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挑眉,打趣笑道:“那我师父都来了,还能让他走不成?”
“这当然不成!”裴寻枝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丘神医,快请坐!”
气氛一下子熟络热闹起来。
见裴寻枝再次冷待她们,秦渐渐不满地打断:“不看秦家人的信,江凝晚不也是秦家人吗?”
“我母亲头疼病迟迟未愈,苦不堪言,江凝晚既然拜了丘神医为师,竟也不请师父来给母亲看看病。”
秦渐渐充满怨气。
是啊,就凭师徒关系,江凝晚都不请师父来给婆母看看病,简直是大不孝。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就是要置江凝晚于不孝的骂声中。
江凝晚正要开口,师父却先一步走了过去,“数日前,江凝晚找到我,三跪九叩要拜我为师。”
“我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利用我们的师徒关系,让我违背行医多年的宗旨。”
“不为大奸大恶、不忠不义之人行医看病。”
此话一出,周遭议论纷纷,都猜测起秦家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丘神医。
陆清珩呼吸一窒,攥紧了手心。
后悔没及时捂住秦渐渐的嘴。
此刻只想赶紧结束宴会离开这里。
偏偏秦渐渐脑子缺根弦,不满地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秦家是大奸大恶?还是不忠不义了?”
“你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担责的!”
追问至此,丘神医自然要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既然你非要问,那我就把话说明白,免得你们回头为难我徒儿。”
丘神医双手背在身后,掷地有声道:“回春堂的洪大夫,是我师兄。”
“据我所知,他为逸王妃治病两年,每月提供天山佛莲,此药千金难买,他却分文不取,为逸王妃治病已经尽心尽力。”
“只因天山佛莲再难寻到,不再给逸王妃治病,便被秦家埋怨诋毁,说他欺世盗名。”
“此举,难道不是忘恩负义?”
话一出口,四周传来一阵唏嘘。
所有人看陆清珩和秦渐渐的眼神都变得鄙夷。
裴寻枝眼里也掩不住的厌恶,“我就说,秦家怎么吃得起天山佛莲这么贵的药,原来吃了两年一分钱没给啊。”
“回春堂在京都已是有名的医馆,至今都只是个小铺面,想必前半辈子赚的钱都搭在天山佛莲上了。”
秦渐渐急得跺脚,还要再争辩,这钱他们分明已经还上了!
但陆清珩难堪得脸颊滚烫,拉住了秦渐渐,“你住口!”
“还嫌不够丢人吗!”
随即陆清珩上前解释:“过去吃药欠的钱,我们已经尽数还上,我们与丘神医之间的误会,就不多言了,免得坏了裴大小姐的生辰宴。”
“希望改日能跟丘神医好好解释一番。”
她已经天天写信道歉,这丘神医怎么就那么记仇。
“解释就不必了,实在多余。”
丘神医看向裴寻枝,“可否先带我去看看武伯侯夫人?”
“当然可以,丘神医这边请!”
江凝晚也跟随前往。
毕竟她是要跟着学医术的。
经过血竭草的事情,她意识到学点医术是能保命的,所以特地找到丘神医拜师。
丘神医知道她是凌老将军的外孙女,得知她已经打算与秦家分割,赞叹她果决,很爽快就答应收她为徒。
知道她的计划,也愿意配合她,帮她。
今日来武伯侯府也是计划一环。
从前凌家还未出事时,便处处谨慎,她自小被教导少与京都权贵走动,就是怕被构陷结党营私,令皇上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