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韫泽柳霜序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姐完婚后,权臣为爱折腰祁韫泽柳霜序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晚来晨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霜序显然不满意。兄长入狱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却迟迟没有消息,她心中自然害怕。不过能见到娘亲,也不算是白费心思。柳霜序的后背靠在树上,双腿颤巍巍的,已经站不起来了。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和宋夫人说话,要是能够拉拢住祁韫泽的心,她在宋家是不是也就能有一席之地了。“柳霜序!我帕子掉了,你去给我捡回来。”传进她耳畔的声音,嚣张跋扈又透露着几分熟悉。柳霜序回眸望去,果然是宋千雪。她是国公府的庶出小姐,偏偏生母手段好,将国公爷的心牢牢攥在手里,她便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府里的地位不比宋千月差多少。姐妹二人时常争执,最后吃苦的反而是自己一个外人。柳霜序欠了欠身子,声音软软的:“二小姐,大小姐那边还等着我过去,要是迟了,奴婢没法子交待,还请二小姐寻另外的人去...
《替姐完婚后,权臣为爱折腰祁韫泽柳霜序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柳霜序显然不满意。
兄长入狱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却迟迟没有消息,她心中自然害怕。
不过能见到娘亲,也不算是白费心思。
柳霜序的后背靠在树上,双腿颤巍巍的,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和宋夫人说话,要是能够拉拢住祁韫泽的心,她在宋家是不是也就能有一席之地了。
“柳霜序!我帕子掉了,你去给我捡回来。”
传进她耳畔的声音,嚣张跋扈又透露着几分熟悉。
柳霜序回眸望去,果然是宋千雪。
她是国公府的庶出小姐,偏偏生母手段好,将国公爷的心牢牢攥在手里,她便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府里的地位不比宋千月差多少。
姐妹二人时常争执,最后吃苦的反而是自己一个外人。
柳霜序欠了欠身子,声音软软的:“二小姐,大小姐那边还等着我过去,要是迟了,奴婢没法子交待,还请二小姐寻另外的人去捡帕子吧。”
她说罢,转头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宋千雪却是大步一迈,正好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一大早便见府里头忙上忙下,连采买都顾不上她,她有心要去同宋千月闹,却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坏了国公府的脸面,只得作罢,自己在后头散心,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巧,遇到了柳霜序。
她一个国公府的小姐,收拾一个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急什么,怕是大姐巴不得你不过去。”宋千雪笑得狡诈,“你说说,你这样好的容色,要是挑明每夜是你陪着大姐夫,必然能得个姨娘的名份,总好比现在偷偷摸摸的,叫人不齿。”
柳霜序垂着头,并不应答。
深宅大院,多说多错,她便不说不错。
宋千雪嘲讽了两句,却见她迟迟没有应答,也觉得无趣,直接将自己的帕子扔到池塘里头,再次命令:“去!把帕子给我捡回来。”
“奴婢还要去前头。”柳霜序只得硬着头皮又来一句。
今儿是宋千月的好日子,要是因她回来,她几日都不得安生了。
“你敢不听我的!”
宋千雪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没一个丫鬟敢不听她的话。
她来了气性,一把将柳霜序推进了池子里头。
柳霜序丝毫没有准备,纤细的双手胡乱拉扯,一把抓住了宋千雪腰间的缎带。
深秋的池水清澈透亮,池底铺就着一层薄冰。
柳霜序的身子在碰到池水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冰凉刺骨的感觉传遍全身。
......
前头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国公爷可真是好福气,竟然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婿,看来日后都是舒心的日子了。”
“祁尚书才是真的好福气,得了这么好的娘子,京城谁人不知,国公府的大小姐,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的福气,我可不敢想。”
“......”
宋千月听着这些话,眉眼都染上骄傲。
她偏头,想要为祁韫泽斟酒,却见他拧着眉头,不免纳罕:“夫君怎么心绪不宁,要是有什么糟心事,合该同我说说,我虽没夫君的本事,却也希望能够替你纾解一二。”
“没什么。”祁韫泽伸手推开她的酒,淡淡道,“你来前想要为表妹寻一门好亲事,我留意一番,今次来的都是显赫子弟,可到底成不成,还是应该问过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转头去了耳房,果然看见柳霜序还在。
柳霜序被折腾了大半夜,早就困乏难耐,却要强撑跪在青石板上,此时已经疲累至极,只怕推一下就能倒下去。
没想到宋千月冲进来,对着她左右开弓,“啪啪”又是两巴掌。
“贱人!你的手被灼伤了为何不说!”
柳霜序心头一个激灵,所有困意尽数褪去,抬头看见宋千月那张因为愤怒有些扭曲狰狞的脸,难堪道:
“我......昨夜太累了,一时不察......”
宋千月冷哼一声,眼底阴光闪烁。
“一时不察?那就是你的过错,伸出手来!”
柳霜序想起之前经受的折磨,心头颤了颤。
这次她却没有伸手,神色有些忐忑,咬了咬牙道:“今日主君突然问起了我手上的伤,若是......若是用针,只怕下次侍寝的时候,会瞒不住。”
宋千月一双眉头高高挑起:“你敢威胁我?”
柳霜序摇头:“我不敢,我也只是为了将事情瞒住,毕竟若是被主君发现,宋姑娘尚且有娘家撑腰,我却只有死路一条。”
她神色凄惶,眼睫含泪,看上去是真的害怕。
宋千月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跟自己对视:“最好是你说的那样,若是被我知道你敢耍什么心思手段,你也别想好活!”
“霜序明白。”柳霜序低眉敛目,乖顺服软。
宋千月这才满意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刚刚夫君问了我熏香的事情,你身上熏了什么,去给我再制一份来!”
“是!”
柳霜序如释重负,偷偷松了口气,这才扶着墙一瘸一拐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小破院子,房里伺候的婢女是宋千月的人,本来就是监视她的,素日里照顾得也不尽心。
她不想把翠柳叫起来,就自己翻出药膏,艰难地给自己的手上了药。
烫伤的地方一片灼红,还起了泡。
她因为从小就皮肤娇嫩,一点小伤也会有痕迹。
如今这片烫伤,在她白皙娇嫩的小手上就显得触目惊心起来。
这可不行,若是被祁韫泽看见,定然会怀疑她的。
柳霜序咬了咬牙,干脆将针用烛火烧过后,将手上的水泡挑破,上了药,第二日再用胭脂膏在伤口处画了一朵桃花。
如此,便看不出来了。
柳霜序满意地拿了篮子去花园里采花,准备按照宋千月的要求,做新的香膏。
原先自己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府中有位娇客常住,那位姨母常教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制香就是其中一样,她尤其喜欢用栀子。
如今虽是深秋,却因为打理得当,花园里依旧是花团锦簇。
因为太过于认真,柳霜序没发现,不远处的长廊里,着暗青色长衫的祁韫泽正缓步而来,裹挟着一身的清霜冷傲。
“大人,夫人在院子里摘花呢......”
随从秀山惊奇道,转而又定睛一瞧,拍了拍脑门,嘿嘿笑。
“属下看错了,是表姑娘。”
祁韫泽脚步一顿,顺着秀山所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柳霜序正拿着篮子摘花。
空气中仍弥漫着酒宴后的淡淡喧嚣余韵,祁韫泽沿着青石铺成的回廊走近,步履从容,心中却涌上些纷乱的思绪。
随着夜风,夹杂着些许酒香的气息散去,他轻叹口气,眸光微敛,黑眸深邃如潭,映出几分月下的冷光。
推开房门后,银白的月光顺势倾泻,洒满内室。
在塌上端坐的曼妙身影,透过一重重的红纱床幔,玲珑有致的身姿尽显无疑。
那身影低垂着头,浓密乌黑秀发滑落至肩,遮住了面容,香肩半露,映着月色,白皙肌肤如凝脂般晶莹光滑,美得如梦似幻,竟让他也呆了一瞬。
祁韫泽与宋千月曾有过一面之缘,她性子活泼,甚至说有些骄纵,但祁宋两家的婚约是父辈之间约定好的, 他二人虽不慎了解,祁韫泽却还是奉父母之命履行婚约。
既然结为夫妻,他自然会尽好丈夫的责任。
祁韫泽定了定神,迈步入内。
“这么黑,我命人进来点灯吧。”
柳霜序强撑着胆子,伸出一只莹白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勾住了他的衣服,小小扯了几下。
“夫君......别留我一人在房里......”
试探的动作带着一股柔媚劲儿,柳霜序整个人小心翼翼,像个受惊的小兔。
祁韫泽捏住她的手,轻抚开手掌,安抚着新婚妻子的情绪。
她紧张得手掌心都出汗了。
祁韫泽低声笑道:“日后这便是你的家了,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倒也不必这般怕我,往后我们便是夫妻。”
握着她的手,祁韫泽心绪微动,她的手确实太过柔软,轻轻一碰便似要化了一般。
察觉到男人的掌心越来越热,柳霜序脑海中浮现白日研究的春宫图。
机不可失。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祁韫泽面容,将纤细的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脖颈。
“让妾身侍奉您就寝吧。”
她的话语细如蚊呐,却足以挑起祁韫泽的情绪。
酒气上头,软玉温香在怀,更让祁韫泽克制不住,脑子里涌出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祁韫泽呼吸逐渐变重。
清冷月光透过轩窗照进屋里,此刻祁韫泽面容清俊如雕刻般分明,肌肤白皙而不显柔弱,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柳霜序一时有些紧张,手慌乱之中不知放哪儿,祁韫泽温柔地牵起她的手,环住自己脖颈,让她不至于掉下去。
祁韫泽察觉到她的拘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低声安慰,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别害怕,我会小心的。”
他怜爱地将柳霜序揽入怀中,直到后半夜,二人初歇。
柳霜序借去水房净身为由匆匆离开里间,以免被点灯后认出来。
水房在隔壁,宋千月此时正坐在里头等柳霜序来二人互换身份。
在水房等了半宿,今日祁韫泽与柳霜序春宵一度,缠绵悱恻,宋千月坐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妒火中烧!
柳霜序刚进水房,宋千月反手便是一记耳光。
“你个小贱蹄子,方才你是在给谁炫耀!”
柳霜序强忍着脸颊火辣的痛感,理了理耳鬓散落的碎发。
低声回到:“奴婢不敢。”
“装什么可怜!”
宋千月明艳的一张脸却神情狰狞,语气尖锐,“你不过是个贱婢,若是没有宋家,谁会收留你这个罪臣之女?!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唤三爷夫君?”
宋千月难解心头之恨,抬手还要再打,一旁的周嬷嬷紧忙拦下宋千月。
“大小姐,您还怀有身孕呢,前三个月胎像不稳,您别动了胎气,这会儿姑爷还等着您回去呢,莫要误了正事,就让老奴替您教训这个丫头。”
周嬷嬷一句话点醒了宋千月,她可没工夫浪费在这个贱人身上。
嬷嬷冷冷地回头,眼神冷冽如毒蛇般死死留着柳霜序。
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一把抓住柳霜序的手狠狠扎了进去。
“呃!——”
剧痛席卷全身,柳霜序咬紧牙关,汗珠顺着额角滚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瞧见柳霜序痛苦不堪的样子,宋千月心里才畅快许多。
“带她换身侍女的衣服,让她滚,见到她我就烦。”
说罢,宋千月转身离开。
回到内室,下人已经点好了龙凤花烛,橘黄色的光晕将房间映得暖意融融。
不久后,祁韫泽换了一身干净里衣进屋,素白的长衫映衬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举止间透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
看见祁韫泽出来,她立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起身从一旁取了干净的帕子,缓步走向他。
只是宋千月的步态有些不自然,走路略显僵硬,像是勉强忍着某种不适。
是小腹又痛了。
想必是方才在水房待的太久,那里面潮湿闷热,加之又对柳霜序动了火气,自己怀着孕的身子有些吃不消。
为了掩饰自己走路时的异样,宋千月故作娇嗔道:“是妾身身子骨太弱了,多亏周嬷嬷有活血化瘀的药。”
祁韫泽顺势地拉过宋千月的手,可靠近时不自一顿。
不过是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为何眼前人竟让他有些陌生。
一张精致明媚的面容,确实绝艳,但祁韫泽很难将她与方才榻上娇娇弱弱的妻子联想在一处。
尤其是......身上这股浓重的脂粉香,于方才淡淡的栀子花香截然不同。
是她重新涂的?
祁韫泽顺势接过宋千月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来便好。”
“夫君同我不必这般拘谨。”
宋千月笑吟吟看向祁韫泽,扬起笑脸:“如今我们结为夫妻,做这些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
正说着, 忽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什么动静?”
祁韫泽随即推开了她的手,起身朝屋外走去。
他本就不喜欢身边围绕着太多人,而今天的婚礼又恰巧将大多数随侍的侍从都遣散休息,院中现在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这个时辰了,除了廊下守夜的小厮,谁还大胆在府里乱窜。
被推开的宋千月站在原地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祁韫泽掌着灯笼,顺着响声走了过去。
“谁在那里?”他冷声喝问。
他一走,宋千月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柳霜序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心里暗道只怕今晚上又得吃些苦头了。
果不其然,柳霜序将她叫回去。
这次没有扎针,却让她跪在青石板上一整个下午。
深秋寒凉,露水重,寒气直往皮肤里钻,柳霜序只觉得膝盖若针扎一样的难受。
整个下身都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冷的彻骨。
到了夜里,她却是病倒了。
发了一整夜的高热,期间翠柳来看过一回,确认她死不了,随手丢了张冷帕子在她脸上,便回去继续睡了。
柳霜序生生熬了一夜。
梦里光怪陆离,梦见了许多旧事。
蒙冤入狱的父亲,经不住打击没多久就病死的母亲......好好的家一下子分崩离析。
幼年的她与哥哥相依为命,在街上乞讨两个月,才被父亲的旧友捡回去。
在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宋夫人是菩萨面蛇蝎心,将她丢在后院不管不问,让她跟狗抢食,还要遭受宋千月姐妹几个的欺负羞辱,一年也跟哥哥见不上几回。
再知道哥哥的消息,便是一个月前,听说哥哥在外面强抢民女还打死了人,被官府羁押。
她为了救哥哥,只能答应宋家荒唐的条件,替宋千月与她的夫君同房......
还有夜里祁韫泽那张清隽冷漠的脸。
又是一晚上的噩梦。
天光微亮的时候,宋千月带着人强势闯入。
无视她的虚弱,让她上了一层脂粉,遮掩住苍白的脸色,将她拖拽出了门。
柳霜序昏昏沉沉,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几乎是被翠柳半架着走的。
到了门口,才发现祁韫泽竟然也在。
他穿着一身青绿色长袍,一头乌黑长发用白玉簪子挽上,芝兰玉树,清冷出尘。
“走吧。”他率先上了马车。
宋千月回头瞪了柳霜序一眼,暗暗警告一句:“你老实些,装出这副死人样子,别人还以为我苛待了你!”
说完狠狠掐了柳霜序一把,强迫她跟着上了马车。
柳霜序疼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嘤咛出声。
声音很轻,却还是被祁韫泽捕捉到了。
他抬眼看过来,冷峻的眉眼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凌厉。
......刚刚的声音,也与夜里一样。
宋千月下意识松了手,牵强地扯起笑脸:“今日国公府宴席,夫君可要为妹妹好好掌掌眼,挑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
祁韫泽收回视线,唇角紧抿,仿若裹挟着风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柳霜序跟着坐上马车,低垂着头。
心里很清楚,宋千月只会作践她,哪里就真的会替她找门好亲事。
马车平稳地在街上行驶,再与人说话,只剩下熏香袅袅。
祁韫泽微微闭着眼养神,气质清冷如霜。
宋千月便不敢乱说,沉闷地盯着外头巧。
却在行至朱雀大街的时候,马车陡然停下。
车上的三个人都差点被甩出去。
宋千月脸色不好:“怎么回事?”
马夫在外面战战兢兢地开口:“好像是撞上了皇子府的马车!”
宋千月脸色微变,就见祁韫泽已经抖了抖袍子下车。
外面传来男人交涉的声音。
宋千月听出来,是三皇子苏暗停的声音,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吓得屏住呼吸,几乎是下意识攥紧了裙子。
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只能用手按住,脸色惨白如纸。
柳霜序看见了,盯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
“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宋家大小姐?”
外面的苏暗停问了一句,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挑衅:“怎的躲在马车里,也不出来见一见?”
祁韫泽眉头轻蹙,挡在跟前:“三皇子请自重,马车里坐着的是府中女眷,不便出来抛头露面。”
苏暗停冷嗤一声,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几分狠劲儿。
“是吗?我与你夫人可是旧相识......”
宋千月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吓得去推柳霜序:“去!你快去!你让他别说了!”
她神色慌乱,明显是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了。
柳霜序被强势推出去,跳下马车。
她咬了咬牙,湿漉漉的眸子里带了几分局促不安,却还是强撑着,走上前。
“三皇子,家姐不过与你有几面之缘,算不得什么故交,请您不要信口雌黄!”
苏暗停轻蔑地冷笑:“你又算哪根葱,这么上赶着替她解围,怎么?想攀上我不成?”
“你们宋家的姑娘,就都这么下贱?上赶着找男人?”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拉扯柳霜序,想将人拥进怀里来。
“不......”柳霜序惊呼出声,眼眸里噙了泪珠子打转,身子下意识地后缩,生生撞在了祁韫泽的怀里。
祁韫泽的眉眼间已然带了愠气,看得她更加胆颤心惊,却不自觉的想要去依赖这人。
一双小手胡乱攀扯着,直到拉住祁韫泽的衣袖。
松墨香的味道将她包裹严实,这才得以心安。
她偏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恐惧......
祁韫泽喉结滚动,情难自抑。
他抬头,蹙眉去看苏暗停的眼眸带了些许的不快。
不是为了他口中的‘旧相识’......
“三皇子自重。”祁韫泽的声音带了几分冰冷,往前迈了半步,正好将柳霜序的身子护在了自己身后,气势逼人,“今日是内子的回门宴,三皇子要是赴宴,大可一同前往,要是闹事,只怕明日给陛下的奏折上,又要出现殿下的名字了。”
苏暗停是皇子不假,却是个在冷宫长大,最不受宠的皇子。
真论起陛下的信任来,他尚且不及祁韫泽的一片衣角。
他的眉眼间有风雨欲来的架势,却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过转瞬便又换上了一副纨绔的笑:“我不过是随口说个玩笑,尚书大人怎的较起真来,不见半分男子胸怀,莫不是在床榻上也是如女子般拖泥带水?”
他嘴上不干不净,眼眸却是直勾勾的盯着车帘。
祁韫泽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眼眸中平添了几分不耐烦,却并没有开口。
苏暗停一时觉得无趣,没兴致继续打闹下去,让行。
一身粉裙娇艳欲滴,娇软鲜活的模样与满园子的花交映成趣。
她几次尝试去够树上的花,却都无果,白净的小脸上露出几分苦恼。
他眉梢轻挑,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过去,伸手一勾,就替她将那朵花摘了下来。
柳霜序也愣住了。
独属于祁韫泽身上独有的松墨香扑鼻而来,萦绕在她鼻息之间。
让她瞬间紧张起来。
“不是要花吗?”祁韫泽低头,将花递给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少女白嫩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睫毛,似鸦羽轻轻遮住了眸子。
鼻息间都是那股若有似无的栀子香。
“谢......谢谢姐夫。”柳霜序局促不安地接过了花,匆匆道谢,后退一步,低眉敛目,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后脖颈。
祁韫泽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夜,与这时的她,十分相似。
他眸色深了深,目光落在柳霜序的青葱玉指上。
“你手上怎么了?”他问,声音有些莫名的暗哑。
柳霜序下意识遮住了手,笑得牵强:“突然来了兴致,就在手上画了点花样,让姐夫见笑了。”
祁韫泽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里盛满了害怕,小脸也因为太过紧张而泛着浅浅的粉晕,呼吸微乱。
心里莫名有些燥郁。
“你很怕我?”
柳霜序长睫轻轻颤了颤,咬唇,摇头:“没有,姐夫误会了。”
话是这样说,可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明明满是慌乱。
祁韫泽上前一步,强势的气息袭来,柳霜序下意识后退。
她听见他低声问:“那你为何紧张?”
柳霜序心跳如雷,几乎要惊呼出声,红润的小脸也因为太过于害怕而变得苍白几分。
如今这种情况,她更怕祁韫泽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尤其这人心思缜密,又多智近妖,万一被他发现......
她身侧的手死死掐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姐夫,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与外男相处。”
“是吗?”祁韫泽的声音里辨不出喜怒,却明显对她的答案存疑。
一双深沉凌冽的眸子,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
今日的他不似往日温润如玉,反而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强势。
强烈的压迫感,柳霜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几乎要丢盔弃甲而逃。
“你们在做什么!”宋千月的声音倏然从远处传来,她不过三两步,就走到近前。
一双狐疑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祁韫泽神色如常,后退一步,态度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只是看表妹在这里摘花,帮忙搭把手。”
宋千月犀利的目光落在柳霜序脸上,似笑非笑:“夫君说笑了,表妹又不是没有下人使唤,你不是有公务要忙,且去吧,表妹这里有我照应呢。”
她笑容温婉大方,还伸手想替祁韫泽理一理衣领。
祁韫泽却是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手。
声音清冷,透着疏离:“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对着柳霜序点头致意,便带着随从离开。
刘氏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祁韫泽,“我儿,你如今公务繁忙,为娘也不多留你了,儿媳家中的事你不必操心,安心去忙朝中要务吧。”
祁韫泽明白母亲话中的深意,未出阁的妻妹若住进来,他作为姐夫,理应避嫌。
“儿子告退。”
翌日,天边初显鱼肚白,在微亮的晨光中一顶雕花的小轿从正门抬进祁府。
坐在轿子里的柳霜序悄悄掀开帘子,一双明眸四下打量。
祁府园林修造尽显清幽雅致,曲水流觞、回廊环绕,恰似山水画卷铺陈眼前。
“落轿!”
轿夫放下轿子,随后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轻轻拂开轿帘。
柳霜序着了一件浅粉色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珠玉细带,显出纤细的身形,衬得整个人娇柔玲珑。
柳霜序对一旁引路的嬷嬷微微一笑,软声道谢,又打赏了几吊钱。
声音娇软,似春风在人心上撩拨。
陪同宋千月一起在庭院等候的祁韫泽被声音吸引。
明媚阳光下,少女的小脸因晨光而染上浅浅绯红,艳若桃李,灵动自然。
祁韫泽目光微微一凝,心底那股熟悉感陡然翻涌而上。
末了,身侧宋千月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妹妹盼来了。”
宋千月快步上前,一把将柳霜序揽入怀中,一副格外亲切热络的样子。
她拉着柳霜序的手,指甲却深深嵌进柳霜序的手心,低声骂道:“好你个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勾引夫君?!”
柳霜序强忍住疼痛,依旧保持恭敬的神情,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不敢有半点声张。
只是这细微的神情变化,还是被祁韫泽瞧见。
见祁韫泽走来,宋千月收起了方才的狠戾,神情自然,“夫君,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霜霜表妹。”
她着挽住柳霜序的小臂,显得格外亲昵。
柳低眉敛目,恭敬地行礼,“小女见过尚书大人。”
举止小心翼翼,礼数周全。
祁韫泽看了一眼柳霜序,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待祁韫泽走后,宋千月眼中的笑意骤然一冷。
压下满腔怒火,她又带着柳霜序去见了刘氏,刘氏客套寒暄了几句,便让二人退下。
回到院里,一进门宋千月便朝着柳霜序厉声呵斥:“跪下!”
柳霜序身子微微颤抖,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顺从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
随后,宋千月身边的周嬷嬷端上来一个漆盒,揭开后是一排银质的绣花针。
宋千月随手拿起一根针把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爬过来。”
“夫人,我......”
“过来!”
宋千月强制命令。
几个嬷嬷旋即上前按住柳霜序,硬生生地将她拖到了宋千月面前。
“刚才夫君看了你几眼?”
宋千月俯下身挑起柳霜序的下颌,眼中透着阴狠。
柳霜序慌乱摇头,“我不知道,我......我没看大人......”
“不知道?”
宋千月冷哼,一把扯住柳霜序的头发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柳霜序站在祁韫泽的身后,整个人被无限的安全所包裹,渐渐放松下来,竟忽略了耳畔的声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眼眸,带着些许侵略。
她下意识躲避眼神,松开自己的手,匆匆忙忙进了马车。
仓皇逃窜的背影落在祁韫泽的眼底,却不见半分嫌弃,反倒有几分可爱,他不觉勾了勾唇角。
“夫君......”宋千月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来,“方才可真是吓坏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颤抖,另一只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小腹,脸色苍白。
祁韫泽避开她的手,掀开车帘走了上去,看到她的样子,不免蹙眉。
国公府和宫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牵连的,宋千月更是时常跟着宋夫人进宫,合该见惯了皇子公主们,不该怕成这样。
......
祁韫泽沉吟片刻,蓦得开口:“夫人可是身子还有不适?不如请郎中来好好看看,也好叫人放心。”
她这样的脸色,只怕会叫人觉得她在尚书府受了委屈。
“夫君不必替我担忧......”宋千月身子一怔,脑海里却是想不出借口来,只得偷偷摸摸在柳霜序的手上掐了一下,递了个眼神。
柳霜序防备不及,低呼一声,恰好对上宋千月凶狠的眼眸,下意识瑟缩一下,后背碰上车壁,硬着头皮解释:“姐姐一向身子弱,许是这两日累着了......”
“我听家中老人说,才成婚的女子都是这样的。”
她涨红了脸,心虚得很,不敢去看祁韫泽的眼眸。
祁韫泽的眸子在姐妹二人身上来回打转,薄唇被抿成了一条线。
他查案多年,犯人的一个眼神便能够叫他猜出对方心中所想,这姐妹二人间,一定藏着秘密。
他没再开口,好似是将事情给揭过去了。
马车继续前行,还不及停下,外头便有热热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
祁韫泽率先下车。
宋千月的额上已经布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一把抓住想要下车的柳霜序,强撑着力气开口:“夫君先进门吧,我和妹妹去后头更衣,等会再去寻你。”
听到要和宋千月单独相处,柳霜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好。”祁韫泽应了一声,便被宋千月的兄长拉扯着进了府门。
听着外头没了动静,宋千月才恶狠狠的瞪了柳霜序一眼,怒道:“没眼见的东西,还不快去找周嬷嬷!”
柳霜序的胳膊上已经被她的指甲抓出了指痕。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痕,连忙叫来了宋千月的几个心腹,车上忙作一团。
柳霜序呆呆的站在马车外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宋千月如今不敢伤她的性命,不过是因着身怀有孕,不得伺候祁韫泽,需得倚靠自己。
要是这孩子保不住,自己对宋千月而言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头一回希望,宋千月能够保住这个孩子。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宋千月已经在周嬷嬷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往后院赶去,柳霜序不得不快步跟上。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只有一股子血腥味。
柳霜序站在远处,生怕被牵连其中,却没想到宋夫人一进去,便在她的脸上招呼了一巴掌。
短短的一句话,却叫柳霜序差点背过气去。
要说宋千月对她非打即骂,那宋夫人的手段才更是可怖。
“宴席要开,夫人怕是要忙着招待宾客,奴婢不过是个卑贱之人,不敢耽搁夫人。”她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周嬷嬷不屑听她拖延的借口,冷冷重复了一句:“夫人还在屋子里等你。”
柳霜序是被连拉带拽进屋子的。
小小的佛堂,光线昏暗。
宋夫人跪在佛像前头,手中的佛珠滚动,口中念念有词。
“夫人,人来了。”
周嬷嬷做完了自己的差事,乖乖去外头等着。
屋子里头不见丁点声响。
“你这日子伺候姑爷,做得不错。”宋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落在柳霜序的耳朵里,却是魔鬼低喃,“今日遇到三皇子的事情,你可有眉目?”
柳霜序的身子僵硬,眸中满是恐慌。
她发现宋千月和苏暗停私通那日,并无人察觉到自己,宋夫人这般问,是诈自己,还是真的有了确凿的证据?
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硬着头皮,道:“奴婢不知。”
宋夫人并没有开口,冰冷的眸子仍旧落在柳霜序的身上,一动不动。
柳霜序却感觉自己的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动弹不得,呼吸也有些不畅。
她在自己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重复:“奴婢不知。”
良久,宋夫人轻笑出声。
“做得不错。”她拍了拍柳霜序的肩膀,眼神却仍是瘆人得很,死死粘在她身上,“要是姑爷问起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回答吧。”
柳霜序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她心情好,仗着胆子开口:“夫人可否看在奴婢辛劳的份上,叫奴婢见见自己的阿兄?”
“嗯?”宋夫人垂眸看她,眼中带了些许的不快。
柳霜序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可想想自己的兄长在牢中很有可能会受那些非人的待遇,一颗心便忽上忽下的,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奴婢实在是担心阿兄的情形,万一一时胆怯,伺候不好姑爷,连累了大小姐,便不值当了。”
“你敢威胁我?”宋夫人的声音如蛇蝎般,叫人瑟瑟发抖。
“奴婢不敢。”柳霜序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她是因着兄长,才答应这般荒唐的事情,要是不能确保兄长的安危,也就不必以身犯险了。
她咬了咬嘴唇,直到口腔中传来了血腥味,这才回过神来。
她的眉眼爬上了倔强,手却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奴婢想要为夫人尽心做事,以身犯险,便该有比别人更多的酬劳,夫人也不想这个时候东窗事发吧。”
宋夫人皱着眉头看她。
她并不畏惧一个小小的棋子,随时可以换一个人。
只是听宋千月的意思,祁韫泽对这副身子很是满意,突然换一个,难免会打草惊蛇。
更别说,还有虎视眈眈的苏暗停。
她不能犯险。
“只要你能够稳住姑爷,十日后,我自会带你去见你娘亲,至于你阿兄......”宋夫人苦口婆心,“他犯了律法,并非我一人之力就能让你见到,只能另等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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