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韵傅庭州的其他类型小说《逼我堕胎,我转身嫁别人你疯什么楚韵傅庭州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春雪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韵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十分敏感,她抱紧胳膊,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并未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楚韵以为自己可能听错时,那救命声又传来了,而且这次十分清晰。该死!楚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没处理干净的抛尸现场。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楚韵又突然心一软,心想着万一是什么遇到困难的人呢?比如骑车摔进绿化带之类的...而且这地方人烟罕迹,很难碰到人,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帮助,而让一个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楚韵想了想,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决定折返回去帮助他。楚韵顺着声音的来源,在一处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她又害怕又犹豫,正在纠结时,绿化带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啊!吓得楚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等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楚...
《逼我堕胎,我转身嫁别人你疯什么楚韵傅庭州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韵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十分敏感,她抱紧胳膊,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
并未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楚韵以为自己可能听错时,那救命声又传来了,而且这次十分清晰。
该死!楚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没处理干净的抛尸现场。
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楚韵又突然心一软,心想着万一是什么遇到困难的人呢?比如骑车摔进绿化带之类的...
而且这地方人烟罕迹,很难碰到人,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帮助,而让一个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楚韵想了想,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决定折返回去帮助他。
楚韵顺着声音的来源,在一处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
她又害怕又犹豫,正在纠结时,绿化带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
吓得楚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等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楚韵才蹑手蹑脚从朝那边走去,这次,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绿化带里面的沟壑中,救命声,就是他喊的。
在确保周围没人,男人身上没有危险武器之后,楚韵才轻轻说:“那个,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吧?”
“你是谁!”
听到楚韵的声音,男人立马费力的抬起头,使上浑身力气撑住地面爬了起来,他的白色衬衫上全是血,虽然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但眼神中的狠厉依旧难以掩藏。
“谁派你来的!”男人摇摇晃晃的手指着楚韵的鼻子骂,“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休想让我站在你们这边!”
这时,楚韵才在微弱的路灯下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脸色极其惨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的眼梢微长,眸子黑的如墨水一般;那张形状极其好看的嘴唇,也和他的脸色一样白,毫无血色。
楚韵现在特别害怕,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她恨不得给自己扇几个大嘴巴子!
“我路过的大哥,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过来看看...那个,我帮你报警吧!”
楚韵握紧手机,生怕男人追上来,于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立马撒腿就跑!
刚跑了没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耸肩往后一看,刚刚的男人晕倒在了马路边上,头似乎是碰到了凸起的水泥板上,流了一滩血。
“啊!”
楚韵咬咬牙,左顾右盼之后,发现周围实在是没有人,于是她心一狠,帮男人叫了救护车。
......
这晚,楚韵回到傅家时已经精疲力竭。
她脚腕疼得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守夜的女佣听到动静,立马小跑过来。
“夫人,你的脚怎么了?啊,夫人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脚。”
楚韵还没张口说话,女佣已经到了盥洗室。
不出三分钟,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被端在了楚韵脚底下。
女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脱下楚韵的鞋子,袜子,在看到她脚上摩出的几个大血泡时,女佣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夫人,一定很疼吧?等给洗完脚,我就帮你上药!”
楚韵吃惊的厉害,这是她三年以来,从未在傅家有过的待遇,她张大嘴巴垂眸看着女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洗脚,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仅是一夜之间,傅家佣人对楚韵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韵冷笑一声,想也不用想,这是傅庭州的命令。
她不懂为什么傅庭州要这样做,总不能是因为,这是拿掉她孩子的补偿吧!
真可笑。
回到偌大的双人床时,楚韵枕着胳膊,难受得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想,这个时间点,傅庭州是不是正抱着李唯儿睡得香?
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整晚地做噩梦吗?
很显然,傅庭州并不会。
快要天亮时,楚韵的手机响了。
是江景打来的。
“怎么样啊,和傅庭州离婚没?”
楚韵吸了口气,“没有。”
江景咂嘴,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他道:“算了算了,他那个老赖估计一时半会你也离不了,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时间过来找我,我有重要事情。”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景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直到楚韵收拾好,打车到了江景的公司楼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江景是要给自己介绍工作。
“你待会直接进去面试,不要怕,HR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啊?”楚韵站在楼道内,抱着胳膊,一脸担心的看向江景,“可是阿景,我已经三年多没上班了,这家公司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我没信心。”
“嘘。我小姨是人事部的经理,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你待会去面试就是走个流程。你千万要记住,把自己装成在别的公司干过的老油条,千万不能紧张让别人看出破绽!”
江景小心翼翼地嘱咐完,又把楚韵拉到了旁边的角落。
他说:“想要离开傅庭州,你得先经济独立是不是?不然就像人家说的,你离开傅家都得饿死在大街上!记住了,你没钱,别说是傅庭州了,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得起你!”
楚韵觉得,江景这话说得一点问题没有。
在感谢完之后,楚韵便在江景的带领下,进了HR办公司。
恰巧这一幕,被在顶楼的季晏礼看了个一清二楚。
季晏礼,正是云鼎集团的总裁,整个燕城最神秘最有权势的男人。再加上他英俊无比的样貌,更是成为了燕城无数名媛的梦中情郎。
“那个女人,是谁?”季晏礼盯着楚韵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一旁的人事经理顺着季晏礼说的方向一看,瞬间被吓得不敢大声吸气,她心想,难道帮自己侄子朋友开后门的事情,被季总发现了?
这可不好!
正当经理在想编个什么样子的理由时,季晏礼突然开口了。
“让她来我办公室。”
结束?
凭什么结束!
傅庭州不服气啊,他跪在碎裂的玻璃渣子上,胸口闷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
看着电话被挂断,傅庭州身体没支撑住,双手摇晃着跌在了地上,瞬间,那些锋利的碎渣滓刺穿了他掌心的皮肤,鲜血从溃烂的皮肤中流出,像是熔浆一般艳得可怕。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的缘故,傅庭州摊开手,缓缓用指甲扣下嵌在掌心的玻璃碴,居然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等李唯儿急匆匆赶到包厢时,傅庭州的双手,衬衫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十分吓人。
“傅总,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吓唬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啊!”
李唯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傅庭州面前,她试图将傅庭州拉起来,可不管怎么用力,傅庭州都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样。
“傅总,求求你说句话啊!傅总你不要这样,真的很吓人!我承认今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嫉妒楚韵了,我才一时糊涂。”
李唯儿哭哭啼啼的,看着一振不振的傅庭州,生怕他真的死了。
约莫五六分钟,傅庭州才有了些反应。
他深深吸了口气,深得似乎要把肺都吸出来,“我们结束了吗?”
瞬间,李唯儿脸色一变,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傅庭州心里还有楚韵。
但是现在的傅庭州,一双眼睛早就腥红得可怕,模糊的甚至看不清自己在哪里,自然也看不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于是,李唯儿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她抽泣几声,学着楚韵的语气道:“怎么,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平常李唯儿和楚韵的声音就有些像,加上现在傅庭州醉了酒,又看不清东西,脑子里还想的全是楚韵,就误把面前的李唯儿当成了楚韵。
“没有,我恨你。”傅庭州道。
李唯儿半眯起眸子,握住傅庭州的手,“我也恨你,我告诉你傅庭州,我早就和季总在一起了,至于你,呵呵。我永远都没有爱过你,呵呵。傅庭州,你就死了这条心!”
“小楚,别走!”
李唯儿挣脱傅庭州的手,在看到傅庭州如此慌乱紧张一面时,她的心跟着狠狠痛了一下。
为什么,她李唯儿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楚韵了?为什么傅庭州要对楚韵念念不忘?
“滚!”
李唯儿假装楚韵,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犹如一把弯刀,击碎了傅庭州薄弱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像是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地上用胳膊把自己抱了起来,随后将头埋进膝盖,浑身颤抖。
瞬间,李唯儿震惊了,她眸子一低,居然看到傅庭州在哭!
当傅庭州愿意为了楚韵流下眼泪时,李唯儿已经百分百确定她要输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放手。
当初拼死拼活,伪造日记本,收买景区的保安,又花了所有的积蓄拿去整容隆胸,又偷偷在t上扎了孔,好不容易才怀上傅庭州的孩子......
如今,只差一步她李唯儿就能成为傅太太,过上一辈子都不用打工,不用看人脸色的豪门太太生活,她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手!
等傅庭州哭得差不多了,李唯儿觉得时机也可以了,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靠声音假装成楚韵。
她需要的,是做回她自己。
“傅总,你不要再难过了,楚韵她已经走了,我是小唯呀傅总。”
温柔的声音在傅庭州耳边响起,他费力的睁开双眼,但依旧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
他只听到,是李唯儿说她来了。
“小楚...走了?”傅庭州不可置信地问。
李唯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破嘴唇,“是啊傅总,刚刚她和云鼎的季总一起走了,两人抱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呢。”
“骗子。骗子!”傅庭州没忍住,那双本就充满热泪的眼眶,又止不住落下两颗滚烫的泪珠。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有点印象,刚刚楚韵的确亲口在他耳边说了滚。
刹那间,傅庭州难受的喉咙发痒,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绕住了他。
温暖的像是给了他一个家。
“傅总,别担心。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楚韵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但是我愿意啊。我李唯儿可以对天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陪着你。”
“小唯...谢谢你。”
傅庭州说完这话之后,头里突然难受地厉害,他无法再继续控制四肢,整个脊椎骨一软,重重倒在了李唯儿的怀里,一动不动。
李唯儿吓坏了,连忙掏出他的手机给陈云打了电话。
陈云开车赶来之后,直接带着另外两个医生将傅庭州抱进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医院。
......
这个晚上,对于楚韵来说也不好过。
楚韵蹲在墙角,抬头看着逐渐变模糊的月亮,当地平线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时,她所期盼的天明终于到来。
那一刻,楚韵想起之前在傅家,傅庭州夜不归宿和李唯儿卿卿我我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默默仰头盯着地平线,期望太阳可以快些升起来。
当太阳升起时,悲伤也会随之消失。
当傅庭州在电话里说出那些话时,楚韵承认她的心脏还是跟着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有一瞬间,她的确想去酒吧把傅庭州接回来。
可是,这个想法的苗子刚冒出来,楚韵便一把掐死了它。
楚韵明白,当傅庭州在那天凶狠地拿掉她宝宝的那一刻,他们两人之间彻底画上了落幕的句号。
虽然,这对于楚韵来说是个非常不完美,甚至失败的结局...但,但她还年轻。她才二十七岁,她风华正茂,她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重新给自己规划一段人生。
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楚韵一晚上没睡着,黑眼圈深了不少,她用冷水洗去了昨夜的伤痕,再次抬眼时,镜子里是一个全新的她。
楚韵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说:“永远都不会回头。”
一转头,楚韵就看到一排排路易·威登、夏奈尔、范思哲、迪奥、gucci、PRADA、瓦伦蒂诺、 GUESS、乔治·阿玛尼的高奢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在过道,旁边的女佣手里端着红色丝绒盒子,盒子里是璀璨的珠宝。
“你这是干什么?”楚韵问。
只见傅庭州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喜欢礼服的话,这些里总该有看上的?我说了,出门在外,你穿廉价的垃圾就是在丢我的脸。”
“是吗?我在穿之前需要和以前一样写申请吗?五百字还是八百字呢?呵呵。”
楚韵迅速收回目光,直接绕过这些衣服到了一楼大厅。
傅庭州见状,立马跟过来。
“别给脸不要脸,这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你穿的时候不需要写申请。”
“那我也告诉你傅先生,我现在最想要的礼物是和你的离婚证,而不是这些‘宝贝’衣服。”
楚韵看着傅庭州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心里莫名多了一股复仇的爽感,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看这个男人生气,也是一种乐趣。
见傅庭州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楚韵便先开口:“我找到工作了,从今天开始要去员工宿舍住着。
至于离婚的事,你要是担心奶奶会受不了的话,就去找个能让奶奶接受的方式告诉她。我出于人道主义和奶奶这些年对我的好,决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是否跟奶奶说清楚了,我都会找律师向你发起离婚诉讼。”
显然,傅庭州压根就没把楚韵的话当成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依旧保持着独属于他的高傲,“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在家什么都不用干的女人,还能找到工作?你会做什么啊?连基本的ppt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吧。”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走了。”
“楚韵,闹够了没有!”
傅庭州蹙眉,楚韵固执的要求磨干净了他最后一丝耐心,“我知道你想不通孩子这事,但我也说得够明确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必须好好受着。
还有,我答应过奶奶不会跟你离婚!”
楚韵冷哼,一副早就看穿傅庭州真实面目的失望感,她转身背对他,“你不和我离婚无非就是担心,你和李唯儿的孩子出生之后会被骂是小三生的野种,会下贱到连傅家族谱都上不了而已。
傅庭州,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
你少拿奶奶道德绑架我,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就算是和你离婚了,我也会每个月去看望她老人家!”
砰的一声,楚韵夺门而出,只给傅庭州留下了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艹!
傅庭州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被楚韵狠狠羞辱了一番!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胆子变得这么大!
一旁的女佣被傅庭州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她耸肩低头,声音小小的问道:“傅总,那这些衣服和珠宝要退掉吗?”
“烧了,全都给我烧了!再把楚韵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给我一起烧了!要是我明天回来看到她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傅庭州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几口冰水下肚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李唯儿给他打来了电话。
“傅总,肚子里的小宝宝想爸爸了,傅总能过来陪陪宝宝吗?”
傅庭州二指揉了肿胀的眉心好久才开口,“听话,我现在有点忙,晚点过来陪你!”
这样一说,李唯儿瞬间不高兴了,“什么事情,能有傅总的宝宝重要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听到李唯儿娇滴滴的声音后,傅庭州就算再怎么生气,都能立马压制住火气,但这次不一样。
傅庭州只感到了无尽的烦躁,一股正在猛烈燃烧的火把像是在炙烤他的皮肤,李唯儿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我特么说了在忙,滚啊!”
瞬间,李唯儿被吓得哭了出来,她不停地啜泣,问傅庭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得到的,却是傅庭州冰冷的一个“滚”字。
躺在沙发上许久,傅庭州不仅没有感觉到心情好点,反而更糟糕了!
他粗暴地给助理李然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去给我查查,燕城到底是哪家公司录用了楚韵!一旦查到,让他们立马开除楚韵,否则直接让他们公司倒闭!”
“好的好的傅总,我这就去。”
这边的傅庭州差点被楚韵气个半死,而一旁的楚韵则是心情大好。
因为她到云鼎的员工宿舍之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条件居然这么好!
员工宿舍居然是独栋二层小公寓,里面的家具准备得非常齐全,连做饭的煤气灶和锅都有,最最重要的是这宿舍单人单栋!
而且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去云鼎上班甚至都不需要打车或者坐地铁,只需要出小区门口,左转步行一百米就能到云鼎的大门了。
“叮咚!”
楚韵听到门铃响了,立马跑过去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夏款灰色西装和制服裙的成熟女人。
李白桃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些东西,“呼,累死我了。快接住啊,这些都是集团给你准备的东西,啊,我的手好酸要断掉了!”
楚韵点点头,立马接住李白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调味品,还有插座,还有电池,还有洗洁精之类的最基本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是集团准备的给我的?”楚韵觉得不可思议,她暗暗想,怪不得都想出来工作呢,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
李白桃接过楚韵递来的饮料,喝了几口,又指着厨房解释道:“啊,是这样的。我们集团出于员工身体健康问题的考虑,取消了中央厨房配置,让员工自己做饭吃,健康划算。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住在宿舍的员工补充基本生活物资,还有米面粮油,节假日还有海鲜之类的。”
“我的天,真是谢谢你啊李姐,我真的,我真....”楚韵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了,她像是小时候考了全校第一的孩子般,激动得只知道拍手了。
“客气什么,咳咳咳,又不是所有员工都有你这样的待遇。你现在是季总的助理,当然要享受最优的待遇了!”
李白桃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楚韵,明天下午季总要去谈生意,据说要带上你,你记得穿得正式点,不要穿那种不三不四的衣服!”
足足五分钟,傅庭州才舍得松开手。
楚韵一刻也等不及了,她连忙趴在窗台上,猛地拉开窗户,贪婪无比地吮吸新鲜空气。
而在此刻的傅庭州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镜中发丝凌乱,面色绯红的自己,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甚至西装领口处,还蹭了些楚韵的口红。
楚韵喘着粗气,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指着傅庭州,恶狠狠骂了一句:“疯子!”
那一瞬间,傅庭州愕然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中即将落下来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傅庭州觉得自己不敢继续往下看楚韵的眼睛了,他连忙整理好着装,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先过去,你好好收拾一下,别让季晏礼发现异常。”
楚韵背对着他,没说话。
等到身后彻底没动静时,楚韵才忍不住发出几声哽咽,她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像是在惩罚刚刚没有逃走的自己一样。
水哗啦啦地从银制水龙头中流出,正好遮盖了楚韵的哭声。
那一刻,楚韵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
她恨,她好恨傅庭州。
咔嗒——咔嗒——
一阵十分有韵律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响起,楚韵以为是别的女人过来补妆了,于是连忙收拾好了自己的化妆品,让开了路。
可身后的女人只是发出了淡淡的鼻音。
楚韵觉得不对劲,一个转头就看到李唯儿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地站在窗台旁边。
“你来干什么?”楚韵没给她好脸色。
李唯儿胸口处略微起伏,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强压怒火,“楚韵,我的男人好亲吗?”
“你的男人?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没有骚的慌?李唯儿,我今天不拆穿你们,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仓廪,影响到奶奶。
现在倒好,你跑来过跟我说这种恶心的话?你哪来的脸?”
李唯儿恬不知耻,伸出手故意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装作一副忧愁的模样来刺激楚韵,“宝宝,爸爸怎么能亲别的女人呢,你说爸爸是不是坏爸爸?”
李唯儿时不时,还要斜眼扫扫楚韵。
分明是小三,却要摆出一副正主的模样来欺压在楚韵身上。
“啪!”
楚韵毫不手软,冲上去就赏了李唯儿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李唯儿压根就没想到过楚韵会动手,她捂着烧红的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楚韵,你特么疯了!”
“贱人,你在这显摆什么呢!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你以为有傅庭州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楚韵说着,巴掌已经扬了起来,正要落在李唯儿脸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季晏礼的。
“还没好,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楚韵连忙调整好语气,“没事季总,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刚刚走丢了。我现在马上过来!”
正当楚韵要挂断电话时,李唯儿突然像是脱缰了一样,朝着楚韵狠狠扑了过来!
手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还敢勾引我老公,我今天就毁掉你的这张脸!”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季晏礼又正好开的是免提,李唯儿嚣张跋扈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亮。
季晏礼冷笑,一股怒火形成可怕的气场,在他周围环绕。
他轻蔑地扫了眼傅庭州,似乎是在警告,“不去看看?”
“好,季总。”可以看到,傅庭州很明显的慌了神,他现在已经大概能清楚,楚韵在季晏礼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而且......
该死的,这个李唯儿到底在胡闹什么!
傅庭州面色沉重,跟在季晏礼身后一言不发,此刻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李唯儿千万不要做出过分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在季晏礼手里,他傅庭州可保不了人。
刚一到洗手间门口,季晏礼就看到楚韵正在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她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坏,露出的小半截胳膊上还有鲜红的指甲抓痕。
“谁欺负了?”季晏礼声音冷冷的问。
楚韵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季晏礼会亲自过来,甚至身后还会跟着一个傅庭州。
正在犹豫要怎么说时,洗手间内部的台阶上传来一声惨叫。
“啊——”
几人连忙看去,就看到李唯儿捂着肚子趴在台阶上,屁股下面还有一滩血。
见到这一幕的傅庭州瞬间失智,他大步朝李唯儿跑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
“老公,老公。我的肚子好疼,刚刚楚韵推我,我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肚子...肚子撞在了台阶上。”
闻言,傅庭州的目光瞬间狠厉起来,他朝楚韵看去。
楚韵努力保持呼吸平稳,没回答,就是静静的看着李唯儿演戏,看着李唯儿栽赃给自己。
分明刚刚楚韵只是扯着李唯儿的头狠狠扇了几巴掌,给了她一些教训而已...压根就没有推过她。
这下好了,这李唯儿居然还想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陷害楚韵!
“楚韵,给个解释!”
那一刻,傅庭州瞬间觉得楚韵这女人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他之前只不过是说了句让楚韵去养李唯儿的孩子,这楚韵居然就起了杀心,想要直接害死孩子!
害死他的孩子,就是不爱他!
看来刚刚楚韵口口声声说过的爱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罢了!
而楚韵丝毫不慌,她淡漠的眼神从李唯儿身上划过,最后看向季晏礼。
“季总,我没有推过她。”
“好,我信你。”
季晏礼这人喜欢清净寡淡,他在商界这么多年,这种场面大大小小见识过无数次,一眼就看出了李唯儿是装的。
于是,他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给了楚韵,“先凑合穿,走吧。”
楚韵知道,当季晏礼说出这句话之后,任凭傅庭州再怎么想要给李唯儿“报仇”,都没可能了!
正好现在楚韵也累得不行,她前脚刚迈出一个步子时,傅庭州就突然冲了上来,揪住了楚韵的衣领。
“楚韵,要是让我知道真是你推的,你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瞬间,楚韵的脸黑到了极点,她死死攥着笔杆,力气大得似乎要在笔记本上硬生生戳出一个窟窿来。
而傅庭州很明显地慌了一下。
他身体微微后退,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般,体温急速下降,他此刻的模样在楚韵眼里颇为可笑。
呵呵。
楚韵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傅庭州,和他结婚三年,他除了家宴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场合是带着楚韵的,而现在两人还没领离婚证,他就迫不及待的领上小三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商业会谈了!
眼睛再一转,李唯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像是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插进了楚韵耳朵眼睛里。
要是楚韵的宝宝还在,估计她的肚子也和李唯儿的差不多大了。
“傅总,要开始记录吗?”楚韵收起烂成一摊子的情绪,她决定在此刻为了自己,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不把自己和傅庭州的事情说出来。
这点上,傅庭州和楚韵有绝对的默契。
傅庭州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让季晏礼知道他和楚韵的真实关系,这次的合作指定要泡汤。
“嗯,你坐旁边就好。”
季晏礼看了眼楚韵,心情似乎有了一些好转,他修长如玉的手搭在腿上,摆出一副肆意妄为的态度。
而傅庭州则恭恭敬敬的坐在季晏礼对面,他这样谦卑的模样,楚韵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堂堂的傅家大少爷傅庭州,也会在燕城有不敢得罪之人?
“生意场上,你带女人来干什么?”
季晏礼没好气地说了句。
没等傅庭州开口,李唯儿率先主动开口道歉,那捂着胸口的模样还带着点娇羞,似乎是在担心其他男人把她看光一样。
“啊,对不起季总。您也能看出来,我怀孕了。怀孕的女人最没有安全感,我只是不放心我老公,所以才哭闹着让他带上我。季总,我这就离开,我去球场外面的等候区等你们结束。”
呵呵。
楚韵这才见识到李唯儿的手段,她那双泛红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加上娇滴滴的撒娇和道德绑架,哪个男人看了不心软?怪不得把傅庭州迷得三年都没回家。
然而,季晏礼却一点面子都没给。
他冷漠道:“不放心他?你的意思是我这里不正规?”
瞬间,楚韵眼中划过一丝闪光,这个季晏礼,怎么这么会怼人!
傅庭州连忙喊来司机,让他带着李唯儿先到车上去,随后又向季晏礼赔礼道歉。
“季总,家妻不懂事,您多担待些。”
“又不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担待?你想道德绑架我还是?”
“我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季总您别放在心上。对了,今天约您过来,就是想谈谈关于这次投资的问题。”傅庭州发丝间已经冒出了一层虚汗,楚韵能清楚的看到,他这会早就紧张得不行了。
这一切,让在一旁拿着笔记本专心记录的楚韵又气又觉得可笑。
气的是傅庭州公然称李唯儿为妻子,可笑的是此刻的傅庭州在别人面前卑微得像一条狗!
随后,季晏礼和傅庭州便开始了关于投资的谈论。
听得一旁的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尴尬地咬唇,看来准备还是做少了。
在她仓促记笔记的过程中,季晏礼没忍住扫了她好几眼,每次都会被她这副带着点可爱的模样给逗笑。
他何尝看不出来,楚韵毫无工作经验呢?
而季晏礼的笑,都精准地落在了傅庭州眼里,他想不通,像楚韵这种什么都不会,在家当了三年被人看不起的家庭妇女的人,怎么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季晏礼身边的人?
傅庭州猜错,一定是楚韵用身体换来了这个职位。
加上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最看重面子,压根不会和有夫之妇混在一起,所以楚韵才这么着急和自己离婚吧...
很快,傅庭州就在心里确认了这个肮脏的想法。
楚韵在他心里,又被贴上了一层拜金出轨女的烂标签。
傅庭州想,这个女人欠他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楚韵走!
他要把这些楚韵这些年欠他的,对不起他的,全都百倍十倍地拿回来!
谈到一半,季晏礼突然不想说话了,他靠在椅子上,光滑发亮的皮鞋踩在细嫩的草坪上,点了支烟。
“看来你还没做好准备,连话都说不清楚,就跟我谈投资?给你十分钟,去组织一下语言再来跟我说。”季晏礼吐出了一个烟圈,淡淡道。
这下,楚韵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是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了。刚刚季晏礼讲的东西实在是过于专业,有些词汇她在电视上都没听过,所以记笔记时格外吃力。
傅庭州低头,他那双充满傲慢的墨色眸子,此刻发白得有些像蜡烛燃烧完滴出的白色蜡液。
但那双眼中,依旧充满了危险,他正半眯着眸子,像是一头狼盯住猎物一样的,盯住了楚韵。
“记了些什么,我看看?”
季晏礼夺过楚韵的笔记本,他老早就想看看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楚韵瞬间脸烧了起来,她觉得很是自愧不如,季晏礼拿着笔记本翻来翻去,时不时蹙眉。
这一幕,让楚韵想起了读书时老师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批改作业一样。
窘迫,慌张,还不能跑。
两人眉眼之间的来往,让一旁的傅庭州咬紧牙关,他气得浑身颤抖,可又不能在季晏礼身边表现出来,于是他故意干咳几声,说道:“季总对您的助理还真是细心,专门指点她的笔记。不过,这位助理是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提到楚韵时,季晏礼眉毛明显上扬不少,语气也好了很多,“嗯,今天第一天跟着我上岗,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是应该好好教教,你看看,她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哈哈。”
在所有人,尤其是傅庭州的印象里,季晏礼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笑过。
该死的。
傅庭州气懵了,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咬紧后槽牙,真想立马扯住楚韵的头,在她脸上狠狠地扇几巴掌,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季晏礼了!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有些发灰的楼道内,楚韵低头站在傅庭州面前,她知道傅庭州肯定要说三百万事。
果不其然,傅庭州深吸一口气,薄唇一张,“楚韵,到现在还这么嘴硬?”
“我嘴硬什么?我不需要你的三百万。”
“呵,你妈已经告诉我全部了。我知道你弟的事,你弟打的那个人死了,从icu直接拉出去火化了,你知道不?”傅庭州摁着楚韵的肩膀。
楚韵一惊,瞪了傅庭州一眼。
紧接着,楚韵为被打死的人感到一阵伤心,她吸了吸鼻子,“那就让他去坐牢好了,要么一命抵一命也行,反正他已经十八岁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傅庭州没料到楚韵会这样说,他挑起楚韵的下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楚韵,他可是你亲弟弟,你让他一命抵一命?”
“不然你去抵也行!”
“你!”
傅庭州一下子被楚韵怼得说不出话,他一时间想不通,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居然可以对自己的亲弟弟不管不顾。
傅庭州正想继续往下说,楚韵直接开口打断他。
“傅庭州,刚刚奶奶说的你都听见了吧?过几天爷爷要回来了,我决定答应奶奶去看爷爷。但请你记住,我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而不是你!”
“呵,楚韵,你知道我奶奶为什么要你一定过来吗?因为三天后是我爷爷的八十大寿!到时候燕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
你最好准备些能拿得出手的礼物,要不然闹了笑话,我可不会管你。”
傅庭州笃定楚韵一定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他单手插兜,正等着楚韵跟他说软话求他。
然而,楚韵口气一点都没松。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奶奶,就一定会做好准备。”
“你!”
傅庭州显然是没想到楚韵会这样说,他自嘲一笑,随后又不停点头,朝着楚韵拍手鼓掌。
“好,算你有骨气。到时候我妈也会来,楚韵,我看你要闹什么样的笑话!”
“那就拭目以待吧,傅先生。”
楚韵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感到被无视的傅庭州心里生出窝火,他突然加快步子,抓住了楚韵的手,抵在墙上。
他面色难看,眉毛拧巴在一起,“楚韵,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要是现在求我,我就出钱替你准备爷爷的寿礼。”
傅庭州心想,自己都把说得这么明白了,这楚韵总不能还这么不知好歹,继续嘴硬下去。
然而在这点上,傅庭州还是失算了。
楚韵推开傅庭州的手,挑起眉毛一笑,“傅先生既然想看我的笑话,又却主动说想帮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楚韵其实懂傅庭州想要她服软,可是,她偏偏不,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对这个男人服软?
“楚韵,你让我很失望。”傅庭州叹了口气,那双漂亮眸子黯淡了几分。
楚韵嘴角微微一勾,“你又何尝不是呢?傅先生。”
看着楚韵头也不回地走进奶奶的病房,傅庭州气得一拳头砸在墙上。
指关节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傅庭州火气直勾勾往上冒,他咬牙,在心里暗暗发誓:
如果楚韵在爷爷寿宴那天送了便宜货,丢了他傅家的脸,他就把这个女人抓起来,狠狠地打一顿,打到她住院!
.......
第三天,正好是云鼎培训结束的日子。
楚韵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通过了李夏荷为她准备的考核,这让季晏礼对她刮目相看了几分。
这天下午,楚韵带好了给傅老爷子准备好的礼物,还专门去市中心给傅庭州的妈妈买了套价格昂贵的水乳。
虽然和傅庭州的关系已经破裂,但楚韵并不想牵连到长辈。
“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你在墨迹什么?”
傅庭州把车停在了宿舍门口,一脸的不耐烦。
楚韵拿着左右手都拿着礼物,累得不行了,她懒得跟傅庭州争论,放好礼物后直接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傅庭州扫了一眼包裹严实的寿礼,看着上面布满灰尘,脸上瞬间露出厌恶的表情。
“呵,楚韵,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丢人!”
“放心吧,我自有把握。”
傅庭州气得摁了两下喇叭,狠狠踩在油门上,车子像是要悬空一样,吓得楚韵连忙系好安全带。
傅庭州鄙夷道:“那么脏乱差的包装,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埋汰东西!楚韵,我可警告你,你是我的妻子,你送的东西就代表我送的,你要是让我在寿宴上出了丑,我有你好受的!”
“傅先生,麻烦你专心开车好吗?”楚韵懒得继续跟傅庭州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
她心里当然清楚,这件寿礼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路程走了一半,风吹得傅庭州火气消散不少,他将车窗摇了上去,看了眼在副驾驶上玩手机的楚韵。
“喂,你爸妈要去接一下?我可以配合你骗一下奶奶,就说是专门坐私人飞机去接了。”
楚韵想到他们就来气,这几天因为李耀祖进局子,有人透露说不是无期就是死刑的事,云霞和李刚没少给楚韵打电话。
期间云霞还说什么要把楚韵爸爸的骨灰冲进下水道。
楚韵气的浑身颤抖,咬牙骂了句:要是真这样做,这辈子都不要想从她这里拿到一分钱。
这话一出,云霞和李刚才安分了下来,还把楚韵爸爸的骨灰收好放下了。
楚韵暗暗庆幸,得亏这两人不知道她的公司和宿舍,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楚韵喝了口冰凉的矿泉水,调整好呼吸才开口,“就说他们有事,实在来不了。对了,我爸妈有没有继续给你打电话要钱?”
“没有。”
很快,车子穿过密集的树林,一直到了郊区山脚处。
楚韵还没下车,就已经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三层的巨型大山庄。
山庄的大门是精雕细琢的檀木色,门楣上镶嵌的家族徽章显得这里庄严而神秘;踏入别墅,宽敞的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尊白玉雕成的喷泉,水珠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如钻石般的光芒。
虽然楚韵之前在电视上见过不少富丽堂皇的山庄,但像这么豪华的,还是第一次见。
这傅家,这些年来真是发达的要死。
刚走进去没多久,傅老太太就和几个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老太太一见到楚韵,脸上的笑意藏不住了,“小楚,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庭州的母亲,你的婆婆:盛晴岚。”
“婆...婆婆好!”
楚韵怔了片刻,才像盛晴岚问好。
盛晴岚并未给予回复,而是极快地上下打量了楚韵,最后发出一声不太满意的沉重鼻音。
这让楚韵尴尬得不行,瞬间红着脸埋下了头,没再继续说话。
另外几个女人在心里都已经看清,盛晴岚压根就没把这个儿媳妇放在眼里。
“原来是晴岚的儿媳啊,我们还以为是新招的佣人呢,哈哈。”
几个女人捂嘴嬉笑,纷纷看向傅庭州,“小傅,几年没见,眼光可是变差了不少啊。”
傅庭州尴尬地笑了一声,“是有些拿不出手,还望几位姨姨不要笑话。”
听得楚韵气死了,红着脸没说话。
只有傅老太太,连忙握紧楚韵的手,替她解围道:“晴岚,你儿媳妇问你话呢,你的中耳炎是不是还没好,听不清东西?”
闻言,盛晴岚佯装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牵起傅庭州的手,笑道:“是啊妈,这都三年没回来了,现在有些水土不服,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你说说,我刚刚怎么就没听清你们说的话呢?”
楚韵见状,立马沉住气又问了一遍:“婆婆你好,我是楚韵。”
“哦。”盛晴岚极其敷衍地翻了个白眼,就连身上穿着的白色高定旗袍也在此刻多了几分刻薄,她挽起傅庭州的手,“真是的,妈三年没回来,你居然偷偷结婚了。你这小屁孩,背着妈妈偷偷长大了啊。”
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让楚韵尴尬又丢人,她知道这是盛晴岚的下马威,所以不再讨好似的跟在盛晴岚屁股后面。
“奶奶,我先进去放点东西。”
傅奶奶没继续留人,点头应允。
楚韵提着准备好寿礼,刚到台阶处时,正好和迎面走来的李唯儿撞了个满怀。
“哎呦,哪来不长眼的狗!”李唯儿骂骂咧咧地抬头,正好和楚韵四目相对。
看到那张照片时,楚韵怔住。
这是一张楚韵和爸爸的合照,当时楚韵只有五岁,穿着碎花纱裙,梳着双马尾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全是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自从爸爸去世,这张照片就被楚韵藏了起来。
以前每次生活压力大,喘不过气时楚韵总会拿出这张照片,在爸爸面前诉苦。
可是现在时间一长,楚韵所经历的磨难太多,这张照片所拥有的能够治愈她的魔力,似乎在开始消失。
“我们家小楚,是最棒的女孩子,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到时候,就是你保护爸爸了!”
“好,我以后长大了,一定会保护爸爸!”
幼年时和爸爸的玩笑话在耳边响起,楚韵的心里像是被狠狠插进去一把刀,疼得她握紧照片,半天没从地上站起来。
在那个瞬间,楚韵突然意识到,即便是现在的自己有多么麻木,可那份爸爸曾经给她的爱,一直在心底。
尽管,这份爱已经消失了太久。
楚韵深深吸了口气,她轻轻拭去照片上的灰尘,将照片装进钱包里,随后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爸爸的骨灰拿回来,一定不能让他继续在那个没有温度和爱的家里受苦。
可是三百万,楚韵要怎么拿出来?
眼下傅庭州,似乎是唯一能帮助楚韵的人。
可是,楚韵死活都不同意。她发过誓,一定会和傅庭州彻底断干净关系,永远不会收傅庭州的一分钱!
这一整天,楚韵在上班时精神状况都不好。
李夏荷讲的东西,她听得七七八八,没记住几个重点。
李夏荷很担心楚韵的状况,但当面问人家又不说,思来想去,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季晏礼。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周末不用过来。”
“好。”
楚韵双目无神的点点头,一下班就回了宿舍。
好巧不巧,刚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傅奶奶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傅奶奶让楚韵赶紧来一趟医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虽然楚韵和傅庭州在离婚的风口上,但楚韵一直念着傅奶奶的恩情,所以楚韵拖着疲惫的身子,打了辆出租车就到了医院。
刚从电梯出来,陈云就站在电梯口,像是专门在等楚韵。
“夫人...呃,老太太这几天病情加重,精神状况也不好,你那个...待会进去注意点说话方式,不要说容易让她血压升高的话。”
楚韵点头,她还没有蠢到在傅老太太面前说和傅庭州的事。
“小楚啊,你终于来了,快让奶奶看看。”傅老太太背靠着床头,心疼地拉住楚韵的手摸来摸去,“你怎么又瘦了,按理来说,你怀孕了不应该是胖点才对吗?你这...是不是庭州那小子不给你做好吃的?”
“不是,奶奶。自从我怀孕之后,我就吃不下东西,饭还没端上来,我光是闻到味道就想吐了。”
楚韵面无表情地在老太太面前撒谎,她尽量控制情绪,生怕露出马脚。
“三年了,你肚子里终于有了我们傅家的骨肉。小楚啊,这个东西给你,你收下,算是我对你的认可。”
傅老太太一脸慈祥地拿出一枚精致的玉镯,戴到了楚韵手上。
楚韵知道这镯子,是傅家传了好几代的,价值连城,千金不卖。
她心里一咯噔,蹙眉道:“奶奶,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见楚韵不收,傅老太太当即就不高兴了,她假装变了脸,“不收,就是不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无奈,楚韵只能“被迫”收下这枚镯子,这会她心虚到了极点,不敢想象要是让傅老太太知道真相,会怎么样。
看到镯子戴到了楚韵漂亮的手腕上,傅老太太这才再次露出了笑容,她轻轻拍着楚韵的手背,“小楚啊,过几天庭州的爷爷要回来了,你记得一定要和庭州一起过来。”
关于傅庭州的爷爷,楚韵从没见过。只是听说老爷子年轻时上过战场,还立了不少功,是位极具德高望重的老人。
傅老太太温柔地看着楚韵,“这老头,总算回来了。我经常在电话里跟他提起你,他也很喜欢你。到时候他要是见到你,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他肯定说,他怎么能有一个这样漂亮温柔又懂事的孙媳妇儿。”
看着老太太满眼的期盼与兴奋,楚韵实在是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
伤害傅老太太的事,楚韵做不到。
“对了,小楚。你和庭州结婚三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爸妈?之前你说他们一直在外地忙生意,没时间过来。现在你怀孕了,该让他们过来看看你了吧?”
傅老太太突然的话,让楚韵有些不知所措。
她可不敢想,要是云霞和李刚见到傅家的场面,不知道要怎么狮子大张口一波。
“奶奶,我爸妈他们...”
傅老太太打断楚韵,“要不这样,过几天庭州的爸妈也会从国外回来,到时候你们双方父母见个面?好,就这样决定了。”
没给楚韵回答的机会,傅老太太便又继续说了起来,“你爸妈现在在哪个城市?我让管家去安排私人飞机接他们,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住宿,你放心,我们傅家一定不会给你丢人!”
越说,楚韵越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看着手腕上透着清冷光晕的镯子,瞬间觉得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两人的对话,在门外的傅庭州听了个一大半。
当傅庭州直接推开门,迈着轻快有力量的步子进来时,楚韵整个人都慌了。
那一刻,楚韵害怕傅庭州在奶奶面前说出三百万的事。
然而,傅庭州给足了楚韵面子,他外套一脱,坐在了楚韵身边。
随后,傅庭州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楚韵肩膀处,笑着说道:“爷爷终于回来了,好几年没有见到他,我都快想死了他了!奶奶放心,到时候我和小楚一起过来!”
傅奶奶不忘补充一句:“把小楚的爸妈也接过来,我们一家人见个面,吃个饭。”
“好。”傅庭州坦然地答应下来,随后捏了捏楚韵的肩膀,在她发烫的耳边轻哼,“跟我出来。”
“夫人,拿掉你的孩子,是傅总的意思。”
豪华的私人医院内,楚韵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盯着发灰的天花板,嗓子眼疼的,像是生吞了无数根针一般。
结婚这三年,她扎了无数针,吃了无数药,受了数不清的疼痛,才拥有了这个孩子。
“那李唯儿的孩子呢?”
这一问,医生愣住,拿着止血钳的手悬在半空,“傅总说,要给李小姐用最贵的进口安胎药。”
呵。
楚韵不再选择挣扎,任凭泪水划过脸颊一直流到心窝窝里,又疼又难受。
那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傅庭州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生的孩子。
她这个正妻,从来都比不过傅庭州养的三。
“好,我知道了。”
楚韵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哽咽一声,随后闭上眼睛,默默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下午三点半,楚韵从麻醉中醒来。
她不敢乱动,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发现它平坦的可怕。
瞬间,楚韵的心碎裂成了好几块,寒意上头时她才意识到,宝宝,真的被拿掉了!
“对不起,宝宝。你才和妈妈在一起两个月,妈妈是废物,没本事保护你。”
楚韵喃喃自语,两行泪夺眶而出,打湿了她耳边的碎发。
吱呀——
听到动静,楚韵抬眸,就看到傅庭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身形顷长,剑眉星目,仅是一件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便气场全开。或许是因为总裁的位置坐久了,那双眼睛里从不曾有过笑意。
面对自己刚做完人流的妻子,傅庭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我动这种歪心思?自找苦吃。”
“我...庭州,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你就真这么绝情?”楚韵咬牙,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红血丝快要溢出来。
一口烟圈吐出,傅庭州翘起二郎腿。
他冷言:“我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但唯独不是你楚韵。”
这句,委屈的楚韵半天没吭声。
她可是傅庭州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傅庭州不爱,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傅庭州冷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等李唯儿把孩子生出来,你就负责养大。她的身份不好,对孩子成长有影响。”
身份不好?
原来傅庭州也知道,他找了个小三生孩子。
“我不养,傅庭州。”楚韵冷冷回答。
听到被拒绝,傅庭州直接将剩下的半截烟踩得粉身碎骨,他嗤笑:“你没有资格拒绝我。别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嫁给我的,忘记了?”
楚韵难受地深吸一口气,十指捏得吱吱作响,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当时在毕业旅途中,楚韵意外救了落水傅老太太,老太太为了报恩,非要把傅庭州和楚韵两人介绍认识。
一开始,傅庭州对楚韵各种嘘寒问暖,上下班车接车送,每一个节日甚至节气都会准备礼物...
几个月下来,楚韵忍不住动了心,爱上了年轻多金又对自己无限好的傅庭州。
可两人刚领证不到一个月,傅庭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夜不归宿,经常摔家里的碗筷,不给楚韵好脸色看。
“楚韵,原来当时我奶奶落水,是你在背后推的!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为了钓金龟婿,居然拿我奶奶的性命做赌注!”
“不是我,庭州!”
楚韵突然被人陷害泼脏水,她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而且,她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傅庭州眼里就是坐实了罪名,却不敢承认。
于是剩下的时间,傅庭州便自顾自,开始了对楚韵的报复。
“傅庭州,我已经累了。”
楚韵靠在床头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三年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时,傅庭州都会一股脑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楚韵身上。
他从不会给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
“今天别出院。”傅庭州极其不耐烦的翘着二郎腿,随后吩咐医生陈云,“你准备一下,晚上给她做结扎手术。”
陈云怔住,拿着病历道:“傅总,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结扎之后,以后再也没办法恢复。”
“我就是要这样的结果,让她彻底死了这条不该有的心!”傅庭州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肃的警告楚韵。
这句话,成了压死楚韵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没想到,傅庭州居然真的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让她结扎,让她这辈子都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楚韵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尝试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让想说的话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傅庭州,我们离婚。”
“开什么玩笑?我奶奶现在身体什么状况你不知道?要是离婚,你觉得她老人家能受得了?
再说了,你当初用卑鄙手段接近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将来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傅庭州气笑了,起身指着楚韵的鼻尖,让她不要胡闹。
而且,傅庭州一直深信,离开了他的楚韵,压根无法独自在社会上生活下去。
然而楚韵,已经对傅庭州失望到了极点,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平静的像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没有一丝神情。
三分钟后,楚韵才开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比失去孩子更大的惩罚吗?”
“楚韵,我看你是几年不出去上班,在家好吃好喝待的脑子出问题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砰!
傅庭州夺门而出,扇出的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把楚韵劈成两半。
“夫、夫人,要不这样,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给你结扎,这样你以后就算是想要孩子......”
“够了,不要再叫我夫人。我已经决定和傅庭州离婚。”
“......”
楚韵当晚就出了院。
几个佣人见到她回来,故意挡在前面,用扫帚将灰尘扬到她的鞋子上。
“夫人,你怎么故意往我扫帚上走啊,没看到我在扫地?”
“是吗?”楚韵心里,早就压不住了怒火,反手一拉,就夺过了佣人手上的扫帚。
“啪!”
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楚韵的一巴掌扇了懵了逼,愣在原地。
以前,楚韵爱着傅庭州,会在他面前注意形象,知道他喜欢温柔的女性,她就一直收敛锋芒,做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楚韵已经决定停止对傅庭州的爱,这段感情怎么产生的,她就怎么收回来!
这段婚姻,楚韵要亲自结束!
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
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
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
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
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
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
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
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
叮咚
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宝宝的情况很健康。
李唯儿正是傅庭州名义上的秘书,背地里的情人。
今天傅总陪我去做孕检了,宝宝很健康,还是个男孩。你说生下来,会不会是个迷你小傅总啊?
呵。
楚韵恨不得现在就扇这个贱人两巴掌,同时,她也想扇自己!
因为楚韵和李唯儿是大学舍友,李唯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听说楚韵嫁了个有钱老公,这才来求情下话,让楚韵帮忙给她找工作。
一来二去,李唯儿就进了傅庭州的公司。
楚韵回了个带有警告的微笑,随后发了一个问号。
李唯儿故意挑衅,又发了句语音:“你的宝宝呢,哦,我忘了,现在它应该变成一滩烂血,被冲进厕所了吧?”
“他变成厉鬼,来索你和傅庭州的命了。”
楚韵咬紧牙关,手指死死凝聚在一起成了坚硬的拳头,她打开语音毫不犹豫地将李唯儿骂的狗血淋头,骂到李唯儿受不了,主动挂断了语音。
十五分钟后,楚韵冷静下来。
她捂着凹陷下去的小腹,看着昏暗的灯光洒满诺大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愈发觉得,这不是家,这是囚禁飞鸟的牢笼。
于是,楚韵决定先离开牢笼,再谈离婚之事。
但是楚韵自从做了傅夫人,之前的朋友都不怎么联系了,找她们帮忙也不现实。
思索片刻,楚韵想到了发小江景。
于是,楚韵立马给江景打了电话。
“阿景,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我要和傅庭州离婚了!”
“啊?凌晨三点你俩离婚?是不是傅庭州又去他那个秘书那过夜了?那好吧,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先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
楚韵差点气笑,她在这个家,除了一些日用洗漱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草草装完牙刷和两件护肤品之后,楚韵便坐在床边上等江景过来。
五分钟后,一楼大厅传来了熟悉且冰冷的声音,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告状声。
“傅总,你都不知道,今天夫人说我们地打扫的不干净,还拿扫帚扇我脸...傅总,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楚韵站在二楼扶梯处,垂眸望去,就看到傅庭州一张阴冷的脸。
傅庭州眉目紧锁,浑身冷气将这里的温度变成了零下三度,他抬头,正好和楚韵四目相对。
“滚下来,道歉。”傅庭州冷言。
道歉?
楚韵没吱声,拎着包迅速下楼,直接无视了傅庭州,绕过他走到了大门口。
“站住!给我滚回来道歉!”傅庭州在身后呵斥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楚韵。
“道歉?呵,傅庭州,我们离婚!”楚韵步子迈得很快,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离婚?”傅庭州嘴角一扬,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闹脾气!你以为假装离家出走,我就会着急,会说些好话挽留你?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大门,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的斥责与怒骂,听的楚韵又气又无奈。
他傅庭州自己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会天真的以为,楚韵是在闹脾气?
天底下,没有母亲会拿孩子当闹脾气的筹码!
“傅先生,从你拿走我孩子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傅夫人。”
一声傅先生,让傅庭州愣住。
这是他从没听到过的称呼,这让他感觉...很是陌生,连带着语气,也平静了几分。
“楚韵,我和李唯儿已经说好了,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回来让你养。你不是一直想当母亲吗?我实现你的愿望还不行?”
傅庭州握紧楚韵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闻言,楚韵心脏猛烈抽搐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傅庭州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她咬牙问:“傅庭州,你是神经病吗?
我在和你说离婚的事,你呢?让我去养你和小三的孩子?傅庭州,我受够了,离婚,明天就离婚!”
话音刚落,傅庭州一下子摊开手,怔住,“好啊,离。但我告诉你,离婚之后,你一分钱都不要想拿到!滚!”
“哦。”
他没想到,楚韵居然这么平淡的说了声哦。
不过,傅庭州依旧充满自信,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韵的后背,似乎笃定了楚韵压根不会走出这扇门。
傅庭州甚至准备好了,如果楚韵想清楚,转身给自己道歉,那么就奖励她一个拥抱,算是对打掉她孩子的补偿。
然而,门外的一声车鸣击碎了傅庭州的幻想。
他亲眼看着,楚韵头也不回的上了那辆宝马车。
车子扬长而去只剩尾气停留在门口时,傅庭州才反应过来,楚韵这次没开玩笑。
“砰!”
客厅内摆放的古董花瓶,被傅庭州狠狠砸向门外!
他立马让身边所有的佣人都滚开,随后拨打楚韵的电话。
“对不起,您已被对方拉黑...”
傅庭州不死心,又给楚韵发了微信,结果消息刚一出,就看到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楚韵,你还真的敢!
车上,楚韵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景打开空调,担心的看了楚韵一眼。
“要在我这里住几天,等傅庭州来接你吗?”
“这次我真的决定放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让私人医生,打掉了我的宝宝。”
“什么——啊!”
一个突然的急刹车,差点让楚韵从车里飞出去。
江景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道歉,“抱歉,刚刚太激动了!这傅庭州,怎么能这么畜生!这婚,必须离!你要是不离,都对不起你还没出生的孩子!”
就在这时,李唯儿居然给楚韵打来了电话。
深夜,楚韵辗转难眠。
失去的孩子,傅庭州冷漠的抛弃,还有季晏礼那张带着血的脸庞...这几个画面像是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中轮流播放。
她想,今天季晏礼直接让自己上来当助理,一定是认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季晏礼没有说出口?或者说,他是有别的原因才让楚韵当了助理。
这些问题像是带刺的藤蔓一样,楚韵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被勒紧,疼得厉害。
她索性不再去想,转过身喝了杯有助于睡眠的酸枣粉。
次日一早,楚韵便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了昨天李白桃送她的职业西服和包臀裙。
出门时,她朝镜子里看了一眼。那一刻,和煦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半边脸上,与另一边形成了完美的明暗分界线,嘴上涂的浅色口红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就连楚韵自己,也觉得像是新生了。
到云鼎之后,李白桃教了楚韵一些简单的基本操作和文件处理方式,楚韵很聪明,一学就会。
短短的几个小时,楚韵便已经掌握了她这个职位所需要的操作。
下午三点,楚韵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和圆珠笔,在李白桃的指引下,上了总裁专用车。
季晏礼和她坐在同一排。
车速并不快,可楚韵的心却一直不停地乱跳,她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紧裙摆,紧抿下唇,时不时从车窗倒映出的影子来观察季晏礼的表情。
不得不说,季晏礼这张脸长得实在是精美绝伦。哪怕倒映的模样上有不少其他画面,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楚韵打心眼里,偷偷称赞了季晏礼的帅气。
“拿笔记本做什么?”季晏礼突然开口问。
楚韵连忙将目光从车窗处收回,抱紧怀中的笔记本,“啊,是李经理让我带的,她说我是新人,要多做一些笔记好好学习才能更好地胜任这份工作。”
“李白桃?”
“对,就是李经理,她...”
楚韵话音未落,车子突然被一辆从后方极速行驶的宾利别了一下,要不是司机反应快,差点酿出了一场车祸。
“啧。”季晏礼不悦地蹙眉,正要让司机追出去问问时,突然发现身边的楚韵头撞在了副驾驶的后座上。
“喂,你没事吧?”季晏礼问。
说有事吧,其实压根就没啥事。但是楚韵完全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刚司机急刹车时她没来得及反应,整张脸就贴在了副驾驶后座上。
雪白的坐套上,瞬间被楚韵印了一个吻。
啊!
楚韵觉得又羞又尴尬,第一次跟着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出来谈生意,没想到居然给人家的宝贝车弄脏了!
此刻的楚韵,多么希望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撞坏了?”季晏礼看到楚韵半天没动静,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拍。楚韵立马一个激灵,低着头慢慢把脸从副驾驶座位处拿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韵心里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有些颤抖,心想着第一个工资还没领到手,就要先给季晏礼赔点钱了。
抬头的瞬间,季晏礼看到了车套上完整的口红印,也看到了楚韵窘迫的表情,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一直不抬头,是因为这个。
“不用你赔钱。”
季晏礼淡淡说完,没再继续看楚韵,转头就让司机继续开车。
而在季晏礼抬手的瞬间,楚韵看到了他手臂深处的绷带,上面似乎又渗出了些血。
楚韵太过于入迷眼神,让季晏礼发现了她,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心,似乎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两人都已经确定,对方就是那天晚上在马路牙子见过的人,但两人都十分默契,谁都没有说出来。
*
楚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履历上造假,明明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一天的班都没有上过,却非要说之前给别人当过助理。
这下好了,真要面对的时候,楚韵只能束手无策,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在互联网上查遇到某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次谈合作的地点在一处郊区的私人高档高尔夫球场。
这里建筑面积保底有两千平米,上面的青草都是从德国进口的种子培育的,听说光是保养这些草坪,每年就要花费一百多万。
楚韵踩在柔软的青草上面,心想这哪是踩的草坪啊,这分明踩地就是金钱!
“啧。”
季晏礼戴着墨镜,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哼闷,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乙方姗姗来迟了。
楚韵倒是觉得这是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机会,她刚刚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连忙临时抱佛脚,学了不少经济上的专用词汇和知识。
“季总,仓廪的总裁到了,在门口呢。”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季晏礼汇报。
“让他进来。”
“好的季总,对了,我刚刚看到仓廪的总裁似乎带上了他的妻子。”
听到“仓廪”二字时,楚韵的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傅庭州的公司!而且管家后面那句“妻子”,让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楚韵和傅庭州还没有领离婚证,算得上是合法夫妻,难不成他傅庭州,真把上不了台面的李唯儿带出来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
当傅庭州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朝这边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李唯儿时,楚韵的呼吸几乎要在这一刻停止。
因为,楚韵将李唯儿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得清清楚楚!
“季总,幸会。”傅庭州直接朝季晏礼走来,边走边伸手,似乎是想要和季晏礼握手。
然而季晏礼的手动都没动过,直接给傅庭州来了个下马威。
傅庭州见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拉着李唯儿的手解释道:“傅总,我妻子怀孕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临时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抱歉。”
“哦。”
季晏礼极其平淡的哦了一声,但凡是个有心眼子的,都能听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正当傅庭州要继续往下道歉时,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在一旁拿着笔记本站着的楚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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