慰她,特意送了他这么一只小狗玩偶。
这个玩偶,真的陪了温锦很久。
也让她自以为是地认为盛炀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现在,盛炀却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温锦忍不住想问盛炀,他还记不记得这个小狗玩偶。
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也这么问了。
盛炀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改变分毫:“又想用你这些劣质的东西给我讲故事?这又是谁送你的,你坐牢的爸还是你早死的妈?”
温锦原本还想说的话,直接卡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盛炀送给她的。
但是记住的人只有她自己。
只是最终温锦还是没有去梅园,因为盛炀临时有事先离开。
临走时,他让助理把温锦带去梅园。
温锦语气平静地提醒助理:“盛爷爷应该也叮嘱过你们,不可以让我去梅园,如果你带我过去,他会生气的。”
“可是——”
温锦沉声,“没有可是,我会和盛炀说。”
梅园虽然是盛炀名下的别墅,但是是从盛家本家的资产里转出来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盛炀以后就是盛家的继承人。
有这样意义的房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
纵然老爷子没有和温锦明说过这回事,但是私下也暗示过不少。
大概意思都是在说,温锦只是盛家的一个养女,得自己懂得身份。
别没了规矩。
助理微一思索,也不敢得罪老爷子。
送走他,温锦看着自己被盛炀弄乱的行李箱。
情绪更加低沉。
盛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可是。
这让温锦很不舒服。
盛炀凭什么,还是一副要掌控她的模样——
-
恰好闺蜜乔乔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乔是她大学时的室友,最近去国外学习进修了一个月才回来。
她嗓音清脆:“亲爱的~想我没有呀~”
温锦声音都欢快起来,“你回来了?”
“对啊。”乔乔说道:“速速接驾,必有重赏。”
到达约定的酒店时,乔乔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职业装,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
只是在看到温锦以后,圆润的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我好想你啊小锦。”
温锦点点头,她因为盛炀的事情,这几天的心情都有些杂乱。
然而现在看到乔乔,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乔乔拉着她的手,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秀气的眉毛皱起:
“你怎么了,怎么疲惫成这样了?还瘦了好多。”
温锦避开她的视线:“最近事情比较多。”
“你不就是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事情——”
乔乔小声吐槽着,只是还不等她的话说完,温锦就平静补充道:“在忙盛炀的婚礼,以及我要从新月辞职了。”
乔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眨眼就要恭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
话音戛然而止,乔乔茫然道:“什么叫你在准备盛炀的婚礼?不应该是你和盛炀的婚礼吗?”
作为少有的知情人,乔乔一直都知道温锦和盛炀之间的关系。
自然也知道温锦就是因为盛炀的一句话,才放弃了原本令人艳羡的工程师offer。
她担忧地看着温锦:“小锦,你——”
温锦摇头,“我没事,正好我之后就要回羊城了,这些事情还不用牵扯太多。”
说完她补充道:“反正我本身也是不谈异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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